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还是猫————锐儿[上]
锐儿[上]  发于:2009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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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骏津?”民翼从床上坐起来,望着一动不动的他询问。
      “哥,在谈话之前,我想求你件事情。”
      “什么事儿?”
      “你别管是什么事儿,你只要答应我,绝对不要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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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跪下的身体,骏津抬起头望着床上的民翼说:“哥,对不起……”心口像被一堆野草塞住了,又苦又涩的。
      骏津从身后掏出一把刀来,放在面前的地上,他低下头说:“哥,你杀了我吧!”
      眼泪一滴又一滴的落在面前的刀上,慢慢顺着刀身往下滑,到了刀口似乎因为刀的锋利被砍成了两段。
      民翼光着脚走到骏津面前,他捡起了地上的刀,放在他的脖子上,只是轻轻的放,脖子上瞬间就被割出了一个口子,血流了下来。
      民翼跪下,抱住骏津,伸出舌头轻轻舔干净他流下来的血,他在他耳朵边说:“骏津,我不杀你。我只想要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那天中午寒悻在骏津的衣服领口处发现了血,“这是怎么了?”他翻开他的领子,于是,就看见了那个刀口……
      “怎么弄的啊?”心疼的询问,小心的伸出手去摸,那里已经肿了。
      “啊啊,不小心刮伤了……”
      “刮伤的?我看怎么像是刀伤?”
      “哪有,是刮伤的。”骏津若有所失的说:“呀呀呀,你别碰啊,疼啦……”
      “都肿了,我去拿OK绷给你贴好。”
      牵住他的手,把他拽进自己怀里,小声在他耳朵边说:“寒悻,你答应我,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我。”
      挣脱他的怀抱望着他说:“今后会有什么事情……”
      依然把他搂进自己怀里,骏津感到莫名的哀伤,他只是不断的在说:“你答应我啊,答应我。”
      “我答应你。”寒悻说。
      赫正忽然打开寒悻的门走了进来,他一边走一边询问:“寒悻啊,你看见我那条上面镶满了珠珠的腰带没?”
      “你们在干什么?”赫正望着抱在一起的寒悻和骏津说。
      几分钟前,赫正询问民翼:“民翼,我那条镶着好多珠珠的腰带是不是在你这里,我记得上次演出你借去戴来着。
      “没。”民翼坐在电脑前正在编排一段舞蹈,他头也不抬的回答。
      “不能啊。我记得上次是你借去了。”
      “你自己翻吧。”民翼皱着眉头,用手比了一下舞蹈动作,觉得不好,又比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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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正打开民翼的衣服柜子开始在里面翻起来,“这是什么?”赫正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刀说:“你把刀放柜子里干什么?还这么锋利的。”
      民翼回过头来望了一眼,正是今天骏津带进来的那把刀:“没什么。”他回答。
      “这刀上怎么好像有血?”赫正把眼睛凑到刀边上看着。已经干涸了的血粘在白色的刀面上。
      “没什么,割伤了。”民翼回答。
      “割伤哪里了,你说你,没事情就乱受伤,一点也不保护自己。”把刀随手扔在床上,赫正赤责的说:“前几天的伤还没好,这又割伤,上药没啊?”
      低下头笑,“没什么。”他说。是啊,割伤了,却不是我,但外表的伤可以治疗好,我心中的伤,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呢?
      “出去了。你忙吧!”赫正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言自语到:“我的腰带,这是到哪去了?!”
      民翼目送着赫正离去,他转回头的瞬间又看见了床上的那把刀,和刀面上不协调的那抹红色。
      ……
      民翼打开门,叫住即将走进自己屋子的赫正:“赫正。”
      “怎么了?”赫正又折回来询问。
      “没什么。”民翼低下头想了想最后还是说:“我记得我把腰带还给你那天,寒悻在,你问问他,看他是否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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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回想。”好像是。“赫正说。
      “你们在干什么?”赫正望着拥抱在一起的寒悻和骏津问。他的眼睛慢慢睁大了,他不敢相信的盯着他们。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他又问了一遍。
      急忙从骏津身上站起来的寒悻,他的脸一瞬间就红了,又慢慢由红变成了惨白色:“赫正,我,我们……”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骏津,却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站起来的骏津也显然被这突发事件弄的措手不及,他下一刻把寒悻拽到了他身后,他望着赫正说:“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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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句还没说完,拳头落了下来,狠狠打在了骏津的鼻子上,血从两个鼻孔涌了出来……
      “骏津。”寒悻抓住他,想查看他的伤势,却被他推到了一边,“离远点,寒悻。”骏津说:“别伤到你。”
      骏津低下头抹了一下已经流到嘴边的血,他望着赫正说:“你现在太激动了,我们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现在,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
      又是一拳,“你叫我怎么冷静?”赫正的手上,粘上了骏津的血。他看着被打倒在地的他大声问:“你叫我怎么冷静,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疯了吗!?”
      东宇,文皓跑到寒悻的屋子就看见那样一幕,赫正站在门口,气的已经不知所措,他的手上粘满了骏津的血,寒悻坐在地上,抱着腿痛哭失声,骏津则倒在地上,他满脸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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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这是。”两人被吓了一跳。
      民翼也从自己的屋子走出来,他站在门口,望着地上的骏津,只是那么呆呆的望着,一句话也不说。
      赫正错过身,望着东宇他们说:“疯了疯了,你知道我一进来的时候看见了什么吗?这个世界疯了!!”
      “闭嘴。”骏津从地上爬起来,冲着他们大喊着。
      “我爱上了寒悻。”他忽然冷静的说。鼻子依然在出血,但也是那血让他有了莫名的勇气,他望着他们平静的说:“我爱寒悻,他也爱我,我们在一起。”
      几个人面面相阕,只有民翼,在听到“我爱寒悻”的时候露出一个嘲弄般的微笑。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东宇和文皓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们不知所措的望了眼赫正,又望了望屋子里的寒悻和骏津,脸上都挂上了无法相信的面容。
      “你爱他!”又是一拳,赫正这次干脆骑在骏津的身上打起他来,“真是荒谬,你们都是男人啊,你们怎么能够相爱……寒悻他不会爱你的,一定都是你逼的。我要打醒你,打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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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说到:“寒悻不会爱你的时候”,寒悻从地上抬起头来,他看着不停打在骏津身上的拳头,胸口闷的说不出半句话。他张了张嘴,想为骏津辩解,最后却只无力的摔回原来的样子。说了又会如何,会被接纳吗,他忽然怕的颤抖不已……眼泪也像停不住的水龙头一样流的更多了。
      “你够了。”骏津终于忍无可忍,他一脚把赫正从自己身上踹了下去,不停喘息着大喊道:“你可以骂我,打我,但我不允许你质疑我们的感情。男人和女人就算爱,男人和男人就是恶心吗?”骏津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爬起来,他伸出拳头,一下子打在赫正的肚子上,他说:“自从我懂得性以来,我可以和男人做,也可以和女人做,但我觉得和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抬起腿,又击在刚才打过的地方:“啊。”赫正张开口,疼痛让他差点吐了出来。“但我从来没想过爱上一个男人会是这么绝望的事情……”骏津继续说着,他的眼泪缓缓流了下来:“我没有别的奢望啊,我只想爱他……”
      民翼慢慢往后退着,一直退到墙上再也无法退了为止,他无力的想摔倒,但他告诉自己,我不能倒下,不能。特别是在这里。
      文皓跑过来拉住民翼的手哭着说:“哥,你快去制止他们啊,赫正哥快被打死了,快去啊,骏津最听你的。”
      挥掉文皓的手:“我不去。”民翼说。
      “你说够了没有?朴骏津,这世界一切事物都是有规则的。我们都要寻着这规则走,你不能因为你自己的喜好,而说这规则是错的。我不能接受,我不能……”赫正一下子掀倒了骏津。已经眼红了的他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向骏津的头上砸去,同时声嘶力竭的大喊:“我不能……”
      坚硬的木质板凳在与一个人身体接触时,碎了……
      寒悻连一句话都没讲出来,就倒进了身下骏津的怀抱里……
      在赫正举起凳子的瞬间,寒悻叫着骏津的名字趴到了他的身体上,凳子不偏不倚的直接落在了他的头上……
      血顺着寒悻的额头流了下来,只一瞬间就染红了身下骏津的衣服……
      “寒悻,寒悻……”骏津摇晃着寒悻的肩膀,没有回声,他闭着眼睛,睡的那么沉……
      “寒悻!!!!!!!!!!!!”

      寒悻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他勉强半睁开眼,胸口像被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一样,喘不上气来。于是就张开嘴努力呼吸,戴着的氧气罩上就瞬间结起了一层水珠。“好疼。”他慢慢说出这句话。就要抬起还在挂着点滴的手去摸疼痛的地方。
      一双手从黑暗中伸了过来,因为屋子里很黑,那双手的迅速靠近,在瞬间显得异常苍白。
      “好疼……”寒悻又说了一遍那句话,手已经抓到了绑满白绷带的头部。
      那双不知道是谁的手轻轻拽回寒悻的,把它平直的放到他身体的一侧,小声说:“别乱动,手上还挂着点滴呢。”
      寒悻微微侧过点眼睛,就看见了赫正的脸,他本来应该侧侧头的,但头重的如块千斤巨石一样,根本就移动不了半分。
      “你醒了?”赫正问。
      “骏津,……”寒悻又用眼睛开始满屋子的寻找骏津的身影,连心脏监视器也一瞬间紊乱起来……
      赫正叹了一口气“冷静,冷静下来寒悻。”他压低声音说:“骏津没事情,他没在这儿,你已经昏迷3天了知道吗?”
      “3天?”依然无法完全睁开的眼睛里闪出茫然,“3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都不记得了吗?”赫正问:“三天前,我和骏津打架,你冲上来……”
      抬起眼睛望着赫正回答:“我记得,三天前你看见我和骏津抱在一起,很生气。所以你打了他,你拿起板凳的时候,我扑了上去,之后的,我就完全不记得了……”
      “你受伤了。”赫正说:“而且伤的很重,你的脑袋上缝了八针你知道吗?”
      “骏津,骏津……”寒悻依然不知所措的在屋子里呼唤着骏津,“他没事儿吧。”他问。
      赫正把头转过一边,他现在又有想打人的冲动。打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这位,为什么都伤成这样了,还要念念不忘骏津呢。他握紧拳头,却只能无力的砸在自己身上,无奈!“他没事儿。”他把脸凑近他些回答。
      却换来他无声的哭泣,眼泪一对儿一对儿的从他的眼睛里滑出,顺着眼角流进了他的耳廓里。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无望的只能依靠眼泪宣泄一样。伸出指头擦干他流的眼泪,不一会儿又会有新的流出,自从刚才开始寻找骏津开始,心脏就一直紊乱的跳跃着。
      “好了,好了,他没事儿,没事儿。”安慰般的搂住了病床上的他,望着他的眼睛询问:“寒悻啊,你告诉我,你真的爱他吗?”
      稍稍有些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寒悻闭上眼,无力的点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他的嘴角边。
      “你真的爱骏津?”又问了一遍。
      “我爱他。”寒悻回答。
      赫正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即将走出门时,他望着寒悻说:“乖乖的,别再哭了。如果你不哭了,我就叫你见他……”
      那天午后,天特别热,几个人都留在家里午睡。赫正后来回忆,觉得如果天不那么热,如果阳光不那么毒,如果窗外的知了不叫的那么惊心动魄的话,他也许不会在看见那惊人一幕后,那么愤怒。甚至最后失去了理智,差点酿成了大错……
      当板凳的碎抹以慢动作在空中纷飞的时候,他似乎看见寒悻的血一瞬间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落下时星星点点的飞溅,有些甚至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的血温热温热的。可怜的寒悻连哼一下都没能,就陷进了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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