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那也是你选的！小廷，你一定要幸福啊！”

“那就是说——阿姨答应我们在一起了！？是吗？程廷——快告诉我，是吗？”冬冬眼底闪着光，揪住程廷的袖子着急

地问。可以这样理解吗？阿姨她不讨厌我？还是喜欢的我的？！

“还叫阿姨啊！下次见面要叫妈了，知道吗？小不点，哈哈。”圣诞节就是冬冬的生日呢，整21岁了，可看起来是说15

岁人都相信，难怪老妈说“就是年纪小了点”，呵呵。

“那——叔叔他—没事吧？”

“慢慢来吧，至少今天比昨天好不是？我爸他总有一天会接受我们的，有我妈做内应呢。石能阻水，水也能穿石对吧！

呵呵。”

好几天没睡过这么好的觉的，两个人为这次的告捷很是兴奋了一把，直到半夜才睡着，可感觉比平时睡十几个小时还满

足。

第二天，程廷就去上班了，最近请了好几次假，工作堆了不少。冬冬还在家复习，托王姐的福，他这段时间已经脱离生

产了。

中午快下班，程廷去机房找技术员小王，看看自家那块烂硬盘修好没，冬冬要上网查资料，少了它只能上鱼网了。

才上楼，手机就想了，一看号码——老家那里的，难道爸爸就想我了？呵呵，按下接听键，程廷立刻就晕了——

第二十二章

飞速奔下楼，程廷拦了辆出租车往车站赶，坐在车里，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游走，“妈妈千万别有事”“妈妈千万别有

事！”，搅得自己无法思考。

一定没事的，不是还在抢救吗？可是——是在抢救啊！啊——妈妈您千万别有事！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你乱想才

会想出事呢，不想了，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深呼吸，深呼吸，用力甩甩头，脑子安静一点了，要干什么呢？对了，要打

电话告诉冬冬，可是——冬冬受得了吗？不告诉吧，他一定会担心自己，怎么办？先撒个谎好了，等事情处理好了再回

来慢慢说给他听。

还有什么事呢？想想啊——想想——哦，对了，要请假！打个电话给李局——

然后呢——告诉冬冬自己出差，叫他好好照顾自己几天。不想打电话，怕自己忍不住会哭出来，那样小孩一定急死了。

发短信好了，这是个好玩意，没有感情色彩的。

“冬冬，局里要我出任务，大概要几天才能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别挑食，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另：为了安全起见

，我们不能打电话，有空我打回来给你，宝贝，想你！”按下发送键，程廷吁了一口气，不知道冬冬信不信这个蹩脚的

理由。

“恩，想你程廷！”这就是冬冬的回信，短得让程廷眼都直了，不会呀？小孩平时不这样的，程廷要说去哪出任务或是

回家，要问长问短，去哪，和谁，什么时候回来，给自己带什么……搞的一清二楚才罢手的，还要撒好会的娇才行的。

这次？难道经历了这些懂事了？也不像，早上来上班还搂着自己扭皮糖呢！还是——手机丢了，别人冒名的？可他还知

道我名字？可能小孩看书看入神了，这样也好，他要真问起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圆谎呢，回头再说。

站在病房门口，程廷来回踩着地，心在狂跳，很怕自己一进去就能倒下……

进了医院才知道老太太没生命危险了，不过手术进行了很久，现在睡着了。还好，还好，真的没事，感谢诸神！

昨天下午老太太回家被老伴训了一顿，责怪她不该去看程廷，骂她不分黑白，会害了儿子。老爷子认为，去看他就是向

他屈服，不去看他，还不信程廷就能丢下父母不管了！老太太伤心，说老伴心太狠，把儿子打成那样，还不准别人去看

！

老爷子说程廷做错了事，就该这样对他，你做母亲的不帮着改正，还迁就他，这是害他——总之，他处处有理，而且积

威以久，身体又不舒服，老太太不敢真和他吵，只好把满腔委屈和怨气往肚里吞。闹了半宿早上起来觉得晕忽忽的，坚

持着去买早点，一不留神被个赶着上班的电瓶车带了一下，倒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就起不来了……

虽然不是什么大伤，但毕竟年纪上来了，又遇上这么些事，这段时间没好好休息，身体一下就垮掉了，手术中下了好几

次病危通知，医生们是拼了老命，抵着手术室外狂暴老头的拐杖才抢救过来的。

等心跳的不是那么厉害了，程廷才走了进去，轻轻地落着脚，静静地看着床上那一小团人，真的老了啊！程家老太太是

人家给的尊称，其实不显老，一辈子都没吃过什么苦，就养了一个儿子，又不让人操心，只是偶尔做做老伴的撒气筒，

还是自愿的。做了三十多年的小学教师，永远都是乐呵呵，心平气和，六十的人了，看着像五十。怎么说老就老了，像

不老泉干涸后的耶利亚女郎，衰老在身上迅速奔跑——

手抚上老太太的额头，滑向脸颊和下巴……程廷跪在床边，无声地啜泣着。您昨天还说“小廷，一定要幸福啊”，您也

是我幸福的一部分啊！一定要好起来，我也会让您幸福的，比从前幸福，幸福得多！

转过头，看着床那边的老头，从前一米八挺直的身板不见了，拐杖派上了另一个用途——下巴抵在拐把上，呆呆地坐着

，盯着床上的人。像个执意前进的常胜将军，忽然发现敌人逃跑了，唯一的小兵也不见了，只剩下迷茫与寂寞，还有恐

惧——

不恨他，真的不恨他！还记得小时候，小伙伴们开始学会打架，每天都有“流血事件”发生，妈妈说“小廷，打架会变

成野孩子的，你要做好孩子哦，不能打架知道吗？”，可他说“打架是男人长成的一部分，会让你强大，所以，你要狠

狠地打，有策略地打！”……所以从小就被伙伴嫉妒和尊敬，会打架，能撒野，会念书，善于团结人的程廷，什么时候

都能从邻居和老师的嘴里冒出他的名字。

做了三十多年的警察，见过各式各样的不法分子，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儿子会变坏，他在以他的方式教导儿子，他也是为

了儿子好，只是儿子不领情而已……

这一切没有可怨的人，谁，都没有错——

程廷在老家里住了一个星期，就回家了。

一方面是老太太在赶，从醒后，程妈就不自在，嫌贵说要回家“静养”，又埋怨程廷呆这么久，冬冬一个人该害怕了。

程廷也是想冬冬，中间打过电话回家，可老没人接，不定小孩散步没带手机呢，唉，自己什么谎不好撒，干嘛说出任务

啊，不然小孩肯定会打回来的。至于老太太这，才刚病危过来呢，想往哪蹦啊！回家有这方便吗？万一要再有个什么的

……旁边那位也该住进来了，你还想他伺候你啊！

好歹又住了五天，老太太实在熬不住了，药不吃，饭不吃，老头发话了：“回家吧，我做给她吃。”这是从上次回家后

老头第一次和程廷说话。

这就又过了两天，等程爸做的菜杀伤力降到可容忍的范围内，程廷也不等老太太催，带上腊肉酱打包回昆了。

“冬冬小屁屁——！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这一嗓子嚷的，

满屋都是“啊”字在响。

咿？声音落定，屋里安静的出奇，怎么小孩不在啊？这大上午的，去图书馆了？还是去公司了？不对！肯定是躲哪准备

吓唬自己呢，我得小心应付！

把包往鞋架边一扔——怎么这么多灰啊？懒鬼，只管自己身上和床上干净！这还得了，不好好“收拾收拾”怎么行！

“冬冬——，宝贝——我回来了，带了好多腊肉酱哦，腊肉好香哦，我吃一个先，哇！最大块的腊肉——，谁来，我给

他吃呀——”

……

这样都不出来？好，有志气！被我的铁爪抓出来你就惨了！

……

一刻钟后，除了一手的灰，程廷什么也没找到。算了，还是打电话给他吧，想要见冬冬的念头像猫抓似让他难受。

？

怎么打冬冬的手机，厨房里有铃响？难道小孩躲在厨房，我倒！冬冬一向都讨厌厨房的，我特意没去那找呢！

“你个小崽子，还不主动投降！被我抓到就死定——了！？”伴着那个“了”字，程廷一把拉开厨房的门，想象中小孩

捂着肚子，偷笑得通红的脸并没有出现，只有冬冬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流理台上，下面还有几张纸——

“程廷，阿姨应该好了吧，像她这样的好人是不会有事的，我天天都在祈祷呢。请原谅我没有叫她‘妈妈’，我想我是

不配的。

想再吃一次她做的腊肉酱，配上你煮的糯米粥，可以说是天下最好的早餐了，可惜我要走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很伤心的

，我也想和你住在一起一辈子，可是要是我留下，会有更多让你伤心的事发生。我一点都不想让你难过，也不想让叔叔

阿姨难过了，只要你曾经选择过我，就够了。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我的过去，甚至嫉妒我“过去的那个人”对不对？呵呵，我就是故意不和你说实话的，我喜欢你为我

吃醋。其实他根本就不算是，现在想起来，我可能是把他当作父亲一样的去喜欢的。他领养了我，代替遗弃我的父亲抚

养了我，照顾我，疼爱我。我也非常的依赖他。

那个时候，我很怕他再领养别人，或是去喜欢别人，我想成为他的唯一，可是我想不出办法。等我慢慢长大，我才知道

有一种关系是唯一的，于是我开始在我们之间向往这种关系，经营这种关系……他也没有反对，我们开始以不同于以前

的方式一起生活，但却从未接过吻和做过其他的，他说要等我到20岁，我想他是怕我受伤，心里很感动。

我差点以为这就是结局了，可是在我20岁生日即将到来的时候，他背着我结了婚，他说我不过他生命的一个意外和尝试

而已。

我走了，他给我的东西能留下的我一样都没带走，于是我就遇到了你。

第一看到你，穿着崭新的制服在大街上走得耀武扬威，那样坦白的表情，纯真的一塌糊涂，我想这肯定是个好人，他一

定不会伤害我，我是对的……

离开你，我不会想不开，我会好好活着的，我要一辈子都记得你。程廷，你要幸福啊，我天天在给你祝福呢。

再见了，我的爱！”

程廷疯了，程廷傻了，程廷垮了。

确定冬冬走了后，他就傻了，天天疯子似的到处找，不吃不喝也不睡，从未尝过思念滋味的他被击垮了……

时间就在想念中流过，程廷大病一场后开始正常上班，一有空就四处贴寻人启示寻找，从不放弃任何机会。

天气一天天地冷下去了，冬冬没带多少衣服走了，为了不让程廷找到他，连手机都没带，公司那边他也辞职了。

冬冬，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呀！没有你我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们在一起一

定会幸福的！只要有你在就没有什么伤心事，你赶快回来吧，我求你了！你去找谁了呢？天下的警察只有我是最好的，

只有我才会收留你的，其他的都是大坏蛋，你回来找我啊！

腊肉酱我还给你留着，我天天都煮糯米粥的，你一回来就能吃着。你枕头上的气味快要消失了，你要再不回来我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

“我会死的，会死的，回来吧，宝贝！宝贝！”程廷就像个傻子抱着冬冬的枕头，盯着冬冬的手机喃喃自语，期待着它

能响起来。寻人启示留的是冬冬的号码，他自己的不方便，也怕被有心人看到告诉自己的父母，害他们担心，他至今还

不敢告诉他们呢。

是不是因为我做饭的手艺退步了？我现在每天都在练呢，小区里聚集了很多的流浪小动物，都在候着我给它们吃的呢，

每天保安都要和它们打一架的，呵呵，你不知道有多好玩呢。冬冬，回来吧，我只想做给你吃的呀。

或是因为我老是在拍拍的时候偷工减料？我再也不敢了，我还学了好几种新的方式，每天都在拿枕头做练习呢，拍的它

可舒服了，你来试试？只要你回来，我一天能拍24小时，只要你回来……

还是因为我不把你举到肩膀上坐着了？我再也不会嫌弃你冲我放屁了，只要你乐意，爱放多少放多少，我全都吸到肚子

里，只要你回来……

圣诞节快要到了，是你的生日呢，你不是很臭屁地教训我说“我是圣诞老人送给你这辈子的礼物，你可要好好珍惜知道

吗？不然的话——哼哼，上天是要收回的。”我从来没有不珍惜你的，上天不会收回的对不对？你回来告诉我好不好？

……

第二十三章

可乐说明一下，这篇文章是采取插叙的方法写的，从这章开始就是接着第一章的事往后发展的了。本来关于冬冬被领养

的一段，可乐也是准备再插叙一下的，可是——这样一来就变的很长了，而可乐很懒，而且嘛，这样文章会很混乱，我

怕大大们头晕，嘻嘻！好啦，可乐坦白，是偶滴脑子不够用……

言归正传：

“程队！等一下！”程廷刚跨上摩托车，小许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

“不用了，今天不用陪你女朋友吗？我啊，以后再给你机会，呵呵。”今天是圣诞节呢，冬冬一定会回家的，我要去等

他！

“我女朋友早吹了！”

“不是又找了吗？”程廷一脸疑惑，你说吧，这个小许张的虽说不像他这样的“大帅”（大帅哥），但好歹也是个“小

帅”，人又温柔，可女朋友种了一茬又一茬，就是没结过果，也不知是犯了什么冲！

“哎呀老大，你别刺激我了，就是这个又吹了！”

“啊？哦，那——节哀啊！我先走——放手呀！”

“程——队！我找你有事呢。”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啊？

“我也有事！你的事明天上班再说，我的事现在就要办！再见——你放手呀！”

……

“你看着我干什么？！叫你放手哇！”

……

“没毛病吧你？！我真的有事！”

“——阿姨叫我告诉你小心身体。”

“哦，好的，我知……”有点莫名其妙，程廷紧紧地盯着小许，“什么意思？”

“你—你们怎么了？我是说……”小许很苦恼地斟酌了一下用词，发现实在是不好表达。

“我们？我和谁？”你知道我和冬冬的事？那你知道冬冬在哪里吗？程廷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