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共舞(浊水逐清尘 出书版)+番外 BY 瞳微
  发于:2011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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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提醒你的。你看,虽然你没有大损失,可也让你很头疼,对不对?”

她微笑起来,柔亮的短发被海风吹起,像只可爱的海上精灵。

“我还可以让你更头疼。但是那样对你对我都没有任何好处嘛!反正你已经离婚,我也会像对亲生小孩那样照顾小孩子,我们

结婚对双方都会有很大好处,你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呢?”她有些迷惑地,稍微歪了脑袋问。

唐麒笑了,说:“我当然不能答应,因为我不爱你。”

“我会让你慢慢爱上我的,唐。”年轻的女孩自信满满,“我们最大的障碍在于我们不能经常在一起。只要我们日夜相处,你

会离不开我的。”

自始至终,我被人刻意忽略。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打得火热,说实话我真的很不满。但我不是小心眼爱吃醋的小气鬼,真的不

是。

“大哥,我想吃烤鱼。”我打断他们,揉揉额角,“另外,海风很冷,我头疼。”

唐麒立刻起身过来,紧张地摸摸我的头,又用额头碰了碰,说:“疼得厉害吗?那让他们把吃的送去房间好了。”说着,小心

地把我拉起来,和我十指交缠。

我瞥了一眼美丽的乔茵小姐,果然一脸青色。嘿嘿,暗爽一把。

“乔茵,我们先走。”唐麒对她非常礼貌地笑笑,“请代我向令兄问好。”

不再理会她,他拉我向楼梯走去。

“大哥!”我说:“在房间吃烧烤没意思,还是去那边吃吧。”

我手指的方向,正是看上去人人都吃得开心的烧烤摊。

“你不是头疼吗?”他皱眉,又来摸我额头,“刚出来玩,后面的路程还长着呢!小心点身体。”

“没事!”我笑着拉他,“走吧!”

他瞅我两眼,忽然贼笑,“终于学会撒娇啦,我真欣慰。希望不是因为吃醋……啊!”

不用多说,我朝他胸口来了一肘子。他以为他是谁,我为他吃醋?开什么玩笑!

这厮却笑得很抽搐地搂着我的腰,一起点了各类烧烤串,坐在烧烤营的玻璃篷下面美津津地吃。

嗯,味道真的很好,听说烧烤师傅是唐麟跑遍巴西挖来的。

尤其是看着斜对面咖啡座下,仍旧独自坐在那里的小姐阴得已经快要滴水的美丽面容,更加觉得唐麒亲手喂进嘴里的烤贝肉好

吃极了。

我终于忍不住,望着她一动不动看向我们的眼神,弯起嘴角笑了笑。

“笑什么笑……”唐麒拿纸巾给我擦嘴角。

我对他眨眨眼。

“饱了没?”他色色地问:“我还饿着呢,什么时候来喂我?”

我冲一桌子吃的抬抬下巴,“自己吃去。”

“这些不行啊……”他为难地说:“除了你的身体,再没什么能让我吃饱了。”

桌下我的脚,毫不留情踹上他的腿。旁边许多人在偷偷打量我们,眼神闪烁。

看就看吧,我们的感情只会让他们羡慕,或者自惭形秽。

小姐在对面气鼓鼓地坐了一阵,站起来##地走了。

心里的不安,也随着她负气离去的脚步渐渐茂盛。

“大哥……”我犹豫着问:“她会不会……会不会反目成仇报复呢?”

唐麒正剥蟹壳,闻言抬眼看我,噗哧笑出来,“怎么,这会儿怕啦?怕也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从没有怎么任性过,偶尔的一次,还给他闯了祸。不安越盛,我食不甘味,嘴里却不想认输:“谁怕她了!

唐麒又看我,眉开眼笑,“对,咱不怕她!不就一小黄毛丫头,没啥了不起!”

可她只是轻松递出一张复印件,就让唐麒忙翻了天。对峙到底的话,暗箭以后一定会有很多支。

我无比沮丧。到头来,赢了面子,输了里子,早知道就应该理智一点。

“来,张嘴。”他把蟹黄送进我嘴里,擦擦手喝了口啤酒。

原本香美的蟹黄此刻味同嚼蜡。

“宝贝,”他揉着我的头发,柔和地说:“想什么呢!脸色突然这么不好。”

我轻轻摇头,觉得脑袋真的开始疼了。

“别乱想。”他呵呵笑了,“放心,这丫头绝对不敢再干第二回!他们家说话算数的不是她,是她哥!这次的事情,不知道她

费了多少心思才弄到复印件,光是把东西递到政府手里她就得费不少劲,说不定还要欠下个大人情!

“她哥现在肯定知道了,也肯定已经看紧她了,她现在也就是色厉内荏,没什么招数。她不懂事,她哥可是知道其中厉害,就

这么一次曝露,说不定就能让国际刑警跑到南美盯上他们家!”

真的?我直直看着他,希望从他脸上看出破绽来。

他却色笑,咬耳朵小声说:“人这么多,别在这儿勾引我啊!”

去!我给他一拳,却还是担忧。

不管怎样,为了爱情的女孩儿一旦认真较劲,力量是无穷大的。

更何况,她是南美军火商的妹妹。我怎么也不相信,她真的像外表那样清纯可人。

我们在船上的日子,开始到处听见娇美的呼唤:“唐……”

乔茵发挥浑身解数,立志夺得唐麒倾心。她把唐麒对她没有感觉的原因,固执地归于两人以往相处时间屈指可数,现在采取步

步紧逼、全场盯人的战术,牢牢把握和唐麒面对面的每一分钟。我们被她追得疲惫不堪,本来是旅游,如今成了捉迷藏。

唐麒越来越不耐烦,从原先和她象征性地打招呼,变成见到她立刻拉我掉头就走。

“……难道她哥死了吗!没人管她?”

我们四人一起,在唐麟和露水小两口的房间里吃晚饭,他怨气难消,“下站科伦坡,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她给我弄下船!

真是受够了!”

“遵命。”唐麟懒洋洋答应:“估计不等赶她,乔志就来接她了。”

他一脸无所谓,手指却麻利得很,给坐在一边的露水切牛肉。

听说露水最近对牛排相当热衷,我们共同吃饭时总少不了各式牛排。今天的是罗马风味佛跳墙,据说可以防止高热气温下的过

敏症。

但露水对吃牛排感兴趣,却完全不喜欢用带齿的刀子去划拉食物。美味的牛排放在他面前,他也仅仅是低头闻了闻,然后抬头

看唐麟。唐麟立刻卷起袖子为老婆分割七成熟的牛肉,排排整齐再推到他眼前,看他蹩脚的用筷子夹着吃。

唐麟活干得理所当然,露水也吃得理所当然。

我忽然泛酸。再低头,却看见盘中整块牛排已经变成了小薄片。

唐麒笑咪咪看我,问:“我刀法不错吧!还想吃什么,我帮你弄。”

心中猛然变甜,发现今天的牛排果然名不虚传,好吃极了。

吃过饭已经很晚,却开心到不想睡觉,我拉着唐麒一起去顶层吹风散步。

热带海洋吹来略微潮湿的夜风,暗夜与海面在不远处融合。黑茫茫的一团里,无数星光落在柔情起伏的水中,闪亮如同海精灵

们美丽的鳞片。

我们紧挨着站在栏边,玩累的人们陆续回去休息,只剩下辉煌的灯光陪伴着我们。

把头靠到他肩上,闭上眼。他的手臂伸过来,扶在腰上。渐渐静谧的夜,空旷无人的华丽顶层,可以听见海浪像情人一样浅浅

呢喃。

“唐……”幽灵一样的声音又在我们身后响起来。

扫兴!我满心不高兴地抬起头,转眼就看见唐麒眼中暴起的燥火。

他回头看着乔茵,面容冰冷。

“唐……”乔茵的脸色在灯光下现出些许疲倦的暗黄,看起来圆亮的眼睛却更加地黑。那黑色里,是不遮掩的忍耐极限。

“我已经不想再这样忍耐了。”她微微蹙眉,“我对你已经费尽心机,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不是么?”

“对!”唐麒冷声回答:“我其实也完全没有必要放任你这么放肆,不是么?”

瞬间,乔茵眼中窜出一串火苗,最后一丝隐讳也完全退却。她双眼圆睁狠狠瞪我,薄唇绷得笔直。

就算我从未与人纷争,也能感受到她眼中喷薄而出的杀欲。更何况,在她伸出的手臂上,搭着的小洋装的遮盖下,可以看见黑

洞洞的小枪口,已经对准了我的眉头。

我却并不觉得恐惧。

唐麒面色冷硬阴沉,浑身都散发出燃烧的怒意。往日斯文的俊美,此刻荡然无存,仿佛被狂风吹起巨浪的大海。他攥着我的手

,盯着乔茵,一动不动。像可靠的巨塔。

手掌的温暖,让我有幸福的感觉。

乔茵的手臂纹丝不动,显然受过优秀的训练,只是有一丝犹疑在她的双眼中徘徊。

就是这个犹疑的瞬间,唐麒突然把我拉到身后!速度之快,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听见一声闷闷的“噗”的一声,

而后是乔茵短短的惊叫。

然后闻见血腥气,从面前传来……唐麒捂着左肩,那里正有鲜血涌出!

乔茵在他动作的同时,潜意识里不想错过机会,开了枪。

这才明白,原来她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我冷汗迭出,更多的是惊慌和疼。心上的每一根筋肉血脉,都在刀尖上划拉着。

“大哥……”我叫他,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了哭腔。手忙脚乱地想要先帮他止血,却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唐麒问:“乔茵,你真想杀他?”

他的声音极度嘶哑,是我从未听过的咬牙切齿和失控,他的手臂带着一点点颤抖,他的脊背僵硬成一条微弯的弧线。仿佛下一

秒,他就要扑上去咬断她的脖子。

乔茵大张着嘴,好半天才上来一口气,眼泪立刻涌出了眼眶,她咽着气摇头呜咽:“不是……不是……这样……”

“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我求他快点离开。

他在流血,他肩头有一颗子弹在肉里面,他需要立刻手术取出来,立刻!

可他动都不动,血液不停地流出来,黏黏的落在我脸上,滚烫得吓人。

一片混乱……不知道是我在哭在叫喊,还是乔茵在叫喊……

总之,最后乔茵扔下一堆东西哭着跑了,唐麟和好几个人突然跑过来,唐麒才拉着快要不能走路的我回去。

好像他后来一直对我说:“别哭别哭,一点都不疼……”

随船医生和助手很快就到我们房间,麻利娴熟地为他消毒,局部麻醉,割开肩头弹孔,用小镊子轻轻取出弹头,再用针线缝上

伤口。

整个过程,曾经是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好的。

而没用的我,那时却一直在旁边发抖,双手紧紧握着很久之前惯用的手术刀。

他肩头不断涌出的暗红色血液,比以往见到的许多斑斑血迹都来得恐怖。让我觉得心脏被压在巨石下,让我觉得呼吸被人卡住

短暂晕眩的感觉不停袭来。大片大片的黑暗里,唐麒开着车冲过来,他的脸那么近,我伸手就能触摸到,可就在我伸出手去的

瞬间,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他碎成无数血肉散开来,空气里全部都是腥甜的气味和温热的肉体。

还有看不见的鞭子,用无比大的力气一下下抽在身上,没有流血,却疼得叫不出声来。

我眼前发黑,我不能呼吸,我的脑神经都纠结在一起。

那次绑架的黑暗记忆,原本在他的照顾下正慢慢淡化,此时又无比清晰了起来。

再也不想了……那样和这样的经历……

“笑笑,笑笑……”恍惚着,似乎听到他叫我,用带着血迹的手掌握住我的手,我才缓缓意识到我双手举着那把手术刀很久了

,也看见双手骨节用力的青白。

“笑笑,别怕笑笑!”他焦急地大叫:“呼吸!再这么张着嘴会窒息的!快……”

我害怕自己被人折磨,但更怕他会死得太突然追不上他,或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被人悄悄杀掉,让我再也找不到他。

我们用了十年时间,才得到现在互相依靠的温暖。

我们都经历了坎坷和曲折,如今才得以手握着手。

我们说好的,无论去哪里,我们都在一起。

再后来,就很丢脸……我喘出一口气,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嚎啕大哭起来……

天亮的时候,游轮到了科伦坡。这个东方的十字路口一面倚山三面环海,椰风蕉雨,诗情画意。可是折腾了一夜的我们,都已

经疲惫不堪,无心赏景。

为了安抚神经极度紧张抽筋的我,本应该好好休息的唐麒也没合眼。

刚平静下来准备好好睡一觉,却有人敲门。我去开,从门镜里先看见一张挂着泪水的苍白小脸,旁边是唐麟。后面,还有一个

紧绷着脸的男人。

“唐……对不起……”我一打开门她就哭着说:“我没想到你会替他挡子弹……”

见到是我,她愣了,随即低下头去。

唐麟黑着一张脸,毫不客气地对后面的男人说:“让你妹妹收声!哭哭啼啼的烦不烦!”

那男人额头青筋蹦了蹦,却终于没说什么。乔茵手里抱着一堆东西,正是昨晚落荒而逃时,扔下的小洋装薄外衫和小口径袖藏

手枪。

幸亏那是把玩具一样的特制袖珍手枪,只有手掌大小,杀伤力也并不巨大,观赏价值远远高于使用价值。不然,唐麒的肩胛骨

都会被打穿的!

卧室里,唐麒稳稳靠在床头,仿佛那是他的龙椅。他穿着睡衣,左手搁在膝上,森然看了那个男人一眼。

“乔志,令妹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他缓缓开口,直奔主题:“透露买卖信息给政府,又想杀掉我的爱人,我是不是可以认为

,南美对我们唐氏很有意见?”

“我想我们在生意上,以往并没有不愉快的地方,现在却出了这种事情。”

乔志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唐麒却丝毫不让步,“乔志,你欠我一个解释。”

“我道歉。”乔志硬邦邦地说:“乔茵的确太任性了,没有管好她,我也有责任。小女孩总会对初恋执着,请你原谅。”

唐麒笑了两声,说:“乔志,我用一千万摆平了那张复印件,昨晚上又受了伤,你就打算这样搪塞过去?”

“你……要怎样?”我看着乔志的脸,已经算是面色铁青,咬牙切齿了。

真是的,明明是他们暗害我们!

“也不用怎样……”唐麒看着我笑。

“这艘船的终点是巴拿马,我们在那里玩过之后要飞去加拿大举行婚礼。乔志你去帮我准备一下结婚手续什么的,联系教堂和

牧师、酒店、小型宴会之类。

“啊,唐麟结婚时用的教堂和酒店就很不错,你比着那个就行……嗯不,要比他的好!总之,所有的前期准备工作都由你负责

!还有,婚礼之后我们要度蜜月,你帮我们安排一条比较好的线路。”

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感动,反正内心翻腾得让我几乎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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