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月光——桃药
桃药  发于:2011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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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后,隐藏着的脆弱,令人不忍。于是我答应了她。
豆儿姑娘的房间与厨房离得不算太远。但因为位置的原因,少有人来,隔音的效果很好。
轻轻走过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窗户比那透着烛火的光芒。我尽量不发声音地靠过去,只听见里面隐约传出叹息的声音。
很低,是豆儿姑娘的语调,音质却中性许多,宜男宜女的。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踌躇着欲徘徊的时候不小心踢中了一粒小石子,然后在暗夜中听得分外清楚的声音响起来。
不意外地看到门被打开,一条纤细的影子被灯光映出,不过我的惊讶并不在此。
是刚洗过澡吗?她只随便披了件衣服,胸前的风光大半敞开着,任我看个清楚。
我想拈花大姐是对的。没有哪个女人会有如此豪放的肢体语言,更没有哪个女人,有如此一平如洗的胸膛。
“她”不是男人?我头可以砍下来当球踢了。
我似乎不太容易搞得清楚别人的性别。多年前一时手痒捡了个小娃娃还以为会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没想到居然是个臭小子。现

在这个我一直以为是女人的人,居然也是公的。
他楞楞地看着我,然后侧身给我让了一条道。
是要我进去吗?不会有什么埋伏吧?看来不象,那我就进去了。
房间里很干净,没有任何杂乱的地方。除了床头一个小包裹,什么多余的显示曾有人多日盘桓过的东西都没有。很标准的一间

待客住宿的房间。
我坐下,他给我倒茶。身上的衣服依然随意披着,不见有拢起的意思。大片象牙白的皮肤在灯光下闪着细腻的光泽。
“为什么让我进来?”抿一口茶,茶水凉了便带着涩味,不好喝。不过现在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因为我不知道该什么办。”他苦笑,“既然让你发现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我对你有何用?”他的话里,隐约有要求人的意思。
“是的,也许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我不懂。”摇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男扮女装?”他勉强一笑,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
“因为谁也不会想到我居然会化身为一个女人。只有这样,我才有可能逃过追捕。”
“有人要杀你?”如此煞费苦心,我所能想到的理由只有一个——逃命。
“不完全,他们只想抓住我。”
“你做了什么事值得别人这样对你?”
他突然笑了,“我只不过是不愿按照他们的安排过一辈子。”
“唔?”
“我逃婚,然后带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逃婚?很有趣的理由。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见过这种事情。
“被抓住会怎么样?继续当你的新郎吗?你多大?应该也到了成亲的时候了吧?”
“按照我族的规矩,我完全可以成亲了。但问题在于,我不能娶她,因为,我不喜欢她,而且……”他一叹而过。
“你有喜欢的人了?”这个表情我见过,为情苦恼嘛。以前我曾看浅离在我面前展示,我不陌生。
“是。”
“那为什么不娶你喜欢的人?反正都要成亲的。”
他的嘴角微微扭曲,“这就是最大的问题。我不能娶他,甚至连想他,都是一种罪恶。因为,他是个男人。”
我无语。这不是任何一个人能解决的问题。从古到今,男人和男人之间可能会有感情可能会有肉体接触,但永远,没有婚姻。

所以我转了个话题。
“你带走了什么东西?”
“我族最重要的,族长代代相传的信物。没有它,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成为新的族长。”
“这么说,你是下一任的族长?”
他点头。
“这样一来,你那一族,岂不是陷入混乱当中了吗?”
“绝对!”
“难怪他们要把你抓回去。”我嘀咕,这样的发展实在是太正常了。“你这一逃,不仅新郎没了,还少了族长继承人啊。”
“可是我绝对不要回去,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对我来说一切都没有意义了。索性,就毁了一切吧。所以,请你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撑着下颚有趣地问。我喜欢看他脸上那种疯狂的表情,很有趣的。
“抱我!”他的回答,石破天惊。
呃,我夸张了。不过我还是被吓到了。撑着下颚的手一抖,整个下巴就砸在桌子上,痛啊!
我一边揉着下巴一边问:“你说什么?”
他的脸微微涨红:“我是说,请你抱我。”
我笑了:“你知道对一个男人说这句话的后果吗?”
“啊?”他睁大眼,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他其实还是个很年轻的孩子啊。
“如果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一定回立即拂袖而去。若是美女就算了,可是一个男人的邀请,实在不怎么合胃口。”
“可是,你并不是寻常的男人……”
“对。我曾经是个男娼,所以并不是很厌恶这种事情。不过,你确定你真的要吗?如果做到一半你受不了喊停的话,那还不如

从一开始就不别做。”
“我确定我真的要做。你呢?你不会没办法兴奋起来吧?”
我苦笑:“你太小看自己的诱惑了,你裸着胸膛在我眼前晃了半天,你说我会不会受到刺激?最后一个问题,你要在上还是在

下?”
“这有什么区别?我只希望你能抱我而已。”无知地睁着眼,如此回答。


(五)
他的身体,并比想象中还美味,反应也不错。
唇技,手技 都是经过一番调教的,所以感觉很舒服。不过,他仍然是处子。所以,我只能加倍耐心。不过,我引导的功力显然

并不是太出色。虽然我已经尽量小心尽量温柔了,但他仍然痛得面色铁青眼泪汪汪几乎晕了过去。而榻上的床单,渗开了好大

一块血印。
我苦笑,我其实真的有点对不起他。对他来说,第一次的经历恐怕只剩下痛苦难过的印象而已吧。
不过,我也不需要太自责。毕竟是他的要求我才动手的,。以我的身份,没和他拿钱就算不错了。
处子之血呀,看起来真让人受不了。
穿好衣服我在犹豫是不是转身就走。但是……看着倒在床上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凄惨景象的人,我实在有点不忍心。叹息一声,

我起身走向厨房,弄回来大桶的热水。
将浴盆灌满,水温调节到暖暖的不刺激伤口的舒适温度,我把他抱了下来,泡在水里,替他清理身体。
我的动作勉强只能算是温柔,他自然被我弄醒了。在我帮他清理下半身的痕迹时,我突然开口了。
“绿腰,你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过奖。”我头也不抬继续手边的工作。温柔?那是什么玩意?我也不过看不惯自己留下的痕迹而已。
“我一直在犹豫该找谁做我第一次的对象。幸好遇见了你,我想我不会后悔的。”他低低地说,带一种解脱感。
“你后不后悔是你家的事。”终于把工作完成了,我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擦干,然后放在已经换下染血床单的床上。“我该做

的都做了,你慢慢休息吧。”
“等等,你去哪里?”他叫住我。
我回头,给了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回去睡觉啊,我累了。”
“哦……你……会告诉花月楼的人吗?”
“你叫我怎么说?”我现在有点累。毕竟服侍人并不是我的专长。“这是你和花月楼的事,与我无关呐。”
“那……你会再来看我吗?”
“那就说不定了。”一笑,推门而出。
身后,传来他一声低喊。
“绿腰,我叫方重汇,你别忘了。”
方重汇?有点耳熟,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我向来不记人名的。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我有点迷糊。不应该抱得那么认真的,真累。
我回房间必定经过某人养伤的地方。浅离不是善良到白痴的人,他给某人配了两名暗中监视的护院,一防他逃跑不还钱,二防

他出手再伤我。就算他真的是什么厉害的不得了的人物,在肋骨折断了三四根的情况下,要再威风神气也是有一定困难的啊。
想我也有多日不曾见过他,虽然身体有点困倦但精神还好,不妨看看去。
他坐在房间里,看着我推门而入也只是瞪着我而已。
“看起来你的精神不错。”目光凌厉得似刀,脸色红润健康,看起来浅离并没有亏待他。
“你到底想怎么样?快给我解药。”
“什么解药?”我顿时好奇起来。他中毒了吗?
“你下药把我的武功封住,还有什么话好讲?”
“我没有”我才不是那个玩药的人,白琴什么时候下了药我是一点也不知道的。“不过这样也好,你再也没本事潜进我的房间

袭击我了。我的安全终于有保障了。”
“我没有袭击你,我只想问清楚答案。”他瞪着我,忽然皱了皱鼻子。
“什么味道?”
嗅了半天,他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我知道自己身上有汗味,不怎么好闻,毕竟我刚刚才做完激烈的运动。不过,他的表情也不必那么奇怪吧。
“你方才和谁碰面了?”
奇怪的问题。
“一个朋友。”有的时候,朋友这个词只是敷衍而已,现在也一样。
“是汇儿是不是?他在哪里?”他忽然扑过来,抓住我急促地问。他的动作虽然迟缓了很多,不过事出突然,我也没能避开。
他的手抓得我好痛,我却没办法让他知道。因为他满心满眼都是近呼肯定的激动,令我看了就火大。
“我不知道他是谁。”
“一定是汇儿,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
他太激动了,激动得似乎要把我拎起来狠狠地摇晃。我实在很不愿意就这样受困与他,于是提起膝盖朝他下身撞去。
很好,非常有效。看他铁青着一张脸弯腰倒下,我得意一笑。
他扭曲着脸死命抬头看我,我则找了个椅子坐下。
我想起在怎么地方听过方重汇的名字了。第一次完整吐出那个名字的就是眼前的男人嘛。难不成他要找的人真的在这附近真的

是那个小孩?
“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说出你为什么急着找那人?”
他抽了好几口气,等了半晌疼痛稍缓才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表情凶恶地看我道:“这是我的私事。”
“那好,我告辞。”拍拍屁股站起来,没故事听的话我就回去睡觉吧。忽然觉得好累好累的啊。
我其实是个很有好奇心的人。不过我尽量控制了。
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学兵法的时候,和别人争论过这样的问题:“人最大的弱点是什么。”答案有许多,但是最有道理的

,莫过虚荣与好奇。虚荣会使人失去正确的方向,好奇则是指引杀身之祸的路标。多年以后,为了能平安度日,我收敛了我的

好奇心。
其实也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何干?如果为一时的好奇搭上不可预知的代价的话,那才是愚人呢。我只要安心过日子就好。
但是,很显然,有的时候安生日子难求。比如现在,在我跳完舞回到房间打算洗澡的时候,居然看到了那个本该呆在他的房间

养伤的家伙正在等我。
这一次他学乖了。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可惜被他拿着一把剑搁在脖子上,我想动一动都得三思。
“告诉我,汇儿在哪里?”他眼中闪着执着,不死不休的那种。
我长叹息。这是个比蟑螂还不知道死心怎么写的家伙。我也厌倦了再问他用同样的问题所以我告诉他:
“把你找他的理由告诉我,作为交换,我说。”
他沉默,我继续道:
“我的原则是没有好处的事情绝对不做。”
“可是你明明并没有任何付出。”
“有啊。我有你想知道的消息不是吗?”
他垂头认输。思忖了半晌,脸色阴晴不定半晌。然后他抬头,用很低的声音开始说话。
“你能不能保证不再有第三双耳朵听到?”
“我想你只能相信我。”我尽量笑得没那么奸诈,于是他说了。


(六)
他和方重回汇是青梅竹马的兄弟。方重汇是他们族里下一任族长,而身为族长的继承人,他得先风风光光地举行婚礼证明他已

经有了家世,有资格承担起族长的大任。可是在日子决定前,方重汇找到他,向他表白心意。结果他拒绝了。然后,在新婚那

天,方重汇失踪了。一起不见的,还有族长的信物。于是长老们派人四处追查,追回方重汇还是其次,关键是要找回那信物。

如果方重汇落在其他人手里,就算不死也要先脱三层皮,所以他才急着找到他,至少,他能保证他死得没那么凄惨。
我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思忖。原来那小厨娘所说的还真是实话。青梅竹马的恩怨情仇还有那么点意思。当故事来听的话,还

真不错。
他说完,看着我。我想他真的在期待我的回答。于是我问他:“你真的想亲手杀死他吗?”
“……当然……”
“他是你的好兄弟吧?你没想过要试试帮他吗?”
“这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多话。”他的表情有点苦涩。
“那,你自己保重吧。”故事听完了,他可以滚了。
“你还没告诉我汇儿的消息!”
“抱歉,我并不想看到有人因我而死。”
“看不出你还有点良心。”他注视着我,一动不动。
“我只是不想见到死人而已。”
“当真什么都不说?”
“恩。”
“你这是食言而肥。”
“我并不在乎你怎么评价我。”
“你就不怕我用武力威胁?”他目光中开始闪出阴霾。
“怕啊。”我微微摇头。“如果你现在依然拥有内力的话,我当然会害怕。但是,你真以为这里的护院差劲到你失踪那么久都

没有发觉吗?”
他也听到了门外传来的轻而有节奏的敲击声。隐约流露出些许威慑。一个男声在外面道:“绿腰少爷,‘客人’在您这里吗?


“他在和我聊天。”扬声回应,然后冲他微笑。“不过他也要走了,是不是?”
“算你狠。”他很识时务啊。掸掸衣袖站了起来。“我还会再来的。”
“慢走,不送。”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一晃,看着他打开门一摇三晃地走出去,在护院们的监视下回到他的房间。
青梅竹马吗?
洗过澡,这四个字蹦进我的脑海。令我忽然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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