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飞扬(出书版)BY 起司
  发于:2011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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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冰月,你真的要杀我?」
「这还用问?!」
张扬望著抵在胸口的凶器,觉得自己实在是衰。
拣了这个魔头回家,又用自己的身体帮他解毒,
难道结果就是被人从早到晚骂成「废物」,再换来他的当胸一刀子?
「那能不能明天再杀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最后一个晚上。」
「成交。」
临出门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熟的人,想到要分开鼻子里就是阵酸意,
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逃跑还能活到明天吗?
张扬从床前偷偷拿走对方的配剑,紧紧攥著剑柄,
就是离开了,无论如何都要留个物事做纪念。
羁冰月抄起案上的纸笔写了两个字──张扬。
不是把匕首都放下了吗?
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要走呢?
那个人是骗子,偷了挚月教自己的堕月天剑。
那些称不上精巧甚至愚蠢的花言巧语,就为了那把剑吗?
呸,庸民就是庸民,一把剑,二两钱。
堂堂挚月教教主,就值这点钱吗?
有水渍滴答在纸面上,浓黑未干的墨迅速氤氲开,将那个名字染得模糊不清......
六年后,江南美景如画,珠玉红楼,刀客侠子,千金富贵,张扬因此而变得张扬起来。
身边美人如云,有红颜知己,可每次的结果都是......
「张扬!把你那破玩意儿拿走!什么见剑如见人,什么思念了六年的人,我呸!!」

1
皎月当空,徐风轻送,怡人的夜里除了偶尔的狗吠声外,一切都显得很安静,守著城门的官兵拄著兵器偷偷地打瞌睡,长久平

安所养成的惰性,让他们连脚下的异动也没有发觉,一个劲地发出呼呼作响的鼻鼾声。
爬出草丛所遮掩的狗洞口,张扬甩了甩衣服头发沾上的杂草,一手拿起在邻城买的二斤酒摇摇晃晃地准备走回家。亏好有

这么个洞,不然这深更半夜连个城门也进不去。今天在邻城做的生意让他小赚了一笔,摸了摸怀里沉甸甸的银子,张扬不

由庆幸自己当初转行的快,不然哪来今天的风光。
想当年,他这个屠夫的儿子,被他老爹送去县里跟著一个半吊子先生学了几本书,没过两年他就把先生炒了,自个儿钻研

。可还没钻研些东西出来,县里出了个武状元,于是满县兴起了一阵武状元风。上至县太爷家两位公子,下至......呃,

屠夫的儿子,一个个都跑到距离县城最近的大城市--开封的江洋武馆学武,学了两年后他深受师傅赏识,本想全力栽培

,哪知自己突然没了兴趣,思前想后,最后改学了做买卖。
一开始帮人打下手,生意学了个七八吊,就自己开店了,店很小,卖得是章子和手艺,每天他就坐在巴掌大的小店里,每

天刻章顺便卖石头。没想到卖著卖著,也卖出点名气,慢慢也能赚几个钱花花了。
得意的笑,张扬举步就想向前走,哪晓得刚迈出一步,就被啥东西绊一下。气愤的乱踩两脚,软乎乎的,低头仔细一瞧原

来是个人。夜晚黑看不清,地上的人被踩了都一动不动,伸手试了试鼻息,看来还有气,就不知是伤了、还是病了、还是

醉了。张扬不敢迟疑,赶紧附到对方耳边问道:「这位兄弟可是伤了?」
地上的人没有回答,却有意偏过头去,张扬心道想必定是病的不轻,病人最怕吵了,想自己生病那会儿,别人多说一句话

都是没王法的。想到这里也就不说话了,愣了半天神,忽然反映过来要赶紧带病人去看大夫,当下一手把人甩到肩上,驼

著就跑了。
谁知还没跑出十步,肩上的人突然就开始拼命挣扎,怒气汹汹的对他吼道,「你是猪啊,看不明白吗!还不快放我下来!


张扬被骂了也不生气,想起小时候老爹一怒,就把自个儿和备宰的猪放在一起,然后开始骂骂咧咧,看来是习惯了。况且

病人最大,特别是病胡涂的人,不骂两句发泄一下就浑身不舒坦。
于是一路小跑著一路喘著气说:「能骂人是好事,说明还有救,坚持坚持。」
「坚......坚......」对方本想骂「坚你个头」可总被颠簸的一口气连不上来,到最后也就变成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张扬

深切感受到对方很辛苦,耳后断断续续的呻吟,让他心里更是焦急,想必这人病得很厉害,需要急救,于是更加加快了脚

步,跑得跟追风一样。
「你......跑......」
被背著的人一直想喊他跑慢点,可是老是被加速的震动打断话,硬是没把「跑慢点」几个字说完全。
「快到了,就快到了。」是叫他跑快点吧?张扬仿佛听到对方的催促,更是使出牛拉车的劲头,拼命往大夫处跑。
就这样就跑到城里最近的王大夫家门口,四个爪子连踢带踹的敲人家的门,一点也不顾三更半夜,家家都睡了。
听著里面接连数声「来了!来了!」才肯停下一阵狂踢猛打。王大夫手提一个灯笼打著哈欠开门,嘴里不快的嚷嚷道:「

我说你急惊疯啊,再敲,整条街都被你敲醒了。」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还不知人家有没有反应过来,张扬已经一把身上的人摔到王大夫面前,道:「大夫你快救他。」
王大夫迷迷糊糊的蹲下身子,显然还在梦中,抹了半天也没抹到人脸,灯笼晃来晃去。张扬心中一急,撑手扶住晃眼的灯

笼,这才看清楚背来的是个少年,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极是秀美。可刚看清楚点就发觉不对了,灯笼的光明明是白的

,可少年从脖子到脸一片绯红,嘴角有些潮湿,最奇怪的是病人都躺在地上快没气了,手却勉强动了动,不由自主的去扯

他自个儿的腰带,几下扯不开,竟有些求助的看著两个人。
张扬当场愣住,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好歹开封是个贵地,人群混杂,这种事情就是没见过,也听说过那么几回。这少年生

得俊秀,衣著光鲜,年龄又刚刚好,现在还被下了这种药,想必是专门供大户人家狎玩娱乐的小官。
难道是逃出来的?张扬猛打了个激颤,立马抬头对王大夫说一句「不治了」,复扛起人就要往外走。这少年逃出来也不容

易,怎么著也不能让人家在这大街道上发作吧。还有这个大夫,这老头看上去没有六十也有五十了。怎能让一个老头随随

便便「观看」了去,......,想到这里已经走出几十步远了。
这时候王大夫也方清醒,刚才没怎么看清,只觉得病人似乎病得很重,于是不敢迟疑,赶紧秉著医者仁心追了出来,无论

如何也要看个究竟。张扬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拔腿就跑。可怎么说也抱著个人,跑不了多远还是被追上了。
王大夫气喘吁吁的拉住张扬,「这人......人......让我看看。」半天才讲完一句话。
张扬显然误会了老大夫的意思,气得把人往地上一丢,也不管被连续摔了两次的人,会不会病情加重,张口就道:「大夫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打算跟我分杯羹吗?」
王大夫手中灯笼一亮,瞅了瞅地上大口喘气的人,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不好这口。」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

来,指著张扬鼻子就骂道:「你说你非要把个药下到个男人身上干嘛?真是浪费了极品春药『半月缠』,你要知道我赚半

辈子都赚不来这一瓶半月缠的钱。年轻人要懂得......」说著一回头,才发现两人已经不见了。
张扬起初扛著人还没觉得热,现在却觉得扛著个火炉,回家一定要洗个凉水澡降暑。这个人嘛......他瞅瞅肩膀上,腿长

得还真不错,男的,可惜了。顶多借他张床,自求多福吧。
回到家里把人往床上一扔,径自去冲凉了。一柱香后本以为能神清气爽的出来,谁知先前的酒劲一股脑全上来了,折腾了

这么久,只想爬到床上好好睡一觉。正准备进门,听到卧房似乎有动静,难道是进贼了?赶紧一个转身跑到柴房去拿木棒

,跑著跑著才想起好像今晚带了个人回来,醉醺醺地抱著棍子想了半天,最终确定了一下,不错,是带了个人回来。一抬

头才发觉自己又走到了水房,差点儿一头擂进水缸里,酒劲残袭里难得一丝清醒,心想著把那家伙塞到水缸里泡一泡应该

可以降降火。于是转身回去打了一盆水,端著一脚踹开卧室的门,「喂,你要不要去水缸......」
「要!」
「哗啦」一声.........张扬把一盆水全叩自个儿脸上了。
本来该在床上的人现在像壁虎一样爬在地上,本来穿在那人身上的衣服被扔在床梁上......本来该不好这口的张扬突然想

救人一命......
张扬呆呆的站在门口,「君子......非礼......勿.........食色......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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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盆自头上淋下的冷水让张扬难得保持了一点清醒,却听地上的人怒道:「水缸在哪里?还不快带本少爷去!」
张扬闻言立即回神,「水缸哪里能解决问题啊?」说著指指自己,「免费解药,不用白不用。」
地上的人狠狠瞪著他不说话。张扬觉得对方是默认了,然后就非常诚恳的压了上去。
这一压可把人家吓了一大跳。药性发作了近乎一个时辰,又被人扛著跑了那么久,哪里还能有劲儿,推了张扬几把推不开

,就改用抓的了。
本来嘛,张扬被推了几下,感到人家似乎不愿意,都准备离开了,结果这一抓又被抓出火来了。反反覆复的不明白人家的

意思,何况自己也被挑到冒烟。当下也不做它想,反手制住仍在他身上抓来抓去的手,不知这人是不知死活还是真的训练

有素,光著身子就在自己身下扭来扭去,这不是存心让人欲火焚身嘛。几乎是狂乱的咬上对方胸口,连原本有的怜惜之心

都抛到九宵门外了。
就当是悬壶济世吧,张扬发觉自己一直以来都选错了行业,他应该做个大夫,仁心仁德的大夫。
然后的然后,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那盆清水的时效果然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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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来张扬十分十分不爽。他觉得自己即耗费体力又耗费睡眠,帮人解了毒,人家连句谢谢都不说就走了。何况一夜春

宵,难道对方都不留念吗?他自己可是怀念的紧呢。想著不自觉舔了舔嘴角,味道还真不错。
对于昨晚酒后行医的事情,张扬只记得个大概,毕竟记得人家是个男人,于是也没太大惦记,还是照常开张做他的小本生

意。
开门的瞬间一阵清风徐来,柜台上一张纸条顺风飘起,在空中颤悠了几下,落到地上。张扬捡起来一看,纸上龙飞凤舞的

写著几个大字,「本少爷赐你三天料理后事。」
张扬看得直啧舌,心道这家伙好生不讲道理,脾气更加不小。听说花街柳巷的姑娘小倌都喜欢开些什么危言耸听的玩笑,

说几句钓足了人胃口的话,引色狼入室,这不是摆明了心思勾搭自己嘛,没准三天后,两人又能冲一番云霄。
张扬无聊的把那张纸条拿起来横看竖看,左看右看,突然间,看到纸条反面「挚月教」三个字,当即一愣,愣得脸色都变

了,变得煞白煞白的。
这挚月教的名头有多大呢?上至八十老耄下至五岁小儿,人尽可夫,让人们闻风丧胆弃家而逃。
挚月教这三个字可没人敢乱写,去年还在江洋武馆学武的时候,听师傅说道,此乃江湖上一大邪魔,横行无忌无恶不作,

哪怕路边花花草草不小心挡了他们的道,没个五马分尸,也是个身首分家。
张扬当场用笔记下,结果刚写了「挚月」二字就被师傅抢过去一把火烧了,冲著他头皮教训道:「这几个字飞出去就是你

的屠杀令了。」
张扬想这下可玩完了,好死不死的和挚月教沾上了,看来这要他命的话是认真的。这人也真是的,昨天干嘛不说自己是挚

月教的。若是知会声,自己一定把人打包送回墙根子底下,就是个天仙大美女也绝不敢招惹。
赶紧收拾收拾东西,三天,还有三天好活,还来得及拿这两年赚得点钱回家孝敬老爹,顺便给自己买口好点的棺材......

想到这里张扬又觉得不对了,该找谁给他收尸呢?绝不能叫老爹。老爹要知道他要死了,肯定伤心死,虽然口上常唠叨白

养了个儿子。
隔壁酱油店的杨老鳏夫有点交情,人又老实厚道,应该会把自己给安顿好吧。想著想著已经来到了杨老鳏夫家门口,敲敲

们没人应,一侧首才发现门上贴著个纸条,「卖芝麻酱去了,晚上回来。」也没写去哪里卖了。
张扬决定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晚上杨老鳏夫回来交代好后事,再连夜赶路回家。
可是张扬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也难怪了,有谁知道自己要死了还能睡得著啊。
就这样干坐著等到晚上,隔壁还是没有动静。张扬心里急了,他决定坐到杨老鳏夫家门口等,免得误了时辰。
谁知道刚一开门,就看到昨晚那煞星在自个儿家门口徘徊,冷风一阵,目光忽地对上。那人手中长剑一抱,张扬当场昏厥


2
张扬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个儿床上,身边坐著一个抖得很厉害的人,时不时的拿尖利的指甲掐他自己的小腿,掐得血流不

止。张扬看那双腿美极了,骨肉均匀,修长硬挺又柔软莹润,张扬不解这个人好端端的干嘛要自虐,张扬心里心疼极了。
这心里一过不去,手上的动作就跟著来了。一手逮过对方的小腿,顺著血渍吻了过去,从小腿到大腿,被抓住的人也不反

抗,张扬越咬越觉得口干舌燥,最终忍无可忍,拎著对方小腿一把狠力拖过来。
头顶上的人倒抽了一口气,双手按住张扬肩膀,随著张扬的动作拧了下腰。
看著对方小腹一颤,张扬瞬间血气上涌。那时候张扬还没醒透,等到明白过来什么的时候,早已一个翻身把对方压到身下

了,心里这才有些明白,对方是不是昨天那药又发作了?昨晚王大夫好像说过,叫做什么月缠,顾名思义,要缠上个把月

没个完。
好呀,既然如此......张扬想反正自己也就三天了,不吃白不吃,就是死也要做个饱鬼。
身下的人想是被那药效熬久了,竟也迫不及待的去扯张扬的衣带,嘴里跟著就骂道:「你他妈的睡得跟头猪一样,本少爷

等了你一个多时辰,真比废物还不如!」
张扬呆愣一下,饶是再迟钝也有些怒了,对方哪里把自己当个人。越想越怒,心道自己又不该他的,凭什么呀。想及此怒

极此,两手猛一推开对方,系紧刚被解开的腰带,一个翻身就跳下床去披外套。
床上的人仿佛神志也清晰了些,见张扬起身穿衣欲走也慌了,赶紧拉住他衣角急道,「你要去哪里,我的身上的药还没解

透。」
张扬心怒道,「关我什么事呀。」说著还是自走自的。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横竖都是死,顶多就是赶不急回去看老

爹了。
哪晓得那人跟著就跳下床,拦住张扬的去路急急道,「你今晚敢走,我明天就杀你。」边说边喘气,两只手不由自主地抱

住张扬,见张扬不为所动,心里更是焦急,却又不懂得怎么委曲一下。
张扬回头看著他很是出众的面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痒痒,可心里越动摇,面上就越强硬,咬牙道:「老子只爱随兴做事

,生平最恨人威胁,你要杀就杀了吧。」
其实张扬心里怕极了,已经吓得脚都软了,这样被人强迫还是头一回,虽然查觉到自己也有点自愿成分,可这人是挚月教

的,这不是拿著把刀架再自个儿脖子上,强迫自己去惹他,简直躲都躲不起嘛。想他十六年来安分守己,过得好好的,真

是祸从天降。张扬直眼瞪著对方,越瞪越不服气,就那样像根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对方也是年少气盛,硬忍著药效发作的痛苦回瞪过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半柱香,终于是对方受不住春药消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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