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童(卷四 穿越)+番外——绿油油
绿油油  发于:2011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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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所,暗自下定决心不去爱,不要爱这东西……

越想心中越是苦涩,为什么要爱上这人?为什么不让自己清清静静过完这辈子?最难过的是,为什么自己爱的人,居然

不爱自己?怀姜心中不甘,不由得俯身上前狠狠咬着那人的肩膀,感觉到那血腥溢进口腔里,心中那苦却没有散去,反

而越加的沉重。

怀姜终于明白到,自己对那人的爱,不知不觉间已经深入肺腑血脉之间,铭刻在心底深处。

只是,怎么才能让对方爱上自己?

怀姜并不是那种遇到挫折便埋头暗中自怨自艾的人,他还是很快就调整好情绪,时间,应该还有时间。因为接下来,会

有一个机会在等待着自己……

66不关乎骄傲的事情

天气渐热,这里却是很清爽,我抱着软绵丝滑的被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灯光,于是睁开眼睛看去。

夜深人静,窗外的月华挤过没关严的窗间空隙,如水般涌入,轻轻撒在地面。

屋子很暗,角落里的熏炉里燃着几点红光,空气中挥发着龙涎香奇特的香味,不远处,一扇嵌着重彩描金山水画的黑檀

木三联屏风,把这屋子那边的案桌围了起来,隐隐看到有点点微弱的灯光穿过屏风间的缝隙透出来。屏风之后,时不时

传来细细翻页的声音。这是姬怀姜。

现在我住的地方叫养心殿,是东盛皇宫里姬怀姜的住所。住在这里的几天,我倒是把这宫里上上下下逛了个遍,不由得

暗暗赞叹这建筑设计者的巧思。

这东盛的皇宫宫殿不多却占地极广,除了正殿和几座议事的外殿,其它的房屋楼阁全建在湘山之上,主殿与主殿之间相

隔甚远,一眼望去,只见郁郁葱葱的林中露出黑黑的宫脊,还有上面锍金的奇兽或者各种辟邪的风物。

整座皇宫背山临水,向南而居,山后是禁军的驻扎地方,还有宫中下等侍从等等的居所,真是防御和居住具佳。而主殿

之间互相照应,用大大小小的回廊庭园连接着,却各有各的隐私。一条细细的小溪从山上引流而下,宛然曲折,流入山

腰开辟的一大块人工湖泊里,四面环翠,真如仙境一般。

养心殿,位于湘山的东面,离议事的正殿很近,却因为林木掩盖一点也不受那边的影响,而在高处的楼台亭阁,能一眼

就看见山下那美丽的湘江,还有沐浴在烟雨中或者雾气中的溯州城。

至从那天随着软轿,我进了皇宫就直接到了这里,怀姜住的地方。而他呢,每天依然早朝后就立刻回到养心殿来陪我聊

聊天、下下棋,或者陪我返舟湖上,消磨一天的光阴。表面上好象是沉迷美色中,而暗中却把每天需要批阅的折子都搬

来这里,等夜深我睡着后再去整理。

说实在的,我对他的耐心早就用完了,只是仍然要把这戏演完,况且,这种米虫生活我倒很有经验,他要做什么也就随

他,也懒得反抗。

我最喜欢的就是每天下午,到湖上泛着一叶扁舟。

或者懒懒地躺在船头上晒着太阳,感觉那空荡荡掠过的风,还有暖洋洋照在身上的阳光,或者撑着油伞,把衣袖和裤腿

卷起来,伸到湖中逗弄着小鱼,感受那清澈见底湖水的清凉,还有斜风细雨下的自在悠然,直到傍晚时分的来临。

当然,美中不足的是,我身边永远有另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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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想着,屏风后衣服唆唆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那人往后一靠,从我这边的角度,刚好能透过屏风的间隔看到映照在灯火中那显得有些憔悴的脸。他连日来没有好好睡

过一觉,双目有些红丝,双眉紧锁,怔怔看着什么出神。

我怎么没有察觉到他的脸色是这么暗淡,神色也十分的疲惫?可能因为平日里他面对我的时候,都是振作着精神,摆出

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而我则是因为醉杏楼一事暗中生气,根本没有去关心和留意到旁边这人,才会一直没有觉察到他

的黯然吧?

忽而听到屋里幽幽叹息的声音,只见他疲倦地用手按捏一下眉头,伸手弹熄灯火,整个人陷入黑暗中不再有动作。

起身,我放轻脚步走过来,黑暗中只听到他的呼吸细长而平稳,借着窗外的月色,只能看见他那俊美侧面的暗影,逆光

下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着,好象那光在跳动一般。

我暗中叹息着,还是觉得不忍,低声说着,“奉……奉辰,上来睡吧。”

他没有回答,却是扭过头,这一下整个脸都逆光,躲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奉辰。”我上前一步。他突然发动,手伸过来一扯,把我扯进怀里,唇上一热,我刚想挣扎他就放开我,笑眯眯地说

,“苏三啊,你还是心太软了。”那凤目带着揶揄的笑意,却在黑夜中一闪一闪的。

“……”我一时间气得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顿了一会才冷冷地开口说,“这几天你都睡在椅子上,还有大半个月的时

间呢,你能支持到什么时候?而且,看你这憔悴的样子,勤王那边有可能相信你是一个沉溺在欢爱中的人吗?”

“那有什么办法?”他不在乎的双手一摊,带着夸张的语气说,“谁让有人不给奉辰抱着睡觉?连亲一口也不准,更别

说那奉辰向往以久的鱼水之欢了。”他顿了一下,又饱含深意地看我一眼,说,“莫非,苏三你愿意?”黑夜里他的眼

睛闪着妖魅的光芒,定定地看来,象只闻到血腥的野兽。

“……”我注视这面前这人,一声不吭,见他慢慢地不自在,然后神情越来越不安,终于笑了起来。趁他一愣,我上前

坐在他腿上,双手一圈,摆出最娇媚诱惑的表情,慢慢俯身过去轻咬着他的耳珠,一边低声说,“奉儿,你想要我吗?

感觉到怀姜浑身一颤,紧紧地伸手过来揽住我的腰,沉默了一会,忽然一把把我报起往床上软榻走去。我抱着他,有点

不知所措,还有一点点的……失望?

他轻轻把我放在床上,然后拉过旁边的被子盖住我。

在我诧异的目光中,他叹了一口气,脱去外衣,上床来,却把我连人带被子一起紧紧抱着,喃喃地说道,“苏三,我知

道你是想让自己讨厌奉辰,你是巴不得奉辰再一次的失去理智强迫你,然后你就理所当然毫无眷恋地离开……”

他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地继续说,“可是,奉辰却在那错误的早晨那天,发觉到如果伤害了你,那和直接把我的心

挖出来一样的心疼。”他把头埋在被面里,好一会又说,“苏三,我真的很爱很爱你,怎么会再去强迫你?这不关乎容

貌、欲望、权势和承诺,甚至于我的骄傲。”

“别恨我,苏三,别恨我啊……”他的声音越加的低沉,紧紧得依靠着,浑身却微微在颤抖着,却让人感觉到象个委曲

的小孩子在母亲怀抱似的,埋在被里声音传出来更有点怪异,好象在暗自哭泣着一样。

“奉辰……”说不感动的那肯定是假话。以奉辰的骄傲,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会说出这一段话来?可感动归感动,和

去接受是两回事吧?我无奈地轻轻地伸出手来,拍着他的肩膀,抚摸着他的头发,低声细语,“别想太多了,快点睡吧

。”

他那低吟如哭泣的声音带着无言的真诚,还有那黑色中的魅惑,穿透过重重的关锁,刺进心里,心有些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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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天还没有亮,怀姜发现自己好象小孩子一样在我怀中苏醒过来,顿时间脸红耳赤,猛地跳了起来,匆匆忙忙穿

戴好朝服,连头也不回直接就冲出养心殿去。

呵,这样子的姬怀姜很可爱。

我发现他对我的感情并不单纯是男男间的爱慕,有时候眼神中掠过的迷恋和伤痛,是那种因为种种原因而深藏在内心深

处特别的感情,似乎是童年所受到的伤害或者冲击,把这淡化和掩藏起来,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触发到其中的钥匙,

而又重新开启。

他或者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我在他眼中,和他心中某一个很重要人的形象慢慢重叠了。这时候的姬怀姜

,一改往日的强势和深沉的心机,撇去骄傲的外表,反而变得如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的纯净。

就是如我般的理智,对这样子的怀姜也心生怜惜,对他的接近更是无可奈何。

我慢悠悠的爬起来,早有小太监端着准备好的热水进来,服侍我一一洗刷完毕。我挑了件宽袖薄杉换上,看看今天没有

下雨,天气不错,于是叫上希儿拎着早餐的篮子,带着庚鸣和玄鹰,信步往山腰那湖走去。

一路鸟语花香,我和希儿在湖边寻了个位置,把东西铺好,倒上混着奶香的浓茶,边吃边欣赏湖光山色的美景。

吃喝了一会,我惊叫,“哎,忘记带那金牌了。”那金牌就是姬怀姜送给我,持牌人可以代表怀姜本人,是非常重要的

信物,在这局势紧迫关头,如果金牌不见就麻烦了。我心一急,起来就往回走,“希儿、庚鸣留在这里,我和玄鹰回去

一趟。”

“啊?就玄鹰跟着公子怕……要不公子告诉希儿那牌子放哪里,希儿去找回来,公子就呆在这里吧。”希儿担心地说。

“那东西放在内室隐密的地方,你去不太好。这里离那很近,来去不用一盏茶时间,何况有玄鹰陪我,别担心。”我笑

着说完,冲着玄鹰使了个眼色,就往养心殿走去。

沿着徊廊刚走了不到一会,转了个弯,迎面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而来。他见到我和玄鹰松了口气,低声说,“颜侯爷,

可找到你了。”他就是早上服侍我的那名小太监,本来是专门服侍怀姜的,后来见他贴心,怀姜就把他拨给我使唤了。

“小恩子,我现在就要回去找点东西。”我停住脚步,问道。

“颜侯爷,你现在可不能回养心殿。”小恩子顿了一下,为难地说,“惠妃带着十来个人闯进养心殿,说什么也不肯走

,一定要等侯爷回去。”

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了?不过这时候不适合做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我还是得回避一下才好。我想了一会,说,“我现

在不太方便回去,玄鹰你去把那牌子偷偷拿回来。我记起来了,今天早上洗刷的时候,顺手就把牌子放在旁边,应该很

容易找到的。”

“不过……”玄鹰有些迟疑。

“小恩子陪着我回去,就转个弯,那边有庚鸣等人,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我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回答。

“嗯,侯爷小心。”玄鹰转身飞快消失在林荫之间。

我等了一会,转向小恩子,淡笑着说,“好了,你前面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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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一条徊廊旁边的小石径,不一会就来到了沿湖边而建的一处院子,几栋小阁楼,没有其他宫殿的华丽,却看起来比

那些宫殿更为幽美而舒适,门口横匾是瘦美庄重的隶书:蕴华阁。

在小恩子的示意下,我走进左边一栋小阁楼。

屋里一层空荡荡的,沿着楼梯而上,二层四面都是高至楼顶的书架,光线穿梭其间,斑驳的映照着那些古籍书册,一股

书香之气环绕。上到三层,四面的书架少了很多,不过看上去年代更为久远,临湖一面是宽阔的骑楼,屋中摆着一长条

案桌,几张古朴厚重的梨花木椅。

其中一张椅子上正坐着一人,面如冠玉,一身华丽的白色锦衣,衣角下摆绘着几朵水墨兰花,手上拿着一本书册正看得

出神,听见声音抬头见是我来了,立刻笑意盈盈地上前,握住我的手,笑道,“哎呀,子涵,好久没见了呢。”

他的话语亲切,态度友好,嘴角带着笑意,似乎是多年不见的好友。无论何时都能摆出这般真诚模样的人,除了上官云

溪还能有谁?

我笑了一下也懒得回答,由着他拉我走到椅子上坐下,才开口说道,“云溪,找子涵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目前他表面上是勤王那边的,我们私下见面真不是一件好事。可早上小恩子借机带了云溪的字条过来邀请我见面,这其

中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也只好顺势答应下来。

“哎,突然想起些小的时候看过的书,就来这里找来重看看。”他随意地点了一下桌面那本打开的书册,笑着说,“子

涵是云天的第一才子,这本《东盛随记》,应该看过吧?”

我知道他不肯明说,于是笑着拿起那书,看看他打开的那页,然后再随便翻翻看了一会。这书应该是某史官平时所记载

的,有点象东盛国的野史,都是说着各朝代的兴衰,还有那作者对其的原因分析,应该说很有价值的一本小书。

我不落痕迹地把书放一边,笑着说,“书是不错,不过以一人的眼睛去看待问题,未免失之偏颇。”

云溪一笑,丝毫没有介意,反而说,“子涵不愧是才子,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不过,其中有些观点,云溪还是很赞成

的。比如说,第七代的显武王曾经溺爱一名男宠,最后杀宠而明志,成为一代明君。还有第十一代的善文王,喜欢上自

己的臣子,落得被太子逼宫,和情人一同被烧死在文华殿中。”

他顿了一下,故意饱含深意地看我一眼,还是笑眯眯地说道,“这些事情多不胜数,红颜,即是皇者所希望拥有的,可

更多的是祸水。就说最近的嘉成王,也就是怀姜的父亲,杀臣夺妻,最后心中羞愧而死。如果不是姜后的媚惑,东盛也

不至于现在变得内乱不止,纷争不断。”

我一扬眉,关于怀姜父亲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听说过,也有点明白云溪暗中所指了。

云溪站起来,走到骑楼那边,悠悠看着那湖光山色,淡淡地说,“云溪刚见到怀姜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遇到了能一起并

肩战斗,一起傲啸天下的伴侣。他是天生的皇者,才华横溢,锋芒毕露,胸怀这天下……”

他转过身来正色看着我说,“他,应该是历代最有希望统一五国的君主。他的身边不应该有任何的弱点,包括你!”

他看我的神情,就象看见一个极品的玉块中出现极为不愿意看到的裂纹或者杂点一样,脸色有些厌恶,也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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