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的男人(出书版)+番外 BY 小十四
  发于:2011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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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庄里去了。

此庄虽说是天魔教的第十八分坛,但庄内的间隔摆设表面上却与普通庄院没多大分别,但家具摆设都很新净,似乎才刚

翻新过,建庄用的木材看得出都是上好的,整个庄院内飘散着浓浓的木香味,令人心旷神怡。

子阳云傲按着自己心意,在近水榭的地方挑了一套厢房,也不管原先的主人是谁,就这样带着沈沧海走了进去。

使唤丫环为沈沧海上药,侍候自己沐浴,洗去满脸疲色,再换上一套又白又软的新衣,在铜镜前长身而立,照出来的又

是一副混世翩翩的风流公子模样了。

子阳云傲满意地拂一拂袖子,眼眸环视,朝房中的几名丫环投去一抹多情的眼波。

丫环们无不脸红耳赤,子阳云傲得意地笑了笑,藉此讨了她们身上几件小物件,便把她们全都送出房间去。

关紧门窗,把从丫环手腕拿下来的几颗银铃铛串到丝线上后,子阳云傲拿着丝线,绕着房内的几扇窗子缠绕几圈,忙得

不可开交之际,一把声音忽然从后响起。

“为什么要救我?”

嗓子清脆如珠落玉盘,子阳云傲一怔,半晌后,才发觉出声的竟然是整整一夜也没有说过半句话的沈沧海。

他立刻顿下手,回头,用惊奇的眼神看着倚坐在床头的沈沧海。

“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沈沧海再次张唇,问的还是同一问题。

“为什么要救我?”

“不为什么。”子阳云傲耸耸肩头。

轻轻抬一抬眼帘,沈沧海仔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个俊美英挺,眉目飞扬的年轻人。“你喜欢男人?”

子阳云傲第一个反应就是否认。

“我才不……”话才说了一半,瞧着沈沧海那双沧桑的眼眸时便说不下去了。顿一顿后,他改为说:“我的确和男人在

一起,但不代表我对你有什么非份之想,你不必把厉疯子的疯话当真。”

“厉疯子?……”沈沧海沉吟半晌后,微微一笑。“你和小天邪的感情很好。”

梨涡浅笑,苍白的脸孔瞬间添上光彩,子阳云傲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才把目光移开,继续动手把丝线缠上窗框。

“虽然刚才罢手了,但是依厉疯子的性格一定会想尽办法杀你。还好我先把秋愁雨支开了,他们暂时不会用毒,秋愁雨

要由白马寺回来至少要一天,那时候你身上的软骨丸药性应该已经退去,到时一走了之,就不必再怕他们。”

沈沧海摇摇头。

“他们根本没有喂我食软骨丸。”

子阳云傲一怔,顷刻间,竟不明白他意思。

“我的功夫早就被废了,在很多年前……”沈沧海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实

,但子阳云傲却能听出其中的寂寥落寞。

“怎么可能?”他不敢置信地走到床边,握起沈沧海的右手,正要一试他的内力,眼角流转之间,却正好瞧见瘦削的手

腕上一道浅浅的几乎已经看不见的旧刀痕,向左手看去,亦如是。

沈沧海轻轻地把手收回来,拉好衣袖。

子阳云傲终于明白为什么卓不凡能把沈沧海擒下来,又为什么不告诉他是如何把沈沧海捉住的。

这样不光采的事,的确不能为外人道……

他们说对沈沧海下了药,是怕被人知道卓不凡擒下的只是一个手脚筋都被挑断过,武功早废的魔教护法。

定定地看着沈沧海垂下的头顶,子阳云傲觉得他更令人同情了。

也没有什么话可以安慰他,子阳云傲默然多时,伸手指向澡盆。

“沈前辈,你先沐浴更衣吧。我到外面走走。”

才在房门外的台阶坐下,厉天邪穿着黑色短衣的身影就从柱后走出。

“你以为沈沧海很可怜?”

早知道他一直在监视他们,是以对他的出现,子阳云傲并未露出任何讶异的表情,只是托着头,轻声问:“当年到底发

生过什么事?”

“他和二叔本来是一对情人。”厉天邪口中的二叔就是子阳云傲的师父,天魔教暗夜护法厉无痕。

“他们感情如何?”

“沈沧海是孤儿,自幼被圣教收养,与二叔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当年他生得也真是好看,仿佛乌丝的长发,白得像雪

的肌肤……与我二叔站在一起就彷佛瑶台双璧,光采照人。爹对沈沧海也很好,简直将他当成另一个弟弟看待。”

厉天邪极目远望,脑海里不由得浮起童年时的点点滴滴。当年他和沈沧海的关系也很好,沈沧海总是小天邪、小天邪地

叫他。又有谁想到,一切会在一夜间天翻地覆地改变过来?

“既然关系很好,那他为什么会变成天魔教的叛徒?”

“一切皆源于沈沧海移情别恋,爱上凌青云。”

“当年带领正道围攻千刃崖的武林盟主凌青云?”

“就是他。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迷倒了沈沧海。沈沧海为了带他私会,带他由秘道进入总坛。但凌青云根本另有目的,

他偷袭我爹,盗走广陵散,我爹当晚就伤重身亡,总坛被攻占,我也要逃出关外。”杀父灭教之仇何其深重,但他这时

说起,只是一言带过,神色便与旁人无异。

子阳云傲却知道他城府深沉,表面越是平淡,事实上越是记恨,当下拍一拍他的手背。

“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已成明日黄花,只有你越来越强大茁壮。”

“傲……”厉天邪反掌,轻轻握住他的手。

子阳云傲轻轻地挣脱几下都挣不开来,便任他握着。

“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太清楚。”厉天邪摇摇头。“只知道后来二叔找到他和凌青云,凌青云死了,他就落入二叔手上,我知道后派

人去暗杀过几次,但都被二叔阻挠了,我碍于二叔的面子,也没有再对他做什么。”

“但是一有机会,你依然想杀他──就像今次。”子阳云傲可没有相信他的鬼话,他没有忘记厉天邪之前对他说过要用

极火烧死沉沧海。

“能够怪我吗?”厉天邪冷笑。

“傲,你或者以为沈沧海很可怜,但是,在我看来,他根本是罪有应得,撇开他那张漂亮的皮相,他只不过是个不忠不

义的小人。”

“师父或者比你更恨他……”

想起沈沧海面对厉无痕时的反应,曾经相爱的人到最后只余下仇恨与畏惧,子阳云傲不由得心寒起来。

就彷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厉天邪凑近头,在他耳边轻声说:“放心吧!如果你敢背叛我,我顶多把你杀了,绝不会

费力气折磨你。”

子阳云傲白了他一眼。

“快放手!我累死了,要回房去睡觉。”

随意甩一甩手,厉天邪却把他抓得更紧。“你以为我会让你和沈沧海睡在同一间房里?”

“你的思想污秽!”子阳云傲斥骂一句,也不管手被他拉着,就这样站起身向房间走。

“傲!”厉天邪从后用双臂把他牢牢抱住。“要睡,到我的寝房去。”

“到你的寝房去?”子阳云傲从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你没有忘记我们在吵架吧?”

“那个女人反正都死了,为一个死人生气有什么意思?”厉天邪张开两排洁白的牙齿,对着他的耳朵儿轻轻吹一口气。

“我们好好地做一场,象征和好吧!”

“下流!”子阳云傲口中骂着,耳朵却被他炙热的气息吹得微红起了。

厉天邪的左手悄悄伸向他的下体,在胯下从前向后探,中指对准股沟压下去。

“啊!”子阳云傲惊叫一声,想要避开,腰身却被他紧紧按住。左手指腹隔着两层薄薄的丝绸,在两股间的凹槽粗暴地

按着刺着揉搓着,被蹂躇着的屈辱的感觉,反而令身子不受控制地烫热起来。

厉天邪咬着他耳朵,低声说:“和我做吧,做完后保证你爽得把什么都忘记得一干二净。”

沉厚的嗓子带着浓浓的情欲意味。

子阳云傲的身材高佻,但有外族血统的厉天邪却比他更高上一个头,这时他的右手从后把子阳云傲抱住,左手则从前越

过双腿,子阳云傲的双足离地,身子几乎是被托着他的左掌上,全身力气无处可用,更可怕的是身体的重量尽坠,他可

以感到厉天邪的中指快要刺穿裤子,直接刺进他的后庭去。

酥麻疼痒的感觉由下体散开,裤子的前端已经微微地顶起来。浑身发烫,子阳云傲好不容易才勉强维持住理智。

“快放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以为把我拉走了就可以叫人杀沈沧海吗?妄想!”

“你还有力气担心他?”感到怀中人渐渐升温,厉天邪邪笑一声,右手从腰际滑开,游移到他的左胸。即使隔着衣料,

也能够摸到那颗已经挺起的乳尖。

“到我的房里去吧?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杀他。”摸着那里,厉天邪用力地扭了一下。

“哦……”子阳云傲差点就要尖叫起来,情欲冲昏理智,正要答应之际,忽然,听到一阵微弱的铃铛声响起。

如同一盘冷水当头泼下,子阳云傲登时清醒过来。

“夏飘萍,你立刻给我从沈沧海身边滚开!否则,我以后一定不会放过你!”

放声大叫,四周随之寂静,半晌后,房间里响起推开窗子和离去的人声。

子阳云傲放下心来,怒火随之狂燃。

“该死的,放开我!”用力地把头向后撞去,厉天邪狼狈避开,子阳云傲借机脱离他的掌控范围,破口大骂。

“没口齿的厉疯子,死骗子!刚刚才言之凿凿地说不会杀他,但其实早已叫人准备好杀人了。还好本侯爷聪明,在房里

布置妥当,否则,已经被你骗了!”

“我……”厉天邪想说话,子阳云傲那里睬他,大步一跨便走进房里,指着厉天邪的鼻尖骂道:“他妈的厉疯子!你以

后也别妄想可以碰我一根指头!”说罢,便当着厉天邪的面,把房门重重砸上。

第八章

上午与厉天邪大吵一顿后,子阳云傲实在是累了,回到房里倒头便睡,直至再次睁眼,月已上梢头。

房里只有一张大床,沈沧海就睡在他身旁,几缕发丝散落在他的鼻尖前,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子阳云傲转过身,瞪大眼看着沈沧海的睡脸,好不容易才在他的眼角附近找出几道浅浅的皱纹。

子阳云傲虽有风流名声在外,但有厉天邪这个妒男在侧,做做样子是有的,但事实上根本没有机会与其它人真正亲近。

他也不是没有过偷腥的念头,只是每到最后关头,总是想起些无聊的事情,提不起兴致。

这时软玉温香近在咫尺,他着实心猿意马了一会儿,但转念间便想起厉天邪。

如果此时把厉疯子叫进来,让他看看自己和沈沧海躺在同一张床上,他的脸色一定非常精彩!

充满恶意的念头,令他不由自主地勾着唇角得意洋洋地窃笑起来。

满脑子都想象着厉天邪妒火冲霄的可笑神色之际,“飒”的一声,一道金光穿窗疾射而至。

子阳云傲把手一伸,把金光抄在掌心。

低头一看,却是一枝凤头金簪。

子阳云傲认出这枝金簪,神色刹时怔忡。

一条黑色影子在外掠过,子阳云傲抿着唇,披衣而起,穿窗而去。

杨柳垂摆斜畔月,淡淡月色之下,子阳云傲追着前方的人在野草荒烟里戴星急驰,身上如云白袍与乌亮长发随风而扬,

说不出的潇洒好看。

就在长亭外,被追者终于停下,急驰数里,在他身上不见丝毫疲色,月光洒照,更显身长玉立,温文儒雅。

子阳云傲抿紧唇,与他擦身而过,笔直地走进亭中。

华发老妇端坐亭中,宫衣珠履,满头玉翠。

子阳云傲双膝跪下。

这天下间,活着的人之中,只有一个人能令他这样做。

“孙儿向太君请安!”

嘹亮的声音响彻荒郊。

瞧着他的头顶,凤太君冷哼一声。

“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太君吗?”

从外貌看来,凤太君已经是个老人,花白的头发,满是皱纹的前额,低垂的眼角,但无论是谁,只消细看半晌,就能从

她衰老的眉目间看出与子阳云傲俊秀英挺的脸孔的相似之处,也能从中想象,在她年轻时被誉为江湖第一美人的绝代风

采。

“孙儿不敢!”子阳云傲把头垂得更低。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凤太君倏然提高声音,举起手中拐杖重重槌打地面。“连一个男人,一个魔教妖人你都敢

和他在一起,你还有什么事不敢做?说!你到底是不是和那个恶名昭彰的‘魔王’厉天邪纠缠不清?”

子阳云傲白着脸,恨恨地向倚站在亭柱旁的卓不凡瞪去。

卓不凡脸露苦笑。

“你别怪别人了!若非不凡,我就要一直被你蒙在鼓里,你……你是我子阳家三代单传的根苗,如今竟做出这种令祖上

蒙羞的丑事……你……怎对得住列祖列宗,你这个畜牲!畜牲!”凤太君越说越是生气,举起拐杖,用力地向他打下去

子阳云傲不敢闪避,任由拐杖当头当面地打下来,腹背重重受了几下,痛得他脸容扭曲。

“太君,请住手!”眼看越打越重,卓不凡眉头一皱,扑前,把他护在怀中。

几下杖打都落在他的身上,凤太君不得不暂时住手。

“不凡,你走开,今天一定要重重教训这个畜牲!”

卓不凡也跪到子阳云傲身旁,说:“太君,云弟只是一时胡涂,以致被魔教妖人迷惑,他已经知错了,请太君原谅他吧

。”

凤太君瞪眼如铃地瞪着子阳云傲。

“云弟……”卓不凡悄悄地摇一摇他的手,子阳云傲向他满是关切的脸孔看上一眼,又抬头看一看气得满脸通红的凤太

君,迟疑半晌后,说道:“孙儿知错,请太君责罚。”

“知错有什么用?你……你和魔教中人为伍,这事若传出去了,你要把侯府的面子置之何地?”凤太君气得连声音亦在

颤抖,右手一紧,又要提起拐杖打下。

“太君,此事其实并不难。”卓不凡连忙开口,为他打圆场。“此事只有你、我知道,只要云弟能悬崖勒马,当机立断

,我们自己能够为他隐瞒。”

闻言,凤太君把眼神落到他身上。“不凡有何主意?”

“知道魔教中人的行踪后,不凡已经把一切安排妥当,明天就要攻打魔教分坛,在此之前,只要云弟能为正道立一大功

,自可证明与魔教妖人再无关系。”卓不凡朗朗而言,眉目间是一切已在掌握的自信。

凤太君向子阳云傲看去。

“小傲,你怎么说?肯照不凡的意思去做吗?”

子阳云傲忽然明白过来。

太君和卓不凡都是有心计,精明干练的人。

眼前的事情:震怒、责打、维护、胁迫……恩威并施的一切只怕全是他们串通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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