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弄月清浅 魇黄昏 中+番外——狐弄
狐弄  发于:2011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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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挽应下了,又问陆峥:“你与我师尊谈的如何?”

陆峥淡笑,回答道:“你师尊真乃一老狐狸。”

沈挽撇嘴,然後也笑着道:“你别埋汰我们狐狸,我师尊那是一条成精的老泥鳅,奸猾损坏样样俱全。”

“是啊,不过好在还算识时务。”陆峥揽着沈挽的肩,说道:“估计在我们和法空两界没论出个胜负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摆明意见的。

“那就是要中立了?”沈挽问道。

“中立也好,省得打的乱七八糟的,你该心疼哭鼻子了。”陆峥笑道,顺便在沈挽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胡说,我才不会哭呢。”沈挽撅嘴,然後往陆峥的怀里一靠,懒洋洋的说道:“既然事情都打探的差不多了,我们什麽时候回去啊。

“你怎麽比我还急?难得回家一趟,你就不想多住几天?”陆峥抬掌在沈挽的脑门上轻拍了一下,继续道:“难怪你师尊都骂你是小没

良心的。”

“现在不是时机不对嘛,真要是四海升平、安民乐业的好时候,我也不想这样啊……我还想等着这次的事完了之後,回来这边找个幽静

的地方好好的住一阵呢。”沈挽无奈道,他也想多住几日,但是一想到那麻烦的法界小仁主也在这山上,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沈挽,你是不是不喜欢现在的生活?”陆峥沈吟着道。沈挽是在这山中长大的,山中无日月,宁静安乐、逍遥自在才是沈挽一直过着

的生活。

“也不是啊,只要和你在一起,过什麽日子都无所谓啦。”沈挽立刻回答道。山中日月再好,身边要是没了喜欢的身影,也是会很寂寞

的……不过,沈挽想的是如果陆峥能和他一起隐居山野就更好了。

陆峥瞧着开始神游并露出傻笑的沈挽,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於是低声道:“如果这次我们能得胜,我便……”

这话刚说了一半,便来了人打扰。

西部将军恶赭有急事来禀报,说是诡界最高山的山脚下忽然崩坏开裂出一条巨大的深谷,几乎将整个诡界一分为二,而後诡界其他的大

小山峰也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崩裂,大地则一直处於震动中。因此恶赭与魅姬商议後不得不来惑界请陆峥回去商议对策。

陆峥闻言略显惊讶,不过随即便镇定了下来,对恶赭说:“你先派人将散居平民转移到城内加以保护,另外暂时关闭东、南两方的黄泉

道,并让人去查一查这山上到底是怎麽回事。”

“东部佰单将军因为鬼族的祭典之事日前便回了极东之地,一时恐怕联系不上……”恶赭犹豫着说道。

“不要紧,尽量想办法联系他吧……这山崩地裂闹的这麽厉害,恐怕他在鬼族那边也会知晓。”陆峥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

恶赭领命,正要退下,却又被陆峥叫住,低声嘱咐道:“这事尽量不要让外界知道……我稍後便回去。”

待恶赭离开,陆峥才转首看向从听到消息便开始收拾东西的沈挽,说道:“沈挽,你不要回诡界,先在惑界住几日。”

“为什麽?”沈挽不明白陆峥的意思。

“诡界那边的情况现在还不稳定,你若是与我一起回去,我会担心你的安危。”陆峥低声安抚道。其实陆峥早在听恶赭提到那山峰崩裂

之时便想到恐怕是自己那埋在山下的半个元神出了问题。

虽说无情者动情则死,但是这也太快了一点吧,才不过短短的五年时间……陆峥心中叹息,这件事他实在没办法说与沈挽知道,但是他

又不能让沈挽与他一同回去,这万一他控制不住那诡界的崩塌之势,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但是我不回去,我会担心你啊。”沈挽见陆峥的神色有些愣怔,便拉着对方的袖子柔声道。

陆峥拉过沈挽的手握住,找了一个借口。“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嗯,我不让你回去其实还有别的原因……现在这事儿其他几界还不

知道,如果我们就这麽急急匆匆的走了,法空两界的人就会起了疑心。”

“嗯,这倒也是……如果被他们知道,恐怕该对诡界不利了。”沈挽想了想,觉得陆峥说的很有道理。“那我在这里拖住他们,你回去

要小心。”

“我知道,等那边处理好了,我就派人来接你回去。”陆峥说着,揽住沈挽的肩膀在他额前的紫焰上轻轻吻了一下。

陆峥离开惑界以後,沈挽平日里除了躲着那麻烦的法界仁主之外,便是去孝敬他师尊。

虽然陆峥说他师尊“还算识时务”,但是沈挽可不这麽认为,回想当初他师尊可是没打算要拉拢诡界。虽然那时候惑界是与诡界交好的

,陆峥又与他师尊是朋友,但是这也不代表两界之间的关系就能稳固的长久下去。

沈挽觉得他师尊是条没立场的老泥鳅,而他师兄则不是个省油的灯,尤其是当他发现他师兄会以各种理由去找他师尊谈天时,便更肯定

了自己的想法。

哼,想靠软磨硬泡打动他师尊,他才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月清浅 魇黄昏28

沈挽天天的去孝敬他师尊,帮他师尊端茶倒水啊,捶肩捏背啊,真是孝敬个不得了。惑界师尊觉得自己这小徒弟几年不见不但模样比以

前俊俏了许多,还真懂事乖巧了不少,心想这嫁人以後就是不一样,於是心安理得的享受这难得的孝敬。

惑界师尊结交的朋友其实不少,除了其他三界上层的某些人,还有许多三教九流的人士以及海外仙山的隐者。沈挽孝敬他师尊,也帮着

他师尊招待其他各种类型的客人。

小狐狸虽然性格直白了点,但是脑子灵活,待人热情,又因为模样漂亮讨人喜欢,倒也结交下了不少的人。虽然空界与法界联盟了,但

这次空界派来的人却并不是非攸,沈挽倒是懂得什麽叫“对事不对人”,与那空界来使相谈甚欢,让那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空界什麽时

候又与诡界勾搭在了一起。

这一点不但惑界师尊没想到,连近玄也没想到。其实以近玄一贯温平顺和的处事态度,他也是个很容易与人相处的人,不过现在他的身

边跟着一个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法界仁主,这与人相处起来就麻烦了许多。

真不如独自回来的方便。

近玄瞥了坐在上首的舒明献一眼,心中只觉得有些无趣。这人从落座之後,眼神便一直有意无意的往对面沈挽那里扫,而沈挽则是故意

的不理会他,还更加故意的与周围其他的客人谈笑风生,亲热的就好像一家人。

近玄见舒明献端在手中的酒杯抖了三抖,知道这人面色虽然还在保持着平静,不过这心里的火恐怕快要压不住了,便连忙伸手去接过舒

明献手中的酒杯,并低声道:“主上,您醉了,要不要去休息?”

舒明献看了近玄一眼,也明白对方是什麽意思,心中虽仍是不爽却也不好在这公开场合失了他这法界仁主的架子,遂将手中的酒杯交与

了近玄,客气话也不说一声便离开了。

近玄哪敢让他一个人走,放下酒杯便跟了上去。

惑界师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犯着合计,随後将小徒弟拉到自己的身边。“沈挽啊,你跟那法界仁主是不是还有什麽事没弄清楚?

“我跟他没关系,师尊您别操心。”沈挽乐呵呵的回答道,他知道舒明献看不惯他与别人关系好,所以他就是故意要气气那自以为是的

家夥。“不过……您要是真想操心,还是操心一下我师兄和他的关系吧。”

“嗯?你师兄和他关系怎麽了?不好麽??”惑界师尊诧异道,他没看出那两人相处的有什麽不好啊,而且以那高傲的法界仁主的脾气

,也只有他那温和的大徒弟才能凑合吧。

“好与不好,不是别人能说的……他们自己知道。”沈挽若有所指的说道,他师兄那麽敏锐的一个人不会看不出舒明献对他还有那麽一

点点纠缠不清的猫腻,但是他师兄却全然没有表现出来,沈挽怀疑他师兄不是喜欢那人到了可以容忍一切的地步,就是心中有了别的算

计。

反正以他自己的个性做参考,如果陆峥的心里还有个别人的话,他可是受不了的。

“师尊啊,您看这热闹的寿宴多好,要是能一直都这麽热热闹闹和和气气的多好。”沈挽没大没小的搂着他师尊的肩膀笑道。“一个安

静和平的惑界多好。”

“你这小没良心的又想说什麽?”惑界师尊一听沈挽这语气便觉得这小狐狸是话中有话,遂压低了声音喝问道。

“我知道我师兄找您谈过四界之争的事,他想拉拢您与他们结盟共同对付惑界吧?”沈挽也压低了声音,语气是难得的一本正经。

“你……你觉得师尊我会答应他麽?”惑界师尊果然是老奸巨猾,并不直接回答沈挽的问题,反倒试探沈挽对他的看法。

“您会不会答应他我不知道,不过我只是想跟您说,如果四界真的争起来,咱这惑界还是不要参合进去的好,您总不会不想给自己留条

後路吧?”沈挽跟了陆峥五年,别的没练出来,被陆峥“设计”吃亏的经验倒是长了不少,说话也学会了什麽叫转弯。

“沈挽啊,你在威胁你师尊麽?”惑界师尊面色如常,心里却不禁合计了起来。沈挽虽然是他的徒弟,但现在也是诡界的冥後,而且看

他与陆峥之间的关系,这话就算不能完全代表陆峥的意思,也八九不离。

“徒弟我哪敢,不过就是想求师尊您三思而後行……毕竟,这纷争一起,便没个尽头,不如那脱身在外,逍遥自在的好啊。”沈挽笑的

恭敬谦顺,不过下一句话却让他师尊心中起了算计。“听说这四界之争历来都是以年头久着称,就不知道那年轻气盛的法界仁主大人能

不能撑到战争的结束哦。”

人类寿命不过百十来年,而那四界之争却不一定是百十来年就能结束的,谁又能预料那纷争之後的世界是谁主宰?一边是短寿的人类,

一边是长生的魔族,哪一方才是长久的靠山……惑界师尊瞧着身旁笑的露出一排锋利小白牙的小徒弟,心中的念头犹如风中的稻草一般

摇摆凌乱。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後。都说这半夜三更的是偷情约会的好时候,沈挽倒觉得此言差矣,因为他觉得半夜三更也是个听墙根的好时候

。不过沈挽可不觉的自己听墙根是个丢脸的事,要怪还是得怪屋子里的那两个人声音太大,将他的好奇生生的勾引起来不听不罢休。

沈挽原本以为那两人在争吵,听了一会才觉得应该只是一个人在发火儿,另一个人则只是安静的听着,偶尔才插上几句,还都是劝解的

话。虽然沈挽被他师兄算计过,吃过他师兄的亏,但是沈挽还是觉得,以他师兄那人品跟了那自以为是眼高於顶的小仁主还是赔了。

听了一会也没有听出什麽实质性的东西,只听到那法界的小仁主在屋里翻来覆去的说沈挽今天在寿宴上有多气人,沈挽听的忍不住“扑

哧”一笑,又怕被人家发现便忙轻轻的溜开了。往不远处另一边的房顶上一蹲,他自怀中摸出半包从寿宴上顺来的五香花生米,自顾自

的嚼着。

不多时,对面的房门轻开,沈挽见他师兄走了出来,他怕被他师兄发现就迅速的躲到屋脊後面,只露出半个脑袋看着对面的动静。

就见他一向沈稳冷静的师兄好似在想着什麽,愣愣的站在门口出神,直到身後屋子里的灯火熄灭了才醒过神来并转身离开,不过那方向

却并不是他师兄自己的卧房,而是崆鸣山的後山。

沈挽甚是好奇他师兄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後山上去做什麽,难不成是与上次那个看不清面目的家夥见面?嗯……这可得跟去看看,也许可

以探听出点什麽门道来。

跟着近玄一路下了崆鸣山的後山,又向更深远的地方行去。近玄似乎真的有些心事,被沈挽一路跟踪下来竟也没有发觉,只是自顾自的

向前急行。沈挽则更加诧异他师兄的古怪行径,这一直向前可就要到了惑界幻王隐居的那片禁地了,师兄来这里做什麽?

沈挽想不明白便只能跟着他师兄向前,然後他们进了那片在这惑界中不许任何人私自进入的地带,并向那隐藏在幽暗密林深处的高大宫

殿而去。

从进入这片禁地之後,沈挽的脑子里便不停的在进行着猜想,他发现近玄似乎对这附近的环境很是熟悉,在这漆黑的连方向都分不清的

密林之中行进竟完全不受阻碍。

这里是不许随意进入的禁地,而他的师兄不但进入还对这里很熟,那是不是说明他师兄与惑界的幻王有着某种关系才可以经常的到这里

来?还是说其实是幻王有意支持法空两界,才不只一次的召他师兄来此?哎呀呀,这後一个猜测如果是真的,那对他们可是大大的不利

啊。

说实话,沈挽不喜欢打架,好好的过日子多好,干嘛非要争来争去的,多没意思……不过,小狐狸虽然不喜欢打架,但也不许别人没事

找事的欺负到他们的头上。

沈挽脑子里想的混乱,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没有慢下来,总是以不被近玄发现又不至於跟丢了的距离尾随在近玄的身後。谁知他师兄本来

是向着宫殿的方向去的,半路上却又转向了右侧的密林。

哎,这是怎麽回事?难道是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沈挽略微迟疑,便又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他便发现他师兄在密林中一处并不算开阔的空地上停了下来,於是沈挽也停了下来并藏身於一棵树後。之後近玄停在那里片

刻,便缓缓的走到那空地上一个很小的土堆前,怔怔的看着那土堆,良久後发出轻轻的一声叹息,然後弯下腰将土堆上的杂草一点一点

的拔了个干净。

沈挽仔细的打量着那个小小的土堆,凭感觉他猜这大概是一个坟墓。不过那坟前并没有立什麽墓碑,所以沈挽无法猜测那里面埋的到底

是谁,还有他师兄这大半夜的跑来这里扫墓也够的上是一件怪事了。

只这思量的片刻,沈挽再看近玄的时候坟前便已经不见了师兄的身影。沈挽心道不好,他师兄必定是发现了他的行踪,结果他转身想跑

时却迎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你这不安生的小笨蛋,晚上不睡觉跟着我做什麽?”近玄紧紧的抱住妄图挣脱的小狐狸,语气依旧是温柔的,只是唇边扬起一抹邪魅

的笑。

沈挽忧郁的想什麽叫自投罗网啊,自己这就是身体力行了一回。不过脸上却露出了堪称甜美的笑容,故意对他师兄眨了眨眼,说道:“

那你不睡觉跑这里做什麽?”

“你跟了我这麽久还看不出来麽?”近玄挑眉,这小狐狸变狡猾了。

“正要看出来的时候,却被你这一吓给吓忘记了。”沈挽心想你兜圈子,我也兜圈子,傻子才相信你这大半夜出来只是为了扫墓。

“那真是抱歉了。”近玄轻笑,几年不见这小狐狸在与人应对方面长进了许多,也有趣了许多,只可惜这小狐狸不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师兄不用客气。”沈挽不动声色的想从近玄的怀里挣脱出来,虽然以前他腻在师兄的怀里会很安心,不过现在这个怀抱则只会让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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