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寒悻紧紧咬住牙齿,闷闷的声音从他的齿缝儿里泄出,伴着民翼的哭声在屋子里回旋回旋。
越涌越快的节奏,越趟越多的眼泪,已经被血润滑了的甬道,穿插更加自由,更加快速。
“啊,我要泄了……”之后是几下痉挛,虽然被强暴着,身体却依然悲哀的有着反应。寒悻内壁不断的抽紧,白色的液体顺着缝隙流出,在大腿上蜿蜒而行。
坐在地上,民翼颤抖着从烟盒里抽出根烟。那手在不断的抖啊抖,乃至连打火机怎么都打不出火来。好不容易点燃烟,狠命的吸进肺里,
却忘了怎么吐出来,就那么让它沉淀进了身体里。
寒悻依然趴在地上,他已经晕了过去……
民翼脑子空空的望着那修长的身体,背上全是眼泪的痕迹,下体全是血和白色的精液。他愣了愣,用左手掐自己的大腿,疼,原来这一切不是梦,自己刚才真的,真的强暴了寒悻?
想起刚刚自己狂暴的在他身体里穿行,民翼恼恨的捂住了眼睛,咬了咬嘴唇。
那里怎么那么咸,努力用手擦,居然是血,已经凝成一片片,是寒悻的血。
民翼把手放在嘴角,他颓然的低下头……
地板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吓了民翼一跳,是寒悻的手机。他慢慢爬过去,捡起,如他预料的一样,是骏津打来的。
“哼。”冷冷的笑一声,骏津,如果你现在知道我对寒悻做着这么残酷的事情,你是否会来杀了我?不,是你一定会来杀了我……
缓缓的放开手指,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再望一眼,眼前的身体,似乎已经没有了愧疚感……朴骏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疼,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身体这么疼。“骏津,骏津……”下意识的叫他的名字。下一步,手却猛的把嘴捂住,不能再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的主人,居然背着自己和自己最崇敬的队友在一起?怎么还可以叫这个人的名字?寒悻想。
那天,骏津接起电话,其实寒悻就知道那个人是民翼。他知道,他早知道一切的吧?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不敢,他害怕着。
他问骏津,你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他说:“傻瓜,当然只有你一个。”
他问民翼:“骏津在外面是不是有别人?”
民翼说:“你别胡思乱想,他不是那样的孩子。”
而他,不想听到这些,他只想听他们说:“寒悻,我们有关系,我们在一起……”
欺骗,只有欺骗,他们都在骗他!!最爱的人,与最信任的队友!!
他不清楚那一夜,自己为什么要拖着疼的要死的腿,尾随着骏津来到那个楼顶,还没踏进门去,看见的却是两个人灼热的拥吻……
虽然明知道结果,但为什么还是不自觉的流出泪来,而心,心却在流血啊!
转身,快逃吧?快逃,快点逃走,就那么狂奔,真奇怪,那一瞬间腿居然不那么疼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当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怎么回事情?怎么回到这里了?不应该在回到这里的呀?寒悻想。
他收拾起自己的衣服,站在门旁,一刹那,却空了,除了这里,他不清楚自己还能,还可以去哪里?
颓然的放回衣服,躺在床上,细细的听走廊的脚步声。就那么呆呆的等了好久,那熟悉的脚步声终于响起,门开了,寒悻问:“你去哪里了?”
得到的却依然是谎言,“和赫正喝酒……”呵呵,无奈的嘲弄。寒悻关了灯,一边笑着,泪却已经无力的染满了脸庞。
他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说了久了,那眼泪就真的不流了。
好冷,疼啊,这是哪里?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缓缓睁开眼睛的寒悻,发现自己趴在地板上,红色的地板,这地板好熟悉?对了,是自己挑的,是自己在帮民翼搬家时,陪他一起挑的,这里是民翼的家。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对了,外面好像在下雨,现在估计也在下,寒悻听到雨拍打在玻璃上的声音,好像下的更大了?
对了,自己听说民翼今天回来,所以来找他。
来找他做什么啊?
来找他,问他是否爱骏津?是否爱他??
得到回答又如何呢?自己真的能离开骏津吗?
不能吧?离不开吧?
那为什么来?为什么?
啊,好疼。为什么身体那么疼?
对了,对了,他刚才和民翼做了。
做了,居然和民翼。和民翼……
“你醒了!”民翼穿着长长的睡袍蹲在寒悻的面前问。
他的头发在滴水,似乎刚刚洗完澡……
想动一下身体,“疼!”寒悻轻呼出声,眼泪一瞬间就流了出来,顺着脸颊的曲线往下滑。
“现在才喊疼,现在才哭。刚才还逞英雄来着!”
“疼,好疼……”寒悻哽咽着蜷缩起身体。把脸埋进腿中间。
“哎!!”轻声的叹息,一双手有力的抱起他,往床上走去。寒悻不看民翼的脸,不停的抽噎着。
小心的轻放,拉过被子盖在他的身上。用指腹轻轻抹去他眼角的眼泪,嘴角的血都凝了,嘴唇破了,白白的伤口。
“寒悻,望着我,望着我的眼睛。”
抬起的头。
“你恨我吗?”
寒悻望着他的眼睛。不说话。
“我不会对你说对不起!”
无力的嘲笑……
“我和骏津确实有关系。从没认识你之前我就爱着他。是你,你出现了,你把他从我这里抢劫走了……”
沉默。一切都和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
“寒悻,别这样望着我。你是我最不想伤害的人……”民翼悲伤的扭过脸去。
寒悻低下头,把脸尽量往被子里躲……
民翼抓住被角把被子慢慢往下拉,他望着寒悻的眼睛说:“寒悻,闭上眼睛!”
轻轻用舌头舔干净他嘴角的血,民翼忽然说:“对不起,寒悻……”
寒悻睁开眼,望着民翼的脸。他们第一次离的那么近,他看到他眼睛里全是眼泪,堆积堆积……之后爆裂……
寒悻忽然张开双臂,他说:“抱我,民翼,紧紧的抱我!不要让我思考,不要让我想起骏津,不要让我想起你……”我已经痛的要死,我现在只想死……
与上一次不同的进入,安静的涌动,就像那不是性爱,而是首歌一样!温柔的吟唱,没有狂暴。
“骏津!”嘴角不自觉的流露出的依然是骏津的名字。
民翼忽然拿起身旁的枕头,放在寒悻的脸上,他说:“寒悻,不要看我的脸,永远不要在看我的脸……”
眼泪已经滑落,民翼的手慢慢从寒悻的脖子到他的胸膛,缓缓行走在他的胳膊上,最后握住了他手,他说:“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 ”
门口地板上的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十八次的音乐了。
天黑了……
寒悻醒过来的时候,天就是黑的了。雨似乎也停了。
民翼站在窗口,回身说:“你醒了!”
“嗯!”寒悻坐起来点点头。
“他们几个知道我要回来,说要出去喝酒。你这个样子,就不要去了,在这里好好休息。”
“嗯!”寒悻低下头,手扭着身上的被子。
“寒悻……”欲言又止。
已经穿好衣服的民翼,在推开房门,准备出去的时候,他站在门口等了好久,似乎想听到屋子里的人说一句什么,但没有声音。就低下头,缓缓关上了门。
寒悻坐在床上,低着头,一直低着头,电话又一次响起。
他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愣了好久,才发现原来是自己的电话,于是,站起来,却马上疼的蹲下身去……大腿上全是血。
勉强爬着拿起电话,依然是骏津打来的。
“寒悻,你在哪里呢?你想吓死我啊!!我找了你一下午了!!”骏津在电话那头急切的声音。
“我,我在外面,有些紧急的事情。”寒悻捂住嘴,尽量不叫自己哭出声来。
“事情?很不好吗?需要我吗?你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担心,你自己能应付得来吗?”
“放心!我是大人。别忘了我还比你大呢!”哽咽。
“那就好。今天民翼回来,他们说要出来喝酒,你能赶回来吗?”骏津放心的嘘声。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寒悻说了三个“回不去了。”
“那你晚上回家吗?”询问。
寒悻望了望浑身淤痕的自己,这样的自己怎么还能回去:“我晚上回我妈那里。”
“哦!那你自己开车小心!”
“好。”
……
那部名叫《爱神》的电影很无聊,三个世界知名导演用不同的角度,表达了欲望,性,与情欲。
寒悻却在某个画面上,看见了自己。
蓝色的画面上,一个黑色长发的人,表情安详。随着音乐的敲动,光,在他的脸上,身体上游历,很美的一个人,不像男人也不像女人,有点中性的味道,真地很像寒悻……
“寒悻,寒悻啊……”民翼脚还没踏进屋子,就已经在喊寒悻的名字。喝多了,真的喝多了,喝了多少瓶?反正每人的脚下都堆满了瓶子。勉强扶住门的边缘,民翼努力睁了睁眼睛,呵呵笑,“寒悻,寒悻!”
屋子里异常的安静,外面的月亮好大,已经好久没有看见过这么大的月亮了,冷不丁看上去,好像被对面那座高楼尖儿给扯住了衣襟,挂在上面,有些突兀。
“寒悻,已经不在了吗?”民翼终于不支倒下了,仰躺在地板上,就想起刚才见到的骏津。
“哥。”骏津说。
他已经管他叫哥了,可那双总是闪动着光彩的眼睛却不安的不敢正面望自己一眼。他盯着他,他却再也不会望着他了……
已经结束了。结束了……
“寒悻啊,寒悻,为什么在这个时间你要知道真相。如果你不知道,这辈子,你都会很幸福了吧?起码我们三个当中,你是幸福的……”无力的喃喃自语。
安静,安静……
“寒悻,已经走了吗?”民翼说。
“好热啊,真热!!”酒混着无法言语的哀伤在体内流窜,民翼听到自己的肚子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把衣服全都脱掉,一件不剩,巨大的落地窗没有窗帘,月光洒在暗红色的地板中央,碰到窗棂,被分割成一段一段……
赤着身子,光着脚,在地板上跳舞,黑暗和月光把身体印的忽明忽暗……
手呢?脚呢?身体呢?酒让一切都好像分割,又好像都模糊的组合到了一起……
白白的月光,安静的舞动,寂寞如水一样洒落。
“民翼。”寒悻轻轻唤躺在地上,已经没有意识的民翼。
其实他一直在屋子里,他听到民翼在叫他的名字,他回应他,民翼却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寒悻背对着窗站在离民翼几步远的地方,看见他赤裸着全身躺在那里。睁着的眼睛里一丝光彩都没有。月光把寒悻的影子拉的好长,罩住了民翼的身体……
没有舞蹈,寒悻也根本没有走,一切都是民翼的意识流。他醉的失去自己,失去了对现实的判断,只剩下意识在缓缓流动。在潜意识里自己依然在寂静的屋子里独自舞动……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点!
“民翼。”蹲在他身旁,继续唤他的名字。
民翼忽然侧身,抓住寒悻的胳膊,望着他的脸,泪流满面,“好冷,好累,好冷,好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民翼!你怎么了?哪里冷,哪里不舒服?”寒悻无力的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抓住一切能够取暖的东西放在他的身体上,但嘴里流泄出的依然是“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