裔之翼 下——毒蝎子
毒蝎子  发于:2011年04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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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他们,第二天早晨瓦达伦一早就守候在舞的房门前等待着舞起来,城堡里的下人们都很惊讶,城主大人竟然这么的积极,而昨天夜里为舞服侍的下人悄悄的把这个秘密散播出去,现在人人都知道堡里来了个美若天仙的人,大家都兴奋的找出各种借口探头探脑,只有老管家在看到瓦达伦的举动后叹息的摆手回去。
当太阳才露出一点端倪,金黄的光芒染满天空的时候舞已经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远方。睡了20年的他如今很少需要睡眠,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对他而言不过几个月,那难以磨灭的记忆历历在目,可是除了这个房间什么都变了。
欧莫变成了思墨其,小城变成了大城,年轻的瓦达伦变成了中年的瓦达伦,身边的朋友不知所踪,一种孤独凄凉的感觉油然而生,脑海中闪过剑风温柔的微笑,却不属于他的微笑。
原来什么都变了,只有他停滞不前,他已经不适合生存在这里,这里早已没有他停留的位置,还会有谁和他一样呢……待他办完事后就离开吧,他不过是个已故之人。
感觉门外吵吵嚷嚷,舞缓缓的踱到门口。
卡卡非尔正在和瓦达伦争执,他起来后想找舞,却在门口碰到守候的瓦达伦,瓦达伦以舞没睡醒不宜打搅为理由拒绝卡卡非尔的进入,卡卡非尔不懂这一套,他只知道他的老师在这个时间早就醒了,他要去服侍他的老师。
于是固执的两个人发生了口角,毕竟都是男人不会说话,一言不合马上就动起手来。
舞打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卡卡非尔举着精灵之弓怒目瞪视着瓦达伦,而瓦达伦毫不示弱,手里的剑已经出鞘,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气氛。他轻轻的咳嗽一声,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立刻缓和下来,卡卡非尔恭敬的站在他旁边说道:“老师,您起来了。”
“舞,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瓦达伦无声的收起剑,立刻搭上笑脸,乐呵呵傻乎乎的看着舞。
舞督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你的城堡总是那么的热闹。”
“那是因为有你嘛。”瓦达伦根本就没把舞的暗讽当一回事,陪笑的给舞拍上个马屁。
远处的下人们都抽了口气,惊讶看着自己的主人那副讨好的样子,真是百年难得一见,要是让爱慕他的贵妇人小姐看到了不知道有多少伤心人了。再看看那个被城主讨好的人却一脸不冷不热的样子,根本就不稀罕他的讨好,不过他也有高傲的资本,那张迷人的精致的脸尽管没有任何表情却还是俘获了所有人的心。
“你们2个都进来吧。”舞说完转身回屋,又站回他一直站着的地方。
瓦达伦进房间后看到床上原封不动的摆设立刻明白舞一夜没睡。挥手让下人们离开,站在舞的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第六十三章 再入贝尔特拉
淡淡的忧愁缭绕着整个房间,舞站在落地窗前飘飘欲仙的样子,让两个人沉入迷中,恍若脱离了人界。
“瓦达伦,我有些事想问你。”舞淡淡的说,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眨着,深邃明亮的双眸直视着瓦达伦,仿佛能将他看穿。
“舞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知无不言。”瓦达伦回过神来点点头。
“我想知道科威路巴多在哪。”
卡卡非尔听了心里一紧,这也是他所关心的事,赶忙竖起耳朵认真的听。
“科威路巴多?”瓦达伦似乎有些想不起来,毕竟已经过了太久,20年前的事记得不是那么的清楚。
“就是20年前在普陀岭峡谷疯掉的那个兽人首领,他……被关在地牢里。”舞本来想说他曾经杀过剑风,话到此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出口。
“噢,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兽人。”瓦达伦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说:“他已经不在我这了。”
“他死了?”
“那倒没有。”瓦达伦看了一眼舞,“他应该被送往贝尔特拉去了。”
舞沉默了半会,有些不情愿的问道:“你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吗?”
瓦达伦点点头,开始讲述着20年前那件事故的尾声——
20年前那场战争,剑风杀了舞后神秘失踪,佩洛费抱着舞的尸体跪在那整整一天,不让任何人接近。到了晚上他散发出自己本源的法力将周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窟,而舞的尸体就被冻结在冰窟中。最后佩洛费体力耗尽而晕倒,莫尔莫将佩洛费交给了萨斯家族,而囚犯科威路巴多由卡莉娜和路米押送回贝尔特拉。
“他还好吗?”舞犹豫了一下问道,这是他醒来后头一次听到关于佩洛费的消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再听过他的消息。”瓦达伦摇摇头,他对后来的事也不是那么的清楚,在他有限的时间内他总是守护着那个冰窟。
没有消息了吗?也许他已经找到了回神族的路,回去了吧……毕竟他是六翼天使,是神族未来的希望。舞脑中浮现出佩洛费阳光般的笑容,那生气勃勃的朝气,还有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光芒,他和他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
“老师?”卡卡非尔看舞怔怔的看着地板出神,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这么说,我们得去一趟贝尔特拉了。”舞的声音很轻柔,好像是对着自己说话。
“这么快就离开?在这多住几天吧。”瓦达伦挽留的说,他不希望那么快就和舞分别。
舞摇摇头,他不想耽搁太多的时间,把事情早点了结,也好离开这里。
“那么请让我送你好吗?路米他们结婚后在王都新建了一栋房子,那里十分的宽敞,他们看到你回来一定很开心。”瓦达伦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舞会拒绝他。
“也好,我们下午出发。”舞点点头,他确实需要一个向导。
瓦达伦得到舞的允许,欢天喜地的去准备马车,顺便安排好思墨其的事都交给管家打理。
看着瓦达伦离去,舞对着卡卡非尔说:“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是……”卡卡非尔低下头,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舞变化的全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期间他不断的偷偷抬头观察舞的表情,发现他始终一张淡漠的脸,没有变过,心中不由的暗自佩服老师的定力。
“婴儿……”舞听完低头沉思,督见颈间挂着的石头发出暗然的流光,他轻解下来对着太阳仔细观察。在阳光下黑色毫不起眼的石头竟然被光照得有些透明。
“又是你,C区的封印石、古传送阵的开关,能够转换人体的项链,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舞喃喃自语,手中的石头反转着,突然发现一滴透明的水珠在石头的中心,荧荧反光,水珠中若隐若现是个人影,也就那一刹那,便消失不见,好像刚才他看到的都是幻觉。
“老师,有什么发现吗?”卡卡非尔看舞研究了半天只会自言自语,好奇的问。
舞将项链重新戴回颈上,淡淡的对卡卡非尔说:“如果他再出现不要告诉他我的事,你要想办法问到这个项链的来由。”
“是。”卡卡非尔应道。
“还有,这件事要保密。”舞补充了一句,瓦达伦就匆匆奔来,让他们去吃饭。
午饭过后,他们坐上马车启程前往贝尔特拉,一路上没有停留,舞闭上眼睛好像在睡觉,瓦达伦则整夜的偷看着舞,卡卡非尔还是不停的擦拭着他的宝贝弓。
十天后他们到达贝尔特拉王都。
进城的时候正碰上三匹快马奔腾出城,经过舞他们乘坐的马车时风撩起了窗帘,骑在马首的人眼角斜了下马车的方向,只看那黑色的发丝飘舞,有种熟悉的感觉,毕竟他只有一只眼,速度又那么的快,也就一闪而过,没特别的注意,很快就出了城去。
马车直接开到卡莉娜家,此时他们家里一个人也没有。管家一看瓦达伦立刻恭敬的到门前迎接,并把他们领进了客房,看着瓦达伦对一个神秘的人鞠躬弯腰的感到很好奇,却不敢多言,只道主人都在商会里巡视,马上让人去请回,请他们到客房休息片刻。
连日来快马奔腾,坐在马车里挺受罪的,他们分别去梳洗一番然后坐在厅堂等候主人的到来。
结果主人未归,小丫头倒闻讯赶来了,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进来:“瓦达伦叔叔你终于来我们家玩了,这次可要陪念舞好好玩玩,不准反悔喔。”
瓦达伦头疼的看着这个小丫头一蹦一跳的从外边跑进来,眼中里充满着溺爱,口气也变得柔和:“念舞还是那么调皮,叔叔老骨头了哪招架得起呀!”
“叔叔才不老呢!还是那么的帅,迷死人了,我要是再长20岁一定嫁给你。”念舞的嘴巴就是特别的甜,把瓦达伦哄得十分的开心,他摸摸念舞的脑袋,笑着说:“我可没那福气,乖,还有客人呢,不可以失礼了。”
念舞这次注意到厅堂里还有别人,转过身看去不由一呆,失声叫了出来:“舞起!不……你是……你是冰魄里的那个人?!”
第六十四章 线索
念舞表情古怪的站立在门边进退不是,看看瓦达伦再看看舞,张口欲言又止,她的脑子很乱不知道从哪开始理清,事情出现的太突然了。
眼前这个人身上散发出孤独冷漠的傲气,与舞起的冷完全不一样,同样有着精美绝伦的冰颜,却是那种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站在冰山的顶端,藐视世间的一切,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情绪波动,深深的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他还是在冰魄中微笑的人吗?为什么此刻看起来判若两人呢?没有了平易近人的感觉,多了份不可跨越的距离,原来这就是真实的他?
瓦达伦笑了笑打断念舞的沉思说:“念舞你在说什么呢?这位是你妈妈的老朋友,快叫他舞叔叔。”
“舞……叔……叔?!!!!”念舞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怎么叫怎么别扭,让她称呼这个看起来和她一般大的人叫“叔叔”她结结巴巴半天没叫全来,心中还处于一片震撼中。
“她是?”舞淡淡的问道,声音如流水般清爽,念舞再次感到一震,这个声音……竟然和婴儿的如出一辙。
“是卡莉娜和路米的独女,名叫念舞。”瓦达伦殷勤的回答。
“念舞……”舞重复着念舞的名字,摇摇头说:“难为这孩子了。”听着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舞能感受卡莉娜的心思。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念舞突然抢着说,“我妈妈也很喜欢。”
舞怔了一下,没再说话。
“念舞,快去看你爸爸妈妈回来没有。”瓦达伦笑着摇头。
“我说是谁那么大的架子把我们从商会召了回来,原来是你这小子!”没等念舞出去,一个声音先到了,果然是一对父女俩,都是先闻其声后见其人。
“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啊,快来看看这是谁!”瓦达伦站了起来。
路米一进门看到立刻呆住了,与念舞并排堵在门口一动不动的,不发一言。
卡莉娜在后面被路米撞个正着,她推推自己的丈夫娇声笑骂:“你们父女俩堵在门口干什么?什么客人那么重要还不让我见呢?”
见他们都没反应,卡莉娜从他们中间硬是挤了进来,原本这是很孩子气的举动,一般在外面应付商户的时候卡莉娜都表现得非常的庄重成熟,只是下人们通报说是瓦达伦带着一个贵客到了,多年的老朋友了,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会流露出自然的孩子气之色。
“你们都怎么了?什么人那么重要……”
卡莉娜说到这停了下来,张着嘴呆立的看着站在前面的人身子微微颤抖,她想说话,可是却无法发音,她甚至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卡莉娜。”那个人轻柔的声音,眼中出现少有的温柔,这是一双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纤细的身子还是那么的单薄,一身白色的素衣飘然而立,站在大厅中显得那么的孤傲。
卡莉娜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她的心情非常的激动,眼睛里堆满了泪水,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舞……你是舞吗?”
“卡莉娜,你长大了。”舞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这么的清晰。
“舞!”卡莉娜再也忍不住扑到了舞的怀里,放声痛哭,也或是喜极而泣,多少年来她一直觉得舞的离去是场噩梦,不原意相信那个事实。既然是梦就会醒来,她一直在期待,如今,梦终于醒来,舞终于回来了。
念舞看着哭泣的母亲,沉默的父亲,和那个同样眼中泛起泪光的瓦达伦叔叔,她可以感觉到他们之间深厚的情谊是那么的感人。忽然间她也有种想哭的冲动,终于见到了这个想念许久的人,那么真实的站在她的眼前。
大家都不说话,沉溺在这场感人的相见中。许久后路米才扶着哭红眼的卡莉娜下去休息,而舞也需要在梳洗后回房休息去了。
念舞很想找舞说话,可是因为他是长辈,还老冷着张脸,她就望而却步了。得知卡卡非尔是舞的徒弟,便处处找他的茬,成天围着他转悠,旁敲侧击的想方设法问出关于舞的一切。
巴波勒?托普瓦也在路米家中,他喜欢念舞是人尽皆知的事,看到念舞突然对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频频献殷勤,这让他十分的恼怒。可是他又不能对念舞发脾气,只好牢牢的看着念舞,紧紧的跟随着她的脚步,在跟卡卡非尔说话的时候总是讽刺挖苦的,因此没少被念舞臭骂。
卡卡非尔最是莫名其妙,他不知道怎么才能甩掉这两个跟屁虫,他只对自己的弓感兴趣。
逗留在卡莉娜家的这几日,舞破天荒的指点起卡卡非尔的武技,算是尽了做老师的责任。卡莉娜也成天跟这舞转悠,把她这20年来的大小破事想得起来的一字不拉的跟舞说,舞总是静静的听着。瓦达伦成天向路米抱怨着卡莉娜跟他争宠,让路米好好管管她,路米无奈的耸耸肩膀,他知道这么多年来卡莉娜是多么的想念舞,所以舞回来他也很高兴,又怎么会去吃这个飞醋呢。
休息了几日,卡莉娜又到舞的房间拉家常。
“舞,念舞这孩子可调皮了,我和路米都觉得她搞错性别了呢。”卡莉娜高兴的聊着自己的孩子,再聊呀聊竟然聊起了往事,突然想到了什么,卡莉娜神色黯然。
“怎么了?”舞敏感的发现卡莉娜低潮的情绪,问道。
“舞,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飞飞,它……它不见了。”卡莉娜的声音渐渐变小,头也压得低低的。
飞飞是舞在魔幻森林收养的宠物上古魔狼的幼仔,舞在出事前把它托付给卡莉娜照顾。在会贝尔特拉的途中,飞飞突然自己跑掉,后来再也没有看见过它。
“没事,它是有灵性的魔兽,不会有事的。”舞安慰道。
“舞,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卡莉娜撒娇的拉着舞的胳膊说。
“这次回来,是有事要办。”舞摇摇头,很庄重的问:“卡莉娜,有件事我想向你打听。”
“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卡莉娜第一个念头就是舞要向她打听剑风的消息,下意识的抗拒道。
“关于科威路巴多的事。”舞知道卡莉娜心中的小九九,没有点破,这也是他回避的话题,他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当年是你们将他押送回贝尔特拉是吗?”
“是的,当年王都密令让我们把科威路巴多押解回来,因为传旨的是萨斯亲王的人,他们是来接佩洛费的,一路上有他们盯着我们也无法放了科威路巴多,更何况他已经疯了……到了王都一切事情都交给雪梅尔姐姐,后来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了。”卡莉娜仔细回想过去的事,也只能想起这些,毕竟已经过了20年,太遥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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