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夜更黑 下——金大
金大  发于:2011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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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南没再说话。

王家乐已经不再握着李学文的手,他见路南进来,就慌忙站起来,去外边小超市给他们买了饮料。

王家乐把矿泉水给了路南,路南没说什么接过去后就直接放一边的桌子上。

王家乐把鲜橙多打开盖子,一只手圈住李学文,把他半扶起来。

李学文皱眉说:“我不喝这个,甜了巴几的一点都不解渴。”

“你得补充点糖。”王家乐边说边把瓶口送到李学文嘴边。

李学文无奈张嘴喝了口,王家乐又抬瓶口,李学文就又喝了口,王家乐这才满意的把他重新放平,拿起桌子上扔着的报

纸,有一下没一下的帮李学文扇。

路南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觉的有点堵到胸口,他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此时见了李学文这倒霉样,他不知道是气愤还

是心疼,他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他从出生起就一帆风顺,随心所欲,直到遇到这个李学文。

路南知道以后的倒霉事还多着呢,没工作的自己,还有一点不会保护自己的李学文,路南忽然觉的很没有力气。

路南正发愁的时候,那边李学文眼皮已经有点发沉,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发出有规律的鼾声。

路南忍不住说:“真象猪一样。”靠过去,用手碰了碰李学文的额头,顺着划到脸旁,就那么低下头亲了下李学文的嘴

唇。

小诊所里人不多,各种各样的眼光投过来,鄙夷的好奇的,路南根本不在乎,他活着就为了让自己痛快。

他索性从王家乐手里拿过报纸,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李学文扇着风来。

王家乐不得不让出自己坐着的地方,路南也不客气就坐在那,对王家乐一句客气话都没有。

王家乐平静的看着路南,最后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路南到这个时候也不过是个恩字,都不曾看王家乐一眼。

第 34 章

李学文醒过来的时候,液已经输完了,路南还在扇着风。

李学文不知道他扇了多久,但那个风扇的他不是很舒服,就抱怨说:“怎么光扇我脑袋啊,扇的我都偏头疼了。”

路南撇他一眼, “你丫现在可够少爷的,醒了就快走,刚这个蒙古大夫催好几次了。”

李学文就笑了下,他看见外面有站着输液的,估计路南没少挨白眼。

李学文输液是为了消肿消炎,现在躺了段时间,倒是不那么疼了。

李学文就起来,可终究还是疼点,呲牙咧嘴的哎哟的叫。

路南也不扶下。

李学文不满意的说:“看我不舒服,你就那么带劲啊?”

路南说:“我可不惯着你,省得你越来越大爷了。”

李学文哼哼着往外走,路南要带他吃点好的。

李学文说:“吃屁的好的啊,我嘴角都疼。”

“疼你还说话。”路南就找了个粥馆,点了一个凉菜一个热菜,给李学文点的八宝粥。

粥还真不错,李学文喝了一碗,就不想喝了,躺了一天也没什么胃口。

路南又要了碗,李学文吃不下了。

路南不说话,扭头冲服务员说:“再来一碗。”

李学文忙说:“我不说了我不喝嘛,你还点啥啊点?”

路南说:“我点着玩。”

李学文觉的钱不是这么糟蹋的,他俩都什么时候了,赶紧说:“粥我喝了,行了吧。”

路南笑了下,把粥端倒李学文面前。

李学文咬牙喝粥。

路南心满意足的看着。

李学文忍不住抱怨说:“我这是看钱的份上。”

路南说:“你哪次不看钱的份上,快喝吧。”伸手把李学文嘴边的米粒擦下去。

吃了东西,两个人回到家里。

李学文问路南还做那个嘛,路南说:“做尸体啊,你好好躺着吧。”

李学文就好好躺着了。

路南看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李学文,不知道是过去踹他还是过去亲他。

结果愣了没两秒,就有人敲门,路南和李学文都是一机灵。

路南去开门,李学文找了个锅盖护身,结果进来的是王家乐。,手里还端着个锅。

王家乐给李学文炖了鸡汤,还冒着热气。

王家乐还自带了两个碗。

李学文赶紧说:“我今天吃撑着了,你跟美丽吃吧。”

王家乐说:“我留了半锅,味挺好的,你一会喝也行,别的我也买不起。”

路南站在一边说:“那就放下吧,没事我们睡了。”

王家乐径直走倒厨房,里边传出的声音,让路南觉的自己的地盘被人闯入了,非常的不舒服。

路南就跟过去说:“我来吧。”

王家乐就把锅子递给路南,回头找李学文去了。

李学文半坐在床上,此时已经把锅盖放到一边。

王家乐走过去,摸摸李学文的脸说:“没发烧,你晚上还吃止痛药嘛?”

李学文说:“不吃了,输液输的不少,不吃那个了,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

王家乐问他,“你喜欢吃什么,我明天给你做。”

李学文就说:“你明天不是看铺子去嘛,我没事,现在路南让人开了,他照顾我。”

正说话的时候,路南已经从厨房出来,其实厨房就是个隔开的小房,跟卧室就两三步远,所以他们说的话清清楚楚都落

到路南耳朵里。

路南也走过来,半个身子依在李学文身上,李学文吃疼的皱了下眉头,说:“你碰我伤口了。”

路南就说:“是嘛,我看看。”

解开李学文的扣子,李学文不是太在意这些,但当路南舔上去的时候,李学文脸就跟发酵了似的。

王家乐很识趣的说:“那我明天就不过来了,你们休息吧,我先走了。”

路南跟在王家乐后边关门锁门,回来的时候神色很不好。

李学文还沉浸在刚才的事里,就对路南说:“你丫可真流氓。”

路南不客气的说:“少装蒜,你干这个又不是一次两次,装什么装。”

一句话堵的李学文上不上下不下。

路南不知道为什么的烦躁,他觉的王家乐这个孩子的眼神不对,来的时候笑眯眯的,看自己也是笑眯眯的,但转过脸去

到了厨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但这个话路南不想给李学文说,因为他隐约觉的这个话很可能让李学文误会成吃醋之类

的,路南觉的跟人争风吃醋是最没品最无聊的一件事,尤其对象还是个孩子,怎么想怎么丢人。

躺到一起睡的时候,李学文也不舒服,白天挨打晚上挨骂。

两个背靠着背。

路南半天没听见李学文的鼾声,他知道李学文也没睡着呢,可他天性就不是个服软的人,何况他也不知道凭什么服软。

李学文终于憋不住了,他翻过身,用力戳路南的后背。

路南这才转过头来。

“干吗”冷冰冰的两个字。

李学文半坐起来,一脚就踹到路南的屁股上。

第 35 章

路南看李学文一眼,不知道李学文犯了什么病。

李学文气鼓鼓的说:“你少来这个,不就是白干不给钱嘛,你拿话哄我做什么,你个骗子?!”

路南皱了眉头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有病啊。”躺平又要睡,路南睡觉很少枕枕头。

李学文觉的自己刚才那脚踹轻了,又加重的给了一脚。

路南终于受不了的转过身来。

这次路南站起来,打开房间的灯,灯泡很亮,照着人下面的影子越发的黑。

李学文说:“你他妈早知道老子是卖屁股的,你装什么清高,拿话挤兑我,不就是显得你了不起嘛,你算个什么东西,

白干屁股不给钱还他妈得了便宜卖乖。”

路南一把扯过李学文没头没脸的就一顿乱亲。

李学文腻歪路南的舌头,几次要咬,可没咬到,路南机灵的跟鬼似的。

松开李学文,路南沙哑着嗓子,几乎低吼叫的,:“你这张破嘴,给我闭紧点,我都什么状态了,你还闹。”

李学文嘴硬起来说:“什么状况?”

话一出口已经看见路南下面的肿大,李学文有点不自在的的说:“你都这样了,还不把裤头脱了,你一会再给顶破了,

还得买新的,正缺钱呢。”

路南不高兴的重新躺下,把李学文揪过去按在自己怀里:“你小子就不会说点好听的,拿手给我痛快下。”

李学文抬起点头来说:“美不死你,不给钱还想白使唤我。”

路南气的又啃住李学文的臭嘴。

路南不会安慰人也不会哄人,他长这么大,不管男人女人,都是围着他转,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今天为了王家乐有

点迁怒这个李学文了,李学文被打,也是自己闹的。

李学文看着头顶的灯,夏天本来天就热,脑袋顶上还顶这么个灯泡,就说:“你钱烧的是怎么的,还不关了灯。”

路南又下了床去关灯,结果李学文看见他没穿拖鞋就嘀咕着:“你好歹把拖鞋穿上啊,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啊,你再把脚

扎了。”

路南没吭声,关了灯重新躺下。

李学文这次自动偎在了他怀里。

路南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李学文的头发说:“以后的事你别操心,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刘成那王八蛋再敢找你,我饶

不了他,不过-这次是咱们有点对不起他,终归是欠他一笔,我明天去找他谈。”

李学文觉的路南脑子进水了,躲还躲不及呢。

“你有病是怎么的,还上赶着找他去啊?”李学文扒着路南,“听我的,明天别去。”

“这不是我的风格。”

李学文怒了,“你啥风格,找死的风格,你非弄成我这样,好看是怎么的?”

路南笑了,“我怎么能成你这样。”在黑暗中摸索着李学文的脸,李学文疼的呻吟了下。

路南说:“不谈我不放心。”

李学文真是懒的搭理他,转过身就要睡觉。

路南把手枕到脑后,“李学文你有什么打算嘛?”

李学文说:“什么什么打算?我算那个干什么。你不都抗过去了啊,刚才冲大爷现在变孙子了?!要不要我卖屁股养你

啊?”

路南转过头去看着背对自己的李学文,忽然有种踹他一脚的冲动,可还是忍住了,“ 你就拿话糟践自己玩吧,你要真想

糟践自己,明天就捡破烂去。”

李学文回过头来,黑暗中看不清路南的表情,就是那么一个模糊的轮廓,“你还看不起捡破烂的啊,我告诉你,我还明

天真去,我还告诉你,我明天捡了破烂养你,我让你看看谁是真的爷们。”

路南嘴忍不住的撇了下,他觉的他们两个拌嘴拌的一点水准都没有,就美接话茬,他以为明天一早就没什么事了,却没

想到一大早的李学文就穿戴好,还从柜子里找了两个大塑料袋子。

路南就问他,“出去买早点啊?”

李学文边开门边说:“我捡破烂去。”

路南一把给他从后面缆住。

“你不疼了?”路南觉的头疼。

李学文说:“我不吃你闲饭,我有手有脚,自己能养活自己。”

路南看着李学文往外面走去,叹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这玩意哪了。

李学文拿了袋子往外走,先看了看自己楼下的垃圾桶,里面还真有几个矿泉水瓶子,李学文就要拿手去够。

刚伸出手,就被人猛的一扯。

后面扯住他的路南,递上来一副手套,“你还捡破烂呢,连工具都没有,一点都不专业。”

李学文站在一边看着路南从垃圾桶里挑拣着。

路南穿了一身深色衣服,看上去干净整洁。

李学文就说:“你怎么跑出来了?”

路南说:“省得你觉的自己特伟大的跟个爷们似的。”看着李学文笑了下,“捡了这,吃点早点吧。”

李学文就跟了去吃早点,吃早点的时候李学文觉的昨天那口恶气出了,就开始软化,他说:“一会回去做什么啊?”

路南坐在小马扎上吃着油条,笑眯眯的看着李学文,“捡破烂啊。”

李学文就说:“别开玩笑,我那不是跟你闹着玩的嘛?”

路南说:“我可没跟你开玩笑。”

李学文狐疑的看了路南一眼。

路南笑眯眯的。

李学文做梦也梦不到,有一天他会跟路南在街头捡破烂。

第 36 章

李学文曾经一度以为捡破烂是天下最容易的营生,但干起来才知道这个还他妈有地盘。

不是你想捡破烂就能捡的,两个人在闹市区刚打开一个垃圾桶,就有两个围上来,一个个横眉立目的,李学文拉了路南

就跑。

路南就跟出外郊游似的那么高兴,跑的两个人气喘吁吁,李学文本来身上就不舒服,这下汗出来,弄的身上又疼又痒。

李学文说:“我的路祖宗,求您了,别折腾了行嘛?”

路南拍了拍自己的塑料袋子,:这才三个,连一块都没有吧。“

李学文说:“管他的呢,我身上都汗浸的疼。”

路南才想起李学文的伤,不怎么高兴的说:“你怎么不早说。”

李学文跟在路南后面,跟着路南进了最大的一家商场,凉气扑面而来,李学文进去后就不想出去了,跟在路南身边说:

“真恨不得把凉席弄过来,铺地上睡觉。”

路南看李学文一眼,拉着他的手说,“找个地方坐不就行了。”

真就找了地方坐下,李学文说:“真舒服。”

路南让李学文把腿翘倒自己的腿上,李学文的脚可够臭的,路南别开头说:“你这个脚可都赶上生化武器了。”

李学文说:“我倒是想着,没准政府一高兴还专门找几个人伺候这个生化武器呢。”说完用脚有意无意的碰路南那个地

方。

路南摁住李学文的脚说:“你就坏吧,我今天晚上不收拾了你,我改你的姓。”

李学文半坐起来,靠近路南耳边吹了口气。

路南捂住耳朵。

李学文坏笑,他就知道路南的耳朵敏感。

耗了半天过去,两个人随便吃了凉面,因为商场的凉气实在舒服,就多躺了会儿。

李学文就跟路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到了晚上,又随便吃了点,两个人才回家,路南手里还提着那个袋子,李学文让路南扔了。

路南说:“别啊,我可是我第一次捡破烂,我怎么也得留了纪念。”

李学文说:“你丫脑子有病。”

路南回他:“不你说的嘛,钱来的不容易,明天我还得打车卖了去呢。”

两人已经到楼道口了,李学文就回身用拳头假装打路南,路南就跟逗猫似的握住李学文的拳头,把他圈在怀里,捏住他

的下巴,“我可刚吃了,你够恨的,照胃打啊。”

口鼻近的成了一条线,李学文送上自己的嘴巴。

两个人啃咬着,差点就要脱了衣服狂干。

还是李学文先反映过来,赶紧说:“打住打住。”

路南不怎么高兴的,提着他那袋子破矿泉水瓶,,嘴里嘀咕着:“今天我可不忍了,疼也活该。”

说完话,一抬头看见王家乐那孩子站在他们家门前。

王家乐的视线跃过路南,对李学文说:“学文哥,我拿昨天的那个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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