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刺激了?
白市长冲上前去把儿子拽下来,厉声责问:“威威!你干什么!”
白少爷看着涌进屋的男男女女,再瞪着在地上直哼哼的常青恨得牙根直痒痒。
常青勉强爬起来,撑起被打肿的眼睛解释说:“白市长不要怪小威,上回他去我们公司有点误会,怪我下面的员工不懂
事,还惊动了公安局,小孩子家家的都年轻气盛,出完气就好,没事没事!”
三两语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白少爷满腹见不得光的委屈,却只能拿手指着常青晃悠: “你……你……”
常主席心想:“我是你爷爷!你个屁!”然后哼得更厉害了,有明白事的下属立刻送他们主席去了医院。
经过迟野身边的时候,常青故意用肩膀去撞迟野。
小浪货,还真他娘的祸水,老子都为你光荣负伤了!迟野的大眼睛恨恨地盯着地面,就是不看常主席。
在别人看来,这一撞就是不经意的,可看在白少爷的眼里无异于挑衅。
“姓常的!我跟你没完!”伴着白少爷的歇斯底里,还有白市长的呵斥声。
常青翘着下巴退场,把一堆烂摊子撇给了小白同志。
既然光荣负伤了,当然要住院。从住进高级病房起,常主席就没消停过,这几天,访客是接待了一茬又一茬,鲜花堆成
了小山。尤其是市长专程来了好几趟,常青的豁达大度,给市长留下了深刻地印象。
每天到了晚上才算人潮渐褪。不过这天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来了一个特殊的访客。
张晓韵是会计刘姐的宝贝女儿。俏生生的大姑娘今年在省戏剧学院毕业。浑身上下熏陶的都是明星的范儿,孩子是没逮
着机遇不然准红得发紫,就连那个叫章什么仪的,也不能有她什么事了!
姑娘毕业后接不着戏,就跑回了家。经过他妈语重心长的教育,明白了女孩当务之急是找个好的对口单位。
常青这样的青年才俊,自然不能落入外人田。张晓韵刚开始不太乐意,不过跟常青吃过一顿饭后,发现这人除了稍嫌粗
野点外别的大毛病。
虽然是个商人,但从外表上看更像个武夫,浓眉大眼的倒也挺爷们。最可贵的是他没啤酒肚!
在有钱人里找个没肚子的有多难啊!张姑娘琢磨着给他好好拾捣拾捣也能见人。于是终于放下架子,没事找事地跟他联
络感情。
常青觉得她一个大学生还怪有艺术气息的,摆在身边无疑能迅速提高自己的品位。
最重要的是她那个妈,可以说是自己事业的重要亲密伙伴。公司从创立之初。刘姐就立下了汗马功劳。之后公司的员工
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有刘姐铁打不动。但凡大公司,有几个帐面特别干净的?刘姐抹平帐面的功夫无人能及。一到年底
,肯定是刘姐带着小会计们在公司连住一个星期地对帐。
虽然有会计事务所定期来公司核帐。不过常青不怕。那个事务所的注册会计师就是刘姐!
想想都乐,她带着事务所的人,来查自己做的帐能有什么纰漏?
所以常青得罪市长都不能得罪刘姐,那可是自己的贵人!娶张晓韵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常青,你什么时候出院啊?你可答应我去香港购物,眼看都快换季了!”张小姐半躺在他怀里撒着娇。
“想去就去。我要是没时间,就派公司两人陪着你,专门给你拎东西的!”说完在张晓韵的脸蛋上啄了一口。张姑娘脸
上厚厚的粉底让他暗皱了下眉头。
“不管!我在学校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快气死了!”
没当成明星的张晓韵在中学当音乐教师,站在讲台上多少也能满足她的表现欲,不过最近工作上遇到了点不顺心的事,
正好今天和常主席絮叨下。
“谁把我宝贝气成这样啊?”
“你说校长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前天楞给我们学校又按一个音乐老师。你看看哪个中学有两个音乐老师啊?听说他走的
是教育局长的门子。后台硬着呢!”
常青从一顿酸了吧唧的话里听出来了,肯定是在学校让人挤兑了,面子上过不去,找自己出头来了。
“谁啊,这么有本事直接走局长的路子?我看我认识不?”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一个纨绔子弟。听说他爸是以前的土地局长,违法乱纪被抓起来枪毙了……”
常青猛地坐起来,吓了姑娘一跳。
“他叫什么?”
“迟野。”
常青想:明天一早就出院!视察下学校的教学情况!
第二天中午,常主席就屁颠地赶到学校。打着看未婚妻的旗号,满教学楼溜达。
因为午休,教学楼特别安静。教师办公室也没人。顺着走廊往里走,就来到了最偏僻的音乐教室。
隔音的大铁门并没有关严。常青顺着门缝往里一看,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立刻映入眼帘。在狭窄的门缝间只能隐约看见
俩条雪白的大腿在微微轻颤,两腿之间还有一颗上下起伏的脑袋。
十一
常青凑过前去仔细一看。我靠!给老子头上添绿。只见迟野大张着腿,后仰着头,像是在挣扎,又好象没怎么使力气。
而那个把脑袋夹裤裆里的人,怎么看怎么像白威。常青能让他们俩这么痛快?正要猛推大门撞破奸情之时,迟野先把白
威推开了。
“够了!你想证明什么?”迟野的声音透着绝望。
常青看得清楚,迟野胯间的物件沾着透亮的唾沫星子,看来在白威的嘴里没少翻腾,可它始终是绵软的一团垂吊着。
白威的声音从牙缝里往外蹦字:“多长时间了?”
迟野没说话,低头把裤子穿好,能看到那扣着裤带的手不断地颤抖,接着大颗的泪珠滚落到手上。
常青忽然想到,小公子在他床上的时候一回高潮都没有过。刚开始使劲撮弄,还能勃起,后来干脆没了反映。顿时心里
怪怪的难受起来。
“他怎么你了?说啊!”教室空荡荡的,白大少的声音荡起回音。
迟野终于抬起头:“你别问了,我现在……对这事恶心……我们分手吧。”
教室里又开始滚过一阵咆哮。常青悄悄地离开了铁门。
他得消化下刚刚听到的内容。
迟野阳痿了,好象是因为他的原因。迟野要跟姓白的掰了,也是因为他。
这可大大的不妙!
合计着他老常床上的功夫不怎么地?
自己性能力被否定的侮辱大大压过了听到俩人分手的惊喜。
常青气呼呼的从学校出来,迎面碰上吃饭回来的张晓韵也没什么心思应付了。找个借口就回到了公司。
来到办公室,常主席打开电脑,仔细搜着阳痿的成因,研究了半天发现心理因素占大部分。
这一天的时间,常同志都泡在网上。有几次女秘书进来送文件的时候,无意中瞟见了网页。心里那个替张姑娘惋惜,好
不容易傍个大款吧,还是个软枪头,这婚后的日子可怎么办啊?
不过常主席倒是越来越有底气了。现在这年头,连女的都能变男的,一个阳痿算个屌啊 !来片伟哥全都搞定!
常主席最大的优点就是敢干!眼里没有天大的愁事。至于小野公子内心的痛苦,他没经历过,也懒得去想。
从抽屉里翻出张照片,常青美滋滋地看着,还哼起了纤夫的爱的小曲儿。
照片上的小野还在上高中,穿着制服坐在草地上冲着镜头甜甜的笑。
不过没过几天,常青就笑不起来了。
一个人大大咧咧地闯进了办公室。常青看他一眼就眼睛疼。不过还是堆起了满面的笑容:“什么风啊!把白公子您刮来
了?”
白威没瞪眼睛,也学着他皮笑肉不笑的:“上次我们闹得挺不愉快的,我爸爸一直让我亲自向您道歉。今天正好路过,
我就上来看看。”
常青有点摸不清他的路数,暗自加了小心:“咳!屁大的事儿,我早忘了。你还特意跑一趟。走,正好中午了,我请你
吃饭。”
其实这话也就是客气,说话时,常主席的屁股还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纹丝没动。
可白公子没客气:“好啊,从非洲回来一直没正经改善下,不用太破费啊,就品鲜大酒店吧!”
常青笑着答应,心里暗骂:小兔崽子,跑爷爷这打秋风来了!
中午的时候正好是吃饭的高峰期。常青点了个包厢。等菜上来后,俩个人开始吃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白威微皱了下眉头。
一个人身份地位提高了,可生活上的一些小细节却会出卖他的出身血统。
比如这个富甲一方的常主席。虽然现在是顿顿山珍海味吃着,可他吃饭爱吧唧嘴的毛病也怎么也改不过来。越是爱吃的
东西,他吧唧的声音越大。平时来往的客户不会直言常老板的吃相。常青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娘们,吃那么
秀气干什么!
可白公子皱的那一下眉头,他注意到了。
白威虽然挺招人烦的,可他吃饭的作派跟迟小公子一样耐看。嚼东西时唇不露齿,拿碗端筷落落大方。常青一直喜欢看
迟野吃东西,现在他明白为什么了,就是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优雅劲。
常主席不自觉地顿住嘴里的咀嚼声,一点点地往下咽。当白威投来似笑非笑的轻蔑目光时,他才猛然醒悟自己在这小子
面前犯傻了。
白威看着主席恼羞成怒地狠嚼了几下后,才开口说到:“我最近正在找工作,可惜一直没合适的,您这么大的公司也不
知有没有空缺的岗位啊?”
市长儿子找不到工作,跟港姐找不到姘头一样可笑。
看来这姓白的是憋着坏往自己身边挤。人家白公子来软的,他也不好不给面子。
“咳呀,现在企业效益不好,哪都奉行精兵简政啊。我的公司也就基层缺人。不过把你放那也太屈材料了啊!”
白伟眼睛不眨地说:“成啊,要不我也想先从基层做起,您看,我明天就上班怎么样?”
常主席乐了:“欢迎,太欢迎了,明天7点到岗!”
事后,常青给白市长打了电话,特别无奈地跟市长说,他儿子非要来基层体验生活,劝都劝不住。
市长说,没事,他愿意就让他干,这孩子打小就怪,爱出妖蛾子。
常青心想,预防针都打好了,还闲着干嘛?开虐吧!
十二
新开业的商场有个大型购物超市。白威被安排到食品一区当班长。等跟老班长交接明白后,白少爷心里都把常青捅成筛
子了。
他的手下管着十多个理货员,清一水的三四十岁的妇女。看新来的班长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捂着嘴乐,这个新头儿
长得真是太帅了,倒挺养眼的。
最近正好节日搞促销,在卖场出口设立了好几个兑奖区。
白班长带着几个组员在给顾客们派发豆油,内衣什么的。兑奖的顾客实在是太多了,白威头一次知道自己看人群眼晕。
等一天下来,腿都站软了。结果一清点余货,少了10套内衣和一箱豆油。组员们都傻眼了。一套内衣120元,加上豆油总
价将近2000元啊!明天早上肯定要和主任对帐。到时候不但要赔偿丢货的损失,业绩考核的时候来奖金都要全额扣除。
几个人平时就不怎么融洽,现在开始互相指责,拼命把自己摘出来。
说什么“今天就你上厕所次数多,要不能丢那么多?”要不就是“我看那货就是你打电话的时候,让人顺手签羊的!”
说着说着,恼羞成怒,嘴里不干不净地开始带上郎当了,那冷箭放的充分体现了妇女三八的一面。
白威不常接触劳苦大众,今天对劳动人民朴素的语言有了全面的了解。耳膜嗡嗡直响。
最后大家全看向了白班长。
白威看看这些阿姨们累了一天,连中午饭都没吃上,还要倒搭钞票给超市,一个个可怜兮兮的。最后自己掏出钱包,拿
钱去楼上的内衣专柜买了内衣,又从卖场买来豆油,算是把这个缺口堵上了。
当白少爷从员工专用通道出来的时候,走道都摇摇晃晃的了。
常青坐在轿车里远远地望着,心里一阵得意。小样,看你能坚持多久!
常主席晚上没应酬,他要去学校接迟野。等车快到学校的时候,他悄悄地守在门边耐心得等着。可人流都散尽了也不见
小野。
常青溜进学校,找了一圈,又找到音乐教室。从大门里传来一阵悠扬的音乐。听声音就知道是迟小公子在里面弹琴呢。
顺着大门往里望去。迟野笔直的小身板映入眼帘。他的世界里现在只有眼前的那架钢琴,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翻动,流畅
的音符中没有现实中的酸涩苦楚,昔日安逸恬淡的贵公子在音乐中重现。
只有像迟野那样一根弦的孩子才能弹出这么纯粹的音乐来。
常青贪婪地盯着小野,钢琴盖上的春梦又蠢蠢欲动。
正要推门进去,背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回头一看,除了白威那个丧门星还能有谁!
常主席被邪火呛着了,差点没控制住去踹姓白的。看来白威也是,拼命鼓腮帮子气压丹田呢!
俩人跟蛤蟆似的对着运了一会气后,常青先开了口:“呦,这么巧啊!我来接女朋友,正好路过这,您别说啊,这钢琴
声真好听!”
白少爷斜着眼睛说:“弹的也不是‘十八摸’啊,您那翘那么老高干嘛!”
常青低头一看,布裤子到底兜不住肉,小帐篷支得老高。
但论起开黄腔,常青没怵过谁,那嘴比下面的硬呢!
“我不是看见你了嘛!我有个毛病,一被扣着屁眼,前面就痒痒!”
一句话顿时勾起白少爷最惨绝人寰的回忆。恨不得剁下自己一探幽径的手指。到底是年轻人,禁不住挤兑,上去就拽住
了常青的脖领子。
常青好整以暇地等着白威的拳头,没成想拳头都到眼前了,却又缩回去了。
白少爷鼻尖对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那天的事,就是误会,谁也不要提了!”
说完后,猛然意识到自己离姓常的太近了,又一脸嫌弃地撒手倒退了好几步。
常青最烦别人在他面前高人一等。
嫌弃老子?亲嘴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啊!舌头那个黏糊!老子的嘴天天名牌漱口水洗着,香着呢!要嫌也是爷爷我嫌弃你
那刚从非洲回来的臭嘴!也不知亲过黑妞没有?不对,他是个玻璃,要亲也是亲黑J巴!操!
想着想着。居然隐隐作呕,比对面那位反应还大!当下决定,明天给姓白的小钢鞋穿穿!
超市的活其实真不是好人干的,尤其是大型超市,每天早上理货就要花费不少时间,班长其实比组员还费心费力。
白伟初来咋道。连值了一个多星期的早班,又天天将近近10点下班。市长儿子居然在新社会里体会到了长工的酸楚。
有好几回,常清看见他裹着个破军大衣,趁早上开门前的间隙,躺在空货架子里补觉。
可就是这样,人家白大爷楞坚持了一个月也没吭声。
要不是中间隔着个迟野。常青觉得自己还真备不住跟白威成为朋友。
说句公道话,这白威有点当领导的基因。
那些妇女婆婆妈妈的事儿不好管,松了,她们蹬鼻子上脸。紧了,她们跟你哭天喊地。可白伟居然把她们收拾得服服帖
贴的。
而且最难得的是,他没什么臭架子,跟打扫卫生的大妈也能闲聊几句,有时还帮她扫扫地什么的。
常青觉得白老书记的话有道理:这样的孩子有出息!
不过想到自己在姓白的几次搅和下,都没有顺利地骚扰到小野,那点好感又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