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身男同志的故事 上——齐官永亮
齐官永亮  发于:2011年0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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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雷在梁斌做完介绍后立即先伸出热情的手,弄得我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我认识你,杨先生!我看过你写的小说!”曾莹微笑着说。

“哦?那你怎么认为,好看还是不好看呢?”

真是没想到他妻子还是我的读者。

“你写得不错!文字不是很精致,但很直率、坦白!我想你的性格也应该是这样子的人!”

“谢谢!那些全是平时随便写写得,然后就慢慢集成一本书,我不是专业写作的人。”

“杨先生,你太谦虚了。你写的东西都是你自己的吗?”

“怎么可能呢?既然是小说就是杜撰的,我从不写我自己。”我很心虚,但强做镇定地说。

“最近又没有新作要出版呢?”

“还没有,不过快了。明年肯定会有新书面世的,倒是我亲自送你一本!”

牟雷身材不是很高,戴着一副银色细框的眼镜,略胖,斯文沉稳。他太太曾莹一身淡绿色的雪纺绸长裙,娥娜多姿,蹬着

一双高跟凉鞋足足高她丈夫一个头。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男孩,胖胖的小手抓着她的裙身,圆碌碌的大眼睛

很好奇地盯着我看,有一霎那,我们对望时好像彼此都在对方身上看到某种似曾相识的东西。牟雷除了长相之外,一点也

不像北京人。讲话一口浓重的北京口音,有时快得让我不得不让他再重复说一次。牟雷是北京的新贵,家财至少在十亿人

民币以上,甚至还有专车直接进入中南海。他的家庭都是来头不小的。父亲市人大政协,几个姐夫也是中央的高层官员。

他的妻子曾莹的出身更是显赫,从小就在瑞士长大,父母是英国籍的,在当地是有名的侨领,现在她和她的几个兄弟一起

经营家族生意,她出任曾氏皇朝控股集团的行政总裁。如此显赫的家庭背景听得令我有点咋舌!

牟雷的儿子长得很可爱,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当我看到他时好像卡到自己的童年```````

五岁的时候,我父母曾经一度分居。那天,他们吵得很凶,摔盘子扔碗筷,满地的碎片,邻居来劝架的也有,来看热闹的

也有。父亲粗暴的把母亲殴打在地上,还用力的踹。母亲卷缩着身体,一边痛苦叫喊一边用手臂护着脸!我躲在一旁,只

能很害怕得看着,但没有哭。混乱中有人将父亲拉开,这是母亲才得以站起身躲到一位老大娘身后。父亲仍不肯罢休,双

眼红的像在冒火,一手伸过去扯住母亲的马尾辫,众人抱住父亲,老大娘使劲地掰开父亲的一根根手指,母亲这才又一次

得以逃生。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而吵,也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在杂乱中我只听见一句你们静一静,这样会吓坏孩子的!

之后又有人抱起我,母亲一脸的泪水,抽哽地走到我面前,说了几句话,话还没说完就哭得更厉害。她从那个人怀里抱过

我,然后对我说,小丞!你命苦!生在这样的家庭是天生注定的!将来你长大后一定要离开这里才能过上好的生活!父亲

听了她的话更加暴跳如雷,强制性地从母亲怀里夺过我,骂了一堆脏话,并且警告母亲从今以后不许再碰我!母亲大哭大

闹得像从父亲那里抱回我,但都不成功。她哭嚷着,儿子是我的!儿子是我的!还给我!这时,父亲突然跑进卧室,打开

衣柜,将母亲的衣服以及一切属于母亲的东西都扔到地上,他大声地呼喝道,你滚!滚!滚回你乡下去!滚回去,不许你

再回来!滚!东西全都带走!滚!

他们每次吵架,父亲总是赶母亲走,但没有一次走得成。可是这一次是真的。父亲很坚定,口气没有半丝余地。我开始害

怕,如果母亲真的走了我怎么办?没人给我做饭,没人抱我睡觉,没人给我讲故事,没有人再爱我``````一种只有在黑暗

中才有的恐惧突然朝我袭来!我看着母亲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诅咒这个家时,立即嚎啕大哭。左邻右舍都在两边相劝

,但他们的态度同样坚定。母亲收拾好东西之后想把我也一起带走,马上就被父亲阻止了,我跑到楼梯要抓住母亲的手,

父亲见状直接就把我的腰抱起,我死死的抓紧栏杆,整个身体悬在半空中,母亲做出最后的努力想把我拉走同样受到阻挠

,父亲搬来救兵,都是他的狐朋狗友和亲戚。他们很凶残的把母亲往楼下推走,完全不顾眼前所见的一切。那一刻我们都

很清楚这一辈子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对方了。我仍死死的抓住楼梯的栏杆不放,怕被父亲抱回屋里!怕再也见不到母亲!我

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和妈妈走!我哭喊着重复这几句话!

母亲被一伙人赶走了,声音渐渐远去``````

她消失了,消失在楼道里``````

母亲走后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基本上已经全忘记了,一年后,母亲又回来了,是父亲去把她带回来的。她对我来说既陌生

又熟悉,我忘记我们相见时是否有哭过,一切都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但我始终不曾忘过她。

“杨先生原来是文化界的大名人呀!”牟雷说。

“哪里呢!写作只是我的副业,当作一种玩乐而已。”

“牟雷,你不是要搞服装吗?我这个朋友在这方面特有天赋,你们可以合作啊!”梁斌说。

“哦!杨先生原来是美术系的?”

“不,你误会了!我不是读美术的也不是读文学的,全都是半途出家学的,时装设计只是我的爱好!我最近也有想自己组

个时装公司,但还没确定。”我敷衍了几句,心里暗暗责怪梁斌太多嘴了。

“那我们可以合作,写书只是玩票都做得那么好,相信搞时装设计也同样能很出色!”

“过奖了!”

“找个时间我们好好详谈一下各自的计划怎样呢?”

“好的好的!”

酒会结束后,我独自走回酒店。年少时所追求的这些名利,金钱,有地位身份的上流社会的生活,现在我全都拥有,但是

,如今我却被这些东西掐住脖子就快要喘不过气来,窒息而死。冲了个冷水浴,站在镜子前望着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由

于多日没上健身房锻炼而微微有些突出下垂的小腹,全身的肌肉也没有原来那样结实了,线条都变得有点模糊。

彦给我打过几个电话,但我都没有回。

就回个电话嘛,我怕什么?呵!

小说只写了个开头----“我叫晨,那年的夏天我在北京。”然后就对着稿纸坐到天亮。三十四岁了,我还有多少青春可以

等?似乎已经没有了,特别是在这个同志圈里,超过二十五岁就快没人追了,除非你长得帅的祸国殃民!就是以一个平常

人的角度来看,我也已经是一个快步如中年的男人了。“中年”,一个多么可怕的名词!小时候总希望自己快些长大,然

后就会有一对坚硬的翅膀可以飞走,飞走我那个破碎的家。等到终于有一天可以飞走翱翔在云端中时却找不到一个落脚点

我是个野心家,也是一个梦想家。在我还是孩提时,最想要的礼物是一个地球仪,当我每次经过商场或书店看到它时,都

不舍得走开,站在那里用手去拨弄它,就希望能把它抱回家。因为我希望自己是那个最有权力的人,皇帝也好,上帝也好

,只要能掌控这个世界!而我现在的痛苦也正是因为现实总往往比梦想慢半拍!

母亲对我说,你只有好好读书才有机会离开这个家,永远也不要想你的父亲一样做个没有出息的男人!

 

 

一个单身男同志的故事,9

八岁那年,我才有机会上学。我没有上过幼儿园,一直在家呆着由母亲教我认字。我童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上学,但是家

里根本就供不起学费,而且我是农村户口是不能在城里读书的。要想上学就得交高价学费。后来,是因为有位远亲在学校

任教,通过他的关系我才能上得了学。第一天上学我现在还历历在目,那天天还没亮我就起来,我自己刷牙洗脸穿好衣服

背上书包催着母亲快点送我去上学,母亲说饭还没煮,早着呢!到七点半才和你去还不迟。我就坐回木板凳上焦急地等待

着,桌上那个钟好像永远也走不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漫长。我每隔一会就去问母亲可以了吗?母亲总是给我一样

的回答。刚起床那会的高兴劲已经变成疲惫地等待。

人生的第一堂课,老师在做完自我介绍后就◎到我们。每一个小孩子都很机械化报上姓名,年龄,家里有什么人之类的资

料。家长们把教室围得水泄不通,每个人都想挤到窗口这个最有利的位置,我只能看到他们的头见不到他们的身体,就像

一群幽灵悬挂在那里。老师不仅的维护教室里的秩序海的管理外面一大群家长,因为有时他们会为争位子而吵起来。当然

大部分都在互相认识,谈论彼此的孩子。接着老师让全班起立,合唱在幼儿园时学的几首儿歌。我愣了,全班个个都会唱

,只有我一人像傻瓜似的站在那里,左看看,右看看,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去。我把无助的目光投向窗外的母亲,歌声

太大,我只见到她笑着张开嘴巴,大概在安慰我,叫我别害怕。在班里我并不是高个头的,但调座位时却给排到最后一行

,只因为我的家境贫困。不过,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我。我的成绩永远是全班第一!我会的生字已经快达到二年级的水平,

而且我还会背几首唐诗,他们一个个连铅笔都不会拿,我早就会写毛笔字!这些总算让老师们对我刮目相看,不仅是我的

骄傲,也为我那位远房亲戚争回面子!可是,唯一令我困窘的是每个学期常常交不起借读费尔德请家长。拖了一天又一天

,老师就像追债似的天天问我要。好多次被叫回家去请家长来,就算叫家里人来也没用,因为根本就交不上,我只好到外

面绕几圈然后回学校,谎称父母不在家。

金时代夜总会的规模很大,娱乐设施也很齐备,但是位置相当隐蔽,外表看起来似乎很普通,没看清楚还以为是一栋国营

企业的办公楼。可是,九点还没到,门前得停车场早就挤满了各种进口车。

“这是什么夜总才九点九这样火爆!”我咕哝着。

“三位老板里边请。老板你是不是没来过,我们这的节目既好看又好玩,肯定包您满意!”带路的黑西装神兮兮的说。

我和陈欣法、孔令中选了个不是很显眼又能清楚地观赏到台上的表演的地方坐下。本来我是买了今天下午的机票要回去的

,但刚要走就接到他们两人的电话,死活都不让我走,说是今晚一定要请我出来乐一乐,还说机票替我去退换。盛情难却

,只好答应。肯定是郑海滨这厮到处宣传。

五十五岁的孔令中是建业信托公司的老总,身材高大修长,挺而又直的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的眼镜,皮肤又细滑,气质

温文尔雅,看起来和四十多岁的人差不多。我认识他大概有十年,他是熙的朋友,那时熙有很多生意都是靠他的门路。熙

去世后,他倒也算仁义,并且没有少和我来往,还帮了我一个大忙。当时,熙的前妻、父母、兄妹以及一大帮亲戚咬定我

吞了不少遗产,天天上门闹事。特别是熙的老舅父,阴险,狡诈,唯恐天下不乱,不断的怂恿熙的前妻还有煽动其他人的

情绪,闹得鸡犬不宁。最后还闹到法院去,真像大白后仍不甘休,到处诽谤我。后来多亏了孔令中出面,才平息了此事。

我自觉地欠了他一个人情,当然,他也从不暗示要我有朝一日得还他,可是我的心时时很别扭。一直以来他给我的印象不

是很好,他私下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我是如数家珍,而且大部分我是有证有据的。熙当年收集下这一堆罪证托付给我,

为的就是防他一手。这四年来,他更是对我加倍关怀,时不时就打个电话问寒问暖的,真怀疑是不是他知道有把柄落在我

手里。也许,人家是出于真情实意,是我在小人妒君子之腹。不过想到他那些F·B行为可就真的令我大动肝火,深恶痛绝

。光说他那些风流账就比克林顿的“拉链门”事件还要精彩百倍,除了他在大陆的原配老婆之外,在香港和加拿大温哥华

也另有金屋藏娇,而且还是名正言顺有合法的注册夫妻!身为国企的大老总,一年的薪水,奖金,分红等等的合法收入加

起来都不会少于三、四百万,但他依然不满足,大肆挪用和私分公款,还指使下属作假帐,虚报赢利。1995年他就借名和

上海某家公司合作,投资了一千四百万,虽然后来这笔买卖是赚了,而且这笔钱也归还了,但实际上这家公司是他自己设

的,他找来朋友做这家公司的老总,以掩饰他是幕后老板的真相。初尝甜头,接下来就更加大胆了,随即在香港设立多家

空头公司,由他的亲戚,还有他的另一个情妇黛咪的兄弟掌管,已借贷为由,先后多次将国有资财转到这些空头公司,总

共不下五千多万。1997年,他又看中上海的一块地皮,他以特殊关系得到这块地皮的使用权,无条件五十年。国家在给发

放搬迁户补偿费时,这笔钱落到了他的手中,原先是每一平方赔偿一千两百块,可是最后落实下去却是每户只赔四千块人

民币,那些钱都被他和其他几位高层官员给分了。那块地后来建成商业办公楼和大型购物中心,又把原来租金私自提高了

三倍,这赚取的三倍差价当然又再一次给瓜分了。但是,这样的大蛀虫竟然还被授予“优秀党员”,“优秀企业家”等等

的封号!真是匪夷所思!他的F·B行为是如此的明目张胆,他那些横行霸道、只手遮天的罪行竟无人举报!

到了九点半,平淡无味的歌唱节目突然改成几近不堪入目的舞蹈节目,几个穿着暴露,少到不能再少的少女,样子俗媚的

站在台上搔首弄姿,并且◎流的和一个男演员作出各种性爱的动作。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床声伴随着暧昧的音乐响彻了每个

角落。台下嘘声四起,掌声不绝于耳。突然,男演员扯掉一个女孩的胸围,双手从背后抓住她的两个奶,作出一脸享受状

来回的搓揉,另外几个女孩跪在地上性饥渴使似的抚摸男演员的大腿,臀部,还有包裹在牛仔小内裤里的阳具。灯光猛地

一暗,噔的一声响,又亮起来。刚才那一帮人全都退下,换了一个新的女孩上来,一头的金色头发,穿这一件小皮茄克和

一条皮短裤,黑色的胸围若隐若现,一双不是很修长的腿套着黑色的大网格袜,看起来就会显得双腿更加粗短。她一边跳

一边脱,最后一丝不挂得走下台,周旋在男观众面前作各种淫秽的动作,甚至还让男观众也参与表演。一会儿坐在这个胯

上,自己上下摆动屁股;一会站在那个面前,引诱对方用手去摸她的阴部。二十几分钟的表演把全场的情绪引到最高涨,

在场的男性几乎都狂到极点,丑态百出。节目结束后,男观众还意犹未尽,大声叫嚷,场面几近失控。刚才跳艳舞的男演

员换了一套西装出场,手握麦克风充当起主持人来。

“感谢今晚各位老板热情捧场,本人在这里替金时代夜总会全体人员向各位致万分谢意!祝各位老板天天生意兴隆发大财

,夜夜性生活愉快,百米射门,精力充沛!”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说,“希望今后各位老板常来捧场,为了答谢你们的支持

及厚爱,今晚,我们举行了一次名叫‘金时代夜总会金公主选美大赛’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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