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倒霉孩子 下+番外——艾乐直&神奇兔
艾乐直&神奇兔  发于:2011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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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病吧?”

“病?有,这回都不用查了。就是知道有病才回来的,知道有病才离的婚。”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听出来他那画外音儿了。

“我喜欢你。操!没别的话说了!”

“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啊?你喜欢我又怎么了?”我烦躁,点烟。

“你说你跟个病人较什么真儿啊?”

“你什么病啊?”

“浑病。”

“不懂。”

“浑身是病。”

“头上生疮脚下流脓?”

“左心房长疮,右心室流脓……”

“我一点儿不想听你贫,真的。”

“拿包儿走人吧。”

我扭脸看看他,拎起包儿就往门口去了。真他妈荒诞!食指跟中指间夹着的烟燃烧的很快。那温度越来越贴合皮肤。

“心里边儿装了个他妈的头顶长疮,脚底下流脓的!出门儿小心点儿,别让脓滑倒了!”他跟我身后喊。

我回头,“你到底为什么跟你媳妇儿离婚?”问出这句,我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可能打再遇上他,我脑子就一直没清

醒过来。我不知道我想听到怎样的回答。根本不知道。我想起了这许多天,我内心深处的痛苦与躁动。

“因为,责任不要我了。”

“你媳妇儿有别人了?”

“没有!你别这么说她!”

“那什么叫责任不要你了?”

“她是腊月里开在石头尖儿上的梅,我是有点儿阳光就灿烂的死不了。放一盆儿里,花开不到一块儿。”

“呵呵……”我冷笑。甭管怎么说,他是被甩了。被甩了之后想起我来了。操,是谁留个条子让我跟明星好好过?说话

是放屁啊?“我从来不是别人的候补。”

“快别抬举您自己了。”

“去你妈的!”我是真急了。他就没说过半句人话!

“我他妈说你是后补了吗!你这身高上场都不够!别跟我妈了妈了的,我喜欢的就是你!就是喜欢!怎么了!操!”

“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当时是谁说就那么一夜你爱我的?是谁说过了以后就是哥们儿?是谁他妈留了条子让我

跟明星好好过?好,现在你媳妇儿没了,你又想起我来了。你这人矛盾不矛盾,可笑不可笑?你婚是为我离的么?人是

为我回北京的么?”我没忍住,还是吼了出来。

“我离婚不是为你,”他严肃了起来,“可我真是喜欢你。我可笑,的确可笑。从小到大,我头一次计划外!”

“晚了。你让我回他身边儿的。”我说完,拉开门就走了。

从楼道里出来,我特别压抑,特别喘不上气儿来。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伤他。真不知道。好像,他给了我伤害,我

就想加倍还击。还好像……我害怕。我怕一闪念之间,又把自己扔进那个摆脱了的漩涡。可,我真的摆脱过么?沼泽,

是不是真的能爬上来?流沙,是不是能放人一条生路?

可是,我真的不想自己这辈子一错再错。

命运真是一双恶毒的手,它不断的把你推向罪恶。仿佛,人生来就是要成为罪人。

王正波说他爱我的那一刻,我必须承认,我又动心了。

更加具有诱惑力的是,他现在自由了。

甭管婚是为什么离的,甭管人的言语真实虚假,离婚证儿我是看见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这么决绝的拒绝他,我是想

拒绝他还是想拒绝我自己?

我仿佛看到了大志的那张脸,他笑着对我说,车磊,丢了什么我都不心疼,唯独丢了你,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浑浑噩噩的打车回家,SASA扑了上来,围着我一通儿闻。我瞅着它,猛一拍脑门儿,我把猫罐头落在王正波家了。

他抢了我包儿之后,我就拎着那袋子死沉的猫罐头四处转悠。我知道我追不上贼,可是我心疼我那策划案。真的是试着

打得手机,我没想到那‘贼’会接,更加没想到,是王正波扮贼。

跟演电影儿似的,从打跟那混蛋遇上就像一出儿精心设计过的文艺电影。只是,没人知道落幕的时刻会是一个什么情形

。我本以为它落幕了,以为分开就是我们的结局,以为……可,原来那只是中场休息。观众们上个厕所回来,电影又开

场了。

“别闻了,”我蹲下来脱鞋,拍了拍SASA的小脑袋,“猫罐头明儿我超市给你买去,今儿没买到。”对着猫,我都撒谎

SASA今天真的反常,平时跟它解释一下它好像就能明白,可今儿……它就是围着我转,一通儿猛闻。

我忽然意识过来,它可能是闻见王正波的味儿了。

懊恼,特别的懊恼。我就跟较劲似的,把自己扒了个精光,然后就把衣服全扔进了洗衣机,人扔进了浴缸。

SASA在门外狂挠门,我就当听不见。

我今儿就虐待动物了,就虐待了!我连他妈王正波都能虐待,连我自己都能虐待,我凭什么不能虐待一只猫?

我现在就想笑着说,“叫吧,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用!”

周星驰《九品芝麻官》里面最经典的就是这句台词。

眼泪不争气的往出涌,我就潜进浴缸。掩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地点莫过于森林,那么融化眼泪最好的地点就是湖泊。

浴缸不是湖泊,可浴缸里有水。

一切声音都没了。水不断的灌进我的耳朵。嗡嗡的。

感情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彼此对彼此有感觉,然后彼此喜欢彼此,然后大家一起生活,成为亲人,成为彼此最不可或缺的人,就说明这俩

人有感情?

那我跟大志有啊。我们有很深很深的感情。我们一起渡过无数的岁月,我们彼此扶持,我们坦诚相对,我们……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变心了?

谁能告诉我,哪一个时刻起我变心了。

谁能告诉我,我凭什么变心。

谁能告诉我,谁能?

When/Where/How/Who/Why……

我越来越开始讨厌午夜。越来越。

你有听过午夜和另一件东西的必然联系吗?

很多人在提起午夜的时候都会想起另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我有时候会有,可是想要的时候却不一定找得到它。

我发现它有点儿来无影去无踪。

我发现有些人喜欢它,但另一些人很讨厌它。

不过我真的无所谓。讨厌也没有办法,我已经太习惯它了。

哦,你要问那是什么?

他们都叫它——寂寞。

寂寞来袭的时候,往往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无从感知。

好比风吹过夜的水面。这一岸方才水起,那一边已经浪尽。

寂寞来袭的时候,大多是一个人的时候。大多是在独处的夜里。

关于寂寞的知识,我是如此的贫乏。它是如何来的,又是如何退的,我总也说不清楚。

但我知道它是谁给的,也知道,是谁帮我打破了它们。

却也偏偏是他,让我更不幸福了。

让我哭。

(二八)

王正波

我真不是个好东西,头一摸儿这么恨我自己,在责任卸下,爱情过去的同时,我看到了丑恶的自己,原来在离婚证的背

后,我他妈竟然还有一个如此荒唐的理由——变心。

我坐屋里,一个人就那么坐着,盯着桌子上的书。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脑子里过着像梦一样的——这半年。

我到底要过怎样的生活?我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我的脑子缠在一块儿,望着窗户外边儿的月亮,我到底在想嘛,说不清

楚,闭上眼睛,小雪的影子好像模糊了,可是车磊那三孙子出那么清楚……我就闭着眼睛,就这么闭着眼睛,轻轻地唱

着:“满天的……乌云……唉咳唉咳哟……风吹散……唉咳唉咳哟……毛主席来了晴了天……”我可真他妈的没出息…

“就当没遇见过!”我站起身,走到厕所把脸洗干净了,澡也洗干净了,像小雪说的,把肩膀子上的责任全都拿下来一

会儿,从厕所出来,不知道为什么直接套上外套,连内衣都没穿,高高兴兴地大声喊着:“就当没遇见过不就完了吗!

”这声一出,我又听见自己吹出来的冲锋号了,撒腿就跑出门了,这回我聪明,没一直跑下去,出了楼栋子就直接打了

辆车,那司机准是刚吃完卤煮,一嘴的大肠味儿:“去哪儿您?”

“先这么开出去,我再给您指!”

司机就爱我这样儿的,一踩油门儿就扒了出去了……

最后的一百米,我是自己跑的,估计也就十一秒不到,我已经站在车磊家门口儿了。

我又大声跟自己说了一遍:“我就当我没认识过他!没认识不就完了吗?没认识不就得了吗?”说着我蹲下来了,跑得

有点儿累:“我没认识过他,根本就没认识过他。”后边的半句,我没说出口,心里边儿问着老天爷:我……到底是嘛

时候爱上他的?根本没他妈的责任,我怎么就这么离不开,就这么离不开……

有的时候,人的大脑支配脚,不过很多时候,我的大脑都是被脚支配着的。脚让我走,我不得不走。

我敲了他的门。在有人来开之前,我还是没站住,蹲在地上,看着地面,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能让我这么死不

要脸的追到家里来。

门开了,脚下边先有了光亮。我抬起头,慢慢站起来,一直都忘了,我又在流眼泪了,好像最近左右俩眼的拦河大坝全

都失灵,我就这么看着他,想乐乐不出来,想不再流眼泪也停不下……

“你丫……我操……这是哪出儿?”他擦头发的手停了下来。

我不说话,继续那么看着他。有的时候眼睛他妈的也不听使,俩功能全用上了,一边流着水儿一边儿看着他。

“祖宗你先起来成么?这算怎么回事儿……起来,先进来。”

我的嘴角轻微上扬,乐出来了,但是不太自然。他没注意到我右手的变化,当他眼睛放大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冲着他

过去了……

“我操!”他往旁边一躲,正撞门框上。赶巧我的拳头也他妈是跟踪的,照着门框就过去了,打他脸前边的墙上。他还

没反应过来,我大声冲他吼了一句:“操你妈嘛操!”

他就跟看见棺材里蹦出来的太爷爷塞的睁大了眼睛,嘛也没说。

我的手应该骨裂第二次了。我怎么就不能照着软点儿的物件儿下手,生疼。我把他推进屋里,反手把门关上,搂住他的

脖子,脸凑到他耳边:“车磊,你真不是东西。你他妈都明白!”我后边这句声音足够撕他哥耳膜的。

“你妈……耳朵聋了!”他喊着,看着有点儿害怕。张小东以前就说过,老实人发火儿最可怕。

我瞪着他的眼睛:“那我再送你一对儿瞎眼!反正你他妈也睁不开!”

“你这架势什么意思?干架啊?”他瞪着我。

我忍着疼,把手收回来:“车磊,现在你再说什么晚啊、没戏嘛的我都不会走。”

“你这样……觉得有意思?”他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没意思……我他妈的本来就是个没意思的人!我现在把一身的皮都扒了发现骨头里边儿供着的是你的相片儿!”

“你别逼我成么……你……你让我怎么办?我……”

我没给他余地,走到他身边,我不知道我怎么如此的蛮不讲理了,说好听点儿给自己,活着我能让的都让了,从小儿我

让着表弟表妹,学校里边儿我让着同学,结了婚到他妈离了婚我都让着我媳妇,我全让了,这把我是铁了心要拿,不是

我人好,是这世上,好像头一回有个东西要我拼了命也要抢过来……在舍面前,原来取的全是真心想要的,他……得是

我的。

“你说话。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让我多崩溃才算?”

我眼神跟针塞的瞪着他,完好的左胳膊卡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跟他说:“我说了,我没意思。我一步不让。”

“你他妈真操蛋!”他又开始了,那破嘴跟印钞机塞的,离不开“妈”和“操”,我挺火儿的,最烦北京人那操调儿:

“你他妈还要操嘛!”

他登时舌头就短了:“……你说什么?”

我暂时清醒三秒钟,自己想:怎么了?腾的一下儿,脸红了。

“刚洗了澡,我有点儿冷,你坐吧。我去找个外套。”他还想跑,这把就不能让着别人!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冷的时

候……我们可以抱着。”说着不管他什么态度直接拉到怀里。我的外套下边什么都没有,只有洗过澡跑出来的一身汗。

上手想脱他身上的衣服,他还他妈滋歪,弄得我右手倍儿疼,但愿没有裂开。

两人又挣歪了一会儿,他的那点儿装出来的孙子奏性也渐渐彻底没影儿了,慢慢的也把两只手搭在我的身上。当我们又

快把心肝肺都挤进对方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抱我想得太久了。

SASA不知道从哪个柜子里出来,看到我,朝我喵喵地叫着。我想过去抱它,不过怀里这个无毛的,还是得先抱……

我吻上他的嘴唇,依然还是有点儿冷,他试探着把舌头顶到我的牙上,我贪婪地吸着他肺里呼出来的气体。

当吻停的时候,他脸上有点儿不好意思,红着的,我也是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了,SASA跑过来,躺在我的脚底下,四脚

朝天,我蹲下身假装过去摸猫的肚子:“没吃饱吧?”

“恶心谁呢?”他不太乐意。

“吃得再好,那也不是家里做的。”我站起来,冲他乐着:“你可对不起我们家SASA了。”没等他回话,我就把他拉进

了房间。又把他搂在怀里,身体紧紧的挤着他:“我想你,真想。”说着就开始脱他衣裳,这把我他妈真是豁出去了。

没想到的是,他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在了床上:“想什么呢?上次还欠我什么来着?”

“啊!”我刚反应过来,在我的意识之中是不存在着做爱时出现被压的情况的,可我还没表我的主题思想用现代汉语普

通话表述出来,他的嘴就已经重重的吻在我的嘴上,衣服在这漫长的吻间开始逐渐消失不见,他的手在我的后背轻轻的

滑动,我也紧紧的抱住他,心想:去去吧,能抱住了就行,甭管是不是让人压着。

慢慢地,他从我后背抽出一只手,顺着我的腰轻轻滑到我的小肚子,这一路我的汗毛儿全竖起来了,不知道下边儿的毛

儿立起来没能,毛儿里边的东西好像已经迫不及待地立正等待。

他没有把手放过去,围着我的纪念碑转着圈,跟他妈行礼塞的,滑过我的下腹,大腿,我的喉咙收到了末稍神经通过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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