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离伤 上——秋墨枫
秋墨枫  发于:2011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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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愈发衬得肤色明净、楚腰纤细。正一路笑着跑了过来。

天和帝眼前一亮,低声对霁云道:“此事你仔细考虑,日后再给朕答复。”回头笑道:“谁叫你睡懒觉不肯起来的?”

若离跑到近前,不好意思地一笑。抬头看见慕容霁云面无表情,讶道:“霁云你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慕容霁云一惊,忙笑道:“没有,我……只是担心父皇的身体。”

若离一点头,道:“嗯,皇上,我再为你把把脉吧。”拉了他坐下,仔细诊脉。片刻后笑道:“皇上,你服过药了吗?

毒性果然被镇住了呢!”

天和帝点头笑道:“是啊,朕也觉得精神了不少。”又问道:“离儿今天想去哪儿玩啊?朕难得有空,就再陪你走走。

“昨天不是游过皇宫了吗?难道今天出宫去玩?”语气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天和帝道:“皇宫大得很,还有好多好玩的地方呢。离儿想不想去看看朕收藏的古物?”

若离眼睛一亮,点头道:“好啊好啊!我以前在书上看到那些通天仪、浑天仪之类的,还有些不明白,总想亲眼看一看

实物。但是我们家没有,哥哥说这些国宝都是收藏在皇宫里的,现在终于有机会一睹为快了!”

“那好,咱们就去钦天监!”

若离顿时神采飞扬,忽然又是一叹,道:“要是哥哥在这儿就好了,他也很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的。”

天和帝见他那郁郁寡欢的样子,只觉得但求能哄他一笑,当真连天下也能给了。因笑道:“离儿要是想你哥哥了,朕就

派人也把他接进宫好不好?”

慕容霁云心道:“离儿一人已是如此,要是连若叶也来了,只怕天下针药大乱了。”生怕若离答应下来,正要出言推托

,若离已摇头道:“不好,哥哥他刚接任武林盟主,事务繁多,还是不要耽误他了。况且他要是也出来了,娘一个人在

家就会很孤单了。上次我留下她一个人去凤仪台,她生了好大的气呢!”

天和帝被他这孩子气的表情逗的一笑,道:“那等你哥哥有空了,朕把他们母子一并接来就是了。”

若离睁大了眼睛问道:“可以吗?”

天和帝笑道:“当然可以,朕是皇帝,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原来做皇帝有这么多好处啊?”

“当皇帝的好处,可不止这些呢!”说着向慕容霁云瞟了一眼,眼中大有深意。

若离拍掌笑道:“太好了,娘和哥哥一定很喜欢这里的。皇上,你答应我了,可不许反悔!”

“当然,君无戏言!”

若离叫道:“那咱们快去钦天监吧,我都等不及了!”一手拉了一人,飞身便跑。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苦着脸问道

:“钦天监在哪儿啊?”

天和帝哈哈大笑,慕容霁云也忍不住摇头莞尔。看着这个永远不知烦恼的小人儿,慕容霁云心中一阵苦楚。如今事情的

发展的确一如自己的计划,自然到让任何人都看不出幕后有人早有安排,可是这其中却出现了离儿这个变数,这个自己

绝对不可能割舍的人!

“难道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这可是等同弑父的大罪啊……”

05同病相怜

景阳宫。

那个静静躺在床上的人,纯净的就像初下的雪,让人忍不住要去践踏,却又希望能将他永远护在怀里,不让其他人看见

。二皇子轻抚着那张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心中长叹:自己到底应该拿他怎么办啊?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若叶就要醒来。二皇子如遭针刺般缩回了手,心中苦笑:自己何时变得这般胆小了?脸上的温情

却迅速地换成了雅痞的微笑,“小叶儿,你醒了?”

若叶睁开眼睛,一时还有几分迷茫,待看清眼前之人时,也并不惊慌。暗中运了一下气,只觉得气息滞重、运转不灵,

问道:“我的武功……”

二皇子一笑:“放心,不是噬魂,只是普通的软筋散而已,不会伤身的。小叶儿,本宫可不想每次见你都要累的精疲力

竭才能和你好好说话。或者,你很喜欢上次那种方式?”

若叶见他一脸坏笑,心知他想起上次交手时轻薄自己的事,不由得面红耳赤。他也不逞口舌之争,掀了被子就要起身,

却一下脸色苍白,愣愣地看着自己身上被换了的亵衣,半晌才抬头看着二皇子,满脸惊骇地道:“你……”

二皇子一见他这般惊恐,心中一痛,脸上却笑意不减,道:“你放心,沐浴更衣这些事情都是本宫一手包办,你这么美

丽的身子,本宫可不想被别人看到、碰到。”俯身下来暧昧地笑道:“小叶儿,你知道吗?本宫真的只差一点点、一点

点,就忍不住要了你。不过一想到这样会伤害到你,本宫又是万分的舍不得。”说到最后,笑意终究再也挂不住,长长

一叹。

若叶方松了口气,脸又不由自主红了,偏过头不说话。二皇子苦涩一笑,伸手替他将被子重新掖好,柔声问道:“你睡

了半日想必也饿了,先吃些东西好吗?”这句话问完,心中不免惴惴,生怕他为了反抗来个绝食。若叶睫毛一垂,想了

片刻,点了点头。二皇子大喜,见他要坐起身来,忙轻轻按住,“夜里寒气大,你别起来了,我命人送了过来,在这儿

喂你就好。”

若叶一震,忽然间面有怒色,道:“我无病无痛,也不是柔弱女子,不需要如此照料。你若定叫我效那禁脔娇柔之态,

我……宁可不饮不食!”

二皇子一片真心闯了祸,心中暗悔:“似他这般样貌,肯定最不喜欢别人将他看做女子,我怎的这般大意!”忙歉然道

:“不是、不是,你不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唉,都依你便是了。”也不敢再从旁服侍,只从柜中取出一件雪白狐

裘让他披上,若叶便自行起了床。

二人掀了帘子走到外间,早有人备好一切。室内燃着暖炉,椅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在这二月的天里显然有些不合时宜。

若叶心道:“你若当真怕我冷,何不将衣服还我?”但这话怎么听来都像撒娇,叫他如何说得出口?

二皇子生怕再惹他不快,用膳期间也不敢再从旁相助,只静静看着。他这数月以来尝尽相思之苦,如今心上人就在眼前

,只恨不得看个够,哪里能够餍足。虽然明知此举必然加重了给若叶留下的轻佻映像,却偏偏移不开眼睛。

待若叶用完,又打理完毕,二皇子笑道:“小叶儿,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要问本宫吧?来,咱们里边说话。”若叶看他一

眼,举步先行,二人又回到床边坐下。二皇子有意挨得近些,若叶却抢先瞪眼警告,二皇子摇头苦笑,总算安分坐下了

若叶问道:“我自问已是万分小心,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二皇子笑道:“小叶儿,你也太小看自己了。这世上如你这般蕙质兰心、懂得《呕血谱》的能有几个?再加上十三回宫

,自然也就不难猜中了。想必你那个宝贝弟弟也跟着一起来了吧?小叶儿,你为了他不惜以身犯险,真叫本宫嫉妒!”

语气半真半假,调笑中还真带着几分酸意。

若叶回道:“并非人人都会如殿下那般对待手足!”

二皇子面色一变,叹道:“本宫承认,我的确心狠手辣。但是倘若你我易地而处,相信你也会如我这般。”

若叶见他神情中含着万般无奈,也不忍再出言讽刺,又问道:“我还是不明白,齐豫应该不会迫于你的皇子身份的。”

二皇子一笑,自怀中取出一只小小锦盒,伸到若叶面前打开。但见红光一闪,一颗龙眼大小的珍珠现了出来,殷红如血

,煞是可爱,连这整间寝殿都被晕得一片红亮。若叶一声惊呼:“海红豆珠?!”

红光一敛,二皇子已将盒盖合上,笑着点了点头。若叶叹道:“怪不得,那齐豫是长安瞿家的下属,你持有瞿家家主信

物,他自然要听命于你。”忽然间想起一事,又惊道:“那我摆出《呕血谱》,岂不是害了他?”眼圈一红,已经掉下

泪来。

二皇子一叹,伸臂将他抱住,轻道:“对不起,小叶儿。本宫不得不杀了他。你放心吧,他是我杀的,与你无关。”

若叶摇头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其咎难辞!”

原来他以《呕血谱》换得齐豫弃罗清而选周琦,却也逼得二皇子不得不现出了海红豆珠。海红豆珠乃瞿家信物,出现在

外人手中,齐豫自会禀报家主。二皇子如今正忙于排除异己,不宜树敌,便只能杀人灭口了——而以二皇子之能,自然

可以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处死齐豫,却不令外间生疑。

二皇子见他流泪,心中又是一痛。这世间所谓善良仁慈,他向来不屑一顾,甚至斥为虚伪,但在若叶身上看来,却是如

此可爱可怜。二皇子低头将他脸上眼泪吻去,柔声慰道:“别哭,小叶儿,别哭……”

若叶一惊,他适才自责伤心,并未注意到二皇子举动,此刻反应过来,连忙挣扎起来。只听二皇子“哼”了一声,叫道

:“别动!”声音暗哑,显然在极力忍耐。若叶吓了一跳,身子一僵,再也不敢动了。二皇子松了口气,道:“小叶儿

,我会忍不住的,我不想伤害你!”

二皇子替他解了裘袍,若叶虽心惊胆战,仍是一动不敢动,由着他将自己抱了放在床上,心中却打定了主意:“他要是

敢用强,我立刻自尽!”果然二皇子替他盖上被子,自己也钻了进来。若叶惊道:“你……”二皇子道:“别怕,我只

是想抱着你!”真的一动不动,头埋在若叶发梢,不一时竟睡着了,仿佛极为满足。

若叶却哪里睡得着,他本来已经昏睡了半日,此时又担惊受怕,又是初次与若离以外的人如此亲密,自是百感交集。直

到四更天光景才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虽晚,醒来时却也不过晨光初露,二皇子早已不在。若叶一睁眼,却看见一个少女站在床边,痴痴地看着自

己。二人都是一惊,那少女笑道:“公子醒了?奴婢东儿,是二殿下派来伺候公子的。”若叶点了点头,道:“你好。

”便坐起身来。他虽自十四岁以后就不再用婢女伺候,有时甚至会做了伺候若离的功夫,但毕竟对此并不陌生,便由着

东儿伺候着更衣洗漱。东儿见他一举一动都流露出尊贵气度,比之二皇子亦分毫不差,心中更是仰慕。她身在皇宫多年

,也是见惯世面的人,与若叶如此接近却也并无失态,心中固然是激动不已,动作却也大方不拘。为他梳头时更直言赞

道:“公子的头发,可比我们女儿家的还好!”

若叶也不以为忤。一转头看见妆台上放着一只锦盒,似是昨晚二皇子所拿的那一只。打开一看,果然就是海红豆珠,不

由得一愣。便听东儿惊呼道:“好漂亮的珠子,难怪殿下那么郑重,要将这珠子送给公子。果然也只有它才配得上公子

!”

“送给我?”

“对啊,”东儿笑道:“殿下就是这交代的。”

若叶苦笑,看来这人真将自己当作女子一般了,竟用珠宝来讨人欢心。合上锦盒,随手放下了。

待打理完毕,东儿又吩咐传膳,殷勤伺候。若叶用完膳,正想出去走走,却听见外面一阵争吵之声,几个宫女叫着:“

叶公子,您不能进去。公子……”又听一个男子声音叫道:“滚开,本公子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把殿下给迷住了!

”一面推嚷着就闯了进来,正是那小倌叶儿。几位宫女大为惊恐,因二皇子吩咐不能进入正殿寝宫,只能退了出去。

若叶虽不知就里,但听到“叶公子”、“狐狸精”之类的话便明白了。他生平首次遭人辱骂,还是如此不堪的言语,虽

说不知者不罪,心里毕竟羞怒,不由得面红耳赤。那叶儿一见到若叶,已是呆呆怔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东儿瞧他模

样,笑道:“叶公子,这儿是殿下的寝殿,不是您能进来的。您进宫的日子也不短了,难道还不知道这个吗?”

叶儿正为此事生气。他自知二皇子决不可能只宠幸他一人,但听闻二皇子从未招人到正殿寝宫侍寝,平日宠幸自己也是

在偏殿别苑,这正殿便如景阳宫妻妾们的禁地一般,不容僭越。自前日以后,二皇子便不曾再见他一面,他心知必是有

了新宠,本来已经生气,更听说那新宠住进了正殿,这一下如火上浇油,趁着二皇子不在,便倚仗受宠杀了过来,要给

新人一个下马威。谁知道一见到对方,自己反而给镇住了。

若叶见他神色乍一惊骇,随即黯然,心中也起了同情。当下柔声慰道:“你不要误会,我与二皇子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我只是……暂时客居此处而已。”

那叶儿乃风尘中人,自然不会相信真是如此简单,沉吟片刻,问道:“你……是被逼的么?”

若叶见他点破,也不隐瞒,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但是他并没有过分逼我。”

叶儿心中一凉,便知道二皇子定是真心重他,才不敢也不忍过分相逼。他出身风尘,一生的荣辱便全看是否能得到主子

宠幸,如今得知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眼前这人了,不由得悲从中来,眼中一涩便哭了出来。

若叶待要宽慰,心中一动,便道:“你且坐下,我有话对你说。”见叶儿呆呆坐了下来,问道:“你可知道二皇子为何

喜欢你?”叶儿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愣住。若叶叹道:“我也不愿让你伤心,但事实只怕当真如此,只因我叫

‘若叶’,而你恰好叫了‘叶儿’。”这话原本有自大之嫌,但若叶意在将他点醒,也顾不得避忌。而这话自他口中说

来,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叶儿一震,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所以能够脱颖而出,竟是因为托了名字的福。而往日二皇子对“小叶儿”的种种温柔,也

全部不是对着自己,自己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若叶又问道:“你自己可是真心喜爱二皇子?”

叶儿苦笑道:“风月中人,说什么爱不爱的?只是殿下对我真的很好,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对我好……这样的日子,我

舍不得。”

“唉,从来温柔最伤人。可是你应该明白,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一辈子只对一个人好,也不可能永远对一个人好的。

色衰爱驰的道理,你应该最是清楚不过的。”

叶儿点头道:“从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这句话,可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

若叶拦道:“出身无可选择,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却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你毕竟也是男子,为何一定要依靠别人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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