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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于:2011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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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那是一双野兽般的眼神。

仅仅与张岷对上那一眼,丁易就再也移不开目光。

因为他们是同类,所以才会互相吸引。

然而在设下陷阱让他困在自己身旁后,

丁易才发现自己要的并不是他假意的服从,而是更彻底的征服!

因为任务,安承海化名为张岷,只为潜进丁易身旁卧底。

原以为困难重重的任务却意外的容易,

却没想到丁易竟费心设下了这么多的陷阱,只为了让自己臣服。

只是他未及料到,那双如同野兽般的眼下,索求的是更多……

楔子

施柏耀坐在椅子里,稍微仰首目光如炬地直视身着警装笔挺立于面前的部下,安承海。

这位已经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不管经过多长时间,目光依然如初次见面时那般清澈炯亮。一贯严谨的表情,衬得俊朗

清晰的容貌更为刚正不阿,轻轻抿起的薄唇,淡淡透露他的坚毅。

每次看到安承海,不管何时,年近五十的施柏耀内心都会充满无尽的愧疚,他欠他太多、太多了。

他于心底微涩地叹了一口气,略微思忖接下来应当说些什么。公事已经于一分钟之前向安承海说明清楚,现在,是私人

的时间了。

施柏耀由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安承海面前,直视他几秒,伸手在他坚实的肩上重重拍了两下。

「承海,这次拜托你了,辛苦你了。」

安承海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他一直尊敬的长官兼长辈,当与这道含着慈爱的目光对上时,他的双眼依然清澈如昔。

「施局长,这是我的职责。」

「这次的任务,比你之前的任何一次任务……都要危险、隐密、慎重……」

「我知道。」

「我信任你,我找不到跟你一样能够胜任这个任务的人。」

「我知道。」

施柏耀的目光在这时变得不再锐利,眼神之中,是道不出来的内疚:「同时,我知道你没有真正休息过一天,甚至连妻

子的葬礼都没能去参加,八年了,你连一次都不曾接送过小禾上下学——承海,这是我欠你的,这是最后一次。所以你

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回来后,我把你调到搜查课去。」

「施局长?」一直面无表情的安承海这时才微微颇起眉,改变了表情。

施柏耀瞪他:「你不能拒绝,这是我的命令,再说,你总该为小禾想想,她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再没有爸爸。去搜查

课,有空就带她到处去玩玩。上次的家长会你不在,我要妻子代你去了,小禾有一篇作文得了优秀奖被老师念了出来,

题目叫:『想和爸爸一起去游乐园』。」

安承海的目光微微地闪烁,垂下脸的同时,遮住了难以控制涌至眼睛的哀伤,手紧紧抓住一直扣在腰侧的警帽边沿。

「所以承海,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回来,这是命令!」

垂着头的安承海淡淡,却无比沉重地回答:「是。」

目送安承海走出办公室的门,并轻轻带上后,施柏耀终于叹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向办公桌后,轻轻坐下。

安承海走出局长办公室后,前进的脚步踏在光滑的地板上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直视前方的目光依然如往昔的坚毅清亮

,为自己戴上警帽后,帽子上的金属徽章折射太阳耀眼的光芒,如他的视线,这般夺目与清澈。

放学的时候,小学三年级的安小禾背着书包同以往一样跟随同学嬉笑着步向校门,就在离校门不到几米的距离时,她眼

尖的看到了站在外面的熟悉的身影。

目光顿时绽放最灿烂的光彩,兴奋地几乎是冲过去的她一路大叫:「爸——爸——」

迎着父亲温暖的目光,不顾旁人的注视,在接近的同时,她用力扑上久违的怀抱,紧紧攀附,再也舍不得放开。

看着女儿雀跃的脸蛋,安承海久久不曾移开过视线,最后,情不自禁地在这张越来越神似妻子的脸上轻轻落下疼惜的吻

「爸,你怎么有空来接我放学?工作不忙了吗?」赖在父亲怀中不肯下来的安小禾脸枕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手环住他的

脖子。

「嗯,今天稍稍有点空。」手上提着女儿的书包,并小心抱住她,安承海左右探视来往的车辆,一边轻步向前。

「爸,这是你第一次接我放学。」

安承海脚步顿了一下,脸上却微笑了起来。

「小禾,我们在餐馆吃过饭后,就到游乐园去玩,好不好?」

「咦?」安小禾抬起头看着父亲温柔的笑脸,「爸,是不是施伯伯跟你说了我那篇作文的事情?」

「啊。」安承海略略点了点头,又很快接道,「不过,爸也很想带你去,只是一直没时间。」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怪爸爸。妈妈说过,你是为了让我们还有大家生活得更好,才一直这么忙碌的,爸爸所做的工作

,是很伟大很厉害的工作。我在作文的最后面写着,虽然爸爸因为工作忙的关系不能带我去游乐园,但他的努力,让更

多跟我一样的孩子能够高高兴兴地去玩,想到这些,我就无比的自豪与满足。」

听完女儿的话,安承海再也忍不住把脸用力埋进女儿小小的肩膀。微微颤抖的身体,说明他的激动和哀伤。

他亏欠最多的不只是女儿,还有两年前病逝的妻子。

自从结婚以来,他未曾能够陪伴她渡过一个完整的假日,得知她生病时,她已经是病入膏肓,但他也只是到医院里与她

匆匆一会便不得不离开,从没想过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再回来时,她的葬礼已过一个月。临终前,她留下遗言让亲人

转告:海,不用伤心不用内疚,有空到我的墓前放束花说说话,我会看到会听到,会很高兴的。

那一天,他把自己关到屋里,放纵自己狠狠地哭泣,直至才六岁的女儿敲响门口,来到他面前,用稚嫩的小手轻轻拭去

他脸上的泪。

「不要哭,爸爸,小禾很喜欢爸爸,妈妈也是很喜欢很喜欢爸爸。喜欢的人哭了,我跟妈妈会很难过的。」

看到小小的女儿努力安慰自己的模样,看着跟妻子有几分相似的她,想忍住泪的他抱住她泪却流得更凶。

他很少哭泣,成年前更几乎没掉过一滴泪,那个时候,他几乎流光了他身体里的泪水,或许,今后他已经无力再如此痛

哭了吧。「爸……」

听着怀里的女儿担心的呼唤,安承海打起精神露出一个笑容看向她:「我们今天就去游乐园玩个痛快吧,想玩什么,爸

爸一定奉陪。」

安小禾一听,顿时绽出期待兴奋的笑容,并用力点了点头:「嗯!」

站在路边,拦下路过的计程车,先让女儿坐进去后,安承海才坐上去关上车门告知司机去处,然后静静看着女儿开心不

已的笑脸。

工作上的紧张与疲惫在此刻烟消云散,一直以来,妻子与女儿都是他最重要的存在,现在妻子已经离开人世,女儿也便

成为了他唯一的慰藉。

晚上十点钟,在游乐园里玩累了的女儿安小禾回到家洗澡过后,躺到床上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了。

安承海一直待在女儿身边,怜爱的目光不忍离开她片刻,静静地看着,就像看着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不知过了多久,他贴身放在衣服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似乎知道这是谁打来的电话的安承海目光一凛,匆匆走向房间外

。在关上女儿房门的同时,他掏出了手机接听。

「是我。」

静寂无声的黑夜里,安承海的声音格外深沉。

「十一点出发吗?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对方还交代了几句,安承海默默倾听,最后应了声,挂上电话,侧身看向女儿房间闭上的房门。

只停顿几秒,他便到客厅里找出一支笔一张纸在上头写了一些字,然后轻轻走至女儿的卧室,把字条压在床头柜上的闹

钟的下面。

做好这一切,安承海最后看一眼甜睡的女儿,终于转身离开。

被他压在小闹钟下的字条,只写道:

小禾,明天早上你施伯母会来接你去上学,爸不在家的时候你就住在施伯伯家,记得要听他们的话,爸会去接你的。

第一章

夜晚的都市霓虹闪烁,黑暗覆盖的世界,再璀璨的灯光也抵不过夜的沉重。

高楼大厦之下,位于繁华地段的红灯区,一向被世人视为禁忌。然,在世俗的束缚下早已经喘不过气来的人们一到夜晚

就会褪去文明的外衣,陆续来到这个禁忌之地,放纵发泄内心的欲望。

在这个视道德为无物,只有私欲与宣泄。到处充斥人们心底潜藏的丑陋欲望的地方,有一家只有会员才能进去的夜总会

这家会员制的夜总会只有一扇再普通不过的实木双开大门,看起来丝毫不起眼,唯有能够亲身进来的人,才能深刻体会

这家夜总会的奢华。

步入灯光黑暗,却极具气氛与情调的大厅,这儿看起来比一般夜总会格调高雅外,似乎没什么区别。

昏暗的灯光不是很亮却能让人看清大厅里的一切,坐在软沙发上的男男女女没有顾忌的相互调情。放在他们桌上的昂贵

名酒不知是不是因为气氛烘托的原因,有着色情的颜色与气味。

只有少部分人,也就是这家夜总会的VIP会员才知道,这个看似平常的夜总会,一楼大厅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摆饰。到处有

警卫把守的一楼以上的包厢,才是这家夜总会真正赚钱的管道。

这家夜总会所有的VIP成员都是黑道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包下这家夜总会的其中任何一间包厢都是价格不菲,但对他们都

是九牛一毛。因为在绝对隐密的包厢里达成的交易所赚取的数目,令他们觉得这些价格完全是物超所值。

最便宜的一间包厢一夜也要一千五百美元,会令这些黑道人物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的交易,不啻是走私枪支、毒品、盗

卖文物或是贩卖人体器官等等……

在警方加强对犯罪集团的打击的同时,这家保全与隐密性皆是上上之选的夜总会成为了黑道进行各种交易的温床。

据传,这家夜总会的幕后负责人是一个在黑道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提供黑道最佳交易场所的同时,这里同样是他进行各

项不法交易的地点。

不过这个人行事诡秘,因此就连这家夜总会的VIP常客也不曾知晓这个人到底是谁。

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走出了这家名为「夜鬼」的夜总会,看起来就像是在里面喝酒作乐尽兴后欲

归的样子。

十一月的天气在南方也算是寒冷了,加上今晚又下着毛毛细雨,让不时迎面吹来的风变得刺骨。

他们中唯一的一个女性在走出夜总会的大门后便怕冷地娇呼一声,立刻缩进身旁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怀里。

「怎么,冷吗?」暖香投怀,男人焉有不受之理。更何况扑到怀里的可是真真正正的国色天香。表情本来还有些肃冷之

气的高大男人脸色变柔抱住女人的同时,低声道。

「本来有点冷,但是现在不冷了,还很暖和。」缩在男人怀里的女人声音可谓是风情万种。

「呵,回去之后,我会让你更暖和的。」男人捏捏女人的嫩颊,暧昧地沉沉一笑。

「易哥,您真讨厌!」女人故作羞涩地轻捶他的胸膛。

「咳,易哥。」站在他们面前的另外两个男人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时机,于是很快便道:「你们先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把

车开过来。」

「嗯。」伟岸的男子颔首,接着目送说话的这名男人冒雨跑去车库开车。

光站着等也是无聊,就在男人打算继续跟怀中的美人调情时,敏锐地察觉到了向他投注过来的视线。当他抬头朝目光投

来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个背靠在墙上,嘴上叼着一支烟的男人。

黑暗与雨水模糊了视线,男人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他的目光却清晰地出现在心底。没有丝毫掩饰,直裸裸地凝视,有

野兽般强烈的气息,却又不带任何情感,彷佛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又彷佛他什么都没看到……

「易哥?」

缩在他怀里的女人最先察觉到他的异样,于是困惑地轻唤一声。待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她然后又抬头时,男人已经收回视

线,取出叼在嘴里的烟,淡淡地于夜空中吐出一口白烟。

「易哥,车开过来了,我们过去吧。」缩在他怀里的女人突然说道。

视线一移,他果然看到了开到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他在心底惊讶怎么会没注意到。但在属下打开后车座的门时,他还是

拥着女人走到车前,让她先上车后,自己才坐上去。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车子眼开就要开走时,他突然开口对司机道:「阿强,等下。」

「怎么了,易哥?」阿强马上把车停下,扭头看向坐在后面的他。

他没有回答,而是对坐在副驾驶座的另一名届下说道:「阿森,你刚刚看到站到夜鬼门口旁边的那个男人了吗?」

「是的,一出来我就注意到他了。」身为保镖,阿森的警戒心比一般人高出许多。

「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不过会站在这里,大概是哪个帮派老大的小弟。老大进去玩乐,他没有会员卡便只能站在外面等了。」

他深思片刻,才向阿森吩咐道:「阿森你下车,马上去调查这个人的来历,一星期后我要结果。」

「是。」阿森得到命令,便立刻走下车。

「好了,可以回去了。」

他一声令下,车子很快便向前驶去,紧挨在他身边一直识趣的没有打扰他说话的女人,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易哥,

那个男人怎么了?」

「没怎么。」他抿起薄唇,似有若无地笑着,「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可以让我期待的东西罢了。」

黑色的轿车已经消失于夜幕中,仍然停留在原地抽烟的人的视线却没离开过车子离去的方向。

一阵冷风吹来,男人抽掉嘴边的烟,丢至被雨水淋湿的地面中。烟蒂上的微弱火光在雨水里挣扎一番,仍抵不过雨的侵

袭,逐渐熄灭。

仰头贴在冰冷的墙面上,被风吹起的雨水有一部分打到了身上,他不为所动,望向黑色天空的目光黯淡,就这么沉思着

,静默着。

远远看去,身上笼罩着淡淡孤寂的他就像一尊雕像,又像迷失在人间的神。

一个星期后,阿森把丁易想要的东西呈到了他面前。

拿过阿森手中的资料,丁易开始翻阅。资料首页,入眼便是一张端正的脸庞。

即使只是一张一寸大小的大头照,照片中男人野兽般犀利炯亮的目光仍然是这么清晰。

丁易扬了下眉。视线移向照片的旁边。

「他叫张岷啊。」

「是的,易哥。」阿森站在丁易的旁边,恭敬地对他说道,「他今年二十七岁,五年前因为打伤了抢自己女朋友的男人

被关进了监狱,出来后在一家酒店当保全。一个月前黑蛇会老大陈国栋在这家酒店里与情妇私会时,遇上仇敌被追杀,

他一人赤手空拳逼退四个手持武器的人救了陈国栋。陈国栋钦佩于他的身手,便出高薪雇他当自己的保镖。」

听完阿森的话,丁易莫名地笑了一下。

「我果然没看走眼,他果真有两下子。」顿了一下,丁易侧头对阿森说道,「你觉得这个人可信吗?」

「从资料上看,他没问题。」阿森实话实说。

丁易最后瞄了一眼手中的资料,便把它随手丢至一边:「先把他从陈国栋手中抢过来,再来确认他是不是有问题好了。

阿森,打电话给陈国栋,说我今晚八点要请他吃饭。」

阿森没有立刻照办。而是向丁易确认道:「易哥,您打算以什么身分请他吃饭?」

丁易没怎么犹豫,很快便道:「就以黑道第一大帮派,青龙帮老大的身分请他好了。用身分压一压他,也省得陈国栋那

贼老头子耍些花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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