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的孽情——落雁翾
落雁翾  发于:2011年0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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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晚上,他好像从他眼里看到释放的光芒,像是有些一直以来被压抑的东西已决定解放出来。

怎样也好,这也是好友的故事了,姚晋风深信齐子昂有自我处理的能力,因此也就没再放在心上。承著晚风,他缓慢地踱步往吴行医务

所走去。

“混帐……白痴……天杀的……”

深夜的雪白病房上,偶尔传来了咒骂的嘀咕声,以及病床因为被使力地摇曳而发出咿咿不定的声响,铁架晃个不停,却始终动不了三分

姚晋风带著了然的微笑推开房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不安分地东摇西摆,好像电影里的超人一样以为肌肉使一使力,就能够把捆在

身上的麻花大绳给挣脱掉,但可笑的现实是……他杜预心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类,而这些绳子也不是拍电影用的脆弱道具。

“你在这干嘛?”反手关上门,果不其然便对上了男子愤恨的目光,明明绳子不是他绑上的,但男子就是任性地把恨意发泄在他身上,

“你看不到啊?快给我解开!我要去小便!可恶……他X的,动也动不了……”

杜预心那张俊帅中带点黑帮的狠戾的脸,在姚晋风的眼中可爱得像只虚张声势的小兽,为甚么即使岁月迁移,这家伙却依然是那样纯粹

的吸引,总是能令他深陷其中?

“绕不是我绑的,要就请向西门老大请求,我只是来看看你而已。”姚晋风好笑地从床边坐下,还有意无意地挑引著杜预心的前领,好

在嘲笑他的无力反抗,“你要小便吗?那我帮你好了。”说著,他突然弯身凑到男子的下半身,想要为他解开裤链来……

“不、不,他X的不准你碰!给我滚开!”杜预心马上泛红了脸,惊吓地扭动著下半身,那不过是他想要松绑的借口而已,怎料到这家

伙会如此变态,愿意侍候一个男人小便?

他尴尬极了,不好意思说那只是一个谎话,但又想想要阻止男人这种毫不要脸的举动,因此也只能用连串的脏话来掩饰自己的窘困。

“不用逞强。”姚晋风低笑,作弄成年男子看他泛起与外表不乎的红晕,可是他的乐趣,再者,也只有他能看到杜预心这样慌张的表情

,“我很快替你解脱。”说著,他真的不顾挣扎解下了男人的裤子,掏出那似乎因为太过受惊而软软的下半身。

“……”杜预心瞪大眼睛看著姚晋风怎样把自己的下身拿出来,像是想是在玩弄般仔细地端详,他惊异地咽了口口水,不过八年,这家

伙就从严谨的书呆子变成了可怕的色胚?

“哦……”男人意味深长地发声。

“哦甚么?”看著那张轮廓深邃地侧脸,那样亲密的靠近,让杜预心尘封起来的回忆又一次变得鲜明,对啊,他曾经和这家伙睡过一次

,也是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

“没,只是发现你个子大了,这里却还是没有进化。”姚晋风恶意地笑,还低头轻轻吻了吻顶端,“不过也没关系,和当时一样可爱就

好。”

“你!你你你你……!”瞬间,杜预心的表情由发青转成赤红,舌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吓得打了结,这是姚晋风吗?这真的是他

所认识的姚学生长?姚大律师吗?

“我没甚么……”戏弄够了,姚晋风眼神转柔,身俯前轻轻吻了吻杜预心的唇,起初只是蜻蜓点水,但看对方没有拒绝,则再一次的深

入,这次舌头带著煽情的味道轻轻细抚过他的齿龈。

就像在等待著这个久违的吻,杜预心从起先的气结无言慢慢地软化下来,闭上眼享受这温柔的亲吻,同时他也感觉男人的手已经攫住了

他的脆弱,一上一下轻缓地套弄著。

他在挑逗他……他很清楚地感觉到……挑逗他这个行动不便的病人!这和趁人之危有何分别?

虽然双手掐成拳有那么一点想要揍人的冲动,但杜预心的唇舌却是放任本能地去追逐接吻的甜美滋味。姚晋风的舌就像久旱后的大雨,

润湿了他的口腔,同时也令他的喉头出现干渴之感。

不够……太久了,再多都要不够……

“认真地回答我……预心……”男人技巧的柔软掉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故作挑逗地在嘴畔一吻再吻,好像刻意营造出一抹亲涩的气氛

,“你想我吗?……还爱我吗?”

“我……”杜预心紧蹙双眉,他不会纯真到像童话一样马上就回转心意,八年的分别,足以令他成长,也懂得了现实和幻想中的落差。

可以的话,他也希望他们是能够终老的一对,只可惜他们的性别相同,是社会中不能见容的少数族群,而他们的生活圈子也是彻然不同

的,他是法律菁英,而他,不过是臭水沟里的一尾老鼠。

思考答案之前,理性奔来的种种‘根据’已经拉扯住他,告知他不要再作痴人的梦。因长年打滚在斗争中而结实长满细茧的拳头轻轻收

紧,揪紧床单,他别开了脸,“你滚吧,我没兴趣和你再续前缘。”

“预心……”姚晋风挑起一边的眉,他并不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有自己一厢情愿,即使预心甩了他,他还是相信这只是考虑到前途而

逼不得已。更何况……他已经得到了易凝灰的证实啊!

“我和你没那么熟,别叫得这么亲热。”不去看那张令人眷恋的脸,如果手脚自如,杜预心会将自己整个身体连同脸蛋紧紧收埋在被窝

中,“你烦死了!我都已经忘掉你了!你干嘛又要走来烦我?”

反正他们早就注定是不同世界的人,既然分开了,又何必再在此纠缠?他的确有想念过姚晋风,直至现在,能进入他心坎里的人也仅止

他一人。但现实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他要在红帮里出人头地,就要学会冷血,学会放下一切,就像烨哥那样,才能成为一等一的头目。

一阵尴尬瞬间弥漫在他们之间,姚晋风不免有点沮丧,大概自己又在不自不觉间挑起了爱人意外地纤细的神经,他低下头,正想说些甚

么去弥补,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却响了起来。

姚晋风拿出来,二人有致一同地看去,发亮的萤光幕上是一串熟悉的数目字。

“是烨哥……”杜预心眼神一转,之前暧昧的迷蒙很快便退去了,“快听。”

“嗯。”虽然心里不免有点惋惜,但姚晋风还是听了,就不知道烨找他是甚么事,“喂?”

(晋风,你现在人在哪?)

“吴行医务所。”听西门烨的声音,似乎并不是一般的悠哉,是有甚么事发生了吗?

(给预心听电话,我有事找他。)西门烨似是早已料到,或者说,他根本就是想要找预心的。

姚晋风依言把电话放在杜预心的耳畔,朝他点了点头,杜预心侧头让自己能更清晰听到话音,“烨哥,怎么了吗?”

那头西门烨说了几句话,杜预心却脸色瞬间刷白,姚晋风凝住眉,看来是出事了?

“……有趣,就随他喜欢吧。”尽管语气仍是刻意地冷淡,但很明显杜预心并不平静,甚至可说是紧绷又著急,又交谈了数句,他以眼

神示意姚晋风取回电话。

“晋风,替预心松绑,暂时把他留在你的公寓,不要出门。”西门烨如此命令。

“出了甚么事?烨。”

“详情预心会告诉你,现在先离开,麻烦过了后我再联络你。”说著西门烨便挂上了电话。

姚晋风瞬即站起身,为杜预心逐根逐根绳子解下来,好不容易四肢回复了自由,杜预心稍揉了揉僵硬的双臂,就在姚晋风想要问他发生

甚么事的时候,他却一记重拳击过来。

因为完全没有防备,姚晋风的小腹扎扎实实地熬了这一拳,痛得弯下身蹲在地上,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抱歉。”他只听到杜预心边披上外套边这么说,接著是抽屉被打开的声音,那枝只为了备不时之需的M19短手枪上了镗,喀嚓一声

进了对方的口袋。

然后大门碰一声关上,一切是来得那样突然,又是变故得如此快速,姚晋风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

待他痛楚稍为减轻之时,杜预心的人已经不见了。

‘预心,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我知道以你的个性在听到以后一定会胡来,但牧音那边已经展开调查行动,所以你暂时就听话跟著姚晋风,让他带你到安全的地方暂避

风头。

你和牧音的父母已经被那帮家伙查出来了,昨天你母亲到过妇科医院覆诊后便失去踪影,我们接到了线报,是西区的散盘分子放话来威

胁,你的母亲就在他们手上。

上次车祸未能取你的命使他们一直耿耿于怀,加上此后郭牧音带著不少手足进行了连番扫挡行动,他们被逼急了所以下了绝路。

听我的话,暂时待在姚晋风身边,那些家伙一定在四周跟监你,看你落单就会下杀手,所以目前要暂时按兵不动,没把你逼出来,他们

绝不会伤害人质,所以你先不用担心,顾著自己就好,知道没?’

杜预心完全不晓得自己是用怎样火急的速度从医院正奔出大街,他喘著气,肺部却好像已经被人抽成真空,从没想过自己的‘事业’会

牵扯到那个已经不是他归属的家庭!也从没想过敌人会低级到使出这种手段!

他知道,即使经常不回家,经常装作不闻不问,但心底里对于家庭,他还是有一份眷恋。再怎么累,他还是会间中走到那个公寓,从门

窗旁听听里头是否有欢笑的声音,知道自己的母亲和郭牧音的父亲过得好,他就有一份隐隐的安心。

如今,这个家已经抽掉了他们,新的生命快要诞生,杜预心虽别扭认为自己真正不再是家的一分子,却从没想过要和母亲形同陌路。

就像是怕自己粗暴的手会将一朵小小的花苞给破坏掉,所以他只懂得站在一旁,小心地不去碰触它,看它独自健康地成长,即使不能参

与,却已经心满意足。

想到现在捧著大肚子的母亲已在那帮家伙的手里,甚至不晓得会否受到不当的对待,杜预心就有种想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的冲动,他相信

,郭牧音在这方面的感受应该是和他一致的。

然而,纵使烨哥如此笃定向他说敌人的目标是自己,杜预心还是无法乖乖地躲在安全范围里等候。与其要看著敌人扣留他的母亲和未出

生的弟弟在一边虚张声势,他倒不如直捣黄龙,情愿用自己交换也不希望让向来不受风波所扰的‘家人’受到半分的伤害。

耀目得过头的日光之下,杜预心明确地感受到身边包围住不少隐秘的视线,从街角、路边,店家门前,从他步出医院的一刻起,他已经

被盯上了。

想不到这些散落不齐的组织也有这样广泛的线眼,看来自己之前是有那么一点轻敌。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亲自去揣测黄龙的巢穴建

在哪里。

他突然就从某条小巷狂奔,就像狂风拂过卷动了无数的野草,监视的隐藏分子马上如深怕跟丢猎物的黄鼠狼般紧追而来。

熟悉这些街头小巷的杜预心灵巧地利用墙角和分叉把人逐步引开,又用天然的路障挡下了麻烦人物,在几个转弯后,直至跟踪的只余下

一人,他才埋伏在一处停下了脚步,在对方走到前来时绊他一跤,顺手以m19对准了他的背。

“别动了,这么别脚还学人家当侦探,你们是没人才了吧?”傲慢地说著些挑衅的话,果不其然没经验的后生小辈连忙气愤地反驳,“

甚、甚么?你不要胡说!给老大逮到可就有你的!杜预心你以为自己还能逍遥到几时?”

若是过往的自己,也许刀背临颈时也会说出同样的说词,曾经他以为这就是胆识的证明,现在阅历深了,就知道这不过是最愚昧的自寻

死路而已。

“你似乎搞不太清楚情况。”杜预心刻意把弄扳机,发出喀嗒的响坪,冰冷的枪管亦毫不温柔地戳著对方,“你不会是连这玩意都没见

识过吧?对著一个随时能令你脑袋开花的人,你竟然胆敢如此不知死地大放诀词?”

知道那是一把枪,军火武器,男人马上刷白了脸,大概他没想到从医院走出来,伤才刚好的杜预心会把这种大杀伤力武器二十四小时配

备在身上。

“带我去你们关人的地方。”杜预心将他的双手反扣后背压制住,又逼令他站起来,这种威胁的活儿他已经做过无数次,经验老到,“

我要见人质。”

“我不知道。”男人咬咬牙,像要保存最低限度的义气,但流露出惊惶的双眸已经先背叛了。

“这张嘴如此硬,先在唇边开个窟窿如何?”杜预心轻笑数声,把枪管指向对方的颊畔,“可惜这把玩意儿火力太大,要是这么轰下去

,整颗脑子都会爆掉。”

其实这只是道上最低程度的恐吓,但明显涉世未深的小喽罗已吓得腿软,他此刻的表情就像恐惧得随时失禁的老鼠,“我真的不知道太

多……我只…我只知道最近比较硬的大哥们都是聚在重义的工业区,他们有自己的工场……”

“工场呀?”杜预心点了点头,要藏人要谈判,这确实是比较适合的地点,冷硬的枪管又戳了戳,“是哪个区?哪条巷?”

“我不知道!真的!”男人哀嚎,已经完全失了坏角的气派,“那些老大们不会让我们知道啦……”

“也是。”想到若是自己也不会轻易告诉底下的人,杜预心点点头,随即把他放开,“好了,你可以走了。”

“嗯?嗯?”突然失了钳制,男人反而异常惊惶,照一般来说,被敌人逮到应该是不会有善终的下场吧?

当然,杜预心也没打算让他好过。“回去跟人说你跟丢了,甚么都不知道。要是你敢透露出我的行踪,那就表示你放水向我泄露消息,

届时不只自己人会追杀你,我出事后红帮也会全球性逼杀你,我想你也不想活得这么苦的,对吧?”

“是、是是……!”男人连忙点头,这么轻易就被唬弄,看来西区的乌合之聚也不怎么团结,逐一击破可是轻而易举。

“还不滚。”杜预心佯怒地一喝,男人连忙屁滚尿流似地逃去。

知道了地点后一切也就好办,杜预心仔细打量自己身上的装备,一支足以要人命却不怎么轰动的m19,上镗的子弹总计起来不足十颗,

单薄的衬衫牛仔裤,这样去敌人的巢穴,实在不怎么聪明。

从巷子拐出来,杜预心一边注意身后是否有眼线,一边走进了速食快餐店使用公共电话。

若现在致电给西门烨,相信自己不但营救行动不成,还会被马上送上一顿臭骂及被红帮的兄弟快速杠回自宅待命,所以杜预心找了郭牧

音,在这非常时间他真的不想拜托这家伙,但一直以来培养的默契却是只有他能够配合的。

郭牧音是一个狡猾而谨慎的人,善于智谋,而自己则是行动武斗派,相比起翘著二郎腿在指挥室发号司令,他还比较喜欢拿著枪枝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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