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沫话一出口,只见那宁越脸色更是不好看。
不是你打的,是我打的。
虞小攻在心里感叹一句冲动是魔鬼。
一把拉住纪沫,转身就走,绝不回头。
“沫沫,别说了。宴会结束。我们该回家了!”
宁越也没有出声拦阻。
就看著他们离开。
反正……他们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做些什麽。
最终,也还是会回到最初的那个原点。
於是,一场宴会,就在这一片狼藉中,乱七八糟的结束掉了。
&&&&&&&&&&&&&&&&&&&
回到虞家大宅之後,纪沫以为虞辰一定会问他著火那会儿究竟是怎麽逃出来的。
他於是在心里编撰了好几个版本的底稿,可惜一个也没用上。
虞小攻似乎忘了这回事,之後的许多许多天里也根本就再没有提起过。
後来纪沫又借故回了自己家里两趟。
马莉娅在、笑笑在、方小羽也在,龙龙,却不在了。
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一夜的功夫,人间蒸发。
方小羽还给了纪沫一张银行卡。据说,那是龙龙交待给他的,里面是卖那一箱子SM用品所得的收入。
话说,这年头,网上买卖这个,还真是挺赚的。
纪沫把银行卡给了马莉娅,让她安胎用。
此时的马莉娅,肚子已经不小了,早就不能接片子拍。
身材和脸型都明显圆润许多,但是人看起来却比往日有神采。
人果然都是为了快乐而活的。
心里装了快乐的事,连讲话的神情都与往日不一样。
纪沫也很有些被那快乐感染的趋势,上街购物,不停的买吃的。买了两大口袋。
最後路过快餐店,还十分好心的想起了虞辰家院子里的那只苏格兰牧羊犬。
就带个鸡肉汉堡给它好了。
可惜他到家的时间有些晚,那只狗得到汉堡的时候已经吃完了晚餐。
不饿。
狗不饿的时候,自有它储存食物的好习惯。
於是用两只前爪在花园的土壤里刨了个坑,叼著汉堡丢进那坑里,给埋上了……
纪沫看得满脸黑线,转身就提著两袋子零食进屋去了。
在一楼大厅里碰上电钻小哥,纪沫大方,把吃的分一半给他。
“虞辰回来了吗?”
郁戮也不客气,接过食物径自往外走,临出门才应他一句:“回来很久了。”
纪沫乐颠颠的上楼。
以为虞小攻会如往日一般在书房忙个天昏地暗、十个小时不抬一下头。结果溜进去各个角落转了一圈。
……没人。
难道是在卧室?困了先睡去了?
进到主卧室。
也不见人影。
小客厅……还是没人。
这就怪了。
这栋宅子虽然大,但是虞辰平时还真就只会待这麽几个固定的地方,类似室内游泳池之类的地方,简直就是摆设,虞大少
爷还真是少有那份闲心。
他的那点闲心,一般都消磨在变态上了。
变态……难不成是在调教室?
纪沫想也不想就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心里纳闷,自己又不在,虞辰窝在那地方搞什麽啊!
於是走过去,一把推开调教室那扇厚重的大门。
房间如往日一般的阴沈昏暗,琥珀色的壁灯,开了几盏。
那房间里,却不只虞辰一个。
有一个银色头发的美丽少年正赤身裸体的趴跪在柔软的地毯上。
他口中含著一只口塞,上面挂著铜铃,稍微一动,便发出清脆的响。
他皮肤的颜色很漂亮,被纵横交错的深红色鞭痕覆盖。
白皙的大腿间,不停流出紫色的液体。
那种灌肠液,纪沫也用过一次。
似乎是叫做……地狱中的天堂。
在纪沫的这个距离,可以清晰的看得见,他双腿间的分身顶端,穿了一只金色的环。上面还挂著锁链,正被虞辰牵引在手
中。
纪沫知道,那非常的疼。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看著这样的画面,有了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虞辰也侧头,看见了他。
纪沫觉得心里很闷,脸却呼的一下像是著了火。
这种感觉真奇怪。
他在虞辰面前赤身裸体被调教,也已经不会觉得太过紧张。
看见他与别人一起,却……
说不出的感觉。
那个人是虞辰,却又很陌生。不像是他锁熟悉的那一个。
虞辰俯下身去,抓住身下奴隶的头发,帮那少年矫正目光所及的方向。然後说“沫沫,这是小瑞。要不要过来……打个招
呼?”
56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纪沫揉揉自己的短发,干笑了两声,摇头:“不了不了。你们……你们忙!我饿,去吃东西!”
说完,头也不回,飞快的跑出去。连门都忘了帮他们关上。
虞辰也不去管他,轻轻拉了一下手中的牵引链,轻声说道:“小瑞,我们继续。”
&&&&&&&&&&&&&
纪沫一人回到卧室里,吃零食的兴致没有了。
他重重的向後一仰,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脑子里乱七八糟,塞得全部都是方才那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以往在那间调教室里,他都是以一个被调教的奴隶的视角去看虞小攻,那种感觉,怎麽看怎麽带著点畏惧。
今天所见到的,却全然不同。
换了一个角度。这次他是一个站在局外的欣赏者。
这时,他眼中的变态虞小攻,却是冷酷而又性感的。
甚至……
纪沫仰脸朝天躺在床上,眼睛看著房间天花板上的灯,回想著方才那一幕实在有些刺激的画面,手不由自主伸进自己的裤
子里,触碰到那个已经免得热烫坚挺的地方,一下一下缓缓套弄起来。
房间很安静,他可以听见自己不寻常的急促喘息的声音。
直到高潮临界点。
他闭上眼睛,脑中一片空白。翻身,把脸埋进枕头里。过了许久,才抽出手,看著那上面沾著的白色体液,怔怔出神。
变态传染病,真可怕……
他忽然从床上弹起来,逃似的奔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喷头,冷水不断不断的兜头浇下来,他闭上眼睛,似乎这样才能平息
了心里那些躁动著的东西。
他好像真的喜欢上了那种带著痛楚的快感,甚至高潮的时候脑中回放的都是那些色情的画面。
并非所有的痛,都是与快乐相悖离而存在的。
有很多疼痛,都可以更深刻的描绘出快乐的轮廓,诠释存在的意义。
离开痛苦,就难以达到极乐,失去地狱,天堂就不复存在。没有高潮,也就不成什麽旋律。一切都需要起伏的交替,才能
被感知。就像声带的震动,就像心跳,就像呼吸。
没有曲折的平直线,也只能意味著死亡。
沫沫,没有曼妙的节奏,生命是不存在意义的。
这些话,是在许久前的某一次调教中,虞辰说给他听的。
当时虽然不以为然,但的确让他印象深刻。
此时忽然回想起来,却让他觉得很害怕。
……很害怕。
“沫沫?”
淋水不知道淋了多久,浴室门被打开,虞小攻走进来“这麽冷的天你冲凉水?发什麽疯?”
一把拉起纪沫,顺手把淋浴关上。
开水龙头,在浴缸里放热水。然後直接抱起纪沫丢进浴缸里泡著。
谁知纪沫不肯老实,湿涝涝的往外爬。
虞辰生气,一把拎起他再丢进去。水溅得到处都是,纪沫跌回浴缸,却较劲儿似的,继续往外爬。
虞小攻也被他那股子任性劲儿传染了似的,只要纪沫敢往外爬,就把他拎起来扔回去。两人折腾到深更半夜,浴缸的水龙
头一直开著,弄到最後,浴室里都发了水灾。
纪沫实在没有力气了,仰躺在水中,磕得浑身都疼。
认命了……
“闹够没有?”
虞辰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他。
纪沫点头。
“听话了?”
纪沫点头。
虞大少於是伸手要抱他起来。
这个角度,让纪沫产生幻觉。他觉得自己可能是一个掉进了太平洋、将要溺死的遇难者,虞辰刚好经过,可以带他离开,
不用一直一直的往下沈。
这样想著,纪沫忽然就像是个八爪鱼,手脚并用的攀住虞辰的脖子和身体。
疲惫的呻吟:“救我……虞辰你救救我……”
我在渐渐的往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方向走过去,变成一个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身体总是很容易妥协,但是精神却始终的挣扎不停。
只是不敢承认,只是不敢想。
他被撕扯的难受,偏又拒绝不了。
你救救我吧……
纪沫缩在虞辰怀里,他说:“我很害怕。”
虞辰被纪沫的胳膊勒得有点难受,他拿了大浴巾帮纪沫和自己擦拭。又换了睡衣,这才终於离开水汽环绕的浴室。
他把纪沫放回到床上,自己俯身,压住他,不停的亲吻。
舌头搅动出身体的火热与欲望。
虞辰拉开纪沫的腿,进入他身体。他说:“沫沫,向我求救,你傻不傻?”
&&&&&&&&&&&&&&&&&&
“这次,是哪知手?”
第二日一早,纪沫迷糊的刚睡醒,睁开眼睛,虞辰问的就是这句话。
多麽似曾相识的一个问题!
以至於小受沫沫很容易就能明白他问的是什麽。
於是伸出左手,递到他眼前。
以为有会被藤条之类的东西抽,纪沫用力一拉被子,把头脸全蒙住。眼不见为净。
谁知虞小攻根本没想打他,直接往他手心里丢了个东西。
纪沫拉开被子一看,是只按摩棒。
样式普通,也不带震动。材质却不是矽胶软胶之类,而是……水蓝色的玻璃制品。
虞小攻说:“沫沫,厚此薄彼可不是好习惯,只让前边快活了,後面会不满意的。”
番外 生毛记
这是一篇番外,发生在不知道多久以後……
话说,幸福日子过久了,总得找点什麽事情来折腾人。
这日的一大早,虞小攻正要换衣服准备上班,一进更衣间,却发现纪沫正赤身裸体的坐在穿衣镜前的地毯上,手里居然还
拿著个放大镜,眉头深锁,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仔细一看,那神情间还带著几分沮丧。
“干什麽呢?”虞小攻随口问了一句,走过去把他从穿衣镜前移开“别挡著镜子。”
“怎麽还不长出来呢?”此时,纪沫忽然郁闷的说。
“什麽东西长出来?”虞辰一边打领带一边搭话。
“我是说……那个那个……我这里的毛,怎麽还不长出来?”沫沫拿眼睛瞟了一下自己腿间的那个地方。光溜溜的,自从
被虞辰用电动褪毛器蹂躏过之後,居然过了好久好久,都是寸草不生的荒芜状态。
虞大少听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纪沫拿著放大镜,是在观察那个东西,还真是服了他了。於是理所当然的说道:“哦,
那个啊,那时候我顺便给你用的是有抑制毛发生长功效的脱毛喷雾。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再长了。”
“怎能这样?!!!”纪沫不满,嚷嚷。
“怎麽了?”
“那个会抑制多久?什麽时候才能长出来?”
“……说明书上说,大概十年吧。”虞大少努力回忆了一下。
“十年?!!!”纪沫噌的一下跳起来,从背後抱住虞辰“不行不行,这可不行,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可不能让它十年之
後才长出来。”
虞小攻不以为然,胡乱安慰两句道:“又不是什麽有用的东西,不长就不长吧!你自己玩,我要上班了。”
转身要走,却被纪沫拼命拉住。
“可是这样很难看。”他郁闷。
“怎麽会。”虞辰反手搂过纪沫,亲了一下“奴隶都要光溜溜的才漂亮。”顺便从上到下色一番。
“可是和我一起跳脱衣舞的同事没有一个下边是光的。”
“你现在不是不跳了吗?”
“可是这个样子我一脱衣服就觉得没自信。我觉得有毛的才够性感!”
“呃……可我觉得不好看。”
这个,有时候,审美观的诧异,还真是不好说。
虞小攻想了想,又再说道:“更何况,有那个东西很麻烦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纪沫摇头。
虞小攻存心逗他,於是阴险的压低声音在俯身在他耳边说道:“比如说……滴蜡的话,蜡油沾到上面,你预备怎麽办?再
比如说,带贞操带的话,很容易夹到的,你又预备怎麽办?又比如说……”
“你这比如的都是什麽破事!!!我不跟你说了!”
纪沫最近被宠得有点阳光灿烂,脾气越发的渐长,於是从虞小攻怀里挣扎出来,生气,摔门而去。
事实证明,从古至今,阶级矛盾都是不可调和的!
奴隶与奴隶主,在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很难达成共识的。
在虞辰的印象里,纪沫是个一点也不执著的人。
什麽事情都过得去就算,过不去再说。即便热血冲动,也绝对持续不了多久。
可惜这回,虞辰料错了,纪沫还真是生气了。
不爱说话、不太吃饭、上床的时候不肯配合,强压著做的话还一脸委屈、没精打采。
所谓非暴力不合作,非常的消磨人的精神。
一来二去,虞小攻也给闹得没了兴致。只好收手。
家庭不和睦,直接导致了工作的没有效率。
床上运动不和谐,则容易导致虚火上升……
虞小攻坐在公司办公室里,懒洋洋的,做什麽都觉得无聊。
助理拿文件要他签字,他便签下去,秘书给他煮了咖啡,他就喝两口,郁戮要他去开会,他就随便听听。可心里却总觉得
惦记著什麽事,刚听一会儿就心烦。
所幸把会议交给助理中的一位,自己转身回了办公室。
拿起电话,直接打给了宁越。
那边刚喂了一声,他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那里……有没有研发出来的效果特别好的生毛药剂?”
“生毛?”宁越在电话的彼端,被问得不明所以“没有,有脱毛的。给奴隶用的,不是给你送过一套吗?”
虞辰想起那喷雾药剂就不高兴“是,我用过了。”
都是那破东西害的。
宁越听他那阴沈的声音,明显是情绪不佳,於是纳闷“效果不好?”
“不是,很好。”
“那你──”
宁越的话还没说完,虞辰就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於是宁少爷则对著嘟嘟响的电话莫名其妙。想说虞辰这人,近来是越发的精神不正常了。
这天晚上,虞小攻下班,见到萎靡的沫沫,走过去,抱住。
“来看看我给你带什麽回来了!”
“什麽啊?”纪沫对著电视机,百无聊赖。
虞辰则把上午吩咐助理出去买回来的那一袋子东西倒在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