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镜——乱旋
乱旋  发于:2011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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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也忒薄情了些……”

刘栩听了这话,脸色沉了一沉,郦错见他不作声,收了笑声,有些诧异道:“王爷?”

只听他低声道:“补之,我真的就是个薄情的人吗?”

这话问得很是郑重其事,是郦错从没见过,想了想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这许多年的风流名声你不都挺得意的,只因多情才

薄情,晚生随口一句话,王爷何必这般在意?”

刘栩到先笑了,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是。到是本王太在意了。”

站了起来对郦错道:“眼下多少大事要办,咱们别在这儿耗功夫了,走吧。”一面说一面叫人去请一众谋士们过来,自己带了

郦错匆匆去了书房,不多时几个谋士都赶了过来,天色却暗了下来,好像是要落雨一般地黑。

诸商议已毕,开门送人时,果然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地上树梢都湿了一层,刘栩立在廊檐下看着众人打着灯笼一一地去

了,心里有一种大事已经定的放松感,顺着路就踱出了宫门,心里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耳畔只听得雨声沙沙的,又急又密,

抬头一看,却来到一片竹林子边,一条白石小路蜿蜒向前,他认得这里,顺着这白石小路往前,就是那日与刘檀在此欢好的温

泉池子。

眼见得雨打得竹梢不住地往下滴着水,林子里一片水气朦胧,他独自立在小路边,徘徊来去,竟然不敢再向前行,再站得一会

,突然隐约听得雨声里隐隐夹杂着说话声,他顺着小路走出去,便瞧见池子边的廊檐下,两个男子正站在一处说话,虽然隔着

烟雨,刘栩仍是一眼认出黑衣男子是刘棋,面对他站着的青衣男子正是刘檀。

他们站得很近,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刘栩觉得刘檀的脸上带着笑,那笑容像一根刺,不出声地扎进了刘栩的心底,忍不住一

阵尖锐的痛。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亲密的?

破镜56

那两人说了一阵话,便顺着长廊往竹林这边来,走到长廊边,只见刘檀朝刘棋拱了拱手,刘棋还了礼,带了内侍往竹林这边过

来,刘栩闪过一旁,看着刘棋匆匆地去了,这才慢慢踱了出来,脚步轻悄地走过去,刘檀立在廊下,低头看着池面,不知在出

什么神,刘栩轻轻走过去,离在他身后,一阵风掠过,几缕黑发飘向脸畔,他淡淡地道:“哥哥在这里做什么呢?”

刘檀蓦地回过头来,一怔之后笑道:“原来是六弟,倒吓我一跳。”

刘栩上前一步,盯着那双漆黑的眸子道:“为什么会吓一跳?哥哥在害怕什么?”刘檀不接他话头,转脸看着池子:“六弟打

算什么时候回宫?”

“回宫?哥哥是急着回去吗?我倒不想这么快回去,这里甚好,哥哥还记得我们在这个池子里做过的事吗?”

刘檀的脸色微微发红,转过脸,刘栩已经逼了上来,一双黑沉沉的眸子死死地看着他,眼神竟然有些凄怆:“哥哥也许很快就

会忘记吧?可我忘不了,一辈子也记得。哥哥,你觉得不值得记的事情,我都记得,都装在这里。”

他一把拉过刘檀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都在这里。你明白吗?”刘檀微微张开嘴,似乎很是意外,眼神变得慌乱,他避

开刘栩的眼光,抽回自己的手:“你……在说什么,信王,不要这样孩子气,你不是……一般人,儿女情长这种事……你你…

…要放开一点……”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显然刘栩这些话出乎他的意料,他承受不起,所以他慌乱之极,刘栩是头一次在刘檀脸上看到这种心慌意

乱的表情,心酸中略觉得有些安慰,至少,至少刘檀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情,那么淡漠,他伸过脸去,在刘檀的唇上轻轻

吻了一下,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面对你,我放不开。哥哥,也许我像应沉碧一样死在你面前,你说不定会多记得我一点是不

是?死人是无敌的,我现在已经明白了。”

雨大了起来,雨丝乱纷纷地扑进宽大的廓檐,沾湿了他们的衣衫与面庞,刘檀的神情失去了一贯的镇定与淡漠,眼神闪烁着,

不敢正视刘栩,长长的睫毛低低地垂着,嘴唇微微颤动着,后退了一步,从敞开的衣领内能看到秀气的锁骨,微微地凸起,衬

着象牙般的肤色,刘栩的心猛地跳得快了起来,刘檀这样的人,这样冷酷而狠绝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拥有这样致命般诱惑的

身体?他甚至不需要那样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单只是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足以令他想入非非……

他的手绕过刘檀的后颈,手指插入浓密的黑发丛中,细滑柔顺的长发在指间如绸缎般滑落,身体贴了上去,几乎将他整个人压

在廓柱上,深深地吻他,这是个缠绵悱恻的长吻,唇舌的交缠带来引燃火热的欲望,刘栩不由自主地贴紧他的哥哥,隔着衣物

感受着对方的身体,四肢摩挲着,热潮在身体内快速的奔走,刘檀并没有反抗他,这种激吻带来令人眩晕的快感,他无法也无

力抗拒,于是他服从身体的要求,与刘栩紧紧相拥,下体紧贴在一起,虽然隔着衣物,对方身体上的灼热感仍然毫无阻碍地传

了过来,他的背心抵在方形的廊柱上,喘息着,双手紧紧扣在刘栩腰间,只听得刘栩低低的话音传过来:“怎么办?哥哥,我

想你。想要你,就在这里……”

破镜57

刘檀闭了闭眼,没有说话,长而浓密的睫毛闪动着掠过刘栩的脸颊,好像无声的邀约,刘栩瞬间明白了这邀约,他一手扶住刘

檀的腰,一手迅速地解开自己的下衣,掏出那已经硬胀的欲望,褪下刘檀的长裤,将他抵压在廓柱上,进入刘檀身体的时候,

他听到他的哥哥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叫,身体后仰,拼命地喘息着,脖颈勾画出优美的曲线,喉结轻轻上下嚅动着,刘栩的性器

被紧窒狭窄的甬道挤着,滚烫灼热的内壁在轻轻收缩,刺激得他几乎要立时射出来,他不敢动弹地紧紧抱着刘檀,想让这猛然

而至的快感稍稍停歇。

但是他听到刘檀轻轻地咬牙道:“该死的……你……不要……不要停下来……”他的声音颤抖,语气急促,显然是在渴求着更

多,刘栩听到这话,不再犹豫,将刘檀的一条腿轻轻地抬了起来,以便进入得更深,然后开始大力地抽送起来,他们的衣衫基

本还在身上,至少上衣还好好地穿着身上,刘栩自己甚至连下裳都是完整的,刘檀也只是褪下了下衣,长衫的下摆依然完整地

蔽护着他的下身,只在刘栩抽送之际,衣摆内才隐约露出赤裸的双腿。

然而这样衣衫齐整的交媾,反倒比寸缕末着的欢好更刺激,在衣物的遮蔽下,肉体的反而更为紧密的贴合,雨声里夹杂着无法

克制也不想克制的呻吟与喘息,廓柱在刘栩不断的撞击中轻轻地震动着,发出微微的响声,刘栩已经不顾一切了,他觉得以后

再也不能够这样拥有刘檀了,他的哥哥,他的情人,他甘愿牺牲一切来得到来珍爱的人,他没有别的方式来表达了,也没有别

的方式可以得到了,他只有这样,只有此刻,在这天地一片朦胧的雨中,这温泉池畔,这长廊上,尽情地占有他,用他全部的

力量和热情。

这是一场持久而热烈的欢爱,他们似乎都在全身心地投入,顾不得这里会有人经过,会有人看到,那些不重要。

刘栩开始变换各种姿式,这样站着交合,对他来说并不非常吃力,刘栩可以毫不费力地将刘檀举起来,压在廊柱上次欢好,他

感觉到刘檀的双手插进自己的头发丛中,手指用力地扯紧着自己的头发,他自上而下地贯穿他,热情持久到令他们自己也惊诧

的地步,刘栩将他的哥哥身体翻了过转,自后背插入,这样的角度,几乎进入刘檀的身体最深处,他听到刘檀发出痛楚的低叫

,断续的呻吟送入耳中,他抱住刘檀的腰,腰胯用力,狠狠地挺进,插入,在沙沙的雨声中,他听到肉体撞击的啪啪声能及粘

湿的体液在抽送之际发出的滋滋声,混合着彼此粗重的呼吸与呻吟声,将这一声淫乱之极的交合送至高潮。

他们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这样强度的欢爱,双双躺倒在地板上,等待高潮过去,喘息声渐渐低了下去,雨声格外地大了起来,

刘栩一只手紧紧地握着他哥哥的一只手,闭着眼,感受着身边这个人的气息,他想要牢牢记住,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了,他已经看到横在自己面前的路。

破镜58

也许刘檀记不住这个时刻,但那有什么关系?自己记得就好了。他记得他那动人的面庞,他记得他光滑细腻的肌肤,他修长轻

瘦的双腿,他柔韧的腰身,还有那一次次让他品尝到极度快感的私密之处,他都一一记得,他们交合的每一个细节,都那样历

历在目。

他曾那样地爱过一个人,他张开眼,看着雾茫茫的天空,轻轻吐出一口长气,他觉得无憾了,至于刘檀爱不爱他,那不是他所

能左右的,他能把握的只有自己的心而已。

他坐了起来,看着依旧闭着眼躺在地上的刘檀,青色的衣衫有些凌乱,衣带散开了,敞开的衣摆边缘露出赤裸的腿,那样杀人

又撩人的风情,刘栩觉得体内又是一阵莫名的骚动,对他而言,刘檀的身体永远都有着无可抵抗的诱惑力,令他失控,令他随

时都想要迸发出所有激情去占有他,去进入他,去到他的身体最深处,与他合二为一。

那并不仅仅是肉体的紧密交合,对刘栩而言,那是他全部感情的寄托,既然已经不可能得到那颗心,就算是残破不全的灵魂,

他也想要占有一点。

可惜他始终只能拥有刘檀令人迷醉的肉体。

美好的,勾起人无限欲望的肉体。

他低下身体,在那张情事后显得红艳欲滴的唇上印了一吻,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卷入又一场荒唐的情事中去,然

后站了起来,拣拾起地上刘檀的裤子,替他穿上去,手指抚过光滑的小腿,然后是大腿,最后来到胯间,在那软垂的肢体上略

作停顿,他感到那肢体微微地动了一动,他狠狠地咬了一下唇,多么该死,他几乎想扯下这条多余的裤头,就这么无休止地压

住地上这个人,无休止地交合下去,最好是在高潮中死去,那对信王刘栩来说,真是死得其所了。

但他还是站了起来,迅速地,逃一般,仓皇离开。

他离去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刘檀才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刘栩是粗心的,他虽然给他套上了裤子,但并没有完全拉上去,以

至于他的腰与肚脐仍然露在外面,透过敞开的衣衫一股凉风吹进来,刺激得皮肤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颗粒,他慢慢坐了起来,轻

轻拉起裤头,手指停留在适才承受激烈欢爱的地方,那地方触及到他自己的手指,仿佛有记忆般地收缩起来,刘檀无声地呻吟

了一声,他发现自己在想念刘栩。

那个热情的执着的有着小孩子般单纯情感的信王,他的六弟,像着迷一般痴恋着自己的六弟。雨丝凌乱,宛如他的心绪,他已

经很久没有这样烦乱了,他习惯于按条理办事,所有的事情,可是此刻他觉得他好像有点被信王撩乱了心绪。

他咬住了下唇,脸上带着类似羞耻的表情,但实际上他没有觉得羞耻。对于交合这种事,他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的排斥,对他

而言那和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也只是一种例行的公事一般,他从不愿意将感情掺杂在内,对他而言,所有的感情都在

十年前的那条长巷尽头耗尽了,在他脸上溅满应沉碧的热血的时候,他所有的感情随着那个在他眼前消亡的生命一起去了,应

沉碧死了,席卷他全部的热情和爱而去,从此刘檀只是作为一行尸走肉活下来。

破镜59

刘栩先于刘檀回宫。

想用一场欢爱来斩断所有情丝,信王自己也知道是徒劳,但他别无他法。他知道自己面临着很大的麻烦,他做了充分的准备,

但对于能不能应付这场麻烦他心里没数,也许了断了和刘檀的关系更好一点,至少在他自己麻烦缠身的时候不至于连累到刘檀

无论刘檀对他怎么样,刘栩只想做到没有遗憾,他要保证刘檀的安全。

尽管他做了充分的准备,但意料之外的麻烦首先到来。

这次盟约定下来,算是达到武帝的要求,可是怎么拿到这个盟约的,刘栩是不敢上奏皇帝的,他把这件事瞒得极严,但仍然担

心消息会传播出去,所以他一直担心着这件事,但回京后许多天过去了,却平安无事。

这件事表面看来,他办得相当不错,皇帝很是满意,赏赐了不财物。他回到京中不敢怠慢,每天频繁往来兵部与禁宫中,时间

是相当之紧,而且皇帝这边能争取到多少时间他也不知道,他只能加快行动。

很快就收到凉平关守将的回书,刘栩与众谋士看了,郦错笑道:“有平将军这封回书,大事成了一半,王爷可以放心了。”

刘栩脸色有些憔悴,但笑容满面,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辛苦各位了,小王不胜感谢。眼下还有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要办,大

家来拿个主意。”

原来吴妃的生辰就快到了。吴妃是英王刘椐的母亲,一直颇为受宠。吴妃为人温柔,武帝年事渐高后更加喜欢她的温柔沉静,

所以虽然年纪不轻,姿色比不上新进宫嫔,但武帝反倒是恩宠日盛。

英王年纪尚小,一向对信王这个英明神武的哥哥极为崇拜,兄弟俩感情甚好,因些无论于情于理,刘栩都必须要有一分拿得出

手礼物。

但吴妃为人内敛,生日从不铺张,送太贵重的东西,她绝不会要,最要紧的是要送到合她心意的礼才是,却又不知什么东西才

合她的心意,一时颇为踌躇。

众人听了,七嘴八舌,主意出了一大堆,竟然没有一个合用的,突然听得管事来报,秀王殿下差人送来一个食盒。

刘栩听得秀王二字,自椅子上跳了起来道:“快请。”

不多时,便见一个黑衣汉子走了进来,双手奉上一个黑色填漆食盒道:“我家主公说,盒子内的东西请殿下莫嫌,虽然粗陋,

却是主公一片心意。”

信王双手接了过来到道:“回复你家王爷,我这里多谢了。”

匆匆打发来人去了,自己揭开盒子一看,却是一只小小的竹漆匣子,描着飞凤花纹,一看便是吴妃家乡湘地的风格,他与郦错

对望一眼,提开那匣子,一股桂花的郁香扑鼻而来,忍不住失声道:“好香的东西。”

原来却是一匣子精细糕点,刻着游龙戏凤的图案,桂香浓郁,色香味俱全,可是刘檀为何突然打发人送来这个,一时到摸不着

头脑,信王茫然地看着郦错,郦错皱着眉看了一阵,突然间开颜笑道:“这真是个妙法子,好看又有用。”

信王诧异道:“什么?”

郦错道:“王爷,这是秀王殿下送你的一分大礼啊。”

破镜60

“什么?”刘栩仍是一头雾水看着郦错。

郦错指着匣子道:“王爷,这匣子是湘地九塘的特有手工,别处再寻不到。九塘有三绝,一是漆盒,二是九塘雾溪的桂花糕,

三是雾溪美女。王爷真个忘记了吗,吴妃便是出身自九塘雾溪吴门啊。”

刘栩恍然大悟,九塘桂花糕只产在九塘雾溪,听说雾溪有一棵百年老桂,开的花芳香醉人,用此树的花蒸出的桂花糕乃是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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