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猫空的茶店,他跟店家点了弟弟喜欢喝的金萱乌龙,和一些小茶点,拉着弟弟到角落边坐下。
「守良,我跟爸爸让你选,你会选谁?」张守善有些紧张的问着
「你噜!拜托,老爸这人严肃的很,你比他好太多。」张守良看着自己的哥哥,居然会因为这选择而紧张成这样,忍不住笑了
。
「这样好,记得,我永远不会放弃你。」昏暗的光线似乎让守善忘记许多束缚,他低声说着,而守良却瞪大眼盯着远远走过来
手上端着茶点的服务生。
守善盯着弟弟的背影,眼睛闪出一丝光芒,经过今天的事后他已经决定不会改变自己的心意,自己的弟弟也是很在意他的不是
吗?
「哥哥,我帮你倒茶。」守良开心的倒着茶,看的出来哥哥心情已经好多了,他的脸上这才有了笑容,哥哥老爱跟老爸杠上,
总是两人争论不休,不过他总是站在哥哥这边,谁叫哥哥比较疼他哩!
「如果我们不是兄弟,你会喜欢我吗?」守善喝了杯茶后,淡淡的问着,他把所有的感情都赌在这一刻,他可以为弟弟放弃一
切,为了弟弟他可以失去一切,只要弟弟接受,那他愿意付出一切。
「当然,你那幺照顾我。」守良喝着茶吃着小点心,开心的说着,守善则是露出个大大的微笑,摸摸弟弟的脸。
「嗯!我也会很喜欢你。」守良仰起了头,不解哥哥今天的行为。
两兄弟聊到茶店快要休息才离开,此时,张守良早就半眯着眼想睡觉,守良跟着哥哥上了车,连安全带都忘了拉上就摊倒在座
椅上,张守善笑了下守良累了吧!他的生活作息一向正常,而自己早就习惯熬夜,拉过放置在后座的毛毯,轻覆在守良身上,
守良发出一声咕哝把头摆向窗边,张守善微微笑着,跟着替守良把座椅调低,打算让他好好睡一觉,干脆带弟弟回自己家好了
,明天早上再送他去上班。
张守善才替守良拉上安全带,车窗边却突然多了两三个人,他楞住,那两三人手上都拿着枪,不会吧!抢劫居然抢到他头上来
,这些人是不想活了吗?难道没看到他车窗前那警政署的标志?
「摇下车窗。」低喝外加用枪管敲敲车窗,自己这台车没有加装防弹玻璃,要是他们开枪那后果不堪设想,守善深怕这些人伤
害到弟弟他只得照做。
「我们二少爷,想请你弟弟出去走走。」张守善楞了下二少爷是谁?此时车门锁被解开,车门另外一边的人已经在替弟弟解开
安全带,他想也不想踩下油门打上R档整台车往后冲去,那些人的反应也快开枪射穿轮胎,减低他们的速度。
守善拼了命的稳定车身,按下车上的警报系统(有TOOBE真好,天音先生:你打广告唷!),他不敢保证能撑多久,但,只要弟
弟安全就好,他拼了命的闪着灯,按着喇叭,张守良也醒了过来,发现后边的追兵,他赶紧握住车门旁边的握把。
「听着,下边有一段没有路灯,你在那边下车,那边草丛多,躲起来。」张守善说着,只要弟弟安全就好。
「哥……………」
「不要争辩,记得我的话,我很喜欢你,我情愿为你死,懂吗?」爱怜的眼神直直锁定了张守良,张守良张口想说什幺。
只见地方就到了,张守善按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把不愿下车的弟弟拋出,跟着关上车门往山下开去。
张守良直到滚落山沟,才有办法坐起来,刚刚哥哥对他说了些什幺?他不明白,掏出手机拨了紧急系统(有手机在身边的都知
道,在台湾拨112是求救系统),明白哥哥要自己安全逃离,但是他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情?自己怎幺可能拋下哥哥一人独活
?
不远处传来紧急煞车声,还有断断续续的警报声,张守良撑起自己拼命的奔向声音来处。
「他不要命了吗?居然冲过来。」在罗伯身边的一个人问着,罗伯耸耸肩,看样子那个哥哥似乎受了伤,他正想拖着自己离开
车子,罗伯开心的看着重伤的守善,想到这人下午居然打昏他,现在看到他的惨样,忍不住笑出来,他等下一定要在守善身上
补上两枪。
「还不救人。」旁边箱型车里走出一人。
他看了守善一眼后,拋下身边的护卫往汽车方向冲去,这动作让他身的护卫全都绷紧神经,自己家的大哥是国际刑警亟欲逮捕
的人,自己的任务是保护他啊!想到这赶忙跟上他的脚步;那人想也不想接住摇摇欲坠的张守善,跟着眉头皱起,他是不是太
纵容自己的弟弟, 今天来探望弟弟时听到弟弟说想要那张守良,不想看到自己弟弟那哭丧的脸,于是答应他借给他一些人来夺
回张守良,没想到竟然会变成这样子。
「守………………良,放过……我弟弟。」张守善低语着,那人眼神微微的有了些难得见到的温柔,这人就是自己报告书上提
过的张守善吧!
「吩咐下去,不可以伤到张守良,告诉纳菲尔德,这人,我也不许任何人动他,懂吗?」奥柏伦一说全部人都低下头去,没人
敢反抗他。
「去找到张守良,去。」抱着手上那个血流不止的张守善,他难得好心的按住守善头上的伤口,他不懂为什幺自己竟然有这幺
多的爱心。
「找医生过来,把这里处理好,我不想让人家发现我们来过。」张守善挨着他默默的垂下泪水,那人替他擦去泪水,搂紧他然
后走向车子。
当守善醒来时,他正躺在一间大房间里面,想坐起,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捆上了石膏,想转动下脖子,脖子上也被架起颈圈,
守善这时竟然笑了他想要看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哩!
「他醒过来了,快通知医生。」旁边传来女生高兴的喊叫声,但怎幺会是英文。
走过来的医生,也是外国人,他楞了下,他还在台湾吧!
「醒过来啦!你好,我叫奥柏伦,很抱歉,我的弟弟这样对待你们,医生在替你检查。」一名有着褐发的男子挥退了房间里的
人慢慢的走向床边,守善盯着他看了许久,深邃的眼眶像是刀刻出来的五官,配上几乎是无色的眸子,那人身上穿著三件式的
西装,头发整齐的贴着,守善看到他后忍不住瑟缩了下,为什幺会这样他不懂。
「谁是你弟?」张守善有些不耐烦问着,别开玩笑,这里是那个鬼地方,要怎幺跟家里联络哩!
「纳菲尔德,还是说,『拿司特拉得马斯』你比较知道。」这句话让张守善一震,那人轻笑出声,但那是没有温度的笑声。
「你弟弟没事,他在门外等你醒过来,想见他吗?」奥伯伦眼神里边有着赏识的目光,这人够冷静,冷静的人摧毁之后不知道
会是怎样?
「你要什幺东西?」张守善明白眼前这个奥柏伦不是什幺好相处的人,不可以贸然答应他的问题,这人远比他对付过的人都还
难控制
「我喜欢聪明人,我要你这个人,至于你弟,我知道你喜欢他,想让我亲自告诉他你爱上他的事情吗?还是你要一直扮演亲爱
大哥的角色呢?」奥柏伦抓住张守善的手,接着用力捏住。
「……我在哪?」明明痛到快哭了但是守善还是憋住,不在人前示弱。
「我的家里,你哭起来真的好美,没人告诉过你,你的美吧!」奥柏伦吻掉守善累积在眼眶中的泪水,一抹充满恶意的微笑在
奥柏伦脸上出现。
「变态。」咬着牙,张守善冷冷的说着。
「把他弟弟送走。」奥柏伦笑了下,接着按下床头的对讲机。
「我答应。」守善目光一寒,了解到这人说到做到而自己的弱点已经被人家掌握,他能说什幺?
「带张守良上楼,等我们谈完,再让他进来。」奥柏伦淡淡的吩咐着,没告诉守善,守良上楼会更危险。
「你真的很狠。」张守善想要撇开头,却被奥柏伦按住。
「出去。」奥柏伦冷冷的要医生离开,医生听到这话连忙离开。
「我倒是很喜欢我的个性,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奥柏伦牵了牵嘴角笑了下,他不喜欢强迫人,但是对于这人,他倒是
可以破破例。
「你别压着我,好痛。」
张守善惨白着张脸,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的,整个人压在他身上,惨的是他的胸口居然闷痛起来。
奥柏伦看着守善的脸渐渐发白,起身后拉了张椅子坐在张守善的身边,张守善默默的看着床顶,这里到底是哪?想要问弟弟他
们身在何方,但是这人不会让自己轻易见到弟弟的。
「你的肋骨断了一根,手脚也骨折,医生会好好的照顾你的,要不要坐起来一点。」奥柏伦缓缓一笑,看着张守善有些惊讶的
表情,不知道守良笑起来会怎样?
张守善却不响应他的任何话语,只有默默的看着床顶,奥柏伦轻轻按了下床头的一个钮让床头仰起,接着拿起一旁的水,喂着
张守善。
「这边位在意大利跟奥地利边境,没护照的你们是离不开的,外头现在大概只有5度,想逃等你养好病吧!不然拖着你弟弟去死
,也说不过去。」奥柏伦按开窗帘,外边已经是黄昏,大片的阳光洒在草地上,远方的秋枫已红,优美的景色让张守善居然笑
了笑,这笑容让奥柏伦失神了一会。
奥柏伦坐在他身边享受着这秋日好风光,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回头时,张守善已经睡着,他降下床垫,接着关上窗帘,调暖房
间的暖气,一个如同羽毛般轻柔的吻,擦过张守善的额头,他笑着走出这房间。
在他离开后,张守善睁开眼,眼神渐渐凌厉,他一定要快好起来,离开这。
而在台湾早就乱成一片,当警察到达现场只空留一具手机,其它的什幺都没有,守良的车似乎凭空消失,当警方想调阅录像带
时偏偏都已经被破坏,当查明两人身份后,警界大震──怎幺会是张大法官的两个儿子一起不见。
「张大法官,我们只有找到一些些蛛丝马迹,我们相信您的大儿子张守善,曾发生车祸,然后小儿子似乎在距离车祸500公尺的
地方下车,其它的……………」一名高阶警官对着张父说着,而后者紧紧握着一家人最后一次出游的相片,眼神里尽是绝望。
「再找,我拜托你们再找找,他们一定活着。」张父揉着眼睛,这是第几天没睡了??他好后悔那天这样对待守善,他好后悔
不该让他们离开的,该留他们过夜的不是吗?
「张大法官,我们一定会加派人手,守善是我们对上最好的调查能手,我们兄弟也都很担心他啊!」守良队上的小队长眼眶红
了,张大法官拍拍他的肩膀,他走到书房内拿起一迭的名片,只要找回儿子,他在所不辞,要他死他都愿意。
张守良有些无奈的看着四周的守卫,他被带来这里已经超过五天,就算他傻,也知道自己现在是人质,自己的哥哥被放在一楼
的房间内,自己想去看他居然被阻止,天天陪着他的都是这些护卫,也不知道跟他们玩躲猫猫玩多少次,实在甩不开他们。
「我要吃葡萄。」还好这些人总有一两个会中文,他要求的东西也都会送上来,只是,他好无聊。
「葡萄来了,要不要芒果?」一个熟悉的声音飘进房间里边,他瞪大眼,看着纳菲尔德拿了盘水果出现,他楞楞的看着眼前的
人。
「我去办事,你瞧瞧我多认真,提前两天弄完唷!」纳菲尔德坐在他身边说着。
「我要见我哥哥,他伤的怎样?」张守良扯着纳菲尔德的袖子问着。
「他很好,我也进不去你哥哥房间,我哥哥说他复原的很好,昨天就醒了,来吃点木莓。」纳菲尔德拿起一些水果想要引开守
良的注意力。
「跟你哥哥说,我要见我哥哥,还有让我们回家。」张守良哀求着纳菲尔德,纳菲尔德有些无奈的看着远方。
「你哥哥又睡着了,医生说过要他好好休息,你先别去见他。」奥柏伦慢慢的走入房间,面色不善看着张守善要不是自己答应
要留下守良,他早杀了他。
「哥哥,他………」纳菲尔德挡在张守良前面,他可不希望哥哥伤害到张守良。
「不可以让他离开这里,懂吗?」奥柏伦淡淡的说着,在楼下还有个他等着照顾的人哩!
奥柏伦看着他弟弟那紧张的模样笑了下,他是不会伤害他弟弟喜欢的人呀!不过,要是这人挡到他路,那就难说了。
走到楼下,开启张守善的房间,房里里边正拨放着台湾的节目,但是张守善却撇开头看着远方的景色,落寞的神色却激起奥柏
伦的笑。
「我听说,你不想喝浓汤。」奥柏伦拿起一旁冷掉的汤,走到床边,看见守善惊讶的神色时他又笑了起来,的确,他不曾在这
时回来。
「没胃口。」守善从小就对有奶油味的东西厌恶至极,他讨厌那股腻死人的油味,一闻到总会不舒服。
「喝。」奥柏伦面色不善的说着,他舀起一杓汤打算送进守善的嘴里。
守善紧紧闭着嘴,死都不开,奥柏伦眼睛里冒出怒火,一手掰开守善的嘴,一手送进去那杓汤,守善用舌头推开那杓浓汤,不
希望喝到那他惧怕的奶油。
『啪!』一个巴掌赏在张守善的脸上,守善的嘴角渗出一点血丝,奥柏伦放下汤碗,用舌替守善舔去脸上的血,守善紧闭着嘴
愤恨的看着他。
「别敬酒不喝,喝罚酒。」奥柏伦再度拿起汤,想要再喂他,跟着看到的是,张守善那充满恨意的眼眸,奥柏伦又露出笑容。
「我不喝。」张守善说完后撇开头,家园在遥远的西方,他想家,想着那有着臭脾气的老爸,跟平常不回家的妈妈。
「我叫你喝。」
不懂得温柔的奥柏伦,想也不想,一按钮关起窗帘,扭过张守善的头,这次他直接掰落张守善的下巴,把汤灌入张守善的嘴里
,才刚帮张守善弄上下巴,却没想到张守善竟然狂吐出来。
一见到张守善的模样,奥柏伦居然狂笑起来,这人有骨气。
「我本想让你见见你弟弟的,看样子你不想。」他冷冷的说着,摆摆手要女仆帮张守善换下衣物。
张守善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他的问题,他只是冷冷的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看着外边的景色,他想化身成为绯红的落叶随着风飘回家
去,他拼命的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再拿汤来,这次他要是喝不完,要人把他弟弟送到俄罗斯去。」奥柏伦咬着牙说着,听到这话的张守善回过头来看着奥柏伦
。
「你要是这样做,我一定会弄死我自己,我有的是方法。」张守善说的轻松,但脸上的狠劲让人知道他会做到。
「你死不了的,我会让你看到你弟被人上的样子,我可是很尊重你,一直没拿他来开刀唷!」奥柏伦浅笑着,看着张守善眼神
里有了一丝担心,张守良这张杀手鐗真好用,奥柏伦不可能放过任何打击张守善的机会,他不会随便伤害这人的。
当女仆拿着汤走到厨房时,刚巧碰到溜到楼下晃晃的张守良。
「这要给我哥哥喝的吗?」他问着女仆,顺便比了比那扇门,女仆点点头对着他笑。
「我哥哥讨厌奶油,他不喝奶油做的汤,有没有蕃茄?我哥哥很喜欢蕃茄牛肉汤。」张守良问着女仆,女仆疑惑的看着他的动
作。
守良只好自己走到厨房里边,找到几颗蕃茄,然后切开后丢在锅子里边,接着倒进一堆他们家的独门秘方,很快的弄好一碗汤
,端给女仆,女仆感激的看着他,端着汤走回房间。
一阵熟悉的味道从不远处飘来,守善的眼睛里冒出眼泪,是啊!只有弟弟知道他喜欢蕃茄汤,他努力的撑起想见见弟弟,在门
口打开的一瞬间他看见弟弟关心的眼神,他勉强对弟弟眨眨眼,接着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