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dancy in the Pandemonium 上——eggy-hab
eggy-hab  发于:2011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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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区别是跨越低级和高级的物种区别,就好像爬行动物和脊椎动物一样,更何况现在的奥古斯汀刚刚成为了梅特朗也必

须付出尊敬的威弗尔侯爵。

“荷威尔伯爵没有和您在一起吗?”德修尔用人类贵族间的交谈方式询问,视线在偌大的大厅中扫了一下,很快发现了

一个最为耀眼的贵族小姐,她的身边还有一位中年贵族,“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里站着的就是荷威尔伯爵和他引以为

荣的千金了吧。”

“哦,瞧我光顾着表达久别重逢的喜悦,都忘了您和一定更期待着和您的表弟重逢。”梅特朗感叹着,“您没看错,那

位的确就是您的远房表弟荷威尔伯爵,虽然有些可笑,但您不介意我当一下引荐人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猜荷威尔伯

爵也认不出您和奥古斯汀了。”

德修尔赞同地点了点头,跟随着梅特朗穿过人群到了舞会的主办者的身边。德修尔不知道梅特朗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

—事实上他也不关心——总之在一番故弄玄乎的介绍之后,荷威尔非常惊喜地与自己的“远房表兄”相认,在一番交谈

之后更因德修尔高贵的谈吐举止而进一步确信眼前的人是与他血缘相连的亲人。此时舞会已经正式开始,在旁边看着这

对“表兄弟”重逢的下一辈们脸上开始有些不安分的神情了。

“去吧,奥古斯汀,去和你的表妹跳跳舞。年轻人就该活动活动,别和我们这些老头子在一起。”

德修尔笑着用言语把奥古斯汀推到舞池中,奥古斯汀笑着点点头,戴着手套的手挽起荷威尔伯爵小姐萝塞特娇嫩的手,

在舞池中找到一块空地,这时正好新的一首曲子开始。

“哦,是我最不喜欢的舞曲。”十六岁的生日都还未到的伯爵小姐把眼睛垂向一边,“那节奏总是让我踩到舞伴的脚。

“没关系,亲爱的表妹,恰好我很擅长这种曲子,您跟着我就行了。”奥古斯汀轻轻地在她那被蕾丝手套包裹的手背上

落下一吻,“如果您踩到了我的脚,那是我的荣幸。”

年轻的姑娘几乎立刻红了脸,与此同时蓝色的眼睛中放出喜悦而羞涩的光芒。毫无疑问奥古斯汀是擅长这种舞曲的,就

像他擅长接下去的几种曲子一样,萝塞特与他一连跳了三支舞,这才想起来作为女主人冷落了其它的男宾们。

“抱歉,奥古斯汀表哥,我得去陪陪别的客人。”萝塞特一脸依依不舍,这短短的三支舞已经让她迷上了她的这位突然

出现的英俊而体贴的表兄,“您如果累了的话可以去阳台边上吹吹风,我想我过会儿也会去那里休息的。”

“好的,萝塞特。”奥古斯汀又亲了亲她的手背,萝塞特飞快地看了一眼那双令她沉醉的绿宝石眼睛,然后拉开裙子行

了个礼,很快就被别的男士挽走了。而奥古斯汀实在也还没有到“累”的程度,转了小半圈,很快也找到了下一个舞伴

——事实上已经有好几位小姐关注着他了。

半个小时后,展露完令人羡慕的社交舞能力的奥古斯汀终于来到了萝塞特所说的阳台边上,又一支舞结束,萝塞特也过

来了,还有好几个已经被奥古斯汀俘虏了芳心的女伴。

“您玩得还开心吗,奥古斯汀表哥?”萝塞特精心打扮过的脸上浮现着跳舞之后的红晕,看向奥古斯汀的眼睛中透着如

乐曲一样欢快的元素。

“是的,这是场美妙的舞会,不是吗?”奥古斯汀回应着,拦下穿梭的侍者,从摆着各种酒类的托盘上替每一位小姐挑

选了一杯最合适的。

“来自法国高尼亚克的葡萄酒,亲爱的表妹,我为您挑这杯,不过我建议您将它加上充足的果汁再喝——要是您出身在

我们布兰德福特家,我保管您在十六岁生日之前都碰不了一滴酒精。”

“您父亲的家教真严格。”萝塞特害羞地笑着,让侍者按照奥古斯汀的建议将葡萄酒和果汁混合起来,接过精致的高脚

杯,小小地抿了一口,“说说您的家族吧,奥古斯汀表哥,听您父亲说,你们是从一个遥远的国度而来的?”

“是的,萝塞特表妹,那是一个在北方的国家,在那些仲夏的太阳也融化不了的巨大的雪山后面。”

“哦,天,那岂不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国家?”

“不,一点儿也不。只要过了那些雪山,就是一个四季如春的乐园。那里有漂亮的湖泊,盛产美丽的宝石,动物听得懂

英语——当然也有凶猛的野兽。”

小姐们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对新奇东西的兴趣总是上流社会的小姐们的话题,真实性这种东西根本不必在意,更何况面

前的这位翩翩公子的相貌举止足以让她们忘记除了兴奋和向往以外的东西。

“再多说些,奥古斯汀表哥!”萝塞特的两颊因激动和酒精而变得更红了,“您和您父亲的府邸是什么样?是不是就像

画家们画的那样在湖畔的城堡?”

“并不是在湖畔,而是挨着一片树林。”奥古斯汀轻轻笑着,一点不像其它有些贵族那样一讲到家族财富便骄傲不已,

这让小姐们更加着迷,“不过家族的领地中的确有好几个迷人的湖泊,还有几座风景秀丽的山脉。事实上我很快就要与

父亲分开住了,前不久父亲刚刚送了我一座新的城堡,作为我的生日礼物。”

“天哪!”萝塞特的女伴们都惊讶得叫了起来,“拥有几座山脉的领地,那该有多大!您的家族一定是个伟大的家族!

“是的,我的家族一直是我的骄傲。”奥古斯汀很自豪,发自内心地。

“真是个令人憧憬的地方,真希望哪天我可以亲眼去看看。”

“非常欢迎,萝塞特表妹,只希望您不会太吃惊。”

萝塞特的面容在红晕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惹人喜爱,她把空了的酒杯放到侍者的托盘上,被洁白的手套包裹的细长手指抚

弄了一下裙子。

“那么您和您父亲这次是为了什么来的英国呢?”年轻的姑娘兴致勃勃地打听着关于这个高贵的表兄的事,但话语才出

她就有些后悔了,奥古斯汀的绿眼睛中的光芒好像暗了一下,“对不起,我触到了您的不愉快的事。”

“不,您不必道歉,这并不完全是不愉快的事。”奥古斯汀顿了顿,“实际上我并不是布兰德福特家唯一的子嗣,我还

有一个小我八岁的弟弟,不过在两年前来英国时突然失踪了。”

“哦,上帝!”姑娘们都惋惜地叹着气,在胸口划着十字。

“请别难过,小姐们,我和父亲这次来英国正是因为听到了有关弟弟的消息。”

“哦,感谢上帝!”姑娘们再次划着十字,然后萝塞特代表着大伙儿关切地询问起来,“那么您已经找到您的弟弟了吗

?”

“不,父亲从梅特朗伯爵那里收到了一封信,梅特朗伯爵说他偶然间看到了一个与依默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男孩,可惜

追上去的时候男孩已经不见了。”

“会不会是看错了?”萝塞特提问着,“啊,抱歉,我不是想使您难过……”

“没关系,梅特朗伯爵也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后来与荷威尔伯爵——也就是您父亲——不经意谈起时,您父亲也说

近来听闻过这附近出现过这么个男孩。父亲接到这封信后就匆忙动身来这里了。”

“您父亲一定很爱他。”一位小姐赞美道。

“是的,依默——我弟弟出生后不久母亲就过世了,所以父亲一直把他看作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纪念。”奥古斯汀带上

怀念的神色,这种神情很快就感染了周围的女士们。在容貌、举止、家世这三者牢牢抓住她们的心之后,布兰德福特家

浓厚的亲情让这些养优处尊又单纯无比的贵族小姐们觉得她们应该帮帮这个早年丧母的绅士,她们无法看着她们心中的

白马王子因弟弟而伤心。这是上帝安排给她们的责任。

“请别担心,奥古斯汀表哥,依默表弟——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他——一定会回到您和您父亲身边的。我们也会帮着打听

的,他长得很像您是吗?”萝塞特握住奥古斯汀的右手,从手套下面微微透出的凉意更加让萝塞特心疼。

奥古斯汀稍稍一愣,然后露出感激和温柔的微笑,执起萝塞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再次落下一个吻,“谢谢您,善良的

萝塞特,还有各位善良的小姐们,我也代表我父亲向你们表示感谢。”奥古斯汀行了一个绅士礼,“依默的眼睛也是绿

色的,不过是比我更加美丽的翠绿色,头发继承了父亲的金发。如果要形容他的话,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个词了——”奥

古斯汀顿了顿,那日看到的少年德修尔的模样一点点占据了他的脑海,“天使。”

一个拥有神的荣耀和宠爱的天使。

奥古斯汀的嘴角滑过一丝自傲的讥讽,然后很好地把它伪装成了饱含对弟弟的思念的苦笑。

“不说这些搅乱这愉快的舞会的事了,作为赔礼,我可以再请您跳一支舞吗,萝塞特表妹?”

“当然,奥古斯汀表哥,我很乐意。”

萝塞特把手交给了奥古斯汀,被留下的女伴们则开始争着下一个和那位异国绅士跳舞的该是谁。

第二天,荷威尔和其它几座贵族府邸上都收到了一份给千金小姐的昂贵礼物,礼物的署名是奥古斯汀布兰德福特,理由

是为在舞会中提到了弟弟的事而让小姐们难过而道歉,同时感谢她们的善良之举。萝塞特更是收到了一条镶着价值连城

的蓝宝石的项链,这让她足足兴奋了三天,同时也更坚信帮助“表哥”找到那位失踪的弟弟是义不容辞的事。

不多久后,整个城镇的贵族小姐们就都知道了那位远道而来的绅士在寻找金发碧眼的天使弟弟;同时,那位从梵蒂冈而

来的红衣主教也在日以继夜地寻找着拥有同样特征的少年。很快,这两条消息便互相交错了起来。

Verse XIII

首先知道自己在寻找的对象也正在被另一些人寻找的是修布莱。他的部下中显然有和年轻的小姐们交好的,在听说了那

突然出现的布兰德福特侯爵公子的“光辉事迹”后,一半出于嫉妒一半出于献媚,便把侯爵家在寻找二公子的消息告诉

了修布莱。

修布莱对于这样一则消息的反应是惊喜搀半。按照描述,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便是他的那位天使。依默布兰德福特,他至

少知道了天使的名字,但是如果布兰德福特家找到了宝贝的小少爷,就必定会带着他回到那个遥远的国度,这样他就再

也见不到他了,更不用提拥有他。

所以得在那两对父子之前找到他的下落。

修布莱咬了咬嘴唇,不经意间,血腥的味道在牙齿之间弥漫开来。这种味道很熟悉,让人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上次见到

那个少年时,他吻了他,也许是太激动,等他回过神才发现口腔里有血腥的味道,而那个少年已经逃得远远的了。

他不会因此而害怕自己吧。修布莱突然有些心慌,但很快又自信起来。他相信他和少年的相遇是神的安排,神让他们再

次相会,所以也会再次应允他那名为“爱”的请求的。

而事实也很快证实了他的想法。

三天后,修布莱得到了少年的消息。为他立下这个大功劳的是他忠诚的马夫切尔诺,修布莱之所以会认为这是上帝的恩

赐,是因为一切都发生得非常偶然。

切尔诺平日的职责只是为修布莱驾车,其余的时间在马厩照顾马匹。马匹的饲料由其它的下人负责采购,但是这天干草

已经快用尽却不知为何没有人送新的来,切尔诺打听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平时负责采购的人抱病在家。照顾了几十年马

匹的切尔诺自然是心疼这些动物的,于是便决定自己去购买。虽然对这个城镇不熟,但切尔诺凭着自己当了几十年马夫

的经验很快找到了集市买了足够的上等干草,然而在回程的路上他却不知怎的连续拐错了好几个弯。等他反应过来,他

发现自己已经迷路了,想着该找人问下路,便看见一个金发的男孩。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瞥,但那惊人的容貌让切尔诺确

信他就是修布莱在寻找的。切尔诺小心地跟着他,直到男孩进了一幢房子,切尔诺赶紧记下附近的样子,然后找人问了

路回到了修布莱的居处。

“大人,就在这前面了。”

“嗯。”修布莱有些焦急地从马车厢中探出头。

这里的确离那片有池塘的树林很近,但一望开去尽是绿色的山林,毫无人烟的样子。

“那幢房子被树木挡着,不靠近就根本看不见。”切尔诺解释着,然后问他的主人,“大人,我们就这样突然访问他们

吗?”

“嗯……”修布莱沉思着,他之前派人调查过,可是没有人知道那里究竟是那位贵族的府邸。没有借口地鲁莽造访当然

是不行的,若是执法者也许还能以搜查为名让他们开门,可是他只是一个神职者,一个红衣主教跑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也实在太奇怪了。

“切尔诺,找个合适的地方把马车停下,然后我们徒步过去——就说我们迷路了,马车又不幸地恰巧坏了。”

“好的,大人。”

切尔诺选了个隐蔽的地方把马车停下,把马拴在树上。从这个地方走到他们的目的地不近不远,既不会累坏了红衣主教

大人,又不会让人一眼就看穿他们在说谎。

虽然看起来不远,但这么一段路还是让很少行走超过十五分钟的修布莱差点不顾修养地破口大骂。他根本没想到会有人

把房子造在这么一座山上,更过分的是这座山上竟然没有铺过的路,只有湿漉漉泥泞的山间小道,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户

人家是不是从来不出门。

“就快到了,大人。”

切尔诺已经第六次这么鼓舞着修布莱了,而当两人终于到达那座房子面前时,修布莱的狼狈样已经让人无法不相信他们

的借口了——宽大的主教服被树枝扯破了几处,那双从不沾染灰尘的靴子已经满是泥土。

那是一幢不小的房子,深褐色的外壁就像一些动物的保护色一样,在远处丝毫无法与山和树分开,到了近处则不知为何

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切尔诺拉了拉大门旁的铃,铁制镂空的大门不知描绘着什么图形,但至少不是什么能让人感到亲切温馨的图案。

房子里很快走出来一个人,穿过院子后来到镂空大门前看着两个落魄的陌生人。

“请问两位是?”

“啊,请原谅我们冒昧打扰,我们迷了路,马车在那边的树林附近被泥坑卡住了。我家主人想请问是否可以获得帮助。

”切尔诺说道。

大门那边的人打量了一下切尔诺,又把视线移到修布莱身上。

“您是神职者。”

“是的,我叫布雷顿修布莱,来自梵蒂冈。”

那人又打量了修布莱几眼,“请您稍等,我去向老爷夫人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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