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风流天下 一)+ 番外——天子
天子  发于:2011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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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了那意欲偷袭的杀手,却也在一瞬被萧仲玄占了先机!
“白玉堂,我要你的血来祭我的剑!”
只听他冷冷低啸一声,当头一剑劈下,势不可挡。
“可恶!”白玉堂暗叫不好,虽然勉强避开了要害,却已无法避免血溅当场。
“玉堂小心!他们的剑上都喂过毒!”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快若电光石火般由半空俯冲下来——
昭!
听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萧仲玄的眼神有那么一刻微微颤了一下,心思在尚未察觉之时已出现了千分之一的偏差,他
手中的剑也因此产生了千分之一的偏差,只这千分之一的瞬间那人已挡在了白玉堂身前。
他终于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双朝思暮想的瞳眸,那双明眸依然一如既往,清澈中带着洞悉世事的穿透力。
但映入他眸心的那两道清幽寒光却远比刺入肩头的利刃更令他痛彻心扉!
昭,你真的明知道是我还是为了他下手伤我?
胸口一窒,气血翻涌,真气涣散,一缕鲜血沿着唇角缓缓渗出。
伸出手,却来不及抓住他的衣袖,,因为他已经象一阵清风一般飘向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玉堂,你没事吧?” 展昭抓住白玉堂的手臂急急地问。
楚无咎的手下都是顶尖高手,打斗至此只倒下两人;但这两人均未被击中要害,而是被对手兵刃刺伤,见血封喉!
“没事,只是划破了衣服,没伤到皮肉。”白玉堂摇头,迅速而用力地握了一下展昭的手。今日这一役,他不但要胜过
对手,还必须保证不能受伤,否则这猫日后恐怕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他继续陪在他的身边!
此时,福宁殿南墙外隐隐出现了一片火光,逐渐映红了半边天空。
在萧仲玄负伤后已及时退回他身边守护的花飞宇一见,忙提醒道:“他们的救兵赶过来了!”
“他们一时半刻还到不了近前!”
每挥一下手中的剑肩上的伤口便被牵动撕扯,涌出更多的鲜血,这令他更加不甘心就这样离去。
他留下来,要的并不是今日这种结果!
“你冷静点!” 花飞宇低吼一声……他根本不明白,展昭是他命中的克星!只要遇到展昭,他就丧失了自我,不再是他
……
“你可以为了他冒险留在大宋,甚至不惜违抗圣旨以王爷之尊充当杀手,他却不会为了你背叛宋主……”
更不可能离开白玉堂随你回大辽!
咬了咬牙,他终是没有把第二句话说出口……若当真在此时点破,他会更加难以承受!
一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残酷,却也让他焦躁的头脑立时冷却下来,发出一声低沉的清啸, 手下剩余的七名杀手听到命令,立刻在他身边聚拢,
互换过一个眼神,忽然抖手放出一阵烟幕。
“小心毒气!”
展昭警惕地喊了声,其他几人闻言连忙屏住了气息; 待烟幕散去,再抬眼时,萧仲玄等人已不见了踪影。
“圣上……”不知仁宗此刻安危,展昭连忙四下望去……
只听耳边一阵风响,却是慕容无双揽着仁宗自一颗参天古木上纵下……
“展护卫?这……这究竟是……”
仁宗惊魂未定,显然一时还未理清混乱的思绪。
“圣上……”展昭正要开口解释,身后突然一阵嘈杂,回头看去,原来是禁军统领张延霍带领着大批兵士冲进院中,将
他们团团围住,几十枚火把熊熊燃烧着,照得福宁殿院中亮如白昼。
恶战之后尚未完全褪去的杀气随着夜风向刚刚赶到当场之人迎面扑去,浓重的血腥味呛得张延霍眉锋一凛,抬眼望去,
不由大惊,立刻“锵啷”一声拔出配刀,大喝道:“展昭,原来你当真是私通辽国想要造反?!来人啊,把钦命要犯展
昭一干人等通通给我拿下!”
“慢着!张延霍,有朕在此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你还把朕放在眼里么?”
一声厉喝打断了张延霍,众人举目看去,却是仁宗。
“皇上!臣等救驾来迟,让皇上受惊了。展昭,还不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张延霍说罢,又待上前拿人 ,仁宗却早一步挡在了众人身前,“住口!你且先看清楚此处可还剩下一名刺客?你们也知
道‘救驾来迟’?若不是展昭等人及时赶到击退刺客,等得你们前来恐怕朕早已一命呜呼!”
“皇上,刺客来袭毫无预警,展昭等人却‘恰好’赶到,事情未免太过凑巧……”
张延霍此时定下神来仔细看去,这才大概看明现场的状况,知道刺客已被击退,却仍然心存疑虑,难以完全相信展昭等
人。
“展昭,你如何解释?”仁宗闻言,慢慢转身,静待回答。
“圣上……”
展昭跨前一步,下拜行礼,态度不卑不亢,将近日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原原本本向仁宗详述了一遍。
仁宗听罢,连连点头道:“其实日前包卿曾几次入宫进柬,向朕提出诸多疑点,只是苦于始终难以拿出确凿的证据为你
洗刷冤屈;如今让朕亲眼所见,你等为了护驾拼死与刺客厮杀,足可证明你等之忠心与清白……张延霍,你还有何话说
?”
“这……末将糊涂、末将失职,请皇上降罪!”张延霍见展昭已将误会澄清,忙率领手下禁军跪倒请罪。
“罢了,此次事出突然,而且你等夜夜轮流在各殿之间巡查守护也是不易,日后注意加强戒备便是……朕不想再因一时
之气草率行事,冤枉委屈了难得的忠臣良将……”
仁宗挥手命张延霍等众人起身,又转身唤道:“展昭……”
“草民在……”
展昭心知仁宗适才那番话表面是对张延霍所说,实际却已等于是在众人面前承认错怪了他们。
“朕决定立即下令刑部撤消你与白玉堂之一干罪状;并另行颁旨宣布,即日起恢复你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之职……”
“臣展昭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后,仁宗命张延霍留下处理所剩善后事宜;展昭思及白玉堂、楚无咎等人乃江湖豪侠,不便久留宫中,为免再横生枝
节,便借故告退,领他们出了宫。
此时离天明还有一两个时辰,几人略做商量,暂时一同回到了无双布行。
一行人在布行后院门前下了马,楚无咎率先推门而入,才迈进一只脚就猛地停了下来。
只见院中立着一人,在看到他的一瞬,一双狭长的凤眼幽幽一闪,唇角轻轻挑起,道:“看来宫中之事已经顺利解决了
,你似乎并不需要我特意前来替你收尸么。”
“司洛……”
当日他不顾思洛的反对,执意要赶来京城助玉堂和展昭一臂之力,丢下狠话后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修罗宫时,便已又一
次伤到了他的感情……
楚无咎撇唇勉强扯出一个算是笑容的表情,硬着头皮走到段思洛面前,却不知要如何答话。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还站在门口的几人只得一同噤声,整个气氛尴尬不已。
好一会儿,白玉堂看不下去,才咳了一声打破僵局,道:“瘟神,我们先回房去休息了,有什么事天明之后再说。”
“楚兄,段兄,展某先行告退……”展昭跟着抱了抱拳,迅速转身与白玉堂一起走开。
愣在一旁的其余几人见状也连忙点头称是,打过招呼便各自散去,留楚无咎与段思洛二人独处。
“对不起,我那日是一时情急……”沉默了半晌,楚无咎才再度开口。
“情急……说的却也都是真心话。你已经好久没对我如此坦诚过了。”段思洛一笑,心绪虽然复杂,却也算放松下来,
不论如何,他安然无恙。
“司洛,我……”楚无咎动了动唇,不经意间对上段思洛的双眼,终还是将欲出口的话语吞了回去。
安慰,同时也是敷衍……他与他,都明白。
“何须紧张?你在关键时刻会如何选择,我也不是今日才知道;我从未妄想两年不见我就能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我
很清楚……我是段思洛,不是其他任何人!但是你却从一开始就搞不清你这些年来究竟把感情用在了谁身上。”
段思洛望着楚无咎,神色异常平静,眼中除了了然再无其他,而这份平静却更令楚无咎心痛。
他以为一生陪伴算是一种补偿,其实司洛要的,他从来就给不起……
***
临近清晨,窗外的虫鸣被早起鸟儿的叽啾声取代,展昭动作极轻地移动了一下身躯,不敢再有更大动作,不然,只怕会
吵醒那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弧睡得正香的人。
大概是睡得热了,白玉堂翻了个身,将本来就缠在脚下的凉被踢得更开。
展昭摇了摇头,半探起身,伸手到枕下摸出白玉堂的折扇,展开来缓缓扇了一会儿,见他又睡踏实了,才重新躺回枕上

但没过一会儿,那白老鼠就又翻了个身挤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
这家伙,明明怕热怕得要死,偏还喜欢挤人。
望着白玉堂满足的睡颜,展昭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腾开一只手,以袖口替他抹去额上渗出的汗珠,继续摇起折扇……否
则以这等天气如此靠在一起,不消片刻便会汗流浃背。
其实刚刚回房躺下后,他虽闭眼休息了半个时辰左右,却始终没有真正入眠,大劫过后,尘埃落定,更想珍惜这难得的
平静与安宁。
犹记得那日,玉堂喊出的那句话——
不管是人间还是地狱我都要跟着你!
回头细想,这些年来,遇到过多少大大小小的艰险魔难,又有多少次是他同他一起闯过来的,记忆中清晰的、模糊的,
种种过往,喜的,哀的,悲的,怒的……有他在身边、有他共同承担分享的竟占了大半……
“猫儿……”
不知又过了多久,展昭仍在出神的工夫,只听那人在耳边咕哝了一声,想是快要醒了,于是低声安抚道:“玉堂,再睡
一下吧,不用着急起身。”
夏日昼长夜短,天已大亮,时辰却还早。
“醒了还睡什么……到是你这臭猫……你是早就醒了还是根本没睡?”白玉堂睁开朦胧的睡眼,皱眉打着哈欠,心中道
:看那猫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又在独自想些有的没的,会安心睡觉才怪!
“睡不着,所以便没睡。”展昭知道想骗也骗不过白玉堂,干脆老实回答。
“好啊,当真是一点没睡……你倒还敢承认?”白玉堂一眼横过去,呲牙道。
“不睡觉又非作奸犯科,怎么不敢承认?”展昭失笑,便是老天爷恐怕也没有他这般霸道!
“猫儿,少给白爷爷打马虎眼,你当我猜不透你的心思?”白玉堂哼了一声,凑上去抵住他的额,盯住他清亮的猫儿眼
,“为什么不叫醒我陪你?我不是说了,不论何时何地都会陪着你!”
“我知道。”展昭抬手,替白玉堂将垂下的散乱发丝拢到耳后。
玉堂真情率性,每每一副“凶恶”模样瞪人,却也是为他挂心。
“知道你还……”白玉堂话说到一半儿,眼睛已经先瞪大起来——
只见那猫儿突然露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狡猾”的微笑,主动轻触他的唇,如同蝶翼扫过一般淡淡的吻,清甜而美好。
惊喜之余,他一把揽了他的腰,在他退去前追上去,结结实实地彻底吻住了那双柔软的薄唇,吮住一番热烈的舔弄,舌
尖半是耍赖地敲开他的牙关,钻进那丝滑的口中放肆地四处游走。
这一吻不仅是水乳交融的缠绵情意,更有他的万般得意与喜悦。
那日在修罗宫中他说过——
结发,同命……
他知道,这是猫儿终于下了决心许给了他的愿!
他不会轻易答应,但一旦承诺,许下的就是一生的誓……
从此以后,生死相随!

番外 陷空岛—醉明月三篇+爱不休
第八章
大宋仁宗景佑三年夏,辽使访宋设计要挟增加年贡银绢不成,辽主耶律宗真遂兴兵数十万进犯中原,两国边境之上,硝
烟弥漫,纷争再起。
双方你来我往,交战对阵两月有余,时令已至深秋,两军兵将皆有疲态,于是各自暂时暗中休整,且待他日再战。
日前宋军虽连败两场,但在主帅狄青安抚之下营内士气倒也还算稳定,只是普通将士尚且不知,除了外患,军中亦有内
忧……
远在东京汴梁的宋主赵祯接获边关传来的密奏之后不由大惊,立刻连夜召开封府尹包拯进宫见驾;君臣二人在御书房内
商讨对策,直至次日清晨,包拯领得圣旨,匆匆回返开封府衙。
回到衙内之后,包拯便教众人各自回房整理准备。
展昭来到后院,推开自己厢房的门时,床上那人还合衣睡着;过了一会儿,许是听到了动静,只见他闭着眼翻了个身,
半是迷糊着咕哝道:“这皇帝圣上好雅兴,半夜闲来无事便把臣下招去陪他喝茶下棋,也不想他不觉困倦别人可还要睡
觉……”
“休得胡言乱语,圣上召包大人进宫乃是为了正事!”
展昭回身,知这白老鼠向来胆大包天,口出狂言自己却不当作一回事,只得无奈摇头。
昨夜好说歹说劝服了他留在衙内不要跟去,不想他却没有回房安睡,就这样在自己屋内随便囫囵睡了。
“哦?什么正事说来听听。”白玉堂打着哈欠睁了眼,却还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便翘了腿躺着和展昭说话。
“事关江山社稷国家安危,你倒说说是不是正事?”展昭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一边倒了一杯冷茶润了润喉咙一边
道。
“当真这么严重?莫不是边关战事有变?”白玉堂闻言开口猜测,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正经了几分。
“这次倒真是给你说中,的确是边关之事……”展昭点头,皱眉叹道。
“猫儿,看你脸上绷得死紧,究竟出了何等大事你倒快说……如今白爷爷可也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之职,你可别再说些
什么这是你们官府之事来搪塞于我……”
白玉堂一骨碌坐起来,探身一把拉了展昭的手腕,硬把他拽到榻边坐下……
两个月前他们击退辽国杀手,洗脱了叛国奸细的罪名,并护驾有功,猫儿没有接受任何封赏,只愿继续在开封府包大人
身边当差,他却在金殿上接受了御前四品带刀右护卫之职。
虽然皇帝老子此举是为收买人心,默许他只当个散官,平日看来也只是个挂名闲差,不过到了关键时刻却有了充分的理
由跟在这猫身边,着实是十分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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