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咔哇
咔哇  发于:2011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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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点头应承下来。

回京城后,便是紧锣密鼓的计划。

理所当然的,我在最后关头失手被擒,被英明神武的叶大人丢进了大牢。

刑部一番又一番的审,我为逃避刑责,老老实实供出了余党,朝廷一顿整治,终于肃静了。半个月过后,一日傍晚,牢

门被打开,牢头将一平盘放在地上,一脸鄙夷的走了。

时候到了。我站起身,拿起平盘上的白瓷酒杯,一仰头,毫不犹豫喝了下去。

我慢慢在墙角坐了下来,耳边,回想着反叛那日与梅知在金殿外的对话。

“你赢了,叶谦宁,我嫉妒了,我早就连死的心都有了。真是够了,太够了,我永远斗不过你。”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是,我后悔了,我一开始就后悔了,早知这样,当初我连乡试都不该参加,你一人爱怎样就怎样。”

“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必要。”

……

“梅、叶大人,如果你能念及十年前你我兄弟的情分,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无论给我一个什么结果,请保住我的家人,我父亲年事已高。”

“……恩。”

咣当!我如释重负地丢下手里的剑,站在原地等着侍卫们围上来。这身装束,实在太傻。有谁见过逼宫的老大,还一身

武装的?如果是真实的我,定会双手空空走进大殿,平静面对惊慌失措的帝王。那样,才有气势,才是真正的王者。

再然后,再然后就是我为官以前的那段开心日子……这半个月已经仔仔细细回味了一遍,再没什么留恋了。

胃里绞痛翻覆,心却平静安宁。我躺在地上,坦然看着灰乌乌的屋顶。

神智变得不那么清晰,黑暗幽幽笼罩下来。

一杯毒酒,一切都可以完美落幕了。

结局

醒来时,真相大白。

屋外阳光明媚,水声潺潺,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背手立于窗前。

“梅、梅知?”确定这不是梦,我爬起身,顾不得思考来龙去脉,先试探着唤了一声。

窗前的身影回过身来,轻笑道:“不过是一剂假死药,睡得还真久。”

清风徐徐,他的声音恍如隔世。

我回过神,想起以前种种,轻哼一声,背对着他重新躺下了。

身后,梅知清澈的嗓音依旧在继续:“船会一路向南,我们回江南。只不过,你是赐死之人,怕是不能太过光明正大地

见你父亲。我已经递了消息回去,告知他们你我平安,免得老人家担心。这段日子,你想去哪儿散散心,我陪你。”

我烦躁地扯过被子,盖在了脑袋上。

“名声你也别太在意,这些东西都是虚的。银子我出来时带了不少,够我们一辈子挥霍了。”

“你明知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见他有意逃避话题,我索性丢开被子翻身坐起,将话挑明了问。

不问还好,一问梅知的脸色立马沉了下来:“你怨我说话过重伤你是么?还是说故意找女人来气你?如果我再不逼你,

你非得亲手把自己给毁了。明明不是自己的孩子,六公主既然敢明目张胆地说,你拒绝她便是,却还要窝囊着替她养。

别说是因为她知道你我的事情,以此来要挟,就是她真散播开了,对她自己也没好处。更何况,我有的是办法让她闭嘴

。你不要问我怎么得知的,皇家人没什么好人,防一手总没有错。可你明知道小皇帝想在朝中站稳脚跟,一定会先挑位

高权重,看上去又像是软柿子的下手,你却像生怕他不知道怎么抓你把柄似的,一笔一笔往国库里扔钱。”

我扁扁嘴看着他,眼眶有些酸:“我不怨你也不敢怨你,是我的错,所以我把命赔给你,是你自己不要……算了,这是

气话我也不胡搅蛮缠,可有什么话你当时不能直说?至于那样狠绝么……我、我真以为你……”我适时的捂住嘴巴,真

没出息,居然哽咽了。

梅知凝眉,负手向我逼近:“直说?就凭你那犟性子?如果我直说你能听倒也好了,不让你做什么你非要做什么,还铁

了心的要和我一决高下。你觉得,这样的例子还少?还是你觉得你这些年在朝堂上捅的漏子不够你死几百回的?”

生平头一次见他如此气急败坏,情况似乎有些混乱,我有点摸不清,听梅知的意思,再想想那些乱七八糟屡不清的各地

折子,以及事后处理得妥妥帖帖,好像……错的真是我。

委屈的情绪立即消散得无影无踪,我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看着他:“梅知,你很气我?”

“气?”梅知冷笑,“怎么可能不气。我气你固执又死脑筋,我人都是你的,你还要赢我做什么?”

鼻根瞬时有些发热,我脸一烧,他、他刚才似乎说,他人都是我的……

“如你所想,就是那样。”梅知像是立即看透了我的心思,口气软化下来,“我心里不好受,你也别想好受。你想疯,

十年的时间我也陪你疯了。只劳烦你下次无论要做什么,能先知会一声,让我有个准备。那几天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出

事,我自然有把握救你,可如果反过来我出了事,我怕你除了殉情想不到别的办法。谁知道你我到了阴曹地府,还能不

能相见。或许你可以洒洒脱脱的忘掉,但我却不行,所以,还是保守点活着比较妥当。”

我垂下头:“我……对不起。”

“恩?”梅知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突然低调起来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说‘为毛我要跟你个死贱人殉情啊

?你你你,你个死贱人你去死吧!’么?”他一边像模像样的学着我的口气,一边细细的瞧了过来。

我微微抬头,直视他询问的眼神:“我没那么粗俗。我道歉,是因为愧疚一直以来让你觉得没有安全感……不过今后不

会了……小、小梅。”唉!肉麻的话我真不爱说,不过事到如今,剖白一下心声也是好的,免得他日日夜夜算计来算计

去,一个眼神都可以搅得人日夜不宁。

只是,梅知,听了我这一句,你务必要挺住。

“咳咳……”

果真如我所料,梅知闻言,轻咳一下撇开了头,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到他抽搐的嘴角。

他抬手抚上额头,轻揉两下道:“如此说来,你苏绵欠我的,仔细算算,可不是一件两件了。不过不急,我们还有一辈

子的时间。现在要说的是,你不是想要堂堂正正的赢我一回么?”

“不了,不了,”我赶忙摆摆手,“早后悔了。今儿个算是想明白了,横竖你再强大,也还是我的人,人生里有点不能

完成的愿望也挺好的。”

梅知笑,神情完全放松下来:“轻哲,以后,我们做什么?”

此情此境,犹是当年。

这一次,我定要仔细想好了再回答他。

只不过,在这之前,有些事情,我还是得问得清楚一些。

“梅知,那个女人,真是你找来气我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不说?不说就一定有鬼,你府里那些莺莺燕燕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因为当年我空虚。”

“空虚?空虚拿女人来填补?你个骗子……等等,你脸贴那么近干嘛?”

“……”

据说,我的死,让民心大快,百姓奔走相告。

按人们的说法,就是帝王明察秋毫,设计使我这个巨贪终于伏法。搜出来的家财堆积如山,金银珠宝成罐成箱。

由此而引发了人们对帝王的盲目崇拜,一时间,皇家吃喝拉撒睡等大小事被印成书籍画册,民间抢购热潮高涨。

如此一来,民心更是稳固,帝王乐得坐享其成,短期内势必不会为我平反。

平反不平反与否,对我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反正这世上,再也没有苏绵这个人了。重要的是,让百姓不得不扼腕叹息

的是,殿前阻止我的叶英雄叶丞相,在我服毒后,赫然辞官归乡了。然后,又有人跳出来说,右丞相辞官,充分反应了

他对圣上的放心。帝王虽年轻,却在一步步收回大权,真可谓一代明君。

于是,帝王呼声奇高,各种纪传体笔记纷纷现世,黑心书商又赚了一笔。

当然,这些并不关我什么事。世说:祸害遗千年。我这个祸害当然不能那么容易死了。

非但不能那么容易死了,还要好好活着,顺带祸害祸害前右相。

这样,生活才可称之为惬意满足。

第一部 完

第二部

我娘子他,是神仙。

气质出尘,魅力脱俗,绝世无双。

能娶到他,是我贺因之,一生的福气。

江南温润少年贺因之,遵循父母之命,娶了个大龄娘子回家。

孰料,阴差阳错之下,意外得知娘子居然是男人!

无奈日久生情,二人两情相悦,更是做好了准备厮守一生。

只是,娘子身上,似乎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谜底一层层揭开,关于真相,一介文弱书生,又能坚持到第几层?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前世今生 乔装改扮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因之,孟筱 ┃ 配角:宋怡 ┃ 其它:笑笑

1

据我娘说,我要成亲了,就在这几日。

新娘子闺名孟笑笑,是齐州人士,温婉贤淑,聪慧美貌,出自书香门第。

我爹以前在朝中任职时,与她爹是至交,自从到苏州做了知府后就未曾再见过面。

一晃,就是十多年。

听说三年前,她爹在朝中冒然上奏,不慎忤逆了圣上,导致龙颜大怒,落了个满门抄斩。

时值恰逢她去寺中烧香静心,这才险险躲过一劫,保全了性命。

这三年来,她几经辗转,直到近日才寻到了贺府,当中的曲折艰辛自不用多说。证明身世后,我爹当即许诺,要我纳她

为妾,给她一个安身之处。也好让她一个弱质女流,不再漂泊,更不孤苦伶仃。

我爹的想法我能明白,莫过于她是朝廷钦犯,身份不能暴露。贺府是书香世家,若是堂而皇之娶一来历不明的女子为妻

,容易被怀疑。日后万一东窗事发,被人告密,后果不堪设想。想来,还是纳妾更安全。或许,这里头还有点儿低看孟

家的意思……

总之,担心这担心那,衡量对比得十分谨慎小心。

我的想法倒很简单。成亲倒也无妨,日后身边能有个互相照应的伴,挺好。

不论是妻还是妾,进了门,我都会好好待她。

只不过,有一个小小的心结。我年纪刚刚十四,虽然这个年龄也有娶妻的男子,可如果是配年已十九的她,横看竖看怎

么看,似乎都有点儿小……

2

新娘子进门了。

没有请任何亲朋好友,也没有拜堂,只是简简单单一顿饭,这场喜事就结束了。

来去匆匆,悄无声息,一切照常,宛若什么都未曾改变。

月色高华,晚风徐徐。

我轻轻推开门,穿过重重纱帐,缓缓走到喜床边。定定心,抬头看向床上静坐的新娘。

这一看不打紧,心里小小吃了一惊。

哦豁,她生得比我要高大许多。

压力渐渐涌上,兴许是年龄差异的缘故。

我咽咽唾沫,还好还好,婚事虽未大肆铺张,凤冠霞帔,金饰如意却是一件未少。

说来,我爹娘也算是尽了力。她进门受的委屈,我日后慢慢平抚便是。

红烛火光闪烁,红帐幔幔。

我执着喜秤,小心翼翼挑开盖在她头上的喜帕。

红帕落地,美人泪凝腮。

我的心蓦然一跳,失了几拍。

烛光在她的脸上渡了一层浅金色,清浅淡然。

一双剑眉下,斜挑的美目水光柔柔荡漾,泪水点点。

倾国倾城我不知道是什么样,但可以确定,她与寻常女子完全不同。

我凝视她许久,心中突生念头。

娘子她,有一种英气的美。这种英气,由心而生,与魂魄融合,凌驾于外表之上。似乎,并不适合这般垂泪,而是应该

意气风发,笑看九洲才对。世事曲折,她一定受了太多的苦。既然我有幸为她夫,定要让她重展笑颜。

想了想,我开口,温和道:“娘子,莫哭。”

她抽噎了一下,垂下了眸子,似乎还缩了缩:“贺、贺公子……”

声音倒是悦耳动听,却雌雄莫辩。如风铃一般清脆,又如春风一般柔软。

我放下喜秤,朝她挨近了一些:“娘子,你莫怕我。”

闻言,她却缩得更厉害了,本来挺高挑的一个人,几乎缩成了一个球。

我叹气,今日还是算了,遂站起身往外走。

还未到门口,她的声音再度传来:“贺公子……相公……妾身在来江南的路上,曾遇到过几个土匪……他们……妾身…

…所以……”声音颤颤微微,饱含了苦楚和委屈。

确实是一场灾难。

我顿住脚步,转身折了回去,走到她身旁蹲了下来,伸手捉过她放在双膝上的手,握紧。她微微挣了一下,却还是没有

缩回去,头低得更低了。我拍拍她的膝,微笑道:“那个,不怨你。过去的就过去了,再想也只是伤心难过。痛苦是恶

人加诸在你身上的,你并不欠别人什么。抬起头来,你能孤身一人千里迢迢来到苏州,已经做得非常好、非常勇敢了。

她颤了一下,我捏捏她皙白的手,继续道:“你莫怕我,我不会强迫你。我年纪虽小了些,却也还明理。以后,你可以

依靠我。有什么难处或是心事,都告诉我,我会护着你。早点歇息吧,好好睡一觉,我去外屋眯着,天亮了喊你。”

这一番话,功效显着。

她的心结未必能因我这一番话就打开,可我的心结却烟消云散了。

娘子虽然年龄个子都比我大,可心智却明显还是个小姑娘。

果然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3

回到书院。

几个同窗神秘兮兮围了过来。

“因之,听说你纳妾了?”

“臭小子,动作挺快啊,赶在哥儿几个前面了!”

“贺公子,连喜酒都不请我们喝一杯,太不地道了!”

“嘿!你那妾室美艳么?千万可告诉我们还没有你好看,那真白瞎了你这张脸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

读书时,他们个个皆是孔夫子般严肃认真,甚至会为了一个言论,专门去找几千年前冷僻晦涩的书籍来钻研。可私底下

,却都变成了如此模样,就是街上真真正正的地痞流氓,也没他们来得像。

正闹腾着,宋怡提着俩烧饼,从外面晃进来了。

见了我,他赶忙凑近,左顾右盼一番,突然小声问道:“哎哎,怎么样?”

我笑:“什么怎么样?”

他也笑:“啧啧,就是那个感觉啊,就那个、那个……”声音格外浪荡。

四周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盯在我和宋怡身上。

为了防止他继续意犹未尽下去,我微微一笑:“挺好。”

“噢!……挺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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