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无性
无性  发于:2009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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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要怎么说才好?

其实,她的相公好象很早以前就暗示了一切,但他没有想到。

当然她会想不到,这是一件极其脱离她所能理解的常理的事啊!

那么……那么,她的相公不就利用了她了!

"相信你应该不介意解开这场混乱的"

可不是吗?

难怪!难怪昨而个晚上她提到霜姊和孟副堂主的时候,际哥哥的反应是"没什么反应",因为她的推理根本就错了嘛!也难怪际哥哥前后的反应差这么多,想来一开始他是不想她淌这趟浑水的。

最终他还是让她跳进水里乱搅和了。

结果是出来了没错!

莫霜死了心,却也伤了心,但总算不再继续单方面的付出感情。但这结果也不是最好的呀!而她漏算的是,随后掀起的风暴,由她一手揭起的秘密中。

第八章

暴风雨来袭的前夕。

余韵未平。

宁璇冰自认精神状态不稳的莫霜是她的责任,大半时间守在"嗥院",东方际来请也请不回去,甚至不给东方际好脸色看,她认为这种情况东方际也脱不去责任。

东方际哭也不得,笑也不得。

"空院"则没有传出任何动静,安静得一如往常。

再过两天,就是"堂主会议"。

"东方门"另外的三个堂,"赤殷堂"、"苍契堂"、"子漆堂"的堂主在同一天不同的时刻回到了"东方堡"。

"赤殷堂"堂主,靳潇,是最先达到的,也最先得知这最新的状况,等到其他两堂的堂主达到,便急忙去找人商讨这奇怪的情况。

"唷!靳小子!想不到才到,你就找上'个御院'来了。"
"苍契堂"堂主,磊风驰正在水盆前擦着赶路的仆仆风尘,身旁站着的是他的贴身小厮,手上还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

"磊风驰!一见面就想先大站三百回合吗?"靳潇恼怒的走想圆桌边上的椅子坐着,自动自发的倒了杯水。

靳潇是五个堂主之中喜怒哀乐最为外放的人。他不认为一个人的情绪有什么好隐瞒的,该高兴的时候就大声的笑、难过的时候眼泪也没什么好憋的、满腔的怒气应当便是要找个方式发泄,用不着留下来当宝贝,情绪是唷于外来原因所引起,藉助个适当的外力发放才有功于身心健康!

好比现在的他正有满肚子的疑问,需要找一个人来协助他解决这些问题。

就因为靳潇是一个这样的人,磊风驰特别喜欢捉弄靳潇。

"当然不是了,靳小子!"磊风驰接过干净的毛巾之后便谴退了身旁的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什么事?"

基于同胞的缘故,靳潇在说话前先省视了四周,到底这是五堂主之一衍生的问题,没有必要提供材料给下人们在茶余饭后之余嚼舌根。

"这么慎重其事呀!"磊风驰也不含糊,一声令下让所有属于"个御院"的仆人全退出去,一个也不准进入院中,"这样的环境你满意吗?"

不说废话,靳潇直接切入问题的重心,大概的转述了他所听到的消息。

磊风驰衿了表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先问的便是消息来源,"谁告诉你的?"

靳潇了解磊风驰的顾虑,就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嗥院'的玉丫头。"服侍莫霜的丫鬟之一。

闻言磊风驰露出了一脸的暖昧笑容,"玉丫头?'嗥院'?"

"别脱离问题重心了!你管我怎的。"给磊风驰这么一刺激,靳潇又变脸了,转变的速度之快连磊风驰看了这么多次的人仍要叹为观止。

磊风驰瘦削的身子潇洒的耸了耸肩,他是知道大体的人,这毕竟是一个可以留到以后探讨的问题,略过不说自然是无所谓。

"圣衡和孟小子呀!"低吟了几声,磊风驰的意识暂时的离开了现在的场地。

"你怎么老爱叫我跟孟无拙的时候,硬是要加个'小子'哩!"
靳潇早就想问了,只是每次都苦于时候不对。每次不是正在会议上讨论事情的时候,就是堂跟堂之间接洽事情的时候,接头没多久马上又得为了各自的事情各分西东,哪来这些个多余的空挡时间呀!

"又不是说你特别大了几岁。" 靳潇疑惑的抱怨道。

"很适合呀!"磊风驰的感觉中,靳潇和孟无拙有着很相仿的特点,只不过孟无拙始终用一张和善的笑脸面对大家,这一点倒是跟他自己很像。

"别再这么叫我了!" 靳潇第一千二百七十三次的抗议。他才不管磊风驰的感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有那一个成年男子别人称为"小子"的会觉得高兴来着。

"说到圣衡与孟小子,我在在这么猜了。"不理会靳潇的喷鼻声,磊风驰径自进入正题。

"你完全不觉得奇怪吗?" 靳潇作作模样,擦去手臂上假想的鸡皮疙瘩,"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唉。"

"靳小子,这你就太孤陋寡闻,连一国之尊的天子们都能好男色了,区区平凡如我们,喜欢上一个同性别的人难道不行吗?"

靳潇一口含在口中的水险些全喷了出来,"我还以为你要说的是什么哩!"

"当心!别往我身上来。"磊风驰作势往后头退去。

这会儿靳潇是真想狂喷他满身口水,"你怎么说得出这一串不合常理的话来?"他用力将茶杯给掼回桌上,也不怕他的力道会大到把杯子给损碎了。

"常理?"磊风驰不屑的嗤之以鼻,"什么叫做'常理'?"他反向靳潇提出这个问题。

呆了一下,靳潇没料到磊风驰会丢给他这么一个问题,"这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答案的。"

磊风驰自己提出了答案,"常理。便是这个社会共同的行事原则,不合乎这些原则就是逆道而行的人,人人得而诛之,是吗?"语毕,悠闲的喝了口茶,完全不去搭理听到他这一番充满讽刺言语的靳潇的反应。

差异的看着神态悠然自若的磊风驰,靳潇反驳,"也没有这么严重,这不过是方便众生遵循的标杆,如此的行为才不会有太多的偏差呀!"

扬起笑容,"你以为我说的是杀虐?"磊风驰摇了摇右手的食指,以向对一个小孩童开启的语气说道,"最高境界是杀人不用见血,就是一般市井小民都擅长此道。"

到这里为止,话题进行的方向已经有了大幅度的偏差,靳潇还是决定先搞清楚他心中现在所抱持的疑问,"这说法从何而来?"

"流言,杀人不流血的谣言。"教书先生的职责就是传道、授业、解惑也,磊风驰的神情就像是在进行这项艰巨伟大的任务,"一般人不小心脱出常理的规矩而行的话,周遭的人便会自以为是正义公道的代言人一般的大加鞑伐,在完全不知道隐情的情况下说着用不着负责的话,说到当事人羞愧难当,便以为自己拯救到了一只迷途的羔羊。明明就是自己狠情的戳伤了一个人,却还以施恩的说教姿态要被指责的人心怀感激,这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吗?"

"可是……这是为了大家好呀!" 靳潇反驳的声音不是很有力,本来引以为常的事情现在说起来竟感觉到矛盾。

"你觉得这真是'好'?"磊风驰像看着一个不受教的顽童般的,决定再加以开导,"那么,以一个社会常理而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不?"

"嗯。" 靳潇满心疑惑的附和着,不知道磊风驰打算出哪只牌。

"决定出世的师父们怎么算?硬要他们娶妻生子才算符合'常理'不是吗?"

"这种情况特殊啊!不能混为一谈的。"如同抓到语病一样,靳潇终于能提出一个有力的反驳论点。

磊风驰遗憾的摇了摇头,"你靳小子和我不同吧!"

"当然,为什么要跟你一样!" 靳潇急急忙忙的撇清。

"所以,有些方法适用于你,却不见得适用于我。那么对以一个打算出世的师父和一个普通卖豆腐的小贩来说,不也是不一样吗?"末了,磊风驰像一个私塾先生一样和蔼的拍了拍问题多多的顽童。

靳潇哑口无言,只能猛吞茶水。

照磊风驰这么说起来,倚堂主和孟无拙便没有什么不对,但靳潇的观念中总觉得不可以这样。只是经过磊风驰这么一搅和,他反感的意味不知觉减轻了些许。

啜了一口微温的香片,磊风驰大发慈悲心的没再让靳潇继续在疑惑的海了沉浮,转回了最早的问题,"莫堂主现今如何?"

靳潇原封不动的将玉丫头告诉他的情况说了出来。

"多情自古空余恨。"

"别说风凉话了。" 靳潇把放在桌上的手指交握,"演变成这样的情况也就算了,但是要想一个改善的方法呀!"

"我这是感慨。"

"什么都好!" 靳潇朝空中挥了挥手,强调他的语气,"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大忙人。"

"啥?" 靳潇头上笼罩着迷惑的大雾。

"这种情况你要怎么出手来着?你谁也不是,只能采取静观其变。"磊风驰告诉靳潇他思考之后的答案。

他们都不是当事人,没有插手的余地。

靳潇用力的摇摇头,他是一个古道热肠的人,对于朋友更是两肋插刀也在所不惜,这叫他要怎么安静的站在一旁袖手旁观?

"不能……"

"不能!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能。"磊风驰冷静的近乎无情的宣布,"况且再来的情况更为麻烦。"

"怎么说?"

"别忘了峋岳那个硬性子。"磊风驰实在担心的是这个大变数。

就如同前面所说的,这是一件极其离常理的事情,不能接受的人多如恒河沙数一般,除了他们之间难以厘清的情感问题外,更迫切的是世人的眼光怎么看、多事人的嘴巴怎么说。

似乎不是一句"想想办法"便可以解决得了的。

孟无拙坐厢房旁的廊沿下,手上抓着两张飘扬的纸张,眼睛中全是高空多姿采的白云,任凭午后火焰般的阳光毒辣的倾洒在他的身上,"烤干啦!"倚圣衡长发略嫌凌乱的倾泄身后。

"是你受不住吧!"孟无拙转过头来看的身边倚圣衡不受衣物遮盖的胸肌,"还是想勾引我。"

倚圣衡晃了晃手,走到孟无拙的身边弯腰坐下,"'空青堂'内的事吗?"压根没把孟无拙的戏言放在心上。

"真是!"孟无拙身向前在倚圣衡的脸颊上如蜻蜓点水般的轻掠过一个吻,"偶尔配合我一下,有点生活情趣不是很好吗?"灿烂的阳光也在他的脸上炸了开来。

"难得我这'堂主'想替你分担些幸劳,不领情我也没辄。" 倚圣衡拍拍双手,作势起拢在掌心之中。

"好!好!别动怒,我只是怕你忘了,先提醒你而已。"孟无拙反抓住倚圣衡纤长的手指,"还记得'万财商行'的陈老爷吧!他身边的那个书生,记得吗?我们都见过的,原来有关'四十二分舵'的一连串事件都跟'万财商行'脱不去关系,尤其是那个看来温温吞吞的书生。""阿缇!"
倚圣衡双手抓住孟无拙的衣襟欺上前去,恼怒的言语自他唇中冲向孟无拙密贴在旁的耳廓,"别再顾左右而言他了。"

孟无拙的回答是将偎在怀中的人儿一把搂紧,也不管这天气热得人烦闷。

倚圣衡连挣扎这样的尝试都没有,反而伸出手环住孟无拙的颈子,"究竟什么事情,心不在焉的,不像那个总是自信满满的,我所认识了十几年的阿缇。"

"十八年。"孟无拙在倚圣衡的耳朵旁提示道。

"二十年也无所谓,你到底是怎么了?" 倚圣衡低吼着退出了孟无拙的怀抱,将不断规避问题的人摇晃了一下。

从阿缇反常的没有用行动来留住他,反而打算任他自行离去,他就觉得不对劲。不,因该是从昨天门主的新婚夫人带着莫堂主来骚扰他们的那之后,阿缇的行径就有些怪怪的,否则照他往日的行径才不会管阿缇哩,早就真的掉头往书房走去。

也是从昨天之后,倚圣衡对那两个烦人的女人起了不好的感觉,尤其是莫霜,问了问题还那种奇怪的神情,他都大方的回答了她了,她还有什么好不满的,这还是便宜了她了。

孟无拙瞅着倚圣衡美丽的眼睛瞧了一会儿,俯身推开了倚圣衡碍手的衣物,吻上了修长的颈项。

缠绵的吻持续的落在因为天热而微微沁出汗珠的身子上,衣物也被半褪至受臂的两侧,露出了虽比一般男人瘦弱却仍显得有力的肩膀。阳光下的肌肉债张出年轻的有力,闪动的肌理上光芒跳跃。

"阿缇,用说的,我可能会懂得比较快一些。" 倚圣衡被动的歪倾着颈子,明白的提醒阿缇,这时候使用行动还不如使用语言恰当些。

孟无拙的唇停在倚圣衡的锁骨上不动,半晌,低低的笑出声来。

孟无拙身上的震动经过两具身子契合的地方,稳稳的传达向倚圣衡逐渐失措的心。纵然他和阿缇是形影不离,纵然他和阿缇拥有绝佳的默契,无论再多么的相契,终究还是不能变为一个,语言是沟通的工具,是两颗心交流的关键。

"真不愧是我的好阿奇,'四十二分舵'或'万财商行'乃至于陈万财身旁的书生,确实都不是我烦恼的真正要素。"孟无拙的声音顺着倚圣衡的肌肤上升,直达他的耳际。

倚圣衡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变化。

"那是为了什么?"

孟无拙将耳朵改为贴上了倚圣衡的身子,"你知道吗?你说话的声音加上你心跳的震动声,很好听。很多个你先谁的夜晚,我会将耳朵放上去,那种代表着你确实存在的声音,在我耳朵旁奋力的响着才会让我心安,才能让我安然入睡。"

"阿缇,不要这样。" 倚圣衡有些惊慌的想要让阿缇的面孔朝向他,这样的语气是他所没有听过的。

"害怕我的不安吗?"孟无拙固执的不将姿势改变,"想听我说一件事吗?"

"阿缇!"

"一个连你也不知道的秘密喔!"孟无拙的语气像是在诱惑着一个小孩子,希望这个孩子能够顺从的听他的话。

"阿缇!你回复平常的样子就听。"

笑了两声,孟无拙闭上了双眼,"你再多说两句好吗?"

"别这样!说再多句都不是问题,可是你别再吓我了好不好?"大量的惊慌充斥在倚圣衡喉咙中,经过慌张的声带发出的声音略略的带点颤抖。

"我也让你不安了吗?可是我居然一点也不感到愧疚,一直都是我在不安,我也要让你体会一次我的感觉。"孟无拙近似喃喃自语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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