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忍不住发抖;为什么我会这么惨?真的被自己喜欢的人卖掉就算了,我为什么还会倒霉的遇上喜欢S M的人?
说我不怕那是骗人的,在这样双眼看不到又被人挂起来的地方,我忍不住幻想我所待的这个房间里面全是S M的工具。
「为什么要哭?」一只温暖的手附上我因哭泣而湿掉的面罩上,温柔的开口。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却忘了我的手早被高高的绑起,这样的动作只是扯痛了我的手。
「不要哭,宝贝,我会心疼的。」
这样一句话让我的眼泪掉的更凶了,我为什么不能哭?我都已经倒霉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我还不能哭?
「我不是你的宝贝,不要叫我宝贝!」
「好好好,你不是宝贝……」为什么他的声音还是这么轻柔?像是一点都没有被我影响。
难不成他是好人?不对!他只是想要卸下我的心防而已,他等一下一定会虐我!
那个我看不到的人突然张开双臂抱住我,吓得我想跑,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只能任他抱着,而我则是不断的发抖。
还好,他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这样抱着我,就像是把他的胸口借给我尽情的发泄一般,我就这样哭了一晚,哭到我睡着……
对,我睡着了,我开苞的第一个晚上就是这样轰轰烈烈的哭到睡着。
我的第一夜,就在那个我看不到的那个人的怀中过去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让我看到他的人却又没有碰我,彷佛是知道我满腹的委屈,就是这样抱着我让我发泄心底的痛苦。
不是没有怀疑这个人是那个姓凌的混蛋,只是这个人的声音不像,而且他的怀抱也让我觉得陌生,但却让我觉得安心,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最后竟可以在他的怀中哭到睡着。
「公子恭喜恭喜,不过你现在该吃药了。」
当我从睡眠中醒来时,我的人已经在我熟悉的屋里,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不适,让我不敢相信的是他真的没有动我。
看着小竹手中的碗,我有点赶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吃什么药?」
「你也不用害羞了,第一次接客的小倌受伤是难免的,以后习惯了就好了。」他将那个药碗又靠近了我几分,
「现在是你应该好好补补身子,这药是补血的也可以加速伤口愈合。」
「我不要吃!」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不只是因为我讨厌吃药更因为我没伤。
「公子,你不要比我还像小孩子好不好?这么大的人了还怕吃药?」我怎么觉得小竹笑得有些诡异。
「我没事为什么要吃药?」
「怎么没事,你昨天不是才……」
「可是他没有碰我啊!」我看着小竹那个看起来可以塞近一个拳头的嘴,我笑了一下,
「我还真是遇见一个有钱没处花的凯子。」
小竹原本张开的嘴立刻阖上,
「你知道你昨天晚上的夜渡资是多少吗?」看着我摇头,小竹继续开口,
「一千两。」
「还好嘛,我听说那些头牌不是动不动就是一、两千两的天价?我这应该不算什么。」
小竹白了我一眼,
「黄金。」
这一次换我嘴巴阖不上了,不知道我自己呆了多久,才对着小竹干笑了一下,
「我大概是遇到好人了。」
「如果真是好人就不会进来这里了。」小竹狠狠的白了我一眼,我怎么觉得他好象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他把药递给我,
「不管了,你还是把药给我喝掉。」
「为什么?我又没事。」
「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快一点,我还要出去玩。」
我差一点跌倒,我才刚觉得这小子好象比我还像大人一点,现在又突然这样光明正大的对我说出这句话来,
「我说……小竹,你就不能稍微有点同情心吗?我昨天才刚刚……」我该说什么?开苞?卖身?我好象都没做全吧?
「你自己都说没事了,快一点,我还要去玩。」
看着汤药,我还真是骑虎难下,该喝吗?我这么讨厌这种东西,你叫我怎么喝?不喝吗?看着小竹那双紧迫钉人的眼睛,我还真不敢不喝。
叹了口气,正准备喝下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老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小竹,既然艳兰公子都说他没事了,你又何必逼他喝药?这不过是多此一举?」
小竹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甘不愿的从我的手中接过汤碗,
「这个时候才懂得疼惜人家?怎么有机会的时候却不懂得把握呢?」
老板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因为其它我不知道的原因。
老板干咳两声,
「小竹,我有些是想跟你主子谈谈,你去玩吧。」
小竹看了我们两个一眼,
「求之不得。」
门又再度被关上了,我和老板两个陷入难堪的沉默,才经历昨晚虚惊的我该如何面对这个我至今还是爱着的人?
「我说……」
「我说……」
同时开口的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有什么事你先说吧。」还是老板先回过神来看着我。
「你是老板,还是你先吧。」
他停了一下,到没有继续推辞,反而从怀中拿了一包沉淀殿的布包放在桌上,
「你点点,以春风阁的规矩昨晚的夜渡资你有资格可以拿到一成……我们从来没有资格限制你的去留,如果你要走,你可以拿着这钱走。」
原来他要跟我说的只是这个……我还真是学不乖,难道我还真想从他的口中听到安慰的话吗?
「如果我想用这钱给景桦赎身可不可以?」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不如带着景桦离开,只要不看见他也许我会清醒。
「他和你相反,我们不能让他走……」
哼,我也不期望在那个混蛋的掌握下我可以轻易的带景桦走,
「如果不能走,我想包下景桦可以吗?这些钱,可以包他多久就包多久。」
我对面的人看了我很久很久,才慢慢的开口,
「不后悔?」
「我只剩下一个肯对我好的人在我身边,我若再不肯好好的照顾他,我才会后悔。」对,我只剩下景桦肯对我好了,我应该对他好一点,而不是傻傻的把大半颗心放在我对面的这人身上。
老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回桌上的布包转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脚步,
「去你那个重要的人身边看看吧,他昨晚不好过……」
对!我竟然忘记这件事?听见他的提醒,我急急忙忙的梳洗后冲向景桦的房间,等我的却是一脸苍白倒卧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景桦……
看着景桦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我几乎是吓的腿软,如果在这个时候还得失去他,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不顾还站在一旁的小菊,我朝着景桦扑了过去恨不得将他摇醒,却又在一瞬间想到我的动作可能会伤到他而缩回自己的手,只是转头望着一直守在他身边的小菊。
「少爷怎么了?」
小菊的眼框红红的,在我还没到之前都是他一个人守在景桦的身边,虽然景桦对他不好,但是小菊对他是真的尽心尽力了。
「我听说公子昨天的客人是两个,而且因为公子不肯尽心服侍,所以那两名客人将公子往死里整……」
忍不住用力捏紧拳头,景桦本来是一个翩翩公子,如今被那混蛋以莫须有的理由拉近这个龙蛇杂混的地方后,尽又受到这种非人的待遇,在我的心里又对那个混蛋的怨恨又添上一笔。
「别哭了,我还活得好好的……」在我侧头与小菊说话的时候,景桦醒了过来,并且伸手替我擦掉脸上的泪痕,
「好好的一张脸都哭丑了!」
「少爷……」根本忘记他身上的伤痛,我直接扑到他身上抱着他,直到他喊疼,我才很不好意思的离开。
接过小菊替景桦准备的汤药以后,我把小菊赶去休息,不只是因为他守着景桦这么久身体一定受不了,更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接下来要讲的事,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哥,我会保护你的……从今以后,我会包养你,我不会让你再受到委屈!」看着景桦惊呆的表情甚至还被喝到一半的汤药给呛的咳个不停,我笑了一下,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我已经把所有的钱都付了,你不能拒绝我。」
景桦呆呆的看着我一会儿,突然伸手搂住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我的脸上可以感受到他留下的泪水。
「哥,我不想听到你说任何抱歉,因为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景桦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拍拍我的头,
「你这么对我就不怕你的心上人吃味吗?」
吃味?他会在乎我吗?只是在景桦的面前我不想说太多关于他的事,所以我只是笑笑,
「如果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那也是因为我不要他而不是他不要我!」
景桦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不再多说什么,接着握着我的手又安心的睡去。
我该高兴的,保护这个我所关心的人不受到其它人的伤害我该高兴的,可当天黑后,我再度被人蒙上眼睛送到了那个屋子,又被人以相同的姿势挂起来时,眼泪还是像前一天一样流个不停。
我该感谢这个人的、我该感谢他给我机会让我可以保护景桦,我也该以我的身体,给他想要的一切把他继续留在我身边,让我有能力去做我该做的事,可是为什么我的泪水就是这样流不停。
「为什么我每次出现时都看到你在哭?」
那个人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我急忙止住泪水,将头往声音响起的地方扭去,
「对不起,爷,我……我知道我该好好服侍你……可是我……」话还没完眼泪又冒了出来,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我是这么的爱哭?
那个我看不到的人还是很温柔的替我拭去泪水,
「不要哭、不要怕,我不用你服侍,我只要像这样看着你、抱着你这就够了。」
「对不起……」这句话好象很耳熟,我好象也有说过类似的话;只是他毕竟是花了钱,他随时都可以把我推倒,然后这样和那样……
「不要道歉。」他的手盖在我的蒙上布的眼睛上,
「我很像看看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只是现在的我暂时不能让你知道我是谁,你别怪我好吗?」
怪?我有什么资格怪他?我不过是他买的一个小倌,对他而言我只是呼之及来挥之及去的角色,我能说什么?除非他想跟我玩游戏,他想用它的温柔逼我喜欢上他之后,在一口气扼杀我对他所有的好感,就像那个人一样……
「爷,艳兰只是个低贱的角色,您别花这么多的时间在我身上,您如果想玩游戏,您直说艳兰可以陪您,只是请您别玩弄其它人的心,当一个人的心被一再的玩弄直到破碎时,他只能选择死……」
他突然抱住我,害得我的手在半空中晃来晃去。
「爷……」
「我不想玩弄你的心……我只是……我只是……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你好,好不好?就当是让我弥补你这两日所流下的泪水。」
我再一次肯定他是想玩游戏了,他想我对他付出真心,所以才用那些甜言蜜语包围着我,也不怕我溺死;只是当我还没对另一个人死心时,我的心怎么又会未另外的人打开?他这次可是花了大钱玩了一场注定输的一踏胡涂的游戏。
我还是点头答应了,换来的是他紧紧的拥抱。
如果有人想当冤大头,那我为什么还要客气?毕竟我还需要他的钱,让我可以保护景桦的钱……
「爷,你真的不想抱我吗?」被挂在老地方的我慢慢的开口,头还朝着我先前听到他的声音的地方转去,不过谁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站在那里。
不是我不要脸巴着要男人抱我,只是我真的不懂这个看不见的男人几乎每个晚上都来找我,他总是温柔的抱着我,可是就只有抱着而已,没有毛手毛脚也没有其它不规矩的动作,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花大钱来找我?
一只手突然从我的脖子后面伸了过来在我的下巴上来回磨搓着,原来他站到我后面去了,
「你为什么老是想要我碰你?难道你喜欢上我了?」
干笑了一下,
「爷,您别逼我,我不可能再爱人的。」
「我不逼你,我只不过是想要好好的这样的拥抱而已。」他伸手抱着我。
我已经很习惯他的拥抱了,只是在他的拥抱中,我好象总是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摇摇头,不可能的,他每晚都是很忙的,而且每个人都说他是标准的财迷,他怎么可能陪在我身边?
门突然被打开了,没也任何的声音,原本靠在我肩膀上的头好象抬起头往外头看了一眼,接着便是在我耳边低语,
「宝贝,我有事要忙,你今天可以休息了……」
和往常一样,他离开的速度很快,过没多久房间里又走进另外一个人帮我从架子上解下来又去除了蒙住我双眼的纱巾。
「那个客人今天还是没有碰你?」小竹替我松绑后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我该说你一点魅力也没有吗?怎么连勾引男人都不会?」
我伸手戳戳那小鬼的额头,
「你这人小鬼大的小鬼,他一辈子都不碰我才谢天谢地欸。」
「嗯,我决定了,下次再他的酒里面下一点春药,你们之间就会水到渠成了。」
我瞪了一眼在那边碎碎念的小鬼,
「你有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我不想他动我!」
小竹没大没小的搭上我的肩,
「我的好公子,你逃的了一时可也逃不了一世,看在这个笨蛋花了这么多钱的份上,你总也要有点表示,难道你都不会良心不安吗?」
我挥开点着我胸口的那只手,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如果他真的要我,我会给他的,在这之前我宁愿还是维持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把话说的很潇洒,其实我是在逃避,一直到现在我还是没办法想象我在别人身下喘息的样子……怎么会这样?看别人的时候明明很有趣,为什么现在却变成这样?
「你是主子,你说的是。」
不以为然的看了小竹一眼,我怎么都不知道他有把我当主子看?还是他对于主子的定义就是可以没大没小外加捉闹打趣的对象?
朝着暗门的方向走了几步,再这里待了一阵子自是知道这间屋子里除了通往前厅的正门外还有一扇通往我们平日起居的暗门,只是我没走几步路就又被小竹给拉住。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看看被我包下来的美人儿。」为了怕景桦担心,每次送走了那个怪人后我总要去看看景桦。
「傲梅公子现在不在后院,他被叫去前厅去了!」
「为什么!」我对着小竹大叫,
「我已经把他包下来了,他怎么还可以去外头接客?」
小竹掏掏被我吼到受不了的耳朵,
「没办法,谁叫今天来的这个人我们惹不起……说起来,这个客人和你也算是老相识。」
我捏紧拳头,接着就往正门的方向冲了出去;也许是因为我这张脸太过招摇,一路上有不少人拉着我的袖子要我陪酒,一遇到这种人我直接一巴掌甩过去,我管你是谁?反正谁敢阻止我,我就跟谁没完!
才刚闯进一个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包厢里,就看到两个猥琐的男人正一前一后的架着景桦,景桦身上的衣服已经凝乱,只差一步景桦又会被吃的尸骨无存。
「俐,,你出去,不要看……我求你不要看……」
景桦在哭?本来一脸无所谓的景桦再见到我的这一刻在哭?
我尖叫着冲上前去拉开被两人夹攻的景桦,接着便把他护在我的身后,后退几步拉开与那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