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帅哥——槺居壤?
槺居壤?  发于:2011年03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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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真壁才露出无力的笑容。
「你以前不是闷气又傲慢吗?现在是怎么啦?」
「那个是……算啦。我今天可是受到双重打击啊……」
想逃避的真壁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看着真壁喉结滚动的阳刚模样,由比心想还不赖嘛,但旋即喝止自己。
「双重打击?一个是可怜的事,另外……啊,是电话里那个女人的事吗?」
真壁发出不知所云的呜呜声,搞不清楚到底想说什么。
「对方好像很难应付,竟然自己说要去店长的房间。」
「……不是只有难应付而已,她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怕的女人!」
「哈哈哈!比真壁社长更可怕吗?」
「也不能说是可怕啦……我妈比她好多了。」
真壁皱眉表示认真。不过他穿着略嫌小的由比T恤,一蜷曲身子便露出整个背部线条,看到这副模样的美男子,由比不禁觉得可爱而笑了出来。
「喂!你怎么随便取笑人啊?难道你喝了酒就会乱笑?」
「嗯,说不定喔。店长,多喝一点!我以前的恋情也是风风雨雨不断,你知道吗?」
「什么风雨?」
「我曾被剪刀刺过呢!」
「真的假的?说来听听!」
两人喝了不少啤酒,整个气氛简直像在开宴会。原本酒量就差的真壁,整张脸都通红了。
由比还嫌喝不过瘾,又倒了一小杯他私藏的野牛草伏特加,一边叙述他华丽的恋爱经验。
「大师啊,难道你的下半身其实很没节操?」
「你太没礼貌了吧……我也不是随便谁都好啊!只是因为都是男人,就会忠于自己的欲望,这种单纯的肉体关系可比异性恋的要好吧!」
「喔!不错啊!单纯的肉体关系~」
「可是有时候对方不这么想,所以才会有我刚才说的那件事发生~」
真壁倒是觉得很可怕。原来不管男女,嫉妒起来都一样。酒量很好的由比,也因为在家中喝酒太过放松而喝过头。
「店长,我选男人的标准可是很挑的喔~」
「我选女人的标准也很挑啊~」
「虽然井上她说我的标准很怪~」
「喔。那井上她有男朋友吗?」
「说到她呀~之前谈了一场大恋爱,然后又失恋了。」
「我想听听看。」
「不行啦,井上她会骂我--」
「这是店长的命令,快说!」
已经全醉的真壁整张脸红通通,他催促由比快点说。看来他们都忘了时间。快天亮时,两人的酒宴还继续着。
「嗯……」
因为身体很痛而先醒过来的是由比。此时阳光已经从窗帘缝里射进来了,墙上的时钟指针已过六点。由比和真壁都睡到地上去了,睡袋变成枕头,两人还同盖一件毛毯睡着。
虽说已经入夏,睡在地板上还是太冷,由比打了个小喷嚏。
「……嗯……会冷吗……?」
健壮的手臂突然搂过来,由比吓了一大跳。
由比偷瞄了下抱住自己的真壁,他发出安稳的呼吸声又睡着了。原来是他睡眠中无意识的动作,由比不禁佩服着,难怪会和女人纠缠不清啊。
真壁的脸容貌端整,很有男子气概,却又带了点孩子气的感觉。这么近距离看他还是那么完美,挑不出一点毛病。
能够让真壁这么害怕,甚至不惜拿那张帅脸当武器和许多女人交往,以躲避心中地狱的女性,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由此实在想不出来。
「……嗯……」
睡地板似乎不太舒服,真壁扭动了一下身体,手臂倒没有从由此身上离开。
--如果他就这样醒过来,不知道会怎样啊?
竟然会抱着最讨厌的男同志一起睡……这件事一定会变成真壁一辈子的污点。抑或变成笑话一则。
由比开始有点想要恶作剧了。
他故意将身子慢慢挨近真壁,脚也跟他相缠,还把脸颊贴近真壁的脖子,让两人呈现亲密相贴的姿态。
接着又故意摇动身体,打了一次喷嚏。
「嗯……?嗯嗯……哇啊!」
这次真壁真的醒过来了。从身体震动的程度即知他受到多大的惊吓。不过由比还是不动声色地装睡黏着他。
「……大…大师……?」
由比并未飞来横拳。真壁确认似的呼叫由比的名字并偷看他的脸。
由比的嘴唇微微张开,继续装他的睡美人。他知道真壁一直在看他,从脸上就可以感觉到真壁的呼吸。
「睡在地板上……会、会感冒喔……」
真壁低声地自言自语。他没有推开由比,反而怕由比会冷,很温柔地将掉落的毛毯拉到肩膀上去。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
心中惊慌失措的由比又做了一项实验。他装成知道真壁已经醒了,却像只爱撒娇的猫咪般,将脸颊贴近真壁的锁骨。
「……嗯?一定是搞错人了……?乖乖,大师你还真爱撒娇耶。」
真壁不但没拒绝,还更加用力地抱住由比。由比觉得更困扰了,这下子更不能醒过来了。连自己都开始心跳加速,根本不是取笑真壁的时候了。
从真壁遒健的身躯传来肥皂香味,和汗水味相混产生一种刺激性欲的香味。
--惨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是太久没……
由比愈来愈慌乱了,竟然会对真壁的身体产生性欲。他心中大叫,都是真壁不好,想把责任转嫁到真壁身上。既然那么讨厌男同志,就不该表现这种态度啊。由比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哇地大叫一声推开真壁。
「这样会感冒的,还是要睡床上才行……」
一边喃喃自语的真壁突然移开身体,下一瞬间,由比的身体就被抱起来。真壁慎重地把他放到床上,并且将毛毯重新盖好。
他还用温暖的手指帮由比拂开垂到脸颊的头发。
「呜--好痛……我喝过头了……」
真壁的声音位置又往下飘,由比想他应该是回睡袋睡了吧。
由比在毛毯中按着悸动不已的心脏,边责备自己。
昨晚聊了很多,由比多少有些了解真壁这个人了。
真壁想要改变自己,却为力有未逮而陷入低潮,以及对以前的工作仍有执念。
至於真壁讨厌女性这点,可能是害怕所致吧,由比这么猜想。或许从前曾吃过女性大亏,为了抗拒回忆才随便和女人鬼混,算是下意识对其他女性复仇吧。
他也发现真壁在店里有隔阂感,他的确无法构成什么战力,但这也没办法。
由比也说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跟真壁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很多。只是今天早上的事让他又搞不清楚了。真壁不是讨厌男同志吗?为什么会对他那么温柔?
在闹钟八点响之前,由比躺在床上不断思考这个问题,迟迟无法入睡。
真壁借住由比家已经三天了。
结果真壁就这样寄住下来。由比发现他比想像中勤快多了,还会帮忙整理房间,便答应让他暂时借住下来。
在打烊前一小时,真壁出门去采购。
交代买东西的人是由此,这本来是助理份内的工作,不过在『DANDELION』,这件差事当然落在最闲的人头上。
真壁毫无怨言就出门了。
「最近店长好像有点不一样。」
站柜台的井上说。由比站在柜台旁,正在等助理帮客人洗完头发。
「是吗?」
「对啊!他上次竟然和一位中年妇人聊得很开心。以前除了年轻小姐,他都只会简短打声招呼而已。」
「喔。」
「而且也开始用功记材料了,好像还向月星她们请教呢!」
「呵呵,他终于有干劲啦。」
「啊、大师!你刚才呵呵两声很可疑喔!……店长还寄住在你家吧?」
由比看着自己修得短而整齐的指甲笑着说:
「对啊。不过那个人是非同志,所以没什么床上的事可以说啦!」
「拜托,就算是非同志,凭你的眼力也可以轻易让对方爱上你~」
「如果是我喜欢的人当然可以……可是店长的话就……」
「啊、对了!今天早上那个谜样的女人好像又打电话过来了!」
「谜样的女人?」
「我想应该就是那天打店长手机的人吧。店长不是脸色大变,逃到你家去了吗?」
「嗯。」
井上接到电话时,对方先问了『请问店长在吗?』,她便询问对方大名,对方回答『我是缟子』。
「她是谁啊?酒家的人吗?」
「听起来不像耶。不过店长一听到那个名字就脸色大变,要我告诉对方『我去火星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然后就逃到后面房间去了。」
「那也太远了吧……」
「我看店长真的很怕那个女人……他一定有什么灰暗的过去。」
「应该是吧。」
洗头发的水声停了。
将客人带出来的月子唤了声『大师麻烦你了』。由比便离开柜台,过去将客人头上的毛巾拿起来,接着烫发、吹发,做最后的定型,并帮客人补完妆。
「太棒了!都不像我自己了。」
「今天烫得比较卷,不过你的鼻子挺,很适合这样的卷度,比起不上不下的波浪发型更能衬托你的脸。」
这位待会儿要赴约会的三十岁女性很满意地离开,至此,今天所有的预约都结束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由比在后面的房间伸了个大懒腰。
入口处的大门突然打开,本以为是真壁回来了,却听到井上说『欢迎光临』,由比心想,应该是客人吧。
「晚安!」
由比往外偷看一下柜台,原来是可怜。
「咦?可怜你今天有预约吗?」
井上慌慌张张地检查预约表。
「没有啦。我只是来玩的而已。请问店长呢?」
「他刚好出去了,不过马上就会回来。」
「我可以等他一下吗?」
「当然可以啊。」
听到井上和可怜的对话,由此生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真壁连可怜都下手吗?
仔细一想不对。变身后的可怜虽然可爱,但根据由比的观察,真壁喜欢的类型仅限美丽的大姊姊。可怜看起来比实际年龄二十一岁还更年轻一点。
「我回来了--咦?可怜!欢迎光临!」
今天也是西装笔挺、帅气不减的真壁,抱着采购的东西回来了。
「店长!」
可怜像只有活泼兔子般,『蹦』地一声跳起来。
她今天穿的是薄荷绿小洋装。个子娇小的可怜很好做造型,自从不良姿势改正后,可以发现她丰满的胸部非常有魅力。
「啊、对了!这是要慰劳大家的。」
可怜拿出一个蛋糕交给真壁,谢过之后真壁微笑地收下。而可怜则直盯着他的脸瞧。
「咦!由比不在吗?」
趁着可怜发问,由比从后面的房间出来。
「由比!太好了,还好你也在,你喜欢哪一种蛋糕?我听人家说,这里的蛋糕很好吃喔!」
由比也对可怜露出开朗的笑容,和一个月前相比,可怜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由比心想,应该是私生活有了变化吧,化妆技巧也变得高明多了。不过这些可能都是拜玉助指导也不定,可怜似乎常去黏玉助。
园田张大了嘴合不拢。
「呵呵。变漂亮了对吧--」
别说井上了,就连真壁也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喂、等一下!园田!到底怎么回事啊?」
「呃……她是我妹妹可怜啦。以前她就嚷嚷着要给由比剪头发,原来真的来了啊……」
「可是你们两个的姓氏不一样,可怜不是姓二宫吗?」
「那是我妈的旧姓啊。你不是知道我父母离婚了?」
「对呀,我们两个是真的有血缘关系喔。不过我还是吓了一大跳。原来店长认识哥哥!」
「真壁以前和我同公司呢。」
园田笑着对妹妹说。由比的视线仍然停留在园田身上,无法移开。
园田的笑容非常温柔,而且完全无害。
就像是膝盖布料已经磨薄的宽松长裤,镀锌的尼龙公事包,或是脚跟已经磨损的鞋子--
「不会吧!店长那么帅,竟然曾经是哥哥的同事?」
「你不要讲得那么白嘛,哥哥会很没力耶。」
虽然看起来很困扰,园田还是笑笑的。工作人员也全都跟着笑出声。园田似乎有净化周围气氛的能力。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大师、大师!你跟我来一下!」
「咦?什么事,井上……」
井上突然捉住由比手腕,强行把他拖到后面房间去。
「你干吗呀……突然……」
「不可以喔,大师……」
「什么不可以?」
「你露出猎人的表情啦!」
被井上说中心事的由比,其实多少也有点自觉。
「不会吧!真的那么明显吗?」
「对呀。不过除了我以外,应该没人注意到才对。那个人一出现,我就觉得大事不妙。他的外貌根本就在你的好球带里呀!」
「不愧是井上……」
「现在不是佩服的时候了。你要知道他可是顾客的哥哥、店长的朋友喔,不可以对他出手啦!」
「……可是我很久没……我快忍不住了……」
「由比!」
「我知道,我知道。真是的!」
井上很重视就快步上轨道的这家店。对店里来说,美容师变来变去不是件好事,毕竟这样一来客人会流失。井上希望最少这几年能在这家店和平工作。由比也有相同的想法。井上和月星她们,也都希望这家店能成为像小小蒲公英般,既温暖又舒服的店。
如此一来,绝对不能和身边的人产生桃色纠纷。
不能对客人及同事出手!这是身为美容师的铁则--不过虽说是铁则,又有一说是,规则是为了让人打破而存在的。
这天晚上大家吃完蛋糕,真壁提议到附近的居酒屋开宴会热闹热闹。住得比较远的月星就先回家去了。在这方面,真壁的表现倒是恰如其分。
由比本来装作若无其事想坐到园田旁边,却难逃井上法眼。
「真壁在公司上班时也很厉害喔--」
「不要说了啦!园田。」
「咦,他一定到处去骗女职员吧?」
「井上,别说那些不入耳的话啦!」
「不不,应该不算骗吧……只是对方可能会有受骗的感觉。这家伙跟女人交往都不长久。」
在和室房间里,略微驼背的园田盘腿而坐,把真壁上班族时代的事情全盘托出。
「不过呢,撇开他爱泡美眉这个坏习惯不说,他的工作表现都很优秀喔!」
「原来店长以前那么厉害呀……」
「喂!怎么连可怜也……」
大家把真壁的糗事当下酒菜,喝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见识到可怜的酒量,由比很是吃惊。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有听说可怜曾和玉助去喝过酒,玉助也是很爱喝的男人--不、是人妖才对。
「……园田先生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呢?」
对于由比提出的问题,园田松了松领带,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
「不好意思,打扰您一下!要不要换新的办公室机器呢?我们的租金很便宜喔!就是这样的工作。」
「什么打扰一下啊,明明就是同期里最快升上课长的。」
「真的吗?好厉害喔……」
由比边微笑边帮他斟酒,园田有点害羞地将酒一饮而尽。看得入迷的由比还被井上轻轻踩了一下脚。
直到凌晨一点多时,宴会才结束。大家各自坐计程车回去,住最远的可怜说今晚要借住哥哥家。
「啊,我有点醉了。」
由比和真壁特意在离家前一段距离下车,想走些路来醒酒。此时雨已经停了,星空从云层缝隙露了出来。
「店长,你不是只喝乌龙茶吗?」
「因为我酒量很差啊。上次和你一起喝到天亮,结果第二天头痛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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