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成为飞行员,我就开飞机带你到处去玩。」冠勋开玩笑的承诺。
「是吗我怕飞机坠海啊!呵呵……」子杰故意嘲笑冠勋。
冠勋比道:「你不热吗把衣服脱了会很凉快喔!」
子杰红著脸道:「不用啦!我不会很热。」
「你都流了一身汗了,还说不热来,我帮你脱,擦擦汗。」冠勋伸手要去脱子杰的衣服。
子杰扭动著身体不让冠勋脱。冠勋觉得子杰的表情跟动作很逗趣,于是便硬要脱下他的友服,就这样两个人玩了起来,又
跑了大半个球场。
最后两个人都跑不动了,就靠著头躺在草地上笑著,望向天空,子杰跟冠勋看见满天的星星。
子杰道:「我现在说的话,你要好好听喔!」冠勋还在比著飞行的动作,不是很注意。
子杰有点动气的道:「好好听啦!」
冠勋笑著点头,然后比一个:「我很乖,子杰老师不要骂我!」
子杰看了笑著摇摇头道:「你喔!」然后又躺下跟冠勋头靠著头,用正经的语气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要你知道
,你可以沮丧、难过,但是就是不可以放弃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
世界上有很多比你更不幸的人,他们都很努力的活著,你也当像他们那样努力呀!
「我相信你能完成自己的理想,你同样也要相信自己才不会叫人失望,当你害怕、感到孤单、脆弱的时候,只要知道你不
是一个人,我会永迎支持你!所以,答应我,你会加油,将来带我到处飞行;我们飞越喜马垃雅山,飞越长城飞越太平洋
,一起环游世界。」冠勋听著,心里很感动。
自己能有一个这样支持他的好朋友,不但不嫌弃他的缺陷,还常常鼓励他安慰他。
冠勋用诚挚的心比:「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让我们一起环游世界。」冠勋比完紧紧捏住子杰的手。
子杰也安心了,看见冠勋的笑容跟坚定,子杰觉得满足而安慰,面对著冠勋他有著想亲吻的冲动,不过还是被理智压了下
来。
这一夜,他们更有一份默契存在,日后也常常有类似的特殊情愫跟气氛出现,他们就这样一路到冠勋十八岁的生日那一天
……
子杰说他父母今天不在家,请冠勋来家里庆祝生日,顺便留宿在他家。子杰知道冠勋除了他以外没有真正的朋友,生日都
是孤孤单单的,子杰想帮冠勋过一个难忘的十八岁生日。
他们买了酒跟小菜,说是要让冠勋跟自己行使成年人的特权,两人开心的闹著喝酒,子杰跟冠勋很有默契,就算冠勋不比
手语他也知道冠勋的想法,他们在一起永远也不寂寞。
酒酣耳热之际,两个人都有点昏昏欲唾,便一起到房间里面躺著。冠勋习惯只穿一条四角裤睡觉,于是脱去了其他的衣服
,一下子就跳到床上了。子杰还在磨磨菇菇的,冠勋便拍拍床要子杰躺上去。
子杰上了床,两个人的体温很高,子杰甚至可以闻到冠勋身上的特殊体味,是那种类似棉质物品的舒适味道,子杰迷迷糊
糊的,冠勋也是。
忽然间子杰道:「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子杰根本不能思考,酒精让他失去了控制自己情感的能力。
「我也是啊!」冠勋比道,当然他应该是说朋友之间的喜欢。
「你是哪一种喜欢」子杰问。
「就是喜欢啊!哪有分哪一种。」冠勋很累了,随便比一比。
「我是想要你抱我的那一种喜欢。」子杰这样说著。
居然就抱了子杰,而且身体也不经意的贴上了子杰,子杰感到冠勋的阳具直挺挺的顶著他,子杰知道冠勋根本不清醒,但
自己也不是很清醒的情况下又能如何呢反正子杰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你的『那个』好大喔!」子杰随口说出这句话。
冠勋闭著眼睛自豪的笑着,然后调整一下姿势侧身抱住子杰,子杰心思慌了一下。
子杰静了一会儿又道:「可以……借我摸一下你那里吗」冠勋不说话,直接就把子杰的手拉到自己的阳具上。
隔著裤子子杰还是能感受到冠勋下体的形状及温度。冠勋半梦半醒又加上酒精作祟,子杰大胆的私自将手伸入冠勋的裤子
里,开始轻轻的爱抚起冠勋的阳具,冠勋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蠕动一下身躯,又感到一股热潮在体内奔流。
「不舒服吗」子杰轻声问著。
他贴著冠勋的鼻子,冠勋的鼻息他都能感受得到,两具男体的热正沸腾著。冠勋对子杰的回应是摇摇头,子杰开始更大胆
的替冠勋用手服务起来。
上下的套弄之中子杰问著冠勋:「舒服吗」冠勋迷糊的表情跟绷紧的肌肉线条,不住的点头,仿佛在告诉子杰;「好舒服
!」冠勋不断的扭动身躯并且呼吸浑浊,子杰感到冠勋的阳具开始收缩就要射精了,子杰却在此时停了下来。
冠勋稍做喘息,迷蒙的张开眼睛望著子杰,好像在问:「为什么停止了」「想不想更舒服」子杰问著。
冠勋迟疑一下又点点头。
子杰钻进被窝里脱了冠勋的四角裤,一口就含上了冠勋的阳具,冠勋惊讶了一下觉得有点不妥,正要伸手推开子杰时,子
杰的口开始上下滑动,那感觉简直是直上云霄一般舒服,冠勋任由子杰为他以口代手。
子杰是第一次,难免技巧生疏,有时候会用牙齿碰到阳具,冠勋会抽痛一下,子杰也就会注意。
时间一久子杰慢慢热练了,子杰开始贪婪的吸允著冠勋的阳具,冠勋终于射精了!于杰将冠勋的白色液体一饮而尽,没有
想到第一次竟是如此奇妙。
子杰翻身上去,冠勋迷蒙之中竟跟子杰接吻,这时候房门外突然传来子杰母亲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一下子清醒,震惊万分,没想到会被身体不适而先回家的母亲撞见,虽然最重要的部分已经过去,但现在的情况也很
难撇清。
冠勋赶紧整理好仪容羞愧的夺门而出,子杰呆呆的坐在床上等候审判,天知道接下来的情形会是怎样事已致此又该如何收
场
经过那件事情后冠勋总是躲避著子杰,他发现自己做的事情是很「不正常」的,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同性别的人有生
理反应。于是他避开了子杰,他并不知道子杰为了他受了多大的责难。
这一天子杰鼓起勇气去找冠勋,子杰故作自然的走到冠勋背后道:「好久不见了!」冠勋看见于杰,只是呆呆站在原地不
动,心乱如麻是他现在的写照。
该跟他回应吗应该是不用吧虽然这么想,但冠勋还是点点头。
那表情冷淡陌生看得子杰心里酸楚难耐,一对难得的好友就这祥僵化。
「最近过得怎样」子杰尽力保持微笑。
「还不错。」冠勋比出手语,但表情还是没变。,
其实看见子杰难过他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为了不再继续这种所谓不正常的关系,冠勋选择继续保持距离。
「那就好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己,那……我走罗。」子杰探视著冠勋的表情。
冠肋点点头,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拜拜……」子杰的心里感觉一阵冰冷,强迫自己回头,然后便是狂奔。
他后悔自己那一天鬼迷心窍,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子杰带着满怀的懊恼离开冠勋。
冠勋也感到一种惆怅落寞,他看见子杰在这几个月瘦了许多,而且手臂上有被藤条抽打过的痕迹,那种伤痕他最熟悉了,
那是他小时候梦魇。
回想起童年到现在,唯一关心他爱他的人只有子杰,而今自己却如此报答。冠勋本来想叫住于杰,无奈他要说句话都得花
到许多时间,只好任由子杰奔跑的身影消失在马路的另一端。
当暑假结束之后,冠勋考上大学,子杰也是,命运弄人,他们上了同一所大学。子杰跟冠勋其实都为了避开对方而选择远
离都市的学校,没想到在此见面了。
新生报到当天冠勋远远看见子杰,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上前且不知道该不该招呼,虽然心里是十分的挂念。
子杰办好手续转身时撞上了冠勋。
「对不起!」子杰赶紧道歉,他还没看清楚对方就是冠勋。
冠勋没有说话,但他看见子杰比之前更瘦了。
「是你啊!你好……」子杰低著头打招呼。
「最近好吗」冠勋比道,他终于主动做些什么了。
「老样子。」子杰苦笑。
「等等一起去吃个饭吗」冠勋露出笑容,虽然勉强但还是有个样子。
「嗯……」子杰淡淡的应声,他知道自己对冠勋的感情不再单纯了,不可能再退回好朋友的位置,可是他还是贪恋著。
餐厅内侍者问道冠勋点什么餐点,子杰马上说:「他跟我一样。」这是他们的老方法了,不过这次子杰很客套的问:「你
不介意吧」
冠勋笑著摇头,比道:「好像又回到以前一样。」
「是吗……」子杰幽幽的望著窗外,看著人来人往他心里却很寂寥。
结束用餐之后他们散步回到校园内,冠勋终于提起勇气比:「那一天的事情……对不起……」
子杰无奈的道:「为什么道歉」
冠勋思考一下比道:「因为我当时喝醉了。」
「那么你不用道歉,因为你当时不清楚。」子杰心里好难受,好想哭,眼前站着自己爱的人却距离如此遥远,子杰陷入深
深的沉思。
冠勋拉拉子杰的衣袖,子杰望著他,冠勋比:「让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只要不再犯错,我们还是
一辈子的朋友。」
子杰终于忍不住了,他哭了,他道:「你好自私……好残忍,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拒绝你,还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要求,你应
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变质了,怎么可能像以前那样难道你不会体会一下我也很难过吗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只能当朋友,
你能吗
「当天你走了之后,我被母亲狠狠的打了一顿,那是我第一次挨打,父亲知道后也很生气,从那之后家人没给过我好脸色
。
「我一直想著或许你不是觉得那样子很恶心,只是你一时慌乱所以扔下我,没想到你真的认为我们做那件事情是错误,那
么,你不用道歉,是我不对,我不正常!」子杰哭著激动的说著,他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子杰说完又是转身狂奔。
冠勋傻了,他知道了子杰为了这件事付出的代价竟是如此的昂贵。
回想当时自己的兴奋反应,他其实知道自己并非完全的不清醒,严格说起来他知道对方是子杰,更明白子杰在做些什么,
他自己在后来那飘飘欲仙的时刻心中不断呼喊著子杰的名字,并且摸着子杰的头发,甚至想抱起子杰狂吻,难道这不是证
明自己对子杰也不单纯的证据吗
然而在享受过欢愉之后自己却一走了之,甚至想要逃避,子杰为自己消瘦,为自己挨打挨骂,自己却还无理的要求子杰继
续给予自己关爱和照顾,冠勋承认自己太自私了,而且自私的伤人。
会在享受过性爱欢愉后而离开的,那是动物禽兽,不够资格身为人类。
冠勋掉下眼泪,他像是看见照妖镜中的自己竟是如此卑劣、自私自利,他懊悔、惭愧,更是心疼子杰.他终于明白为什么
自己会质疑会逃避,因为他的确是喜欢子杰的,但是他胆小不敢选择比较难走的路。
在晚间,冠勋躺在床上思考,他决定明天好好的跟子杰说清楚,无奈子杰总是躲著他。他也试过写信请跟子杰较熟的朋友
代传,但对方总是在隔天退回并说子杰并不收信.冠勋实在难受。
于杰常常在特别的日子私下请人带东西给冠勋,有时是考前重点有时是冬天的围巾或手套,但都是以别人的名义,就这样
过了一年。
冠勋常常在夜里不断的练习著几句话,那是他想跟子杰说的,他觉得言语比书信跟手语更能打动人心。
那一年的圣诞节,子杰一个人留在宿舍中,冠勋走去楼下打电话给子杰,他知道子杰要是看见他就会躲,所以他用这个方
法。
「请问找谁」寝室的电话传来子杰的声音。
「……」冠勋练习许久的那几句话,却在此时完全说不出口。
「说话呀!请问找哪一位」子杰心情也不是很好。
「屋……」冠勋说出第一个字,却也不清楚像是在呻吟。
「你再不说话我要挂电话罗!」子杰有点恼怒了。
冠勋终于说出口:「屋是……万熏。」冠勋说的比小时候标准了。
子杰唯一一次听过冠勋说话是在育幼院的时候,那时冠勋年纪小并没有变声音。子杰也常常逼冠勋说话,可是每当看见冠
勋困难痛苦的样子他就不忍心,如今子杰听见当然听不出来。
「什么对不起!我听不清楚……」
子杰一说完,就感觉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形,对了!是跟冠勋初见面时的情景,连对白都一模—样。
「我是……冠勋……」正当子杰想到的同时,冠勋说出了最标准的一句话了。
子杰感动得落泪,为冠勋高兴,但是他还是带著鼻音问:「你有什么事」子杰不愿意表露出开心,深怕再次让冠勋陷入为
难。
「屋……爱……宜……」冠勋说的不正确又再度说一次,这次他集中精神全力的说出清楚的三个字:「我……爱你!」
子杰哭了,挂上了电话,冠勋听到电话被切断之后完全的绝望。
「没有机会了!」冠勋这样告诉自己,谁叫当初自己没有做好,怨不得谁,他将要永远失去子杰了,他就算学会了说话,
跟子杰也不会有结果。
正当冠勋转身要离开时,耳边传来一阵声音。
「你要去哪里」
冠勋紧张回头,果然那熟悉的声音是子杰,他马上比道:「我以为你永远不理我了!」
冠勋冲上去要抱住子杰,子杰却闪开了。
「你刚刚在电话里说什么」子杰问着冠勋,表情很严肃。
「我说我爱你啊!」冠勋用手语回答。
「我要你用说话的!」子杰正色的要求道。
冠勋跟之前一样,挤出了那三个字,「我……爱……你。」冠勋自觉不够完美,但想子杰应该会将就。
「我听不懂,你再说一次.」子杰故意刁难,姿态有点高傲。
冠勋苦著脸,比道:「你不要这样嘛!」
「你不说,那我走罗!」子杰转身就要上楼。
「我爱你!」冠勋情急之下竟说出了完整连贯的三个字,但他不觉得讶异跟高兴,只是在乎子杰的反应。
子杰转过身来,含着泪水道:「我就知道你能办得到,这么动听的话在电话里听哪能满足
我就是要亲耳听到你对我说。」
冠勋走近子杰拥抱,并说著:「影听我说……请……听我说,我……我爱你……」「我,早就爱上你了!」子杰也用尽全
力拥抱。
那一年的圣诞节,他们的心里有太阳……
或许你的声音不够好听,也许你觉得这是肉麻当有趣。
不过,有时候你该感念上天,让你有轻松听见或说出我爱你的能力。
第六章
阳光、热情、田野、槟榔树,交织成一幅图,那是在几年前盛夏的记忆。
在「柑仔店」(台语:古老式的杂货店)店旁的单车,一群天真无邪又健康黝黑的孩子嬉闹着,缠着一位英挺健壮的男子
。那是穿着破牛仔宣示叛逆的年轻时光,现在回到那相同的地方,还会有相同的景象吗?
很多时候,只差一步路,爱情就差了千里远……
「思汉,你很累吗?」休旅车内开车的男子叫唤着坐在一旁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