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醒。
傅向琰抽出下身,著迷地看著红豔的穴口一张一合,他的浊液从穴口流淌而出,他伸进两指,揉弄敏感的小穴。
「你做什麽你……」秦墨曦微声抗议。
「帮你掏出来。」他舔舔唇,把手指插得更深,掏掏弄弄的,感受甬道的热烫湿濡,还有快感过後带来的收缩。
「向琰,停、啊……你……」秦墨曦轻喘,浑身发软。
理智一回笼,想到自己刚才竟抱著晚辈掉泪,就觉得羞愤难当,失控状态下失去主导地位,真是颜面都挂不住。
可是看著傅向琰满足的娇颜,就又觉得没那麽计较了。
稍微清理过後,傅向琰心满意足地躺下,从背後抱著秦墨曦。
这样静静地抱著,就是最甜蜜的温存。
「墨曦,你愿意听我说吗?」傅向琰轻柔地开口。
虽然突然,不过秦墨曦知道他要说的,是他们兄弟不合的原因,也是当初自己说过,他若想说时自己一定会认真倾听的
事。
「我在听呢。」
傅向琰沉默片刻,回忆遥远的过往,而後开口。
「我们兄弟并不是从小就感情不好。」
「嗯。」
「你一定不相信,小时候我哥很疼我,我和他感情很好,什麽事都会和他说。我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孩,那时候每天都很
开心,被众人宠爱著,尤其是大哥,他了解我、我也了解他,直到发生那件事,我才明白没有谁能真正了解谁……,我
想,我大哥应该比我还更有体悟……」
「发生什麽事?」
「呵,就像你说过的,复杂的事情背後其实非常简单,像我们兄弟不合的事满城皆知,不过没人料得到,原因竟然只是
一件小小的事。」
「那年我十岁,我大哥十三岁,当时正好是十年一次的乐笙祭盛大展开之际。」
「乐笙祭吗……」秦墨曦笑了笑。
乐笙祭每十年举办一次,是城里最盛大的活动,只要是乐笙的一份子,都将此祭典视为极度重要的活动,所有人都热衷
参与、狂欢共庆。
「对,我跟我大哥期待得不得了,迫不及待想看看乐笙祭到底有多热闹、多好玩,可是我爹却出了有关生意方面的功课
,除非我和大哥做得好,否则就不准参加。」
「我和大哥感情好,从来没有秘密,可是这是他以为的,事实上我们全部的人都瞒著他一件事,那就是我不太寻常的才
华,甚至大家常夸赞他有天份,让他觉得自己不负继承人的身份。我也从来不觉得委屈,因为大哥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很好……」
「真难想像。」秦墨曦搭话,引来傅向琰轻笑。
「我爹出的功课,我第一天就做完了,可是我却不能去参加乐笙祭,因为我大哥没通过,我当然也不能过,爹还鼓
励他做的不错,不过还差一点,所以第二天又跟大哥一起领了新的功课,好像我也没通过一样,就这样一天又一天过去
,眼看乐笙祭就快结束了,大哥还是无法通过,我明明早就可以参加却不能去,我开始著急起来,连我大哥都看得出我
的失望,其实他也是,他也好想好想参加……」
「然後呢?」
「然後,那天大哥一脸疲惫出现,原因是他整夜没睡,耗尽脑汁写了一篇非常满意的功课,他真的很努力,我看他
连脸上都有墨水,不知道写了多少份才完成,他说他一定能通过,还认真安慰我也能通过,他哪里知道我早就过了,後
来他看我闷闷不乐,觉得舍不得,所以他做了一件事……」
傅向琰苦涩一笑。
「他把他的心血,跟我的功课调包。」
哦,秦墨曦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了。
「你看他对我多好,把他最有把握、努力完成的心血换给我,宁愿自己去不成,也要让他最疼爱的弟弟可以参加乐笙祭
。」
「当爹看到我那天的功课,勃然大怒,说我乱写一通,连三岁小孩都写得比我好,我吓到了,那些内容不知从哪而
来,可是那字迹又仿得十分像我,一方面觉得被污陷,一方面怕爹不让我去参加祭典,我哭了出来,大喊自己不可能写
出这麽差劲的东西,爹气坏了脱口而出,说我不能因为早就通过,而拿那种东西敷衍了事,之後撕碎了叫我重写,真的
很可笑……我们瞒了这麽久的事,却用最难看最可怕的方式揭露开来……」
傅向琰不禁微颤,每每回忆这件事,都觉得痛苦内疚。
秦墨曦转过身,安抚似地抚摸他背脊,鼓励他说下去。
「那是大哥的心血啊,他希望我开心才换给我的,他是这麽疼我,而且相信我,当他终於发现大家长久以来的“善
意的慌言”,他觉得被狠狠背叛,所有人都在骗他,表面上说他好,私底下却笑他无才无能,就连感情最好的弟弟都瞒
他,大家的夸赞都是假的,他一直以来认定的事,就像那些被撕碎的纸一样可笑,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我明明才华在
他之上,却还虚假地说他厉害……那根本是在羞辱他……」
傅向琰顿了下。
「我以为我了解大哥,他一向疼我,一定会笑著说没关系,我们还是能像以前一样好,可是我太天真了,从那件事
後,他对我深恨痛绝,讽刺我、消遣我、找我的麻烦、扯我的後腿,我跟他从此交恶,一直到现在还感情恶劣,我真的
很後悔,也一直在补偿,我不断退让,却无法修补兄弟之情,我甚至巴不得自己平庸,把所有才华让给大哥……」
秦墨曦摇摇头。
「你这样想是不对的,他只会感到更羞辱,你们在否定他的一切。」
傅向琰一愣。
「你们还不如和他摊开来说清楚,说不定他还会觉得好受一点。」
「我和爹……都不敢,那件事谁都不敢再提起了。」
话说到此,秦墨曦明白了他们兄弟间的嫌隙。
很难想像爱护弟弟的傅向珀是什麽模样,而傅家过去这段难解的结也不是他能解得开的。
秦墨曦揉揉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有些事发生了就无法捥回,虽然不知道方法对不对,也只能尽己所能的补偿,向琰,你有这份心,我相信你们兄弟迟
早会合好,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我可不希望你事事忍气吞声。」
傅向琰点点头,感动地笑了。
「墨曦,你对我真好。」
「哦?」秦墨曦神色变得轻挑,语尾上扬。
这家伙又要破坏气氛了。
「我累了,先睡一下。」傅向琰转过身,盖被。
秦墨曦一口咬上他的耳垂。
「呵,你前面累了没关系,我就用你後面吧,嘿嘿……」说完手就摸上去。
傅向琰吓地转回头,眼里有著惊诧和害羞。
「怎麽?不肯?」
「……也不是不行。」傅向琰紧张起来。
秦墨曦噗地笑出声。
「傻瓜,逗你的,我怎麽舍得弄你……」
这人真坏心,老爱耍人。
「哼哼,迟早让你主动开口,要我上你。」秦墨曦笑得老奸。
听不下去了……
倾身,封口。
东床有缘无份(十三)
傅向琰虽然年轻,心里想的却是一生一世,也认定秦墨曦的想法和他相同。
可是日子一长,原本忽视的问题渐渐无法逃避。
首先,他们同为男性,相恋有违伦常只能偷偷摸摸,他不感委屈,就怕迟早有一天被逼著娶妻。
再来,秦墨曦有名正言顺的妻子,名叫江媛惜,虽然感情不睦,但毕竟有名份在,他就生了点罪恶感,更有点自己是外
头的小老婆似的错觉。
这些本来都不是问题,就算要他一辈子和秦墨曦私下往来,只要秦墨曦一句话,他便心甘情愿漠视这些问题。
直到他发现了一件事,导致心中疑虑渐生。
那天正好秦墨曦在忙,他就在秦府里閒晃,不知不觉晃到秦府深处一座幽静的院落,奇怪的是院落门口竟有两位守门,
他不禁好奇想进去一探。
「傅公子,请留步。」守门显然认得出他。
傅向琰一愣,这座院落难道是他进不得的吗?
「你们既然认得我,应该知道我能自由进出秦府各处。」
「很抱歉,傅公子,这里是夫人的院落,除了老爷和小姐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江媛惜的院落?
女眷居所他不能进去那是自然,但听守门语意,似乎墨曦和秦茹儿常常来此,而且派了两名守门人看守,似乎有意避免
外人接触江媛惜。
「秦爷……常来这里吗?」
「老爷和夫人虽然各有一个院落,但老爷几乎夜夜宿於此。」
傅向琰怔愣当场。
墨曦很少在他那里过夜,一方面是怕落人舌根,另一方面则是怕缠绵整夜隔天会精神不济。
可是他听见什麽了……
夜夜宿於此?
宿於此?
傅向琰大受打击,脚步不稳地往来时路走。
走了一小段,心里乱得慌。
不行,他若不瞧瞧,心便安稳不下来。
看身边一大片树林,方才似乎看见那座院落中也有同样的树种。
他走入林中,悄悄潜近刚才的院落,从繁盛的枝叶中隐约看见那两名守门人,他们的对话也随著风送到他的耳边。
「哈哈,你有没有看见傅公子的脸色都变了?」
「当然看见了,要说他和老爷没什麽谁会相信,瞧他那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还有老爷宠他那股劲,我看老爷去傅府不
知道都做些什麽事呢?」
「不就床上那档事嘛,他哪知道老爷对夫人才是真正的怜惜,连让人看一眼都舍不得,谁会对男人认真,不过是玩玩而
已。」
「就是说啊,什麽聪明过人的傅才子,被人玩了都不知道。」
嘲讽的笑声在林间回响。
“被人玩了都不知道”
他不相信,他不会听别人胡说的。
傅向琰面无血色,继续往林子里走,直到离院门够远,便攀上树,越过院落的墙。
墙里是同种的树林,他轻移脚步,一步步往林外走。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凉亭。
无巧不巧,凉亭里坐著一位妇人,相貌清秀约三十出头年纪,衣著一看便知是女主人身份才穿得起,想必她就是秦夫人
江媛惜。
外传江媛惜被冷落多年,理应一副怨妇模样,不料凉亭中的女子竟是巧笑倩兮、双目含柔,坐在凉亭中悠然地刺著绣。
当他看清江媛惜缝的是什麽,不禁恨自己眼力太好。
那是秦墨曦的衣衫。
他以前就发现,秦墨曦的衣襟领口上总有精致的刺绣,有时还持续增加,他一问起,秦墨曦便眼神温柔地笑说是秦茹儿
为他所缝。
为什麽墨曦要骗他?
是怕他误会?
不就是刺绣嘛……他不会误会的……他没有这麽小心眼……
傅向琰像要逃避可怕的东西一样,循原路快步离开这座院落。
“老爷对夫人才是真正的怜惜,连让人看一眼都舍不得”
“谁会对男人认真,不过是玩玩而已”
夜夜宿於此。
亲手缝制的刺绣。
只要去问墨曦,他一定会笑著说他多虑了。
可是他不敢问……他竟不敢问……
傅向琰从冲昏头的恋情中渐渐理智……
有些现实不能逃避……
他心慌地回想,惊恐地发现秦墨曦从未给过他任何承诺。
他开始害怕,怕很多事。
那一晚他睡不好,一直作恶梦,梦里秦墨曦一家和乐融融,而自己孤独终老。
早上起来,他笑自己胡思乱想,为了一个被藏在深处的院落睡不安稳。
就算秦墨曦常去那里又能代表什麽,说不定只是谈谈事情,或聊聊女儿,是自己想太多了。
就算秦墨曦衣衫上的刺绣全是出自江媛惜之手那又如何,不就是刺绣嘛。
如果自己不信任秦墨曦,那就是侮辱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一定是。
傅向琰起来擦脸,在水面的倒映中看见自己难看的脸色。
墨曦、墨曦,你不要欺骗我……
我放下的感情已经收不回……已经收不回了……
东床有缘无份(十四)
冰糖葫芦红色的糖衣泛著水亮的光泽。
小贩拔起一串递给傅向琰。
「公子要不要多买几串,小孩子爱吃糖不怕买多,你弟弟妹妹一定会开心的。」小贩笑脸盈盈。
「不用了,是我要吃的。」
「唔,是、是嘛,哈哈哈。」小贩尴尬地笑,赶紧收了钱。
傅向琰拿著糖葫芦,随意坐在路边店家阶前,静静地舔起糖来。
一早出门没告知任何人,漫无目的四处走逛,不知不觉来到市集。
只是想散散心。
一口咬下,果子的酸在口中散开,与甜交融。
他心里,还是信任秦墨曦的。
只是有点患得患失罢了。
「住手!求求你们,快住手……我真的没钱给你们……」
不远处传来骚动,女子求饶的声音充满慌张和激动。
傅向琰上前探看,只见两个大汉砸烂一个菜摊子,而後将卖菜的妇人大力推开,笑著扬长而去。
傅向琰上前扶起那位妇人。
「大婶,你有没有受伤?」可恨乐笙仍是有这等市井流氓。
妇人摇摇头,泪水不停落下。
傅向琰这才仔细打量她,见她以布巾蒙脸不见口鼻,眼旁一道隐约的疤痕往下越见狰狞,可以想像延续至布巾下的伤疤
更加触目惊心,虽然挡住了大半张脸,还是能看出她年纪约三十前半,称她大婶实在太过失礼。
那妇人抬头正要道谢,看见他时却浑身一僵,瞠著双目。
她的反应不寻常,他不禁心生好奇,正想开口询问,她却反身跑走,连摊子也不顾。
傅向琰忍不住追上去,就这麽追进一旁的小巷。
「这位夫人,请留步。」
妇人面带犹豫,但依言停下,让人不解的是她眼中隐隐的悲痛。
「夫人,你是否认得我?」
那妇人停顿一会,而後福了福身,动作举止间有著一般市井小民不可能有的气质和修养,可见她原本应是出身不凡,如
今却落魄到市集卖菜。
「是,乐笙百姓谁不知秦爷,当然也就认得与秦爷交情甚好的傅公子。」妇人提到秦爷时,眼中的怨恨难以掩饰。
傅向琰一愣,决定追根究底。
「夫人如何称呼?与秦爷有何恩怨?」
妇人苦笑,酸涩的神情千言万语道不尽。
「称我霍夫人就好,至於秦爷……」她声音沉了沉。「傅公子,我给你一个忠告,就是离秦爷越远越好,莫被算计之後
才来後悔,那就来不及了。」
秦墨曦立足商场不知结多少仇家,想必霍夫人正是其一。
「霍夫人……」
「不要被秦墨曦那小人骗了,他一举一动都含著算计,他若对你好一定都是有目的的,想我霍家原本富裕,如今却
家破人亡,独剩我一个妇道人家,全都因为我霍家误将恶人当好人,掏心挖肺却换来背叛和灭亡,傅公子,你若不想落
到我这般境地,就万千别把秦墨曦的好听话当真,他是个小人……不!他根本不是人!」霍夫人深恨痛绝地诉说,对秦
墨曦的憎恨简直不共戴天。
又一个人说他被骗。
他脸色暗了几分,压根不愿听进耳里。
霍夫人为他的执迷不悟摇摇头,而後离去。
她没有说谎,她的恨与痛是这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