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沙尔曼家的下人害怕起来,谁见过这样的癫狂?维尔示意其他几个人把他扔到远处,赶忙回到屋里。那样的笑声实在
是太恐怖了,门外本来就很寒冷,这样一来,真是让人凉到骨子里去了。
另在迷离中,晕晕乎乎的睡着了。好冷,好痛,好难过。妈妈,您当时也是这样的心情么?您走的时候是不是和另儿现
在一样?没有什么时候有如此的痛,心被掏空了的痛!痛过以后,是一阵空洞,眼前在没有了一丁点的图像。
"天啊,尸体!喂喂,过来看!"一个少年看见了血泊里的人,用脚踩了踩他的腿,没有动静。
"哇,怎么被弄成这样!走啦,恶心死了。"另外有一个少年说道。
"不是啊!你看看这个身段,极品啊!很难得的"
"那也是个死人啊,你他妈少一晚上会憋死你!"
几个少年互相调侃着,准备离开。
"嗯""被吵醒的另,微微的有些动静。
"还有气,过来看看。"
其中一个男人粗暴的抬起另的脸,顿时,身边男孩们倒抽了一口气。
"喂,这种人最好别沾惹上。要不是他惹到什么大人物,就他的姿色,谁会下这样的毒手?"
"可是,人家一定以为他已经被打死了吧!我们悄悄带他走,关起来不就好了?"
"不行啊,老大,我觉得很危险呢"
"带他走!"一个稍微年长的声音说到。
另再次昏厥过去,心里知道;落在这群人手上会有什么下场,纵然不愿意可是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他又能怎么样
?
32
已经醒来了,可是另迟迟不敢睁开眼睛。真希望还像昨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佐藤在身边一面轻轻的拍他哄他起床,一面
说着公司里又有些什么什么大事小事。然后还会给自己递上一杯热牛奶。可是,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疼痛,这些又告诉他
,昨夜发生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切。
空气里有郁金香的味道,淡雅但也令人厌烦。好像要转一个身,躺得四肢都有些麻木了。可是,才一用力,肋骨,腰部
,每一块牵动的肌肉都在发出抗议。
"你醒了?"身边有人温柔的询问。
"那些人呢?"另依然紧闭双眼,他记得晕倒以前最后记忆还停在几个男人身上。"他们对我做过什么?"
"另,你别想这些,先好好养伤行吗?"
"我问你他们有没有要过我!"另再次沉下声音问。
"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正在--------少爷,我"阿糜亚带着哭腔,他简直不敢回想那一幕。鲜血和淫乱,侮辱和蹂躏
。所幸的事,少爷至少是在昏迷中,没有知觉。
"全给我做掉!"另淡漠的说。
"是"阿糜亚答应到,反驳不会有用的,现在的另已经变了。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自己最担心的那样。这一切都怪自己,要
不是自己擅自做出那样的安排,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我很累,让我一个人睡一会儿。"
"好的。"
大约过了冬天,又过了春天,夏季的炎热让人透不过气来。炙热的阳光灼烧着大地,树木花草却不像人那样萎靡,它们
喜滋滋的享受这种强烈的能量来源。
郊外的老宅里,看似古朴的外表,内部却具有现代的一切舒适。在室温26摄氏度的环境里,人还是很轻松的。
床上的一对,在忙着翻云覆雨,不去注意外面知了一遍遍单调的鸣唱。这是夏天。
"藤,够了,够了!我不行了"受不了男人剧烈的冲击,只有哀求到。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藤的欲望总是特别的旺盛。每
天都是这样,晚上要,早上起来还要。
"宝贝儿,你真棒!"抚摸着胴体细滑的肌肤,大手握住怀里人儿胸前的隆起,不断抚揉。
"嗯----啊------"米拉瘫软在床上。而佐藤却还是射在了外面。
"我晚上不回来,晚上你和母亲不用等我"到浴室里随便冲洗以后,换上外衣就出门了。
车子穿梭在已经不堪重负的公路上,外面世界一样的繁华和紧张。节奏感越来越强烈。就像佐藤自己给员工说的那样,
效率!效率就是企业的生命。他自己也是不让自己空闲下一秒钟。才走进公司大厅,一手接过秘书递上来的企划书,一
手把在家里写好的题词递给旁边的人。
"尽快修改一下,晚上要用"
佐藤了一眼那份企划,反手抛出去"这样的东西如果每天都要我来说NO的话,我和批改小学生家庭作业的教师还有区别?
"
"老板,您好歹多看一眼,这是最新的方案!上周我们竞拍下来的最新的制水技术,用到生产里面,可以节约很多成本。
"
"制水的技术?竞拍?"佐藤停下脚步。
"是啊,因为只用了五百万左右,所以当时没有上报,可是我回去研究了一下,这个大有利用的空间啊!"
"拿到我飞机上,我待会儿会仔细看的。"这样的技术拍卖还有吗?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瑞克,把我的资料都整理好,晚上的会议非常重要。如果可以确定我们在东欧市场的主导权,我想应该又可以进一步开
拓销路"
"少爷,这是今晚出任人物的名单。"
"念"佐藤不知道自己的手表放到哪里去了,在家里没有看到,以为会掉在公司的。
"东欧联合主席团主席吉帕卡拉,欧洲贸易组织首脑维克尼,还有5家原油公司董事长,15家各类外销集团总经理,技术
特邀希尔实验机构阿糜亚。"
"阿糜亚?"佐藤重复到。"他不是很久没有出现了吗?"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在公共场合在出现
。他那时一直在等,在等阿糜亚来报复,他甚至准备好了要和阿糜亚大干一架。可是,阿糜亚连同他身后的人,还有那
些实验室一下子全部沉寂了。
"的确是他,而且少爷,他不仅是技术顾问还是其中一个受邀企业的理事长。"
"说清楚"
"他们开始涉足商贸方面了,阿糜亚已经成功的收购了几家小型公司,这几个月发展速度相当惊人。只是因为基础薄弱所
以没有引起注意。"
"今天他会趁机扩大实力吗?"佐藤感到了一丝威胁。不怕,就算是报复,自己也不一定会输。
椭圆行的会议卓相当的高雅,佐藤上坐的时候,人已经差不多到起了,大部分是些老面孔。但也有几个年轻人,看似没
有经验,但是坐在这里却丝毫没有被那些所谓的老油条们的气势压倒。
扫视了会场一圈,阿糜亚还没有来吗?佐藤坐了下来,今天,在场的全都是世界第一流的商业家和政治家,阿糜亚今天
的见面,敌不动我不动。不能有失体面。佐藤看看瑞克站在自己身后,其他每个参加会议的人,都有一个助手站在身后
,这是一种传统了。自己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大会,就是因为有斯曼在后面才得以镇静。
七点的钟声准时敲响,大门打开了。
进来的自然是阿糜亚,他依然是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样子。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起立,这是商贸界最高的荣誉,
而只要阿糜亚到的地方,都会受到这样的礼遇。佐藤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起身,他看着阿糜亚走到那个除了主办方以外,
和自己一样象征最高礼遇的位子。
"阿糜亚先生,请坐!" 吉帕卡拉向他鞠个躬,手指向椅子。而阿糜亚却没有听从,只是站在那椅子后面,然后退后到和
其他人的随从一排的地方,站着!
全场哗然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着惊讶的眼神,谁不知道,阿糜亚的主人是谁?
33
阿糜亚没有说一句话,而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侍从的位子上。
吉帕卡拉见状,缓缓的坐下去,其他站立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坐下,都直勾勾的看着阿糜亚。
佐藤心跳得很快,要见到那个人了吗?微微闭上眼睛,仿佛是上个世纪的回忆。有一个美丽的小妖精,他说他会乖乖的
,永远乖乖的呆在主人身边。像一朵美丽妖冶的罂粟花,让自己耽溺在剧毒的梦幻里。
"来了,来了"
"真的是他吗?潋椤另!居然会亲自出席。"
"肯定是真的,不然阿糜亚会是谁的侍从啊!"
"是啊,应该是个老头儿吧。"
"说不定啊,老太太也有可能。"
事实证明,及时是身为上层人物的人,在好奇的时候,也会像市井小民一般议论猜想。
然而,打破大家私语的却不是那么回事!
进来的人非常年轻!非常非常年轻。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黑色的西服衬托出修长的身姿。干净爽朗的短发,修剪
得十分随意,一副名贵的金丝边眼镜后面,一双淡蓝色的眸子。他是如此儒雅的人!迈着的步子优雅从容,目不斜视的
走进会议厅。他身上的散发出的东西,牢牢的抓住在场所有人的灵魂。只是这样看着他,大脑就开始空白。
阿糜亚上前一布,替他拉出椅子,而来人没有立刻坐下。他大量了一下在座的人,微微欠了欠身。"因为身体不适,耽误
了大家的时间,不好意思"然后,抬起头对上大家僵化了的脸,再次用天籁般动听的声音说到"希尔·潋椤另,初次见面
,请多指教。"
会议中,有那么几个人仿佛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从头到尾眼镜只看着一个方向。两个小时的会议,没有预想中的唇枪
舌剑,没有以为的争锋相对,每次,另只有淡漠的几句话,全场就会讶然。不止是因人,也是因话。那种不容置疑,不
容反驳的话,在潋椤另用轻柔的声音道出,却不减丝毫震慑力。
佐藤没有说话,不像那几个老头子般的呆死。却一直在深深的沉默,听见那人说的一字一句是那样的清晰,面前那张无
异于从前的脸却没有了任何可以用柔媚来形容的地方。心里应该恨他,可是那夜以后,除了心痛,自己所有的感觉都消
失了。如果不让自己忙碌起来,就会被自己的痛腐蚀掉。
没有想到,再次见到另,他变了,变得如此沉稳内敛,变得如此高贵优雅。变得,是个陌生人。
结果很明显,潋椤另的希尔实验机构得到了东欧的特许经济权,这是今天所有人来的目的,可是,最后没有任何人提出
异议。潋椤另说了一句在场所有人都难忘的话,"世界上的一切,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在座的应该都很明白这个道理。
"说完,轻轻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看那几个一直发愣的老头。
说完,带着阿糜亚先行离开了。在潋椤另出去以后,那几个呆了两个小时的老头子中,终于有一个发话了"完了,他居然
是潋椤另!他居然就是潋椤另!"
"克拉拉,你是什么意思?你认识他!"
"红罂!希尔·潋椤另居然就是那个红罂!"
所有人的眼光一起投降佐藤,任何柔都知道,佐藤曾经和红罂的一段铺天盖地的绯闻。
"别看我,他害死了我的父亲,还差点害死我的母亲。我不会站在他那一边的。"
"看来,他是为复仇而来的。"克拉拉满脸皱纹的脸,更加紧缩。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他,复仇,复仇就有理由滥杀无辜了吗!"佐藤丢下这一句话,也离开的会议
厅。心烦,怎么所有人都这一,潋椤另的力量固然可怕。但是,至于这么畏惧吗?
老人们没有离去,瑞克也没有跟着自己的少爷,知情人都在叹息,"冤孽啊!冤孽,希尔家的孩子,还是回来了。"
"今天就散了吧。大家先回去,要发生的永远避免不了。" 吉帕卡拉宣布到。
夜晚,佐藤下榻的宾馆吹进海风,十分凉爽。他睡不着,最怕就是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脑海里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就
会侵袭而来。他剪掉了长发,那一头漂亮柔顺的金发。他戴上了眼镜,挡住了那双勾魂的丹凤眼。他,看上去很冷,心
底在发冷。
"另儿,另儿我到底还是忘不了你!"无眠的夜晚格外漫长,知了还在鸣唱。只要是在夏天,任何地方都有它们的踪影。
后来的几个月里,希尔实验机构成立了希尔集团,很多企业一夜之间破产关门,大量的落魄企业被希尔集团低价购买,
而在很快的时间内恢复其生产经营力。希尔集团的财力在不可思议的以几何数字膨胀。唯一没有受到其波及的,恐怕只
有佐藤的旗下的各个公司机构。他的实力,的确非一般人可比。
潋椤另的打击自然是由目的性的,那天在会议室里的几个老头是最先遭殃的对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潋椤另就是红罂
,各个媒体也争相的猜测起这一切的原因。
有人说潋椤另是在报复那些在卡拉岛欺辱过他的人。
有人说其实潋椤另虽然任性,可是制裁的都是那些违法经营的企业。
也有人说,潋椤另根本就是为了娱乐而娱乐。
但是结果总是一致的,潋椤另是个会灭世的妖精,他美丽,妖邪,聪慧,迷惑世人,也终将把人们领向灭亡。
现在,世界完全处于两足鼎立的状态,两个集团的完全对立,两个人的绝对敌视。火药味如此浓烈,日趋白热话的斗争
标识着这一场恶战,必将以一方的毁灭为终结。
34
母亲说,长发是为心爱之人而留。他离开了,原想留下那些发丝,证明自己也曾经被人爱过,没有白白空留一束没有寄
托的情丝。可是,身体的营养显然已经不能在负担那样的长发。阿糜亚说,与其枯萎掉光,不如剪短把。死亡如果之注
定了,那么死得美丽一些不是很好吗?
"阿糜亚,晚上我想喝鸳鸯西米,买给我好吗?"另无力躺在沙发上,做了一天的实验,好累了。
"恩,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阿糜亚立刻回答到。
"阿糜亚,我叫你帮我准备的红裙你准备好没有?"
"恩,可是你要那个做什么?"阿糜亚知道,另以前跳舞最喜爱的就是红色的沙群。
"你会知道的!"另对着天花板痴笑起来"阿糜亚,我美吗?"另问道。
"美,你是全世界最美丽的人。"阿糜亚心酸的回答,鼻子都有些酸酸的。最近他怎么总是说些没头没尾的话?
"现在也是吗?以后将来还是吗?"另笑得有些奇怪,带着眼泪"你去买西米吧,快一点啊"
阿糜亚出去,潋椤另慢慢的走到镜子前面。一张精致绝美的容颜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是镜子里面的人儿啊,为什么这么
忧伤?你说你是世界上最最美丽的人,可是却不能让你深爱的人留恋吗?为什么要哭泣,眼泪也不可能得住时间的消逝
。
"你说会永远在我身边,可是现在为什么镜中只有我一个?"呆呆的坐在镜子前面,大脑一团乱。要不是没有体力,真希
望还在实验室。那样的话,被方程,反应塞满就不会有难过的空间。
阿糜亚注视着另,抬手,张嘴,咬住吸管。
"看什么?"
"哦,没,没什么。另,早点休息,我晚上去实验室看看。"
"唉,如果一开始你霸道一些,拥有了我的话,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喝了几口,剩下一大半。没有胃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