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兰(穿越)中——昂君
昂君  发于:2011年04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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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目光下,某人在凉爽的夜晚不断的擦着额角的汗水,
「李俐,你可不可以稍微解释一下,你所谓的借尸还魂是什么?」
「这个我以后再跟你讲。」在白晓离开后,我还是希望再有一个能够认我倾诉秘密的人,如果老板是可信的人,我会愿意告诉他的,不过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老板,我刚才……」
我的话才说到一半,突然有人敲起房门。
「有人在吗?」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是哥!他怎么也会半夜跑来找老板?我该怎么办?这里有地方可以躲吗?
看着我像热锅上的蚂蚁跑来跑去时,老板终于有良心的开口,
「你到屏风后头去吧。」
「谢谢。」我道了声谢,急忙躲去他所指的角落躲起来。
从屏风间的缝隙,我看到老板打开房门一脸惊讶的将景桦迎进屋里,景桦还是老样子,臭着一张脸看着老板。
「请进……有什么事吗?」
我看的出来,在景桦看似高傲的外表下其实隐藏着紧张的气息,
「我想问你,我该怎么做才能保护李俐?他还小,如果我们两个真要有人受罪的话,让我来吧……」
怎……怎么回事?景桦怎么也跑来找老板说这件事?那混蛋对他所做的一切,我也需负上一半的责任,可是他到现在还是愿意保护我?
站在景桦对面的老板嘴角上慢慢的浮现一抹轻笑,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李哥儿,你还要在里头躲多久?出来见见你的好哥哥吧!」
老板为什么要这样背叛我?可他话都说的这么白了,我还能继续当驼鸟吗?我慢慢的踏出屏风,慢慢的开口,
「哥……」
 既然这个老板已经这么不给面子的把我给供出来,我再躲下去好象一点意思也没有。
「哥……」原本只是想要叫他的,可是一想到他刚才说出口的话,鼻头一酸,忍不住继续开口说道,
「我不用你保护……我可以自己过得很好……」
我们两个都是大傻瓜,都想要保护对方,可是却忘记我们这么做也会伤到彼此。
「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相信景桦会想不到我来做什么,我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
「我来做和你一样的事……老板说我长得好,比你更适合当小倌。」
「我没这样说过……」我的耳朵直接把某人的辩驳过滤,说话的那个人一看到景桦吃人的视线,立刻把刚才那句嘟囔收了回去,换上另外一副笑容看着景桦,
「我是商人,我本来就会寻找最有利于我的人或是货物,李哥儿长得比你好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个男人真是标准的墙头草!
「可他才十四岁……他只是个孩子!」
哥,我不敢告诉你,其实我真正的年纪甚至比你大……
「十四岁?够大了,我们这里有不少孩子十四岁就挂牌做生意了……趁着还有几分姿色的时候尽量赚,他们每一个都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在累积钱财……」
我想问问老板,童工有没有基本工资……我的脑袋坏掉了吗?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搞笑?
「无耻!」
这句话会不会骂得太重了一点?我不太喜欢景桦的这一点,从小衣食无缺的他恐怕无法了解,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这样出卖身体……也许某些人是个例外。
听见景桦骂的那句话,老板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公子,为了活下去我们早把礼义廉耻全给忘了,这所谓的四维八德多记得一个就多一点痛苦,我们何必找自己的麻烦?况且……你不也是来找我做小倌吗?那你岂不是连自己也骂下去了?」
我看着景桦被老板的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只能跳到他们之间挡住景桦;我是很护短的人。
「不要这样说我家少爷!」对,我决定不叫他哥了,而且我想我现在也没有资格做他的兄弟;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变身成一个卖身救主的忠仆吧!
「少爷?你刚才不是还叫他哥吗?」虽然我到现在还是有点喜欢他,可是我不得不说他现在的笑容真是机车到极点,
「怎么?不打算认他做兄弟了?」
「对!」我懒得理这种机车的笑容。
「你……玩腻了?」又来了!这是他今天说的第几句我听不懂的话?
我开始强烈怀疑老板认识阴丽,可是就算他真的认识又怎么样?现在的我真有办法像阴丽所说的避开所有认识他的人吗?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看起来并不认识我,而今天却一直在跟我说这些话?
「老板,你今天为什么一直说些奇怪的话?我在玩什么?」再一次自动过滤掉我不想听的话,我主动解释我话中的意思,主要是想要解释给景桦听,
「我不认少爷当兄弟,是因为我从今天开始就是他的小厮,小厮替主子牺牲是天经地义的,但是我家少爷不需为我做任何的事!」
「俐……」
这一次换我听到景桦的鼻音很重,我好象是第一次看见他有想哭的感觉,这是好事吧?我很怕他一直把所有的痛苦压在心底不懂得表现出来,总有一天人会发疯。
「少爷,请你让我陪在你身边。而且求你别再加重我的内咎了……」依旧挡在他的前面,我回头看着他;如果像你这么骄傲的人都会为我伤心,那这所谓的牺牲也就值得了。
「李俐……我也求你别加深我的内咎了……」
讨厌,为什么要学我说话?他为什么要害我伤心?他将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他的悲伤就这样向我传来。
「呵呵。」在这个时候笑出来,我不得不说老板真的挺机车的,
「这真是一出好戏,我该说你们是主仆情深还是兄弟情深?」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知道你的决定是什么?」
「真是一个犀利的小鬼……」他有点头痛的看着我,
「给我点时间想想吧,我总不能因为答应你们而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是因为那混蛋?还是醇玉?
「竟然如此你就应该答应我。」景桦怎么这么说话的?
「我没那么笨!」老板看着景桦,
「公子,如果我让你成为小倌,若让当今太子知道了这件事,我也是死……」
该死的!这个凌醇玉知道自己的情人失踪不赶快来找他,竟然还意气风发的当上太子?我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你不会的……他……他已经忘了我,他不会再找我了……」景桦的声音有些颤抖,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醇玉那家伙怎么可能忘记你?」我很想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醇玉应该不会是那种薄情寡意的人。
「俐……你别问……别问……」
真的事发生事情了,否则景桦的表情怎么会这么痛苦?
「太子是不是真忘了你还非定数;不过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你们总得让我考虑一下……」老板看了我们一眼,
「我跟李哥儿说过,黛青是个商人只要有利可图,冒险拿我这颗头跟太子、王爷赌一次也非不可,不过我真得好好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顶多那混蛋要你的命时,我也陪你一条命!」如果上辈子我为你而死,这辈子为什么不能再来一次?
老板愣了一下,接着浅浅一笑,
「黛青真是受宠若惊。」他走到门边打开了屋门,
「天快亮了,请两位也休息一下吧。」
我还想再跟这男人再说话,只是景桦已经拉着我走出大门,然后砰的一声门在我们的面前关了起来。
「速度怎么这么快?」我搔着头看着紧闭的大门,
「少爷,我陪你回房吧!」
第一次景桦挥开我的手,转身背对着我,
「我不习惯与佣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你别扰我!」
我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他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我没有叫住他,我应该要习惯他这样对我,因为从现在开始我要习惯当他的小厮……只是我也许没有机会问他关于醇玉的事了……
自从那一日找老板说要小倌的那一天起,景桦真的再也没有给我好脸色看,他不肯让我碰到他的身体、不肯让我陪他过夜,他的表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大少爷的派头。
但是我其实不是最惨的……最惨的那个是老板派给景桦,让景桦使唤的一个孩子。
「你要我说几次?这么烫的水,你是要烫死我不成?」才刚踏进景桦的屋子,就看到他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水全数泼在那个孩子的身上。
「对不起公子,对不起……」不顾已经发红的伤口,那个孩子还是一个劲的对着景桦道歉。
我走上前去将那孩子拉到面前,
「小菊,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菊小声的说着。
「都红了,还说没事?」我看着跟着我一起来到这里的小竹,
「小竹,麻烦你带小菊去擦药好吗?」
小竹看了我一眼,
「老板让我跟着你,就是要我随你差遣,不用麻烦二字……」
这个小竹子真的很犀利,从那时候他照顾我和景桦开始,我对他的评语就是只有这两个字。
我捡着背景桦丢了一地的东西,最后在他的床边坐下,看着他躺在床上背过身的背影,
「少爷,害我们的人不是小菊,您别把气出在这孩子的身上……」
「我还不需要一个小厮来对我说教。」
「少爷……」我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他到底还要气多久?
「哥……」我看着他的背影震了一下。
「你不是再也不喊我哥了吗?」
我就知道这是他的罩门,
「我也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哥,我是真的想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反正我都已经变这样还需要什么保护?」
「我不想再让那个混蛋伤害你!而我,我早跟那混蛋说过了,这世上谁都可以碰我,就只有那混蛋不行。我是在证明给那混蛋看,看我说得到做得到!」
景桦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
「你这个傻孩子!」
「哥,你不也跟我一样傻?」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景桦的气已经消了。
「你这傻瓜,你保护不了我的,只要醇瑾想害我,不管你怎么样都保护不了我,那还不如让我顺他的意,也许我们会少受到一点折磨……」
我笑了一下,拉着他的手臂,像以前一样的撒娇,
「那我更不能放着你了,如果他一定要这么做,那我也一定会陪在你身边,让我们做一对傻瓜兄弟!」
看到景桦笑了,我的心放松了一半,至少他这边解决了;接下来,我该去找那个迟迟不肯给我们回复的老板好好谈谈。
偷偷的观察那家伙好几天,终于搞清楚他一天的作息还有进出的主要道路,接着在某一天突然跳了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老板!」
「李……李哥儿……」他惨白着脸,看来被我吓得不轻,
「别这样吓人可以吗?」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
「亲爱的老板,上次我找你谈的那个提议,你说你会考虑的,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
我站在他的对面,满心等待着他的答案;我相信他会答应我的提议的,毕竟这目前看来,我和景桦两个,由我去卖身可能会赚得比较多。
可是我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老板的答复,他反而是四下张望了一眼后,下一秒突然拉着我的手跑了起来。
「老……老板?」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到底又想玩什么游戏?
「嘘!别说话。」老板回过头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别说话。
看着他突然变得严肃的表情,我听话的闭上嘴,只是我的脑袋还是止不住胡思乱想……他现在拉着我狂奔的样子,我们两个像不像一对亡命天涯的鸳鸯?不对!不对!我怎么在想这个?为什么我只要一碰到他,我的脑子就会完全不听使唤?
他拉着我跑进他的房间,关上门后,又拉走着我走到一面墙边,在某个砖头上推了一下,墙突然打开变成一道暗门,他拉着我了进去。
「自己找位置坐。」他放开我的手,点起暗室内的油灯趋走了内部的黑暗。
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他的动作,满腹狐疑,
「老板,你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对我笑了一下,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这地方的耳目太多,只有在这里我才可以好好和你讲话不怕被人发现。」
「耳目?什么耳目?」不知不觉间,我竟将我心中所想的通通说了出来。
「哥儿,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反而是种伤害。」
这道理我当然知道,做人本来就要有一点傻气,日子才会过得无忧无虑;可我过去不是也过着傻里傻气的生活吗?为什么我还是遇到了这些事情?
摇摇头,我抛开不愉快的记忆,看着旁边的人,我开口,
「老板,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老板,你想跟我说些什么?」我想起他先前与我的奇怪对话,和他现在欲言又止的模样,也许他认识这个身体本来的主人,
「老板,你是不是认识我?」
「是……也不是……」他吞吞吐吐的一会儿,最后开口,
「你先前跟我提过你是借尸还魂……你先回答我借尸还魂到底是什么意思?」
「呃……」我差点忘记我曾跟他说过这样的事,可是这种事毕竟太过匪夷所思,就算我说了他会相信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很重要。」他点头,接着又加强补充了一句,
「你是不是那个人很重要。」
那个人,指的是阴丽吗?即使我的心中有所怀疑,可是我的第六感还是让我不要提起这个名字。
「老板,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我是李俐。」我不停的在脑海中寻找我可以告诉他的过去,
「我的名字是我的父母取得,他们希望我可以聪明伶俐又可爱。」
听到我的话,老板笑了一下,
「没想到你的脸皮也挺厚的。再说说吧,说说你家里除了父母以外还有谁?」
他的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他的语气却轻柔的劝诱我说出我的过去,
「我还有一个很疼我的哥哥;你知道吗?景桦真的跟我哥长得一模一样,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把景桦当作是我的亲兄弟。」
老板闭着眼睛,轻轻的敲着他椅子上的扶手,像是在判断我刚才每一句话的可信度,接着他再度睁开双眼,目光审视的看着我,
「既然你是借尸还魂,那你又是怎么死得?」
怎么死的?我苦笑了一下,老板的问话未免也太直白了吧?
「我死得那一天是个雨天,也许是因为下雨的关系,所以看不清楚……那时有一辆车突然向我喜欢的那个人冲了过来,而我在那一瞬间将他推开,却因为我来不及躲所以被撞得人换成了我……」
想起了那个雨天,我的心底就满腹惆怅,不过至少我最后是在学长的怀中失去意识的,这也算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吧?
「喜欢的人?不是情人?那就是单相思了。」老板笑着,突然伸手抬起我的脸,
「我可以肯定你当初绝对不是长得这个样子,否则像你这样的模样,会有哪一个男人拒绝你?」
我仰头看着这张我曾经好喜欢、好喜欢的脸,曾经只是远远的看着心底就显得满足,如今这张脸却是与我如此的靠近,让我不由自主的脸红,最后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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