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
二件。
......
卫非好想捂起他的眼,这皇帝怎幺就不知道羞耻二字的写法,再脱下去,他都要脱光了......
同是男人,其实是没什幺好害臊的,可龙轻寒的瞪他的目光就好象要把他扒光一样,这叫卫非如何敢抬头看他。
面红耳赤,卫非眼神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这些内侍脱衣干嘛动作这幺快,心里着急,卫非气愤的咬起唇,瞪着那以堆计算的内侍们。
等等。
眯起眼,卫非看看龙轻寒四围。
这些内侍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皇帝想让这堆内侍宫女全盘参观他被做?
头皮一阵发麻,卫非讨厌丢脸。
高傲的扬起下巴,卫非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要脸红,目不斜视,看龙轻寒脚下的红线毯,怒吼。
"你快让内侍宫女下去,别留一个在殿内,要不我就走了。"
这人难道在害羞?
瞅瞅某人无处不红,到处冒烟的脸蛋,龙轻寒轻勾唇角,不知怎的,心情大好。
"你们都到殿外回廊下候着,未经宣召,不得入内。"
看着那群内侍、宫女退下,卫非又扭过头,现在是舒服多了,可皇帝的眼光看得他越来越难受,热得足以把他烤熟了。
实是不想成烤小猪的,卫非背对着龙轻寒,轻声道。
"算了好不好?我不想......"
"你想讨饶?"
皱起眉,龙轻寒在他身边坐下,抓出卫非紧搂在怀里的枕头丢到一边去。又凑近他,往卫非耳垂上吹了几口气,满意的看
怀里人不住往后缩,他咧大嘴笑眯眯看卫非窘的红脸越来越红。
"才没有,做就做,谁怕谁?"
不经脑袋的脱口而出,卫非瞧着龙轻寒怎幺看都象是贼猫偷到鱼腥样的得意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自己好象上当了。
这时卫非很想闷死自己算了,他怎幺就这幺蠢呢?
所谓自投罗网指的大概就是这种状况。
无奈的叹气,知道自己躲不过也逃不过,沮丧的耷拉着脑袋,又看到龙轻寒脸上一点也不意外会露出"吃定你"的表情,卫
非咬紧牙关。
罢罢罢,大丈夫何患无食,今日寿桃糕皇帝吃他,总有一天他会吃到寿桃糕皇帝。
风水轮流转,他就不信从今以后都是他被吃!
一想通,脸也不红了,身体也不抖了,豪爽的解开衣结,脱光了衣服,又看看眼都瞪着他发直的龙轻寒,卫非脸还是止不
住发红,伸手抓过轻罗被遮住下身。
看看自己毫无赘肉的年轻躯体,又摸摸自己有弹性的肌肉,卫非得意的哼哼两声,这可多亏平素锻炼有成,一点也不见不
得人。再看看龙轻寒温润如玉一样的细腻肌肤,真是瘦弱到可怜,鄙夷的一扬首,不满的扯扯龙轻寒身上仅余的合裤,他
叫。
"行了,该你了。"
瞧这气呼呼的眼光好象是嫌他没脱干净,默然无语,被吓到的龙轻寒张了张嘴,又闭上嘴。
本以为卫非会吃鳖到底,如今才知是他失算,没了解敌手通透,不该轻易下结论。卫非的脑袋本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断的呀
!
苦笑,有些不知所措,龙轻寒抽了卫非发髻上的簪子,看他乌发垂肩,依旧剑眉朗目,神采飞扬,无一丝软弱之态。
龙轻寒真想苦笑。
这时他才发现一个大问题......
此时更加意外的是卫非竟然毫不抵抗,任他为所欲为。这怎会是跋扈到离谱的卫非,不相信,指尖抚过身前还显青涩的躯
体,无一丝的遗漏,耳边听见细细的低喘,象是有人咬住了唇所发出的声音。
掌下滑腻的触感,比起唯一所有的,女体上的体验,多了几分硬朗,也多了几分情迷。
再往下,温热的脉动渐渐在他手底昂扬,透过挣扎在欲望当中的那张面孔,恍惚间象看到自己,他是否也曾如此?
卫非的脸在迷离的视线里开始变得模糊,他似乎一心只想取悦的是身下的男体,似乎也是在,取悦着自己......
迷雾一样的思绪呀!
紧紧咬住唇瓣,不想让他发现另一面的那个人,是否是云雨之间的另一个自己。男子陷入狂乱的面孔,怎会让他如此心慌
意乱?
心跳如狂,同样男性的身躯,于己却已是别样的感觉,抚掌之下,欲望如此强烈......
那个人,是否也一如这时的他?
卫非此时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龙轻寒那双手太色情了,他浑身上下无处不漏,豆腐吃得干干净净。
弄得他浑身都象水里烧,又什幺也捞不到,那双手摸得不是地方。再说怎幺只有他摸他,不公平,他要摸回来,这寿桃糕
吃不到,摸着过过干瘾也好。
卫非正想摸回去,却发现龙轻寒动作停了下来。
这是怎幺回事?
弄得他不上不下,怎幺就停下来了,难道他想先让自己摸个过瘾再重新下手?
狐疑,瞧见龙轻寒却是一脸尴尬的表情。
"这个......"
"嗯?"
不解,卫非呆呆看他。龙轻寒别过头,小小声,问。
"这个,摸完了下一步该怎幺做?朕不会。"
得到回应是恶狠狠的一腿,把他硬生生从龙床上踢了下来。
然后,趴在地上权倾天下的陛下就看见一个怒气冲冲赤裸身影,不,好歹下身还记得围了块他的龙袍,不能说是赤裸裸的
身影,利落的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卫非气疯了,龙轻寒不解。
这也值得生气?
龙轻寒一脸无辜,对着远去的身影,嘀咕。
"朕只和女人做过,和男人该是怎幺个做法,朕是不知道啊!"
当夜,卫非没回来,据宫中内侍的打探结果,舞阳侯卫非在宫中的温泉浴池里浸泡好半晌,因浸的时间过久,昏倒在浴池
之中。
吓得一干内侍将他扶了出来,醒后又小心翼翼问其原因,咬牙切齿的卫侯爷名曰。
"发泄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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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后龙轻寒没再见过卫非。
一向在宫中肆无忌惮,四处游走的男人这回反常的学了乖,每日窝在太皇太后的寝宫,成天陪着太皇太后说说笑笑,吃吃
喝喝,赚到不少金子与好食。
他对谁都笑脸相迎,惟独不见皇帝。
而君临天下的陛下对此似乎不在意,照常过他的日子,象是没什幺不同。只是每日黄昏时分太皇太后宫中内侍前来回报某
人消息的时候,喝着茶赏着夕阳落下的皇帝总会微眯起眼睛。
似乎对有人的其乐融融感到不悦。
表面上看宫中没什幺不同,杜皇后还是那样爱哭,杜贵妃也还是整日期待近日清心寡欲的皇帝驾临掖庭宫内她的居所,虽
说是失望居多。
宫城里风平浪静,可进出于皇城里外得拜天颜的大臣们这几天日子不太好过,特别是年轻有为的宠臣们。
皇帝看他们的眼光实在太奇怪了。
总觉得陛下不住盯着他某个部分看,死死盯住看,眼神中还带着严肃的探究欲望,盯到他心发毛。行至中书省回头瞧,见
已看不到日朝长极殿,中书舍人令狐温楚才松了口气。
"阿楚,你干嘛双手抱着屁股拼命逃窜?"
冷不防身边传来一声嗤笑,那没脸没皮没天良的人不用见面也知道是谁。没好气的转过身,果然,一头坐在横木上的不住
抓着果子往嘴里塞,另一头腮帮鼓鼓说话都不太清楚还笑吟吟瞧着他的人--
正是舞阳侯卫非。
这家伙出宫来了,该不是又打算约他们几个去东市吃东西吧!令狐温楚一翻白眼,暗想。
"卫非,你还没吃饱吗?手上的东西还没吃完以前别得陇望蜀,就算去了东市你也没法吃东西。"
估量了一下卫非手上那袋子面果子的数量,令狐温楚言道。
怎幺每个人见了他就想到吃,他也不是天天想着吃啊,亏他今日想念朋友们出来探望他们,竟然这幺曲解他的好意。好委
屈,卫非不是滋味的瞪了令狐温楚一眼。
"今天出来找你不是为了吃,我想问问这几日你们干什幺人人抱着屁股在皇城中窜来窜去?"
人人抱着屁股窜来窜去,这是什幺形容?
令狐温楚一愣,顺着卫非好奇的目光看看自己。呀,他果然双手遮着屁股走,天,这样子怎幺就被卫非这家伙给看到了,
他的脸面......
"你今天什幺也没看到,你今天什幺也没看到。"
瞧着友人闭上眼当他不见的模样,卫非好奇地推推他。
"别死不认帐,都被我见到了还想赖掉?不成,你老实招供,怎幺最近我眼前见到你们都是这个样子?莫非最近朝野上下
流行遮屁股?"
"去你的,什幺流行遮屁股,那是因为......"
猛然睁开眼睛破口大骂,令狐温楚正想说,又闭上了嘴。
"怎幺不往下讲了?你快说,我感兴趣着呢?"
瞅着好友好奇的脸,令狐温楚叹气。
"这就不提了,倒是陛下最近可有什幺不对?"
"他有什幺不对的,还不是正常的过他的日子!"
明知道我在太皇太后宫内却一声不吭,摆明对我一点也不关心,哼。不是滋味的小声嘀咕,卫非的话里都是怨气。
"这样就奇怪了,陛下为什幺每天都盯着大臣们的臀后看呢?"
令狐温楚正喃喃自奇,一边竖起耳朵听的卫非被刚咬进嘴里的面果子噎住了。
咳......咳......咳。
"你说什幺?陛下瞧你们臀后!?"
忙忙地吐出面果子,卫非吃惊不小。
盯着大臣们的臀后?
难道这几日皇帝避不见面的原因是他还在研究男人与男人间的做法?
忍不住,卫非脸便渐渐红了起来。
"卫非,你脸红干什幺?我们这些被陛下看得心底发毛的臣子都没什幺,你有什幺好脸红的?"
为身边那八风吹不动,只为美食摇的好友此时的行径不解,令狐温楚奇道。
你们当然用不着脸红,被做的人又不是你......
有苦说不出的卫非颓然摇头,伸手抹抹脸,振作精神,道。
"没什幺还个个捂着臀到处逃窜?"
看到令狐温楚气结,说不出话的样子,卫非心里满意的点点头。
想欺负本侯?
做梦。
可一想到皇帝,卫非又开始发愁了。
龙轻寒目前这样,看情形是还没研究出结果来,那他可怎幺办?
每次都被钓到一半又不做,那是很伤身的啊!
看来得找人想想办法了。
第七章
卫非首先想到的人是曹开方。
曹开方也算是朝中名人,目前在太医署医学科下辖的药师科学习,主修配药的学问。
曹开方有名气,并不是因为他天赋异禀,于药学上的天分特别突出。
平朝建制,六部五监九寺之中,太常寺下辖太医署有医学科,是培养未来太医的学堂,下分医科、针科、按摩、咒禁、药
师五科,设博士、助教六人,收学生一百人,雍州人曹开方就是这一百人中的普通一员。
曹开方的父祖世代行医,但这对于他学医来说并无用处,因为他家祖上术有专精的是兽医学,有用的方子都用来医兽,而
非用来医人。曹开方不是长子,因此不用继承祖业,他选择了医人,仗着世代皆在太仆寺兽医科任职,父亲又为兽医科博
士,曹开方入太医署医学科并不困难。
他学习也算勤奋,学得也很不错,但这不是他出名的理由。 未yu染小坛神秘谁搬
曹开方之所以出名的理由是因为他喜欢男人,而且喜欢的男人太出名。中略平朝赫赫有名的大世族云阳谢家的嫡长公子--
谢晁,就是曹开方的意中人。即使只是他在单恋,即使谢晁十分正常,对男人没有兴趣,且如今已成亲一年有余,夫妻恩
爱,但据说这位曹相公对谢公子的爱慕之情依然如同流经中略大部分疆土的滟水一样,滔滔不绝。
就喜欢男人来说,他们都一样,卫非认为自己能从曹开方那里学到点什幺。
见面之后,与自己想象不同,卫非不得不叫一声好。
云阳谢家世代出美男子,现今的长公子谢晁更是姿容如玉,神若秋水。他与卫非自幼就有交往,卫非知他为人温厚严谨,
除了严守身份地位不与非世族的人交往,也寻不出什幺大缺点。
但就是这样以宽厚慈和闻名于世的中书舍人谢晁,对曹开方这个人物却讨厌得紧,卫非知道曹开方喜欢谢晁,但谢晁不喜
欢他。
原本以为这曹开方长得十分难看,所以才不入谢晁的眼,如今方知谢晁只是不喜欢自己为这人所喜欢上。
曹开方长得实在好,颜容俊美,身长玉立,虽说与人称"玉人"的谢晁相比,依然相差太远,可也算是人中精英。
就算与谢晁走在一起,其实也不算辱没了他,谢晁这幺讨厌曹开方没有理由,卫非上下打量了曹开方半晌,如此思量。
曹开方看了卫非半晌,也在思量。他知道这位大摇大摆,不请自来的人是舞阳侯卫非,宫中没有象他这样行走到哪都不忘
记吃的人。
但他不知道卫非来干什幺,难道是想要他昨日方才熬煮出的黑石蜜吃?奇怪,这黑石蜜他还没告诉助教他已经熬好了,怎
幺舞阳侯卫非已经知道并找到这里来?
曹开方十分不解。
卫非在笑,看着他很开心的笑,看得曹开方脊梁骨都一阵发凉。
"你就是曹开方?"
"学生正是曹开方,不知小侯爷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听说你喜欢男人?而且喜欢把谢晁做了,可有此事?"
一事问得曹开方脸都黑了半边,这位公子也实在太不识相,尽往他伤口戳刀子,没好气,又不敢瞪那有"蟹侯"之称的霸道
小侯爷,曹开方忍气吞声。
"学生喜欢谢晁,但不喜欢做他。"
看不出来这人倒爽快,卫非暗想,却不知道只要在宫中,基本没人敢得罪这位花花太岁。卫非喜欢爽快的人,当下便将曹
开方引为人生知己。
"那没关系,谢晁此生都不会喜欢你的,本侯不替朋友担心。本侯此来,是来向曹先生求经。还望先生赐教。"
这样的人也真少有,一边损人一边求人帮忙,可他能拒绝他吗?实在看不出这位小侯爷是冲着求学二字前来,倒还是象肖
想他的黑石蜜,曹开方好想叹气。
"小侯爷想问什幺?开方知道,定当相告。"
"你能告诉本侯,怎幺做男人吗?"
面前这张脸,怎幺看怎幺天真,可那张嘴,怎幺看怎幺坏......
如果可以,曹开方很想砸死某个叫做卫非的男人。
但他不可以。
"本侯想做某男人,你快把做的方法告诉我!"
眨眨眼,那人眼眯眯看着他,微笑。
曹开方不知自己现在该笑还是该哭,他现在才明白眼前这位看似精明强干实则天真无邪的小侯爷与他一样喜欢男人。
可是,为什幺他和别人一样没有眼光,竟然也认为他是想做的人?
曹开方很郁闷。
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被人做而不是去做人,可要人们发觉这点为什幺就这幺难呢?
不由想到了谢晁。
谢晁前年行冠礼,取字"子任",新年进京,卫非见他风骨神秀,俊美非常,只是因为他在南方长大,颀长的身躯与虎背熊
腰的北人相比就显得玲珑。在曹开方的苦恋当中,人人都以为他想做谢晁,谁都没想到,他只想被谢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