风月两厌厌————随风飞
随风飞  发于:2009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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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问:"为什么每次来都故意躲着陆公子?"
虽然我也确实不太希望这两人见面,但始终觉得有些奇怪。上回邪教的那件事,陆信早已不放在

心上了,冷月也不像是会为此愧疚的人,为何偏偏要避而不见?

"我跟那家伙啊,注定一辈子纠缠不清,所以有些时候,相见不如不见。"冷月抬头望了望窗外,

神色里稍稍带了点落寞,一转眼,却又笑了起来,道,"对了,你前不久托我办的那件事,已经

成了。"

手一颤。"当真?"
冷月翻了翻白眼,嚷道:"骗你好玩啊?当然是真的。"
点点头,从书页里翻出一个封帖来,递了过去。
"这是定钱,剩下的,等事成之后,我自会补上。"
"我会转告的。"冷月将东西收进袖里,眯了眯眼,笑说,"其实,你也用不着画东画西的这么辛

苦。那几位开的价虽高,我却也还是付得起的,只要美人你开口说一句,我可以......"

"多谢冷公子美意。"握了握拳,微微的笑了起来,直直望住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不过,

惟有这一件事,袁某不想假手他人。"
喜欢的人,自然该由我自己来保护。
"......随你。" b
隔了一会儿,又想起某件事来,忍不住问道:"冷公子找的人,可靠吗?"
"啊,这个你不用担心。那几位都是江湖上有些名气的人物,虽然算不上武功盖世,但至少比你

家那只笨蛋有用许多。明天开始,他们就会在宅子四周护着了,如此,便是邪教的人找上门来,

也不用怕了。"

听了他的一番话,我非但没有安心,反而觉得心里有些闷。
虽然陆信的武功确实不好,但听别人这般形容他,还是有些气恨的。
低了低头,装着欣赏手边的字画,不经意的问了句:"冷公子也是习武之人吧?不知功夫如何?"
"我?"他指指自己,那一双黑眸闪了又闪,亮亮的映着光,"也不想想本公子是谁?我都行走江

湖这么久了,论武功的话,当然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绝顶高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

人爱......"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
"咳咳。"看他一眼,随手拿起桌上的纸镇,一把扔了过去。
冷月低呼一声,险险避开了,却因此一头撞在墙上,躲得狼狈万分。
"美人,你这是干什么啊?杀人灭口?"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甩了甩扔东西的右手,笑。
顿了顿,又道:"不过,冷公子的武功确实高强。"
冷月一手按着头,有些哀怨的瞪过来,抽抽鼻子,小声嘟囔道:"可恶!若不是为了我家小凉,

我才不至于这么惨......"
不理他,只是低了头,继续练字。
总算,陆信不是武功最差的那一个。
30
夜凉如水。
在窗边坐久了,觉得有些冷,于是干脆敛了神,顺手关上窗子。一转身,却正好对上某个人的视

线。
俊眸微微含笑,里头倒映着点点星光,忽明忽暗,就这么直直瞅过来,瞧得人心头微乱。
怔了怔,急急偏过头去,面上红成一片。
"怎么?不看外头的风景了?"陆信说着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上前几步,走到了我跟前。
点头,依旧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太黑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也是。"他笑了笑,慢慢弯下腰来,轻道,"等下回天气转好了,我再陪你去外头喝酒赏月,好

不好?"
一边说,一面伸出手来,触了触我的发。
身子一僵,猛得挥开他的手,往后退了退。
"袁?"陆信的右手仍旧举在半空中,一脸困惑的看向我。
"没、没事......"摇了摇头,尽力保持镇定,脸却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连耳根也跟着发热。
都怪焚琴弄来的那卷春宫图,害我只要朝陆信望上一眼,就会不由自主的忆起某些画面来,想不

脸红心跳都难。
"袁,你的脸色很奇怪,该不会是受凉了吧?"说话间,已经倾身向前,将额头压了下来。
四目相对。
那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的,如梦如幻,温柔似水。
只一瞬,就被勾去了心神,痴迷不已。
隔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倒抽一口气,两手往前一伸,将陆信推了开去。
然后,也不管他究竟因此撞翻了多少东西,只自顾自的推动轮椅,一路行至床边。
"天色已晚,我先睡了,你也早些休息。"草草交待了一句,强撑着身子爬上床,朝里面躺下了,

合衣而眠。
才刚上闭上双眼,就听后头响起了脚步声,随即感觉床上一重,有些吃惊的回过头去,却见那人

也坐到了床上,正在动手宽衣。
"你......我......这是我的房间。"晃了晃神,一下竟结巴了起来。
"我知道。"陆信眨了眨眼,微微一笑,道,"不过,你的身体似乎不大好,为防万一,今夜还是

陪你一起睡好了。"
错了!如此,只会害我变得更加不正常而已。
"不用了......"拒绝的话语才刚说出口,就顿住了。
猛然瞪大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
眼见着那人慢吞吞的解下身上的衣衫,一时之间,竟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直到他平躺下来,替我整了整被子,又挥掌弄灭了桌上油灯,我才稍稍清醒了些。
夜黑风高,时机正好。
于是闭了闭眼,缓缓伸出手去......
"袁。"
"什、什么?"手被他握住了,立时心虚起来。
"你身上好烫,真的没有生病吗?要不要请大夫过来?"那嗓音温雅动人,淡淡的花香飘荡满室,

乱人心神。
"没事。"
咬了咬牙,暗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压了过去。
"袁?!"陆信低呼一声,微微挣扎了一下。
头伏在他的胸口,喘着气说:"别乱动。"
我的双腿动不了,所以只有上半身压住了,要维持现在这个姿势,相当辛苦。
还有,焚琴所谓的那个本能,到底在哪里?
正想着,一双手慢慢的滑上来,环住了我的腰。
"袁,你真的不要紧?"声音低低哑哑的,似有些紧张。
摇了摇头,胡乱往他身上摸了几回,然后,头脑里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
隔了许久,才挫败的握了握拳,硬生生吐出一个字来:"灯。"
身下的人愣了愣,忙道:"我这就去点灯。"
说罢,小心翼翼的将我移回原处,翻身下床。片刻之后,屋内又亮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慢腾腾的坐起身来,从枕头下摸出那轴春宫图,展开。
白天的时候明明把上头的东西记熟了,事到临头却又忘得一干二净,只好重来一遍。
正看得出神,陆信也将头凑了过来,只一眼,双颊立刻就染上了红晕。
"袁,这、这个是......"吞吞吐吐的开口,黑眸里蒙上了雾气,神色很是狼狈。
我不由得也跟着面上发烫,同样的咬字不清:"春......,你要不要也看一下?"
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前一推。
陆信吃惊不小,吓得朝后退了退,差点摔下床去。
"你......哪里弄来的这种东西?"他偏了偏头,笑容僵硬。
"焚琴。"那丫头,实在是害人不浅。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忽然神色一凛,转头望向门口。
"怎么了?"
"没,"他转了转眼,嘴角微微抽搐,"只是想确定一下,有没有人躲在外头偷看。"
"啊!"低叫一声,脸上更热了,的确像是焚琴会干的事。
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顺过气来,抖着声问:"那这个你还看不看?"
"......看看也好。"话一说完,就低了头,不再瞧我。
我于是也垂下眼去,专心研究画轴上的东西。
屋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了两个人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信突然出声唤我。
"袁,这上头画的东西,都要试一遍吗?"
"哎?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全部?会不会出人命啊?
修长的手指在画纸上一划,道:"这个和这个,似乎很勉强。"
"唔......恩。"应该说,正常人都办不到吧?更何况我的腿又不方便。
"不过,这个应该可以。"说着,手又点了点某处。
我低下头去看,却正好与他撞在了一起。
"啊,抱歉,痛不痛?"
"没关系。"
抬眸,目光缠在了一起,再移不开去。
心跳如雷,呼吸渐乱。
吞了吞口水,含糊不清的开口问道:"要不要......试一下?"
他没有答话,只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黑眸里流光暗转,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于是倾身向前,轻轻吻了上去......
31

睁眼,瞧见满床黑发,凌乱的纠缠在一起。
手指刚动了动,就被人一把握住了,抬眼,才发现身旁那人已经醒了,正微微笑着望住自己。
陆信倾身向前,湿热的唇触了触我的脸颊,然后低声道:"早。"
一下就别开眼去,轻应一声,右手往前伸了伸,微微屈起,细细梳理着散在床上的长发。
隔了许久,才偷偷觑他一眼,小声问:"还疼吗?"
话一出口,自己就先红了脸。
闻言,他掩唇轻咳了几声,有些不自在的答:"......还好。"
"抱歉。"咬咬牙,一手抚上他的脸,冰冰凉凉,面色苍白若纸。
陆信慢慢摇了摇头,仍是笑。
"我没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声音轻轻柔柔的,表情温和动人。
听他这么一说,反而觉得羞愧万分,都已经血流成河了,怎么可能没事?
说来说去,全都是焚琴......不,全是我自己的错。明明没那个能力,却偏偏要把人家压在身下

,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
正想着,却突然被陆信一把抱住。
"干嘛?"怔了怔,低呼出声。
他不答,只在我身上摸了摸,喃喃道:"太瘦了,应该再吃胖点。"
"然后把你压死在床上?"
"哈......"他浅浅笑了一下,低头,将唇贴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脸上发烫,立刻动手把他推了开去,眼一转,却正好瞥见他身上的伤。
腹上一道长长的剑痕,狰狞恐怖。
抬眸,盯着陆信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感觉胸口发凉。
这伤,应该是为了救我而留下的。那一日,冷月要他自我了断的时候,他明明举剑朝自己刺过去

,现在看来,却只是一般的剑伤而已,这伤口根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深。

那时距离隔得有些远,他出剑的速度又快,莫非是......障眼法?可是,既然本就伤得不重,他

后来又为何总是一副虚弱万分的模样?
心底似乎有些答案了,却又如何都不愿去深究。
"袁,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心下一跳,这才回过神来,略嫌勉强的笑了笑。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干脆凑过头去,亲了亲他

的额头。
然后是眼睛......
"袁,等一下!"
"怎么?"吻到动情处,突然被他打断了,感觉头有点晕。
"别动。"陆信小心翼翼的捧起一缕长发,神色很是古怪,"我刚看见一根白发。"
"你的还是我的?"
他不答话,只微微皱着眉,将纠结在一起的黑发翻看了一遍,最后扯了一根下来,朝我眨眨眼,

道:"你的。"
愣了愣,翻个身,趴在床上拣头发,一面咬牙切齿的说道:"高兴什么?你肯定也有。"
寻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着。
于是瞪他一眼,心里不由得气恼了起来。
"别生气。"陆信伸手摸摸我的脸,笑得温柔似水,"我年纪本就比你小,没有白发也是自然的。"
手一抖,指尖的长发悄然滑落。
呼吸越来越急,胸口微微的有些闷。
清了清嗓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陆公子......知道我的年纪?"
"当然。"他困惑的看我一眼,答得顺口。
"也清楚我的生辰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有哪些喜好?"
"那是......"陆信顿了顿,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只一手捂了嘴,两眼发直的望着我。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只想大笑出声。
右掌遮了半边脸颊,笑得快喘不过气了,方才断断续续的说:"奇怪,这些事情,你都是如何知

晓的?莫非,是我夜里睡觉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的?"
他既不反驳也不接话,只悠悠叹了口气,缓缓垂下眼。
"陆公子?" 一旦开始怀疑,就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我实在不明白,这世上究竟还有几个人是

可信的。
他眼神微移,紧紧握住我的手,声音低哑的说:"别胡思乱想。"
掀了掀唇,冷笑,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了开去。
"袁。"陆信轻轻唤了一声,并不看我的眼睛,只柔柔的问,"你饿不饿?我去拿点吃的东西来,

好不好?"
哼了哼,声音微冷:"你现在走得动吗?"
"还行。"
说罢,慢吞吞的坐起来,穿好了衣服,翻身下床。
刚往前走了一步,便又回过头,俯下身,淡笑着亲了亲我的唇。
那一吻温温软软的,一如既往的带着香气。
整个人就这样恍惚了起来,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偏偏哽在了喉间。
眼见着他动作僵硬的走至门边,心头一阵疼痛,突然就开口叫了一声:"陆公子。"
陆信于是回过头来,对望。
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头脑里一片混乱,柔肠百转,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
所以,不管是什么,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如果一开始就是骗局,那就干脆......一骗到底。
手紧紧拽住被子,额上不断冒出汗来,紧张万分。
是生是死,只等着那人的一句话而已。
然而,他却什么也没有解释,仅是眯了眯眼,慢慢扬起笑来,一字一顿的说:"我知道。"
那一双黑眸里含了浅浅笑意,流光溢彩,似乎随时都能将人吸进去。
一时之间,几乎忘了今夕何夕。
待我回神时,那人的脚步声已经远了。
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弄明白。
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已经陷得太深,无力回头了。
可能,又会被人骗一次;可能,要主动替他编造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只因为,太过喜欢那个人了


原来,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人,其实是我自己。
32
那天一醒过来,就听见焚琴在外头吵吵闹闹,嚷嚷着说下雪了。
睁眼,转头向窗外望去,果然瞧见一片雪白。
于是坐起身,穿了衣服,拉过一旁的轮椅,正欲下床,陆信突然推门而入。他一见了我,便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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