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生 第三卷(穿越)——多云
多云  发于:2011年03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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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儿的样子飞身跳出小艇,踩着水中的漂浮物直向前飞滑而去,同时挥舞双袖,如霞似绯的衣衫舞动起来,仿佛是光明之神

降临,一路收取火种,挥挥洒洒,所到之处火势立停,只余几缕青烟和一片焦黑。

此时,南楚战船已变为人间炼狱,船艏被炸开一个大洞,海水汹涌地冲入底舱,倾斜的甲板上火势凶猛,到处是烧焦的木头碎

片,炸飞的船体零件,前桅断为数段散落在甲板上,伤者和亡者尸体横七竖八地交叠在一起,惨不忍睹!

小花儿冒着浓烟流星一般穿过烈焰飞身冲上已歪斜的二层指挥舱,一脚踹开舱门,骤然发现门旁倒卧着一具尸体,头颈中箭,

早已烧成一个火人,

“——阿鸾——阿鸾——!”小花儿见状,只觉眼前一黑,胸腔像被霰弹击中,弹片爆开,全身心于瞬间被炸得粉碎,

“——阿鸾——阿鸾——!”他嘴里嘶声大叫着,耳中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世界顿时陷入死寂,眼前火光熊熊,他仿佛患了火

盲,双眼完全找不到焦距,

“救……救命……救……”

明霄倒在舱室一角,即将陷入昏迷,嘴里无意识地叫着,他以为自己在高声呼救,却不知声音细若蚊呐。在战船中炮的一霎那

,他被巨大的气浪掀翻,猛地摔进指挥舱,刚勉强摇晃着爬起身,一块舱板碎片飞砸而来击中他的头侧,他的脑中嗡地一声巨

响轰隆隆地像炸开了无数道白光,轰然倒地的同时又有一只弩箭呼啸着穿窗飞入斜插入他的左腿,晕眩和剧痛狂卷而来,明霄

挣扎着挪动着身体,妄想爬出舱门,但剧烈倾斜晃动的舱室,四处翻卷的烈焰立刻击溃了他求生的意志,——死了也好,死了

也许就能见到景生了!明霄惨白的唇角浮起一丝淡笑,松开了扒着船板的手指,就在这时,他的眼前恍惚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飞扑过来,如此高挺俊逸,——那是——那是——,明霄努力睁大眼睛,但眼前却越来越模糊,唇角的笑慢慢扩大,

“……景生……景生……”

原来自己真的正在走向死亡!原来在往生的路口真的能见到景生!在被那个日思夜想的怀抱紧紧拥住的瞬间,明霄轻轻阖上双

眼,近乎满足地放任自己沉入黑暗。

“——快,快回华清号,阿鸾需要急救!”

小花儿向紧随其后的唐怡喊着,一把抱起明霄,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像对待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心中狂喜不已。刚才他本

已陷入绝望的深渊,幸亏唐怡及时赶来扑灭了舱中大火,他才看到奄奄一息倒卧在地的阿鸾,那一刻的感恩和喜悦深如海洋,

令他永生难忘。

“用小艇将所有伤员运回华清号,即刻返航大华岛。”

小花儿抱着明霄飞身上了玄色快艇,一边沉着地下达指令,

“我们走!”快艇上的水手立刻拉动风帆,转动舵轮,小艇像只鱼鹰般飞射出去。

小花儿焦灼地低头看着怀中的明霄,他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头侧发上凝着一片血迹,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妖异的乌赤光泽,

触目惊心!小花儿心疼得浑身战栗,——来晚了,自己还是来晚了,又要再次和死神抢夺阿鸾。

“快看,战船就要沉了!”快艇上的水手忽地高喊起来。

小花儿猛地抬头,转身看向西北方, 远远的海面上,金粼闪耀的波涛排卷激荡,一点点地吞噬着南楚战船,早已被火烧酥了的

船体哪里禁得住大浪的冲击摧残,喀喀拉拉的爆响声中,楼船轰然断折,只眨眼的功夫就陷入漩涡,狂卷而来的波澜张开巨口

一下子将它吞入海底。海面上飘的到处都是焦黑的尸体和楼船残骸。华清号上的小艇早已开始搜救伤员,在沉船之前就带着伤

员安全撤离了,此时正扬帆破浪紧随而来,像一只只大鸟般展开白色羽帆在海面上滑翔。

********************************

“—— 将军,将军,派去探路的艨艇回来了。”

海鹘上高居哨位的水勇刚大喊了一声,随即就像被人掐断了脖子般再无声息,所有的喊叫都在看到艨艇上堆叠的尸体时噎在喉

头,只一瞬,就憋出了满眶的热泪。

“怎么样,他们怎么样?”许君翔听到喊声,一个健步蹿到指挥舱外,抬头看向哨位。哨位上静悄悄的,一片死寂,仿佛那里

并无一人。许君翔的心像被缠进了一张鱼网,网,不断的收紧,收紧,直到他再也无法呼吸,

“……他们……他们找到了什么……”许君翔的声音轻似耳语,仿佛怕放开音量惊吓到自己。

暮色沉沉,雨云压境,狂肆的海风劲吹而至,发出呜呜呜的咽鸣,好似不屈的亡灵在悲哭惨叫,两艘艨艇冲破暮霭遥遥而来,

终于靠上了海鹘,舷边的水勇泥塑木雕般看着艇上脸色惨白的同伴和他们身旁的焦黑尸体,忽然集体失语。

许君翔的手剧烈哆嗦着抓向干舷,却没有抓到,像个盲人般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去,脚下一绊扑通一声跪跌在地上,几个水勇同

时赶过来,但却被他眼中赤红的目光吓得收住脚步,不敢上前。此时艨艇上的水勇已经攀上海鹘,尸体也被一一吊上战船,许

君翔突地用手蒙住眼睛,仿佛暗沉的天幕里雷电爆射击中了他的双眼,

“将军……”艨艇上的水勇就站在他的面前,头深深低垂,好似要埋进舱板里,“……将军……刘副将管领的战船……沉了…

…”声音也低得落入了尘埃中。

“……沉了……沉了……”许君翔挣扎着爬起身,嘴里反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妄想从这两个字中找出一条生路,“……怎么

……怎么沉了……”自言自语似的低喃溢出喉咙,瞬间就消散在劲风中,渺然无踪,许君翔的双眼直视着前方的海平面,似乎

想随着目光飞身而去,但实际却毫无焦距,——船沉了——青鸾——他最心爱的人——在那条船上——。

“是……是被寇船的火炮击沉的……”那名水勇的喉头上下滚动,嘴唇哆嗦翕动着,终于万分艰难地把话说出了口,话还没说

完他就吓得呆住,再也说不下去了,只见许君翔双眼血红,眼中却没有一滴泪,只有无限的悔恨和绝望。

……被……被火炮……击沉……,许君翔的耳中嗡嗡嗡地翻滚着这些字句,但却完全不懂它们的含义,他的大脑已然停摆失灵

。——青鸾刚为他们搞到一架西夷火炮,可,他的坐船,已经被火炮击沉!

“我们……我们找到了刘副将的尸身……带回来了。”长痛不如短痛,水勇一口气说完,全身的衣裳已被冷汗浸湿,整个人也

即将虚脱似的麻木无力,

“……殿下……殿下呢……你们……你们……怎么不将他带回来!怎么……怎么能将他留在海中……!”开始的轻喃已化为凄

厉的吼叫,他一把揪住水勇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绝望中想将他即刻甩回艨艇。

许君翔的双眼望向虚空,仿佛已看到青鸾,像颗失去光泽的明珠正缓缓沉入冰冷翻卷的黑潮。

“我们……我们到处都找了,没……没找到殿下。”水勇的声音颤抖,热泪滚滚而落,

“报……报告将军,那艘寇船好像也被击沉了,只是……”旁边一个小个子水勇鼓足勇气大喊一声。

“——什么?只是什么?!”许君翔一把将手里的水勇贯在地上,转头看着喊叫的小个子,停摆的大脑喀啦啦地又开始缓缓转

动。

“——只是,只是看那残骸的粉碎模样,至少,至少挨了几十发火炮。”小个子水勇是神机兵,亲自参与了火炮试发,因此对

此比较了解,可正因为熟悉才更加感觉困惑诡异,——怎么,怎么可能有船能同时发射几十发火炮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唯一的解释是:

“将军,小的以为那寇船定是惹怒天威,被雷电劈碎的!”

第五十三章

夜已降临,一轮明月升上海面,洒下亿万点清辉,融融约约银纱似的笼罩着海面,涛声阵阵,伴随着不眠不休的有情人。

华清号上小花儿的舱房已改为临时的急救室,在为明霄清创缝合箭伤的同时,一个个重伤员被抬了进来,由小花儿和唐怡分别

进行抢救和治疗,有的因伤势过重,在抢救的过程中就停止了呼吸,有的终于挺了过来,又得到一次生存的机会。

“花儿,你歇歇吧,快去陪着青鸾,剩下的由我来。”唐怡看着小花儿疲倦的面色,关切地说,他们已经全力以赴抢救了两个

多时辰了(五个小时)。

小花儿仿佛没有听见唐怡在说什么,他仔细地将玻璃小瓶中的血红液体吸入吸管,心里响起一个微小的声音:‘忙碌,一定要

保持忙碌,只有这样才能暂时忘记深切的忧虑。’

“看来毒药与良药也只一线之隔,毒药运用得当也可治病救人呢。”唐怡由衷地说着,接过吸管将药液滴入伤员的鼻中,转瞬

的功夫,一直哀哀呼疼的伤员就安静下来,平稳地沉入酣眠,

“只是这药需用你的血来调配,也太矜贵了,”唐怡皱着眉,担忧地望着正为伤员清创接骨的小花儿,见他目光专注,手法纯

熟,仿佛任何一次参与急救一般,但,看得仔细一些,就能发现他额际太阳穴附近的血管已经鼓起,正突突突地微跳着,暴露

了小花儿心中的焦灼与不安。

“终于结束了,将他抬到隔壁舱房中养伤。”小花儿长出一口气,将手中的急救器械扔到瓷盘中,颓然坐倒在椅子上,脸色苍

白。

旁边候着的水手立刻上前抬起担架离开了舱房,舱房中一下子陷入了静谧,空气仿佛骤然凝固,万籁俱寂中,小花儿和唐怡好

像能够听到彼此沉重的心跳,

“你说……他……他会不会……会不会一眠不起……”心中的惊恐惶惑再也藏不住,哗地一下溢出了心房,小花儿用手蒙住双

眼,声音轻微抖动着。

因为担心麻醉剂加重阿鸾头侧的伤势,小花儿在为他治疗箭伤时格外小心,只使用了不到一半的麻醉药量,但饶是如此,阿鸾

也未被疼醒, ——他——他似乎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迟迟无法苏醒。

“我最担心他不是单纯的颅外伤,或是脑震荡,如果有颅内血肿,那……那……”小花儿放下蒙住双眼的手,眼中泛起蒙蒙泪

光。

一双手又如何能够阻挡汹涌的恐慌?从他的手上沾满阿鸾头侧伤口的鲜血那一刻起,这种恐慌就像蚀心的蚕虫,一刻都没有离

开过他的胸腔。他转身望着舱房一角的床榻,细麻帐幔中躺着他心中珍藏的宝贝,静悄悄的,仿佛早已魂飞天外。

唐怡的心中一阵黯然,生离或死别,万难跨越,这两种悲痛,小花儿都已尝遍,情何以堪!

“也许……也许青鸾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也许……他的灵魂宁可走向死亡……”唐怡的声音如此轻浅,像个灯花,瞬间炸开

又瞬间熄灭。

“为什么?!”小花儿轻喊出声,又猛地顿住,像被一拳击中,震惊地回头盯着唐怡,——放弃生存——因为——因为——生

无可恋!唐怡的话惊醒了他所有关于前世的记忆,当心已成灰,泪已干涸,死亡确实是最好的归宿。

“为什么?花儿呀,你还是将他唤醒,亲自问他为什么吧。”唐怡收拾好药品器皿,走向舱门,离去前又回头深深地看他一眼

,“有许多疑问,没有答案,有许多人,永远也等不到。”——前一世,当她义无反顾地跃身火窟,何尝不是因为生无可恋。

唐怡的脚步声已渐渐消失在廊道尽头,小花儿呆了一瞬,就跳起身扑至床前,慢慢地撩起帐帘,阿鸾的身影立现眼前,毫无生

气地缩在床角,好似一片脱水的竹叶,小花儿眼前一暗,眼中像猛地溅入了烈酒,一片刺痛激辣,他脱下外袍,在床侧躺下,

轻轻地,轻轻地揽住阿鸾,鼻翼贴着他的耳朵,点触磨蹭着,缱绻爱恋,

“阿鸾……阿鸾……莫怕……我陪着你……永远陪着你……”嘴里喃喃低语,舌已伸出卷住了那玉白的耳轮,战栗着轻吸口气

,缓缓舔咬着他小巧圆润的耳珠,牙尖儿沿着那轮廓细细勾勒,极尽疼宠,“……嗯……阿鸾……阿鸾……”压抑的呼唤发自

灵魂深处,等待了无尽的岁月,穿越了千万年。

景生的唇舌一路向下,舔吻着他的耳后,颈侧,那细腻的肌肤好像最柔软的丝绒在他的唇下微微轻颤,心里一动,景生的手伸

进明霄的内袍,抚触着他秀致的前胸,也许可以试试这个方法,景生吻上了明霄的薄唇,心里想着也许可用梦遗刺激阿鸾苏醒

,因为在发生梦遗的瞬间,人都会有一瞬的清醒。

伸舌描摹着明霄美好的唇线,那水色的唇瓣竟微微开启,翕动着似要迎合,景生墨黑的眸一下子变得更加深幽,他的舌探入明

霄的口中,试探着,明霄的小舌竟一下子缠了上来,

“……唔……嗯……”景生再难忍耐,试探的轻吮变为狂肆的舔舐,他的舌卷住明霄的小舌嬉戏索取着,直抵喉口,扫过每一

处敏感的内壁粘膜。手在内袍中也不老实,极尽挑逗地轮流捏揉着那两粒樱颗,敏感的乳尖儿早已变得硬挺,摩擦着他的掌心

景生难耐地压抑着即将冲口而出的呻吟,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

怕深吻影响阿鸾的呼吸,他恋恋不舍地放开了那柔软的唇瓣。手却从胸前一路下滑,下滑,

——啊,他的阿鸾长大了,原来纤细青涩的身体已变得更加柔韧,富有张力,腰线内收,又不失劲道,景生近乎贪婪地抚摸着

,下体早已坚挺,硬邦邦地抵在明霄未受伤的腿侧,说不出的撩拨,道不尽的情色。

腰际再向下,便是……便是那紧实的翘臀,“……嗯……”景生终于耐不住,轻哼出声,一边吻上明霄的喉结,轻舔细吮,明

霄的身子微微战栗起来,头在枕上不安地轻摆,景生心里暗喜,也许……也许这个办法真的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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