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烟男人 上——屈指流徙
屈指流徙  发于:2011年0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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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基本是从夜市逛完後才去操场,而那时林文肚子里至少塞了一碗汤圆或其他小吃,所以林文一到跑道上,没跑几步

就在那喊肚子疼。第一次闻清还相信,第三次後就直接盖他一个暴栗子。

"从夜市到学校你走了2 个小时,铁棒都能被你消化了,还肚子痛。"闻清说著这话时,还要外带上一个冷哼。

这招不能用後,林文开始耍赖了。他说,这跑圈完都12点了,回去收收拾拾每天都得两三点睡觉,严重影响睡眠质量,

即而深深影响他的身体素质。这样什麽跑步了,什麽锻炼身体了,都白弄了。

"白弄个你的头。"闻清举起拳头,做出要打的姿势。之後只说了一句,"行,你早上要能起来,那就早上起来跑。"

这下林文也只能乖乖去跑了,可没几天他又有问题了。这回他直呼被闻清骗了。理由是,"他早上为什麽爬不起来,不就

是因为闻清晚上对他骚扰。"

林文出他的招,闻清则见招拆招,既然林文这样说,闻清当天晚上就给了林文一个清静的睡眠。可第二天,林文被闻清

床上拽下来时,那眼睛压根没睁开过,非但如此,身体还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5点就被闻清叫起的林文,被闻清脱著往操场走去。在拖著步子用了5 个小时跑完5圈後,那双腿已经不是他自己了。而

且接下来的一天,他的眼睛始终处於半睁著的状态。

"表现不错,明天早上继续。"捏捏林文的胳膊,这段的训练还是有点成果的,虽然还是筷子一双,但至少结实多了。

听著闻清调侃的声音,林文只能再次趴在桌子上,他现在只想上床睡觉。平常这时候他可是在夜市吃著那鲜美的汤圆、

煎包、锅边,"我明天不起来了。"

早知道林文会讲这话,闻清凑近林文耳旁,"那快点下去跑吧,那样也就能早点睡了。"

"什麽今天还要跑!"林文的声音一下拔到最高点。

闻清只是贼贼笑著,一个劲地在那说,"今晚不去跑的话,明天还得早起。"这话没把林文的腿吓软,今晚再叫他跑,真

的可以叫他直接向马克思报道了。可他那张嘴,平常都很管用的,但一到闻清面前,就只剩下撅嘴的份了。

心里面害怕,只能向闻清撒娇,希望闻清能一时心软,今晚能放过他。"闻清那麽爱林文,今晚就不要让林文跑了。对不

?闻清最好了。"被拖得长长的尾音从闻清胸前传起。

而事实上,闻清说了这麽多,无非是等著享受著被撒娇的感觉。林文那家伙,173的个头虽然不矮,但在闻清面前就是矮

了,那样把头钻进他胸前,行撒娇之名实扰痒的林文,让闻清可是喜欢得不行。更别说林文撒娇时,嗓音就会上扬,男

性上扬的音调,未有任何尖锐,只有糯糯的软软的感觉,很轻易就调起闻清的柔情。

虽说是两个男人在谈恋爱,但恋人间必有的调情,两人是相当享受。

其实某种意义上讲,林文是个喜欢撒娇的家伙,只要环境允许,他随时可以抓著闻清的袖子来个在闻清眼里是娇笑在别

人眼里是算计的微笑。不过,林文的撒娇是爆发型,也就是心血来潮,忽然想跟闻清撒娇了,他一连几天都会跟闻清撒

娇,但过了这几天,再叫他撒娇,除非天上掉馅饼。

闻清就说林文是个绝对随性的人,所以林文的撒娇,在闻清看来是弥足珍贵的。

轻敲下他的脑袋,闻清看进林文眼里的困倦,知道今晚再让他下去跑,可能真的会把他累趴在地上。"好吧,我可不想等

下背一头猪。"

翻个白眼,林文直接站起来,往浴室走去。出来後往凳子上一坐,湿漉漉的脚往闻清大腿一放。眼睛再次闭上,人也跟

著趴在地上。

"猪。"任命地给林文擦起脚来,事後再把他扛到床上。

闻清上床後,林文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昨天晚上就没好好疼这家伙了,今天还是不行,有点烦躁啊。

闻清躺了会,下床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平常都没回宿舍,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几点睡的,不过看现在是12点多了,上床睡了吗?

在外面瞧了会门,没见人出来开。闻清转过身,往林文宿舍走去,心里暗叫又是两头猪,这麽早睡。

在暑假,不用上课。哪个不是玩到两三点才睡的。

回来後,林文身上盖的薄毯三分之二挂在床沿了。上前把毯子卷上,闻清跟著爬上床。黑暗中,林文的脸有些模糊,闻

清的手指在上面摸索著,随著手指的摸索是他淡淡的吻。

(31)

暑假最後几天,林文的二姐给他打了个电话,大意就一点,怎麽没找她要钱。往年这时候,林文早就跑他二姐那兜了几

百。在电话里,林文哈哈过去,只说,都呆在宿舍没怎麽花钱。讲电话时,闻清就站在一旁。放下电话,林文来个兰花

拈指,"多亏了闻大爷,让奴家省了不少钱。"话说完,闻清没吐,林文自己就在那做呕吐的动作。

"真不是人干的,咱可是一大爷。"

"装吧你,娘们就娘们。"闻清一屁股正要坐上书桌,就被林文给拦下了。

"卫生,卫生,怎麽教都教不会。"皱著眉头的林文倒有点小大人的感觉。

调调侃侃,一个暑假过得倒快。

其实这个时候,对所有专五生来说,最大的感觉是时间过得真快,随著时间的推进,另一件更现实的事情就摆在大家面

前了:毕业後的工作问题。

本地生的条件会比外地生好点,而林文,这时就遇上他生命中第一道难关。留在学校是不可能的,他的成绩、能力还没

好到让学校对他刮目相看。

"毕业後,你准备往哪走?"

临近毕业,校园里多少恋人都在为这个问题而烦恼,不少人都把这个问题压在心里。顺其自然,算是得到最好的体现。

但这当中不包括闻清。

从上学期开始闻清就问林文了。

"我想回A市工作。"说这话的林文其实并没有多大伤感,甚至还很义气奋发。

闻清听了,也未有多大的表示,只是说,"你好好考虑。"

林文最大的梦想是在A市工作,这样他的家人就不会再被邻居们欺负了。怎麽讲家里有人在市里面工作,那些势利的邻居

就不会太嚣张了。这也是他来这所学校念书的最大目的。

好的学校,就能分到好的地方。

对於这一点,闻清并不是很清楚,两人在一起4年,很少谈论各自的家庭。在这个年纪,恋爱对他们来说是两个人的事。

"我妈肯定希望我回去。"林文的义气奋发有些淡了,只有眼睛还不时扫著闻清。

"那你自己呢?"闻清有些激动,听著林文这话,他觉得他们有希望了。

"我啊,我是想回家的,这里虽然呆了5年,但毕竟不是我生长的地方。"林文未说出更深沉的原因。

而闻清一听这话,激动的情绪一下灰飞烟灭了,一会他才抬起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会争取去你市的,这样我们就

能在一起了。"

林文真的是跳起来,闻清这话刚讲完,他搭著桌子的双手就顺势往下一按,双脚跟著离地。他万没想到闻清会有这打算

。B市的发展远比A市好,而且闻清又是本地人,发展的机会也比其他人大多了。

"当然,怎麽能只让你一个人努力。"其实在这之前闻清根本没想到林文要回A市,毕竟两市的经济条件摆在那,一般人都

会选择B市的。

"闻清。"说不动容是骗人的,林文平常蹦蹦跳跳的,这会已经整个人埋进闻清的胸前了。

闻清摸著林文的脑袋,可表情却不似他的动作那麽轻松

这个时候的林文是高兴的,因为可以与闻清再在一起,但林文同时又是担忧的。他埋在闻清胸前的脑袋一直在想,两人

再在一起会是件好事吗?他们还适合在一起吗?

所以闻清即使提出了这个解决的方法,对他们来说还是未知的定数。

同性之恋,也只能在学校这种封闭的地方才能得到发展吧。

"闻清,你不要勉强自己。"笑著说出这句话的林文,在闻清眼里看来更是在哭。

闻清想,如果他是跟另外一个人谈恋爱,他绝对跟其他人一样把这事放在心里,让它顺其自然地发展,不能在一起就不

能在一起,偶尔过客的人生也并不是那麽糟糕。可,他面对的是林文,这个到专二才熟悉起来的男生,对他,他无法狠

心,这个人,他只能把他捧在手心里好好疼著。

闻清的眼神很坚定,林文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羞愧,他竟然想著他们在一起合适吗?他怎麽忘了,那一次後,他就在心

里发誓著,这辈子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他是那麽喜欢他啊。

"林文,你干什麽?"闻清抓住林文摔自己脸的手,"疯了你啊。"

摊开手掌十指扣进闻清的十指,"我真笨,我真傻,我竟然忘记了以前许下的诺言。呵呵。"

"什麽诺言。"收紧十指,是连著心的贴触。

"秘密。"调皮一笑,林文吻住闻清还要发问的嘴。

相扣十指,不是因为他浪漫,更不是因为他承托著能够一生一世在一起的祝福。而是因为你我的十指相扣,空隙的指缝

完全被填满的感觉,实在温暖,实在舒服。

(32)

计划赶不上变化,说著要一起去A市的两人,却在变故面前手足无措。

"闻清还没回来吗?"林文再次跑到闻清宿舍,可得到的依旧是摇头的失落。

"林文,你不要著急,闻清可不是一般人,他不会有事的。"许森走上来拍拍林文的肩膀。

反手拍拍对方的手,林问苦笑著离开闻清宿舍。

破產,入狱,那麼遥远的字眼竟然在自己的身边发生。闻清父亲的生意在一夜之间只剩下几片残枝,枯黄、凋零。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闻清的母亲由被人诬陷受贿入了狱。其实说诬陷倒也不儘然。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说闻清的

母亲什麼都没贪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这回闻清的母亲完全成了替罪羔羊。上面有人下来查,包括局长在内不少官都被查

出有问题了,只是事情还没有上报中央,这些人当然要找个人出去顶罪,一来让自己免罪,二来也让那些检查官不至於

空手而归。

这件事如果在之前不敢说断不可能发生,但发生的几率可以说為零。现在不就是因為闻清的父亲生意失败,那些酒桌上

的朋友已成上辈子的事。没有金钱的支撑,闻清母亲的下臺也变得易於理解。但理解不代表认可。

从闻清父亲生意失败起,学校便有人在谈了,没几天便是闻清的母亲出事。闻清自己本身在学校里也是风云人物。双亲

的事让他本就高的回头率直窜向200%。

现在又临近毕业,闻清的处境已变得很尷尬。

而林文从闻清他母亲入狱起,就没见到闻清了。天天跑闻清宿舍,却不见他回宿舍。想去他家里,又担心这时刻去了,

会给闻清造成困扰。

林文是在事情发生的两周后才见到闻清。一把抓住闻清的袖子,把闻清往偏僻的地方拉去。

"闻清?"本想豪言壮语地安慰一番,人到跟前,这嘴巴却不知怎麼开口,非但如此,吐出来的话也怯意不止。

"想什麼呢?"拍拍林文的肩膀,闻清脸上虽未有笑容,但神情并不像林文所想像的那样暗淡,相反还相当开朗。

"闻清,你没事了?"依旧是怯生生地开口。

还真有点不习惯这家伙这样睁大著一双本就是圆鼓鼓的眼睛,那里面装满谨慎二字。知道这家伙是怕讲错话让自己伤心

了,但他可不是那麼娇弱的人。"就那样了,只是苦了我妈。"

很平淡的一句话,但里面的担心是怎麼也掩不住的。

伸手想拉下闻清的头埋进自己胸前,却担心这个动作会让闻清觉得被小瞧了。

想著怎样安慰他,想了一个又一个晚上,却还是想不出一个头绪来,更别说人真到跟前时,那黏糊著的脑袋还能指挥他

的身体做出什麼。

呆站在闻清面前,看他强撑的坚强,却什麼都做不到。只有抬起的眼里的担忧,才让人窥知他的心情一二。

"你妈妈?"开个头,却不知怎麼接下去。不是尷尬地立在那里,而是痛恨地立在那里,痛恨自己的无能為力。

"不讲这个了。"倒是闻清先停止了这个话题,"去吃饭吧,我还没吃饭呢。"说著闻清率先往外走。

赶紧跟上闻清,林文走到闻清的一旁,脑袋前伸,不时地偷看闻清几眼。

"我知道我很帅了,不用一直看了。"闻清笑著把林文的脑袋往回压。

"闻清,你要是难受可以跟我说的。"终於说出来了!林文这话刚说完,就在那拍著胸脯直呼气。

停下步子,同时抓住还继续往前走的林文。

"啊?闻清,干嘛停下?"林文退著步子重新站到闻清旁边。

"你这个傻瓜,都跟你说了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该怎样还是怎样?"

"闻清,你别硬撑著,我又不是别人,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的。"拍著自己单薄的胸膛,林文一双眼睛继续瞅

著闻清。

"你这家伙......"还想多说几句,还想继续瀟洒,最终只能把头埋上这个家伙的肩膀,硬邦邦的儘是骨头,把他的额头

都咳疼了。"你就不能让我当英雄吗?"

闻清的声音没有颤抖也没带上抽泣,但这不能让林文放下心来,"什麼英雄,闻清你哭吧,没事的,我不会笑你的。"

这家伙就这麼想让他哭啊,闻清伸手抱住林文,良久才开口,"我很累。"低低的声音从林文肩膀处传起,"但我不会哭。

"

本来听到前面时,林文还觉得这才是正常反应嘛,但听到后面,他出口的声音只剩下著急了,"闻清,你真的没必要硬撑

的,谁发生这样的事不会哭,真的没关系。你这样一直憋在心里会憋坏的......"一隻手捂住林文的嘴。

"从我爸出事时,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哭的权利了,发洩心情的方式不是只有哭,对我来说,发洩心情的方式是想尽一切

办法撑起我的家。不过,也不是那麼糟糕,我爸爸只是生意失败而已,他会重新爬起来的。我只是担心我妈妈。"

"你妈的事已经确定了?"

"已经借钱把那些受贿的钱补上了,还好那些人没说我妈受贿10几万,"闻清说著平淡,但里面的讽刺里面的恨意丝毫都

抹不去,"所以我妈也就被判了一年。"

不敢问闻清,你爸爸已经破產了,钱是哪借到的,但这里面的艰辛可以想像得到。

"但我妈是个女人啊,一年?一周都是要人命的。"

不是已经在心里下定心了吗?要当这家伙的发洩筒吗?可真的从他嘴里听到这些他都已设想到的话时,无力感后面的挫

败深深揪著他,无能為力的感觉,自小便深刻体会著。

无劝无势的他们,即使在那个小小的镇上面,能够做到的不过是逃,逃到外面去。惹不起总躲得起吧,这里面再多的调

侃也掩不住愤怒的无力。

闻清,他林文能做什麼,他能做的就跟他的父母被人欺负时呆站在一旁一样。

"闻清......"说吧,什麼吉人自有天相,什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说啊,林文,你别又成傻瓜一个了啊。

仰起头,入眼的是一张正慢慢褪去少年青涩的脸,那是张19岁的脸,已经带上几分成年男子的魅力。那样深深吸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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