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阿蒙
阿蒙  发于:2009年04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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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仪的女孩赵赵身边空空如也的情况若放在平日,一定可以让肖野兴奋万分,可是,今天,此刻,没看到某个一直讨厌的家伙,他不由得感到有点惴惴不安了。

一切的一切,尽数源于前一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场突如其来的性事。

虽然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的第一次居然会给了一个男人,但是到目前为止可以确定的是,肖野并没有被「懊恼」、「郁闷」,或者是什么「悔不当初」等等等等的情绪所笼罩,不后悔发生过的一切,甚至隐隐约约地觉得,既能带给死对头绝对屈辱的经历、又能使自己获得巨大快感的性事,这样一举两得一箭双雕的事情,又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再来一次也无妨!

脑海里隐隐转过如此念头的肖野不可能单纯的只因为那段不出一个钟头的经历而感到心神不宁。

那么……又是为了什么呢?

……好吧好吧,承认就承认了呗,自己的确是有点担心那个家伙——真的真的只是有微乎其微的一丁点而已啦!

肖野叹着气趴倒在课桌上,飘渺远遁的神思,对于老师的讲课完全充耳不闻。

前一天晚上,临走时回头觑了一眼倒在地板上的殷卫,那家伙与平常迥异的又狼狈又虚弱的模样就这么一下子刻进头脑,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清刷不去。然后走着走着,始终在那副模样的殷卫身上打转的思维忍不住就叫自己反省起自己的铁石心肠了。


肖野觉得那样有始无终的做法实在不符合自己的一贯表现。

于是小弯一拐,转身踏上回头路。一路上忍不住胡思乱想地琢磨起殷卫见到自己时会有的反应——

感动得痛哭流涕吗?

不不不,不可能的,那家伙宁愿流血也不流泪,坚硬倔强的个性磨擦着对方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虐待着他自己。

肖野几乎可以预想到最后的那个两败俱伤的结果,不由得摇起了脑袋,真不明白,那个家伙怎么会笨到这种程度,讲求双赢的时代干吗还不放弃使用战争时期所谓「敢死队」的那一套,真是笨得可以!


不会感动,不会谄媚,不会服软……大概最有可能的还是拿他那一双清利的眸子恶狠狠地瞪视着自己!

那么等到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下子把他给抗起来的时候,一定可以瞧见他明明惊慌失措可是偏偏要努力拿凶狠来掩饰的矛盾表情吧?

肖野不禁微笑起来,然而十分期待并且雀跃的心情却瞬间冻结于见到早已空荡荡的更衣室的那一刻。

已经……人去楼空。

水流将一切冲洗得一干二净,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看来自己还是太低估他了,被伤成那个样子还有力气支撑着离开,坚韧得叫人不可小瞧呢。

当时没多加深想,打完一个呵欠的肖野就轻轻松松地继续回家的路程了。然而第二天,到了上课时间也没有看见殷卫,肖野这才微微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不管多么讨厌、多么反感那个家伙,可他毕竟是被自己猛搞了一次之后「消失」的,并且第二天连学校都没到……

一想到倘若那家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追究起责任来一定会牵连到自己头上这点,就不得不让肖野感到心神不宁了。

……他没有出现的原因,应该不是失踪吧?也不应该会像个被强暴的女人那样跑去投河自尽吧?依他的个性来说,卷土重来、做个绝地大反攻的可能性倒是极大,他不可能甘心留一个耻辱的污点作为人生的最后句点的!——不过自己绝对不会允许他反攻成功就是了。


全盘否定了「自杀论」,稍稍放松些神经的肖野又一次习惯性地天马行空乱琢磨起来,荒诞不经的念头一个跟着一个蹦进他的头脑,灵光闪来闪去,不由得他不咧大了嘴巴迎接灵感的撞击——


该、该不会……殷卫那个身材纤瘦、力量不足(以肖野为参照物而言)的家伙,该不会因为「做」的太刺激太强烈而一命呜呼了吧?

虽然自己立刻便否决了这种荒谬的想法,不过思想的痕迹依旧保留在大脑回路之中。

想着如果那样的话,殷卫就有可能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被男人搞过一次就死掉了的男人,肖野忍不住噗嗤一声喷笑出来,顿时惹来讲台上任课老师颇为凌厉的一记警告眼光。他赶忙吐着舌头,随便捧起一本课本遮掩过去。


「这种程度的『凌厉』……跟那个家伙差太多了啊……」

喃喃的小声嘀咕淹没在陡然拉响的下课铃声当中。

肖野掩住被铃声吵到的耳朵,在穿透力极强的金属质地的响动中,头脑里某一个大胆的决定迅速成型。

事不宜迟!

肖野连书包也顾不上收拾,从座位上跳将起来就往门外奔去,直直冲到对面的班级。

肖野极为喜欢做一些可以一举N得一箭N雕的事情——虽然大部分情况下N小于等于二,可他始终不放弃将N扩充到二以上的机会。

比如这次。

以关怀殷卫的队友自居的肖野十分轻易地与心仪的女孩赵赵成功地搭上了话,不过寥寥几句,但也足够令他兴奋一段时间的了。同时又用「很担心他,想去他家看望他!」的借口,从赵赵那里拿到了殷卫的家庭地址。


赵赵是个爽快的女孩,很痛快的就把地址给了肖野,还免费附赠肖野一个甜美大方的微笑,软软的嗓音拜托肖野顺便代自己问候殷卫一声。虽然很为这一嘱托而心里不舒服,不过看在女孩的笑容还有可爱嗓音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的重重点了点脑袋,当然,更随手把那一番叫他高兴不起来的拜托抛得要多远有多远了。


信使吗?才不会做那么白痴的事情!为他人做嫁衣并将心上人拱手让人的大度,肖野自觉极度缺乏。

按图索骥地找到最终目的地,肖野吃惊地发现殷卫家竟然是一幢独门独院的House,于是乎,浅浅淡淡些些微微的嫉恨不平便一下子涌了出来,将心尖挠得痒乎乎的不好受了。


——而因为殷卫家「家庭不合」所产生的些许的优越感,则是在肖野与殷卫逐渐深入的接触之后。

肖野上去摁了摁门铃,不一会便从屋里走出来一位优雅的妇人。

「请问您是哪位?」

隔着院墙,传出来女人有礼的询问。

肖野回答:

「我是殷卫的……朋友,听说他病了,有点担心。」

俨然一副友爱同学的好学生模样。

喀啦一声,铁门打开,客套地微笑着的女人掩不住眉宇间的忧心。

「你好,我是殷卫的妈妈。真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来探望他了,你不用上课吗?」

肖野以暧昧的微笑暧昧的单音节应付过去。

「啊……嗯嗯。」

「你们一定很要好吧!」

肖野依旧暧昧地微笑着,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称不上「要好」的关系,但却拥有着比寻常「要好」关系更为紧密的身体关系,于是对殷卫妈妈的敷衍并不仅仅是难以回答的原因,更基于连肖野也弄不清楚此时与殷卫的关系是否算得上所谓的「要好」的缘故了。


女人引领着肖野走进大屋。

「你知不知道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殷卫他……好象伤得不轻……」

「啊……啊啊……」

知道倒是知道,可是就这么说出口的话,不被殷卫的家人打死才怪呢!

肖野再次以意义不明的笑容蒙混过关。

「问他吧,他死也不肯说——从小就这么一副倔强脾气,长大了更变本加厉起来了。」

女人不由得对着儿子「要好」的朋友发起小小的牢骚,叹了口气,又说:

「他非说是摔的,可是怎么可能摔跤摔得连眼眶都弄成青紫青紫的!?你说,学校里有人欺负他吗?」

「啊……没有,阿姨您放心,哪有人敢欺负殷卫呀?」

肖野咧开嘴巴,意味深长地一笑。

「殷卫啊……在学校很厉害呢,没人敢欺负他的!」

赞赏对手的实力,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褒扬。

明显深谙此道的肖野笑容中渐渐加重了得意的味道。想到那个「很厉害」、「没人敢欺负」的殷卫就在前一天晚上,被自己当作女人来使用,肖野忍不住觉得自己膨胀的男性自尊又一次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听肖野这么一说,女人略微放心了些,指了指二楼的房间,对肖野说道:

「那是他的房间,他有点发烧,不喜欢别人过去打扰——啊,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他应该会很高兴看到你来探望他的。」

肖野想大概下辈子吧,估计下辈子那家伙才有可能如您所说啊!

「要是有什么事,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殷卫妈妈客客气气地冲肖野微笑。

肖野一边答应,一边轻手轻脚地推开殷卫的房间门。顿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如果说几乎占了房间三分之一空间的大床叫肖野不由自主地瞎想了好些有的没的,那么床上那个被一张薄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颗小脑袋呼呼大睡的家伙,则令他止不住的浮想联翩了。


血气方刚的十七八岁正是精力犹为旺盛的年纪,刚刚体尝过禁果滋味还不足二十四小时的现在,肖野面对那么一副「煽情」的画面,忍不住食指大动起来,也算得上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吧。


肖野吞一口口水,随手关上门,刚往前迈出一步,又想到什么似的回手插上插销,这才放心大胆地朝房间中的大床走去。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所谓男人,在床中央。

肖野曲膝半撑半跪在床上,探手贴住殷卫的额头,触手确实很热,看来果真是发烧了。正沉吟着自己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就听见裹进被子的男孩嘟嘟囔囔地埋怨着说:

「不是叫你不要进来嘛,出去啦!」

估计把自己误认为是妈妈了吧。肖野啼笑皆非的顺手胡撸胡撸他的一头黑发。

「傻瓜,我又不是你妈妈,你什么时候叫我不要进来了?」

简单的话语似乎过了好久才传递到对方的思维中枢,肖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才如己所愿地看到殷卫的长睫毛几下扇动之后,张开了惺忪的睡眼,眼珠也跟着骨碌骨碌的十分茫然地转动不停。


……觉得这样的殷卫很可爱,竟然!

瞬间的感觉很快掠过,在肖野有意识的放逐下,再也找不到痕迹。

他缓慢地俯下身去,凑近殷卫。

「发烧把你的头壳都给烧坏了吗?就连我也认不出来了吗?」

殷卫楞了楞,因为高烧而明显迟钝许多的身体好半天才作出反应:他短促地「啊!」了一声,沙哑的声带几乎找不到往常熟悉的腔调,肖野不由一呆。

殷卫随即想要往后挪动的动作却被床板挡住了后路,再加上酸痛不已的身体缺乏气力,无奈的只好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

「你……你怎么来了?」

依旧是沙哑难辨的声音。

肖野一笑。

「想来就来了呗。」

而回应他的是饱含着不信与不屑意味的轻嗤:

「呿!」

典型的殷卫风格。

殷卫朝肖野努力瞪得滚圆的眸子没多一会就开始觉得又酸又涩,眨巴眨巴眼睛,还是不大好受,索性紧紧地闭了起来。

肖野凑得又近了些。

「喂,昨天你怎么回家的啊?」

顿了顿,闭着眼睛的男孩给出简单答案:

「计程车。」

「不是那个啦!我是问你……嗯,你那里没问题吧?」

直白的语言直指核心。浪费时间不是肖野的作风,要在最短时间内达到最大效果,才是他一向的准则。

只见那双紧闭的眼眸一下子睁开,愤愤然地瞪视肖野。

「哼!」

「那里……还能用吧?」

肖野阴险地笑起来,嘴里说着语带双关的话语,不过很可惜,病弱的殷卫没能察觉出言语中更深一层的含义,只是看不惯那张自以为是的大脸而异常愤怒地进行回击。

「废话!我好的很!你远没有你自己以为的那么厉害!少在那儿自以为是了!混蛋!」

「啊啊,也就是说……那里没问题,还能用啦?我还真怕一时没掌握好分寸,把你弄坏了呢。」

「混蛋!」

殷卫发誓,如果不是自己身处病中,烧热的身体抬不动胳膊举不起腿,那么自己绝对会狠狠地朝眼前这个笑得痞了吧唧不怀好意的家伙扇过去一巴掌,再踹断他的命根子!——这次一定要彻底让他再也「起不来」!


「既然没坏,那么……」

诡异地笑笑,故意停顿了一下,肖野十分得意地瞧着死对头隐约现出些慌乱表情的脸蛋,接着,他神情暧昧地补足了没有说完的话。

「那么……我们再来一回吧!」

然后殷卫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笑嘻嘻的混蛋迅速脱光了衣服,哧溜一下,钻进了自己裹得死紧的薄被,顿时一个凉意沁人的躯体便贴上了自己又热又烫的身子。

……不可否认,真的是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

殷卫忍不住像猫一样将眼睛眯成了两道缝,混沌的意识带领身体向舒服的境地靠近。

肖野顺势一把搂住绝对有「投怀送抱」倾向的殷卫,三下五除二地扒光他身上的睡衣与睡裤。

赫然发现他竟然贴了一身OK绷,细细碎碎的到处都是,而没有被OK绷遮掩到的地方,则布满了大片大片的青肿痕迹。他的视线又移至殷卫的脸部,对方眼眶上的乌青清晰可见。


反省于前一天晚上的不知轻重的同时,又想到「这些都是我留下的印记」而隐隐地感到自我满足。

肖野咧齿一笑,开始埋首于挑逗殷卫的身体。

「让我再进到里面一回吧!」

他这样在殷卫的耳边呢喃着说到。

对方的手指已经先一步探进那个叫自己难以启齿的部位,殷卫瞪住趴俯在自己身上、笑得一脸色情的家伙,低吼着骂出「混蛋!」的言语也被紧跟其后贴过来的嘴唇一口吞掉,从未有过的柔软触感让他又怔又惊,睁得大大的眼睛拼命地瞪向咫尺之内的肖野。


搅动的舌头,近乎于啃咬的吸吮,还有越来越深入的挺进,肖野十分疯狂地使用着殷卫的身体。高烧带走了殷卫大半的意识更带走了大半的理智,仿佛想要发泄掉积蓄的高能热量,他如同八爪章鱼一般搂住肖野不放,贪恋着对方偏低的体温。


殷卫迷乱地在肖野的怀中扭动,迫切的将烧热难耐的每一部分贴紧对方低温的身体。

而他比前一晚更为灼热的内部也给肖野带来了极大的刺激,几乎一进到里面,被火热紧窒的内襞绞束住的欲望差一点就狂泄而出了。想要得到更多的快感,他咬牙强忍住勃发的冲动,用力挺腰,长驱直入的肿胀得快要超越极点的性器顶得殷卫圈到肖野腰间的长腿夹得更紧,苍白阴沉的小脸泛起一片绯红,濡湿的眼角隐约流落出点点泪水。


隐隐瞟见似乎反射着光线的莹亮水珠,肖野忍不住凑上去,嘴唇在殷卫的眼睛周围不住摩挲起来,舌头舔舐过眼睑,果然尝到了些微咸涩的味道。

「真的那么爽吗?都爽得哭出来了吗……」

一边和殷卫交换着舌津,一边喃喃地说到,肖野放肆地在殷卫的体内驰骋不绝,而俨然已经被猛烈的快感折服的殷卫却对于任何响动都恍若未觉,飘过耳畔的声音始终传达不到耳膜,失神的张得大大的眼睛也找不到焦距地向肖野的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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