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卷四 穿越)+番外——绿油油
绿油油  发于:2011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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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还是被对方控制的原因,怀姜的病时好时坏,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反而到处乱跑,说什么要寻找“

失踪”的苏三等等,而多数的时候是跑到蕴华阁什么都不作,就坐在那里,一发呆就待上大半天。

对于怀姜,我只能每天慢慢引导对方,陪伴他聊聊天希望能舒解开那心结,对于他的病况,作为一个没有临床经验的心

理专家,实在是不知道从何入手调解才好,只能凭着道理应该是相通的等等基本常识去尝试着。

云溪,至从那晚后一直不见出现。听真卿说,他见到怀姜醒来后居然疯了,就留了句话,说什么要去找一个隐世神医回

来,就不见了踪影。云溪的失踪对于变幻莫测的溯州局势,反而是件好事,好象突然间很多原本反对怀意任摄政王的派

别也收敛了很多。

还有盘儿,用话测试了几次,得出个结论就是,目前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稍微的话重了些都直接影响到人和胎儿,更

加不适合用一些刺激的疗法等等,所以,对她,我只能暂时压抑住心中的烦躁,眼睁睁看着某人围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呵

护着。

莫欢,每天还是早出晚归,每晚他都会赖的我的房间里不肯离开,直到我发怒了把他赶出房间外。可每天一早起来,我

还是会发现自己被一个熟悉的气息包围在怀抱中,一天如此,两天如此,到了第三天,我也就由着他算了。

只是,互相依隈的身体就算再紧密,彼此之间出现的裂缝却不能弥补。

云天六公主送亲的船只总算是到达了溯州,由怀意带领着百官相迎,然后是一连几天的欢庆宴会。奇怪的是,宴会上既

没有见到六公主出现,也没有见到围困驿馆的那些禁军离开。而更奇怪的是,怀意居然没有介意,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

应付自如。

怀意在打什么主意呢?我有点猜不透他的想法。

“子涵,子涵……”面前一个放大好奇的脸孔,我收敛起心神,冲着他一笑,“怎么?”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皱着眉头想着什么,“朕怎么老觉得好象和子涵很熟悉一般?有点象朕的亲人?嗯,那种感觉又

不象……或者象是朕很好的朋友?怎么和真卿感觉不一样呢……再或者象是朕的情人?嗯……”他那细长的凤目带着探

究瞟过来。

“呵呵,子涵应该算是奉辰的姻亲吧。”我连忙打断他的猜想,笑着说,“前几天云天传来圣上旨意,已经收子涵为义

子,而绎王和六公主大婚后,子涵也算是奉辰的姻亲之一了。”

其实如果我借机会引导怀姜从这方面把一些故意遗忘的事情记起来,或者对他来说,可能病情会因此而好转。可不知道

为什么,我很不希望他记起我,甚至卑鄙地非常想让怀姜从此以后遗忘了有苏三这一个人,对他对我来说,是不是一件

好事呢?

“哦,原来是这样啊。”他好象想通了,很快就接受了我的解释,“我们快回去吧,这花也要快点整理好才行呢。”说

完也不待我回答,兴高采烈地拉着我的手匆忙赶回养心殿。

看着他找了个大瓶子细心地整理好花束,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大瓶子走来走去,口中叫着,“子涵,这花放这里行吗?嗯

,太显眼了吧?”说完自己看了一眼,又搬到另一处,“这里呢?嗯,可能苏三看见了肯定会说朕乱摆的。”又搬到其

他地方,“这里呢?子涵,你给个意见啊。”

他捧着那大瓶子好象宝贝一样,左右移挪着,嘴上不停地喃喃说着话。午后的阳光照射在院子里,映着他那年青而洋溢

着开心快乐的笑容。

或者,这时候的怀姜,比起那从出生就身为太子应有尽有,然后继位做了皇上的昭明王更加的开心。可是,从一另方面

看来,却不知道怀姜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是好象这样平淡如水开心快乐的生活,还是掌握权势那种征服天下的快感

呢?

我不是他,所以不能替他做出选择。一切,或者只能等到他清醒之后,才能判别。

站在院子里,我静静看着这个高兴得象个小孩子似的人,心中却是沉甸甸的,面前的安详和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

的寂静,越是开心,越象那幻像一般容易破碎。

在那到来的时候,怀姜,你将会如何去选择呢?

这个答案,不久之后就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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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看见李夜从侧门闪了进来,冲着我使了个眼色。我堆起笑容,叫来几个小太监服侍怀姜去浴池把那一身泥水洗干净

。连拉带哄的,把吵闹着的怀姜送进浴池那屋子,我示意辛言好好照顾怀姜,然后转过身走进书房。

李夜跟了进来,从怀里递上一颗封了印的小铜管。

我扭开倒出里边的薄绢细细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看着窗外明净的光线,沉思良久,把那薄绢递给旁边肃立着的李夜,

“你看看。”

他疑惑地接过来细看着,抬头看向我说,“云天京城没有任何状况,一切如常……没事不应该是好事来的吗?目前东盛

已经够乱了,云天再乱的话,可能会牵连很大。”

我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问道,“你那边的情报也是如此吗?”迎着他慌张不安的神情,我深吸一口气,上前按住他的

肩膀,沉声说,“李夜,告诉子涵,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他严肃起来,虽然不明白我的意图,不过也明白这消息可能事关重大,垂下眼帘想了一会,还是开口说道,“据这一个

月那边传来的消息看来,京城那边很平静,特别是太子府,莫府,都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至于其他大臣,李夜想子涵

应该不感兴趣。”

“哦?”我低着头无意识地应了声。

“不过,北溟和云天交界处倒是传来一个消息。”他偷偷撇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什么表情,然后继续说道,“就是前一

段日子听说秦青秦将军不知道做了什么违背军令,被晋王爷重罚,直到现在还没有伤好。”

他想了一会,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张薄薄的纸片,递过来,“这是最近一次从那边传来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里边还夹着

这张纸条,李夜却看不懂。”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声音很轻,“可能是那边弄错了。”

我怎么不知道其实根本不可能是弄错的,而每次来往的信件,肯定是第一时间就会毁掉,这次李夜把这纸条留下来,本

身就冒了很大的风险。可现在心急如焚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伸手接过来,我细细看着。

一边看,一边思索着,慢慢安定下来,心里也有数了,我把那两张纸条就着香炉烧掉,招手让李夜靠近俯耳低声吩咐着

他迟疑看着我正想说话,我抢先开口说,“你放心,到时候我第一时间回云天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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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口的小太监说,怀姜沐浴后就跑回寝宫睡着了,这让我觉得自己真象一个全职保母。

走进屋子,大白天的居然窗子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一进屋子感觉到昏暗很多,角落里的熏炉燃着几点红光,空气中散发

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嗯?不是龙涎香了。

这么热的天不知道谁又把围帐放了下来,透过随风轻轻飞起软纱,可以看见床上躺着一人,隐隐约约传来浓重的呼吸声

,正细细嚷着什么,辗转着。

奉辰……我突然感觉到这情景太过的异常,急步上前,掀开围帐看去。

他躺在那里,满脸不正常的红晕,身上刚换上的衣服零乱不堪,露出大半个雪色的胸膛,两手正不断地企图想扯开自己

的衣襟,嘴里喃喃地低呼着,见我出现一把扯着我,整个人往我身上蹭着,“子涵,朕很难受……好热啊……”

那清澈灵动的眸子,早就透露出浓浓的情色,隔着薄薄的衣服,我依然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

我忙推开他,快步走到门口,在辛言惊异的目光中低声说,“快把真卿找来。”然后回转房间里,到角落里的熏炉边,

拿着水把里边浇湿,打开四周关闭的窗子,等屋里那股异香基本上随风散去的时候,真卿才匆忙赶来。

“怎么了?”真卿有些诧异,不过他知道我不是一个大惊小怪的人,也就沉着气问道。

我没有回答,拉着他走进那巨大的龙床。

他皱着眉头细细看着,又走到熏炉那里把剩下的东西拿出来闻了一下,才过来对我说,“糟了,是‘释情’。”他迎着

我询问的目光,苦笑了一下,还是解释说,“一种强力春药,没有解药而且很歹毒,三个时辰内如果不和人交合的话,

就会全身经脉逆流。”

我沉默半晌,淡淡地说,“那我先避开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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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很明媚,一出养心殿没走几步,就看见路边不远处那小亭子附进肃手站着几人,见我出来一人早就迎了上来

,请我过去。

亭子里坐着两人,一人不出意料的是宽袍大袖一身素青的姬怀意,而另一个人精瘦矮小、一脸慈祥之意的和尚,两人面

前沏着热茶,几样素点,看样子正聊得开心。

“苏三,你来得正好,这是道名禅师。”怀意笑意盈盈地站了起来,给我引见。

那道名禅师也没站起来,就坐着冲我稍微示意了一下,然后又敛眉静坐一旁。

怀意尴尬地朝我看了一眼,见我没有在意也就放下心来,忙引我在旁边坐了下来,给我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苏三

,你今天这么早就回去?”若论平时,我基本上都是到了傍晚才回自己的院子,现在才日到正午,也难怪他会有疑问。

“没呢,有点闷出来到处走走。”我低头喝了口,茶很浓,带着甘苦的清香,在舌尖上萦绕着。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自

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只觉得一想到养心殿里接下来的事情,心里就不由地又是烦躁又是郁闷。

怀意看我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若有所思地看来,却是没有向往常那样开解我,反而沉默着不言语。他这边一不说话,

亭子里我们三个也就默默喝着茶,各自想着事情。

以怀意在宫中的耳目,应该知道中午养心殿里发生的事情了吧?或者,这“释情”就是他命人下的?不可能,现在下这

药对于局势来说根本无关紧要,何况按我目前所知道的情况,我相信怀意宁可在暗中做一些手脚,也绝对不会对自己的

王兄下药这种下三褴的事情。

那他出现在这附近,是知道我肯定会出来所以准备在半路拦着我?那又是为了什么呢?对于怀意,我隐隐约约觉察到一

些事情,可总有几个关键想不通,也就对他的想法和行为更加的无从猜测。

坐着看看天色,眼看着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正想告辞回去看看,突然被旁边静坐的怀意伸手按住,“怀意?”

“苏三,你要回去,怀意不会拦你。”他凝视着我,神情变幻不定,顿了一会还是说,“只是,你可想好了该如何去做

了吗?”他果然知道了。

“……”我不落痕迹地推开他的手,淡淡地说,“怀意可有建议?”

“我的建议,苏三你肯定是不会听的,怀意说来也没用。不过,苏三你刚才一直看着天色,神色不安,又是为了何事何

人?”他轻叹一口气,语气放柔,嘴角带着笑意说道,“这事这人,恐怕早就在苏三的心里,既然避不开,何苦为难自

己?”

我笑了起来,把玩着面前的杯子,慢悠悠地说,“苏三小的时候,总希望把任何事情都做得十全十美,以为这样一来就

会让自己旁边的人开心。后来慢慢长大了,才知道自己过于追求完美,对于亲人和朋友都是一种压力。不是所有的事情

都非要完满不可,有些事不可以去做,也不能去做。”

“苏三,固执也是一种妄念。凡事应该因人而异,随世事而变。怀意倒是觉得,有些事不能不去做,因为错过了就是错

过了,机会不会重来,人和事也一样。”他喝了口茶,撇了我一眼,笑着又说,“苏三,你自己莫要后悔就行。”

“怀意,你说这话自己何不细想?说了这么多,你自己莫要后悔就行。”我笑了。

“有时侯容不得怀意去细想,是对是错,值得还是不值得,这不是问题。”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笑眯眯地说,“问题

在于,自己是否能放下。”

“……”我无言,可能就是因为放不下,所以心里才会不安。要我眼睁睁看着爱自己的人受苦,这简直是一种折磨,慢

慢地慢慢地,把内心的坚持和防线都磨平了。

旁边的道名禅师看着我们说话有趣,不时地打量过来,见我不再说话了,突然开口说,“苏三,可是那个苏梓童的苏三

?”

“嗯,禅师认识苏三?”我有些诧异。

“也罢,遇见你也是一种缘分。”他笑了起来,随手点了些杯中的冷茶,在桌面上划了几道,说,“你看这是什么?”

我心一动,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个‘爱’字。”

道名禅师摇了摇头,语气认真地说,“不是,这是水。”他把杯中的茶水倒在那字上,又问,“现在这是什么呢?”桌

上的茶水混在一起,原来那字早就失去踪影。

“是水。”怀意笑眯眯地冲着我打个眼色,说。

“不是,这是爱。”道名禅师见我们不解,心平气和地说道,“本来水是无爱无憎无情无意的,你偏说它是爱。可当你

的心中已经有了爱,你却又偏说它是水。水把你内心反映出来而已,只是你早就被之前的认知遮盖了眼睛,还有你自己

的心,分不清哪一样才是爱了。”

“谢谢禅师指点。”我站起来深深行了个礼,转身对怀意说,“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嗯。”怀意微不可闻地低叹着,立刻又展颜一笑,轻声说,“我等你。”

等我?为了什么要等我?等我去确认自己的情感,还是等我回头?是等我这人,还是等我这心?我身形一顿,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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