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菜的时候想起魏璇梓,就是前晚那个逼婚女,她说今天要给她个答复的,结果转悠了一天忘了这事!
抽了两张面纸擦干手,找到她的名片准备打过去,掏出手机发现电已经空到无法开机了,茶几上摆着姜凡的手机,用一
下也没关系吧。
将姜凡的手机开机后,照着卡片上的号拨过去,那边接电话的声音显得平板又无感情。
周晨报了姓名那人才突然换了态度,没几句话就开始约他,一定要定在短期内见面。
挂了电话周晨擦汗,女人真可怕,一会冰的人打哆嗦,转眼之间就热情的让人无法消化。
刚按了挂断,手机就震了起来,上面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他以为是姜凡的朋友,便接了起来。
“我草你妈姜凡,你躲哪了快J8给我滚回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你全家我看你再躲!”
“……”
“给我放屁!”
“这位……先生,”天知道他用了多少智慧才能在被人骂成这样后忍着脾气想起来‘先生’这么个衣冠禽兽的称谓,“
我不是姜凡。”
“你再BB,这要不是他号我把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周晨果断的挂了电话,并且明智的直接将电池拔了下来,然后安好重新放回茶桌上,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这次姜凡大
概是惹到混混了,比他骂人还难听,他可不想管……
等周晨做好晚饭端出来的时候,看了看表,发现姜凡已经在浴室里超过一个小时了,又不是一个月没洗澡不至于脏成这
样吧?
周晨走到浴室门口,敲敲,问:“凡子,完事没,出来吃饭。”
里边只有哗哗的流水声。
周晨算了算,他家这个热水器流了一个多小时的热水……基本也就剩凉水了……他又敲敲,没声音门把手也拧不动,当
机立断就把自家门踹翻了,发现里边那个已经躺在水里了,眼看着脑袋就要滑进水里,周晨一哆嗦,以为发生了命案。
累死累活将死前还给自己上妆的人拖上床,一抹那人额头发现滚烫滚烫的,这得烧成什么样啊!
周晨恨不得一掌劈下去了结了他,免得他一个不小心死过去了给他添晦气,手忙脚乱的给姜凡找药吃,敷上冰袋降温,
心想着要是半夜还不退烧是不是得送医院?
过了一会,姜凡迷迷糊糊的转醒了,问他自己怎么了。
周晨把刚才的险情复述了一遍还追问到底怎么了,突然出现在他家门口半夜吓唬人就罢了,还妄图死在他家,简直罪不
可恕!
姜凡打滚说不舒服,周晨问是哪,他还不说,扭捏了好久终于翻了个身,指着自己屁股。
周晨被姜凡那个羞赧的动作惊得退了两步,然后走近掀开被子,把姜凡裤子扯下来,发现……可怜的菊花被爆了……
周晨形容不出来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虽然有些同情,却又很想笑,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竟然拍着姜凡屁股说了句:“
草,能耐了……”说完俩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怎么办,我是不会去医院的。”
“金疮药吧。”周晨翻开医药箱。
“哪有那种东西?”
“双氧水加消炎药,凑合着用吧大少爷。”周晨拿出消毒水开始给姜凡上药。
“你怎么孬成这样,被人强暴了?”
“谁说的,是我先强暴的他!”
“你用菊花强暴他?哈。”
“你说他……哎呀!”姜凡正要翻身给周晨讲解他的战史,伤处沾到药水疼得他挤眉弄眼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痛
感过去他才说:“你说我怎么可能干不过一个残疾人??啊?”
“干不过就一直干呗,锻炼身体。”
“不敢了,他骨折那根胳膊今天去医院拆石膏,回来之后俩手都好使了不得干死我,还好我跑得快。”
周晨一边上药一边想着刚才那通电话,搞不好就是那位拆了石膏的同学打来的,气势上果然是压倒性的。
把姜凡下面打理好,他一床新换的床单都染了血,真佩服姜凡,受了伤还能逛街逛一天,死了都没人奇怪。
姜凡正撅着光光的屁股等着周晨换新床单,就听有人敲门。
周晨也纳闷,这个时间谁能来?莫非是蓝东东和栾老师?
一面喊着来了,一面打开门,门外楚天易抬起头带着温和的笑,说:“打电话你一直关机,我来看看怎么了。”
第29章:
楚天易特意提前下班去接陈亚辉,他记得小辉那个同学的住址,爬上楼梯的时候还感叹身体素质差了,上六楼有些喘,
正扶墙平复喘息,就听陈亚辉同学那家的门里传出很大的声响。
年轻人玩起来还真疯,他正感叹,走近却隐隐觉得那声音并不是什么一起玩电脑游戏的声音……
他掏出手机调出陈亚辉的号拨了过去,在门外的他清晰的听到里边的声音安静下来,然后电话里传来陈亚辉一如既往带
着撒娇的清脆声音。“……在干吗?”“跟同学玩ps。”
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陈亚辉本人正在他面前翘着嘴角,笑眯眯的跟他说话一样,尽管是谎话却没一丝犹豫的说出来,但
是同时让他觉得一桶冰凉的水从头上浇了下去。
他转身靠在墙上,淡淡的说:“出门,我有话说。”
他自认不善自欺,唯一那一次是年少无知,错过了最美好的,就拿一段又一段相似的感情去怀念,只是这最相似也是他
以为最用心的的一段竟然要这样收尾么?
陈亚辉出门看到他那一瞬的表情是慌乱又无措的,但是楚天易只感觉这个孩子,城府太深,不适合他。“在干吗?”他
又问了一遍。“刚才里边在看……视频。”
楚天易习惯的揉了揉陈亚辉的头发,说:“分开吧。”“为什么?”陈亚辉急了,拽着楚天易的袖子问:“为什么?你
不抱我就不许别人抱么?这样未免太自私了吧1“小辉,你是不是不懂。”“不懂什么?”陈亚辉抬着头,急切的看着他
,觉得面无表情的楚天易让人猜不透想法。“不论我们之间关系如何,你觉得我冷落你也好对你不够体贴也好,这是我
们两人的事,你不应该出来跟别人……”陈亚辉以为他会生气,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但实际上除了被骗带来的愤怒,并
没有爱人背叛而应有的伤心。
也许是因为从他发现自己真正心情那刻起,就对陈亚辉满怀愧疚,他更想责备的不是陈亚辉吗,恰恰是自己。“你年纪
小,我们的距离太远。”楚天易说完便收回了手,打算离开。
陈亚辉却死死拽着他,唇被咬的泛着血红。“那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门又打开,门内站着几个与陈亚辉年纪差不多的少年,看着他们二人。
楚天易回头看了眼陈亚辉,那人显然并不服气,那股倔强并可怜劲或许从前会让他心软,只是现在这孩子让他觉得很累
。
不过是几天没碰而已,就找了这么多人一起玩这种游戏,他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这个少年,又让对方明白两人
之间的差距。
他转身就走,陈亚辉抓不住他,在后边喊着:“别以为全世界都会绕着你转,你心情不好了我就要一直小心翼翼的等着
你,我告诉你没有谁会一直等你1
离开的脚步有些停顿,他听到陈亚辉最后那一句话,才觉得心疼。“错了,有个人……”
每一段恋情都是这样,来的突然,过程有些甜蜜,结束的时候只有无奈,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已经麻木了。
心里空出来一块,回到家时也想不起来这一路上都想了些什么,解开西服松开领带,正喝着冰镇啤酒余光却看见书房地
上散乱了白花花的纸片,奇怪的走过去,发现是一封被人撕烂了的信,信封特有的纸质,他不会看错。
他坐在椅子上笑了,本想把信原封不动的还给周晨,让他留下来,给自己一次机会,现在又用什么来说服对方呢。
这么想着,他突然很想见到周晨,想法很强烈很迫切,连他自己也觉得意外,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种急切的心情
。
白天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关机,不管出去做什么,这个时间应该在家了吧?
他在周晨家门外时还有些不可思议,就这么冲动的过来了?站了一会才敲门,开门时周晨诧异的表情让他想笑,他发现
这人虽然比少年时话少了不少,表情却从未收敛,有时候可以轻易地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我来看看你怎么了。”
在门口站了会儿,周晨这才想起请人进去坐,让开一些,楚天易就走了进去。
他能过来还真是稀奇,周晨看着楚天易的背影,觉得大概又有什么发生了,背部看起来没平日挺得那么直,好像挺累的
。
一低头就被哈利给气的半死,那狗正晃着大尾巴绕着楚天易转,舌头上的口水落下一滴又一滴,敢情这狗跟谁都这么自
来熟的!枉他还自称主人,怎么不见这狗往自己身上蹭啊!“什么时候养的狗?我记得你好像不太喜欢小动物。”“不
是不喜欢,只是有些过敏而已1周晨递了杯水过去,重重放在桌子上,还溅了些水出来。
楚天易有些尴尬,没想到自己开口就错,下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头一热就开车过来,只是突然想看看周晨,但是还没想好看到之后要干嘛。
喝了口水,抬眼发现桌子上放了两双碗碟筷子,很明显是还有别人。
他站起来环顾,在门口发现了一双红棕色皮鞋,自己身后还垫了件黑色外套,都不是周晨的。“家里,还有别人?”
周晨正系紧垃圾袋放在门口,听到楚天易这么说,立刻想起来卧室还有个被他活生生给忘得一干二净的人,‘隘了一声
关上房门赶忙跑进卧室去了。
楚天易跟了过去,他只看见周晨小心翼翼的给床上光着身子的人盖上了被,一并遮住了灰白色床单上几点红色痕迹。“
这么一会也能睡着,你是猪啊1
楚天易只看一眼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拉住转身要出去的周晨的手,问:“是谁?”“姜凡埃”周晨愣了一下,给了
回复。感觉手腕被人捏的生疼,甩了甩没甩开。他瞪了楚天易一眼,本以为这一眼该是威慑力十足的,不能起到震慑作
用也该让对方放下狼爪,没想到腕上那只手反而更用力了,还在慢慢拉着他。“姜凡……?”楚天易慢慢转过头看着周
晨,一瞬不瞬盯着他,一字一字清晰却很用力的说:“为什么是他?”“什么?”倒是他被对方的瞪大的眼睛震住了,
咽了口口水,犹豫的问道:“怎么就……不能是他?”
到底在说什么呢,周晨耐心一下子就没了,心想楚天易再敢这么往死里捏着他他就把上次在水里没踹到位的那一脚补上
!
下一秒手上就被松开,身体却被人压靠在墙边,楚天易一肘敲在他脸边的白墙上,脸也瞬间靠近,鼻尖仿佛都贴在了一
起。“分手了……”吧,周晨终于明白楚天易今天又为什么反常了,这种几乎每年出现一两次的异样情绪除了失恋还能
是什么,只是话还没说完,他便惊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想什么了。
鼻尖错开,唇上有一点凉凉的感觉。
第30章:
直到感觉有柔软的东西钻入自己口腔,周晨才反应过来,翻肘一推,便把两人距离隔开,他歪着头冲着地上‘呸呸’了
两声,抬起那只被握的生疼的手腕使劲擦嘴。
“我草!你喝点酒就他妈敢拿我开涮?!”
他很想顺道踢楚天易两脚,只是两人下半身此时贴的紧,只有头部拉开了一点距离,看来只能扇嘴巴了!
正打算握拳‘扇’人,腕上一疼,又被人抓住直接磕在墙上。
“你以为我喝醉了?”
“没醉才有鬼!”
楚天易听完二话不说又压了过去。
周晨被压在墙上动弹不得,唇上的感觉很强烈(注),吸进的空气也带着湿热的水汽,他瞪着眼睛看到床上姜凡迷迷糊
糊的睁开眼睛看过来,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眼尾柔和着线条的眼线都瞪直了,随后立刻又转过头装睡,心里就要抓狂了
:你倒是给我把人拉开啊!
双手都派不上用场,周晨狠劲的翻了个身,用胯强硬的顶出两人的距离,唇终于离开,他看着前边半敞的门直想撞过去
。
楚天易说:“我没醉,真的。”声音就在耳边,空气拂过时给人一种颤栗的感觉。
“恩,你没醉。”
听后似乎很满意,楚天易放开他。
周晨回身就抓住他领子把人揪出房间,大力的关上门,直接将人推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洒着冰凉的水就浇在楚天易头
上。
“你要是没醉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现学现用啊这是……
“快点清醒,我没心情陪你玩。”周晨打开浴柜,抽出条新毛巾扔过去,出去后用脚把已经颤巍巍的门踢合上,由始至
终再未看楚天易一样。
楚天易握着毛巾,对于被人当成醉汉有些无奈,头上滴着水,上身都是水湿的印儿。
他突然觉得,这似乎不是个好的开始。
虽然不太相信周晨跟姜凡能有什么——若是有什么也不至于等到现在——但是刚才那一幕实在冲击视觉,让他无法不去
误会。
他怎么忘了,周晨一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从高中打球的时候就光芒四射,惹了不少眼球,要不是人嘴坏点,脾气暴躁
点,也许早就被人围住了。
拿着毛巾擦了擦脸,尽量压制着心神不宁,决定出去再问周晨。
周晨出去后拍了拍脸,觉得初秋的温度还是高了些。
想起刚才姜凡见死不救他就气得磨牙,一会把这尊瘟神送走,就收拾那个衰神。
见楚天易终于磨磨蹭蹭的出来,还擦着头发,周晨没好气的问:“来有事么?”
楚天易才要说话,又见周晨突然靠近,咧着嘴笑的露出了一排小白牙:“又跟人家吹了吧!”
瞬间想明白今天的楚天易为什么反常了,他幸灾乐祸的又靠近了些,“每次分手就喝醉,”周晨狠狠推了楚天易的头,
看着那个球被推走又回来,心情好了不少:“喝完了就拿我消遣,消遣完还不认账,我真服你了。”
楚天易被周晨态度弄得没头没脑,打算闭嘴看对方还会做什么。
只见周晨走进厨房,过了会拿了杯橙汁递给他,还摸了摸他的头。
他可以肯定他现在的待遇跟地上趴着那条狗是一样的,只是狗会摇着尾巴蹭周晨的腿,他不会。
“喝吧,明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他见周晨说完垂下眼看了会哈利,‘嘁’了一声好像自嘲一样转去前边的阳台,坐
在上边望着外边城市发呆。
视线粘上那个影子就再也放不开,那人穿着纯棉的深蓝色居家服,坐在阳台上几乎跟外边的黑色融为一体。
周晨看着玻璃上楚天易的影子,奇怪今天喝多了怎么不搂搂抱抱的?不过刚才那人嘴里确实有股啤酒味儿,他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