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你是谁的人?你到底清不清楚?」
「未央是皇上的人。」
「你不是!」秋无瑕大声反驳,把未央拖出了寝宫,「朕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你,你的心一直在那个男人身上!」
「皇上……你放开我,皇上……」
未央被秋无瑕硬拖出去,穿过一条回廊,甩到大殿中央的一张木榻上。
榻前挂着一卷竹帘,竹帘遮下,正好可以遮住木榻。站在殿下,只能看见竹帘内模模糊糊的人影,而看不清楚相貌。
秋无瑕把未央压在榻上说:「朕已经传诏秋无微入宫,他马上就会上殿。到时候,朕要让他看看,你究竟是谁的人,朕
要让他亲眼看见,你是怎样在朕的身下辗转求欢!」
「不……」未央被秋无瑕的话吓得面无血色。
秋无瑕一边抚摸着未央紧绷的下体,一边俯身咬吻着他冰冷的嘴唇。未央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能发出一阵阵急
促的呻吟。
「未央,你就大声叫出来吧,让那个人也听一听,你是怎样在和朕欢好!」秋无瑕带着恨意一般,掐掐着未央分身的右
手更加用力,剧烈的疼痛引得未央一阵战栗。
「啊!皇上,不要……我求你不要……」
然而正在这时,突然听见殿门传来内侍通报的声音:「三皇子驾到。」
三皇子?!
这个声音打断了未央的一切挣扎,他的身体瞬间僵硬,连眼珠也不再转动。
三皇子……秋无微,不要……绝对不要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秋无瑕阴翳地一笑,压住未央已经不再挣扎的身体,抬手对内侍道:「宣他上殿。」
「皇上,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未央几乎快哭出来了,双眼赤红地瞪着秋无瑕,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恨他。
「是你逼朕这样做的。」秋无瑕把未央的身体翻转过来,狠狠咬着未央寒冷的背部,「如果你乖乖听朕的话,就不会有
今天。」
「皇上……你饶了我吧,你想怎样都行,不要当着他的面……不要让他看到……」未央蜷缩在秋无瑕身下,绝望地捂住
了脸。
这时台阶下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是秋无微来了。
夜已经很深,殿内只点着两盏烛台,淡红的烛光只能照亮很小一块地方。
在竹帘的遮挡下,秋无微根本无法看清帘后之人,只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但那声音也非常细微,听不清具体词句。
秋无微蹙眉,皇上这个时候宣召他本就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不但不露面,还隔着一挂竹帘。帘后人影像有两个──除
了皇上还有谁呢?
「臣弟秋无微,参见皇上。」秋无微给秋无瑕行了跪礼。
秋无瑕在竹帘后沉稳地回道:「平身吧,知道朕为何召见你吗?」
「臣弟愚味,并不知晓,请皇兄明示。」
秋无瑕一声冷笑,一边轻轻舔舐未央僵直的背脊,一边隔着竹帘对秋无微道:「朕听说你今天去了一趟景坤殿,而且还
送了一支羌笛给下人,说那是西戎族很喜爱的乐器。」
「看来你在西疆数月,长了不不少见识。正好朕对边塞风情非常好奇,不如今晚,你就给朕讲讲你在边寨的所见所闻,
权当给朕解闷。」
秋无瑕一边说,一边把手指缓缓插入未央的股穴之中。
未央的身体一阵轻颤,但却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痛苦地忍耐着。
秋无瑕的要求令秋无微更加奇怪,但又不能违抗皇命,只能问道:「皇上……你想听什么?」
秋无瑕道:「你讲什么,朕就听什么。」
说到这里,他又凑近未央耳旁,用只有未央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为什么捂住自己的嘴?你平时在床上不是叫得很大声
么?今天为什么不叫了?让下面那个人也听听你销魂的叫声呀。」一边说,一边加速了手指抽插的动作。
「唔……啊……」
随着秋无瑕手指不断深入,未央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即使紧紧捂住嘴巴,但急促的喘息却还是从指缝中溢出,迷
乱地低声呻吟起来。
秋无微面红耳赤地看着竹帘上晃动的奇怪影子,像是两个叠压在一起的人影。他越来越不明白秋无瑕为什么故意在他面
前表演这种香艳场面。
「讲呀,为什么还不讲?」秋无瑕催促。
于是秋无微只好开口道:「臣弟第一次去边寨的时候,就被它高大坚固的城墙震慑……青色的长砖表面,虽然已经微微
风化,但却屹立不倒……还有夜间的篝火,在黑暗之中烈烈燃烧……」
伴随着秋无微的声音,竹帘内,秋无瑕的手指继续在未央体内抽动,轻声问道:「未央,你是不是只要听到他的声音,
身体就无比兴奋?你看,你把穴口缩得好紧……是不是觉得现在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舒服?」
「啊……唔……」未央激烈地摇着头,双手几乎快把自己捂至窒息。
秋无瑕把未央的双腿分得更开,并且解开了自己的裤带,把勃起的性器抵在手指插入的地方。未央诱人的身体撩拨得他
欲火焚身,无法忍耐体内贲张的血脉。
秋无微还在继续讲诉着他在边寨的那些见闻,但未央已经渐渐听不清楚,脑中噪音嗡嗡作响,从未感到像现在这样悲戚
无助和恐慌。
「未央,你真能忍,看这次能不能忍住。」
秋无瑕戏谑地一笑,下身猛地一挺,火热的分身挤入未央紧窒的甬道。
「啊!啊……」未央痛得发出一阵悲鸣,但这悲鸣依旧非常压抑,只有秋无瑕能听见。
「未央,今天我不会心疼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忍多久。」
秋无瑕抱起未央的腰,用勃起的硬物向他体内狠狠抽插。
然而未央的股穴前所未有的紧窒,秋无瑕只觉自己的分身像被吸住似的,很难再拔出来。每一次抽动,都伴随着未央痛
苦压抑的呻吟,丝丝血线从两人结合的地方渗出。
殿下的秋无微迟疑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停止。因为他听见竹帘后面传来肉体撞击的「啪啪」声,还有一阵非常轻微
,非常痛苦……而似乎又有些熟悉的呻吟。
「讲呀,继续往下讲!」秋无瑕带着浓重情欲的吼声从竹帘后传来,「朕没叫你停下,你就不准停下!继续往下讲!」
秋无微紧紧闭眼,甩了一下头,想把耳边所听,眼前所见全都甩出脑海。然而没有办法,不远处那淫靡的声音,还有竹
帘上激烈晃动的影子,都令秋无微无比厌恶。
「唔……啊……」
未央在秋无瑕猛烈的进攻下,几乎陷入昏厥,身体好像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完全沦为秋无瑕的一件玩物。
「皇上……啊……皇上,不,啊……」
「未央,你这个贱人,你再叫大声一点,你再大声一点他就能听见了。」
秋无瑕伏身亲吻未央滑嫩的颈脖,下体的律动越发激烈。伴随着最后最猛烈的一次撞击,秋无瑕一声低吼,一股炽热的
精液射入未央体内。
「啊!」未央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
秋无微因为这声惨叫怔若呆木。
他似乎已经听出这个声音……似乎已经猜出竹帘后影子的真正身分。顿时只觉双腿发软,背脊也传来阵阵寒意。好想就
这样一下跪倒在地──他不能相信,不能相信!
只听「哗」的一声,竹帘被掀开,一个人影从木榻上滚了下来,「骨碌」滚下那五、六级的台阶,一直滚到秋无微的脚
边。
那是一具几乎赤裸的身体,身上衣物只剩几条碎片。
泛红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被埋入长发之中,看不清相貌。两腿间有白色的体液和猩红的血丝流出,身上也到处都是淤
青和红痕,惨不忍睹。
即使看不到脸,秋无微还是认出了他。
──但是,真的会是他么?
秋无微摇着头,不敢相信。颤抖地伸出了手,向脚边人的发丝撩去。就在他的指尖触及那人发丝的时候,他犹豫了,彷
彿失去所有勇气。
他不敢去看,不敢去面对即将暴露的真相。
而这时脚边人已经蜷缩起身体,把额头磕在膝盖上,发出几声极度痛苦的呻吟。
「不……」秋无瑕仍旧不敢相信。
这时脚步声传来,秋无瑕走下台阶,一把揪住那人的头发,猛地向上一扯!让那人的脸正对秋无微的目光。
「不……」秋无瑕彷彿只会说这一个字,这时才真正看清那人的相貌。
未央?真的是未央,果然是未央!
未央的头发被秋无瑕拽在手中,头皮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用一种绝望
到让人心痛的眼神,望着秋无微……
似乎正说着什么,乞求着什么,忏悔着什么──但是秋无微看不懂。
「不……」秋无微只是重复着这一个字,吓得向后一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瞳正对未央痛苦扭曲的面庞,「不……不
会的……这不可能……」
「三弟。」秋无瑕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笑容,把僵硬的未央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未央冰冷的手臂和后背,说道:「你
犯了一个大错,错在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他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抢走──连你也不行。」
留下这句话,秋无瑕抱起未央离开大殿。
秋无微独自一人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刚才那一幕不断在他脑中重复……
秋无瑕揪着未央的头发,强迫未央抬起头来的那一幕──疯狂地重复,疯狂地重复。
最后秋无微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这一声彷彿撼动大地、震塌天井,同时也撕裂了未央的心,未央的身体。
未央在秋无瑕的怀中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翌日,秋无微照例来给太后请安。
未央站在太后身后,一直不敢抬头,但却可以感受到秋无微的目光总是停留在自己身上。未央不敢有任何回应,他已经
想得眼清楚,如果真能这样结束一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秋无微去西疆,自己留在秋水宫继续伺候皇上。但是湘儿怎么办?
一想到湘儿,未央的心就一阵抽痛。他和秋无瑕之间的事情已经被秋无微知道,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湘儿知道。如
果湘儿知道了,会怎样看他?会不会恨他?
「未央?未央!」
太后的声音突然传来,未央这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在。」
太后睨了未央一眼道:「三皇子要回去了,你送送他吧。」
「是……」未央向秋无微走去。
如果是平常,他一定非常珍惜每一次送秋无微回去的机会。但是今天,仅仅是让他和秋无微站在一起,他就全身难受,
恨不得说身体不适拒绝。
「未央。」秋无微来到未央身边问道:「你今天脸色不好,怎么了?」
未央心中一沉,低头不答。他分不清秋无微的明知故问是真的关心,还是借机讽刺?
一路上,未央没有说话,秋无微也静悄悄的。
从景坤宫到三皇子殿的这段路,未央一直送了秋无微八年,闭上眼睛也不会迷路。不过走在这条路上的人,却已经迷失
。
秋无微由八年前刚入皇宫的三皇子,变成现在的平西将军;而未央自己,也由皇后身边的一名近侍,变成了当朝皇帝的
男宠。
时光悠悠,恍若隔世,往事总是不堪回首。
走着走着,秋无微突然停住了,轻声问道:「未央,你还记得这里吗?」
未央抬头一看,看到了那棵百年的古杨。
秋无微问:「你还记得八年前,你在这棵树下对我说过的话吗?」
未央道:「我忘了。」
不是忘了,而是不愿回忆当初。
「可是我没有,」秋无微走到树下,轻轻抚摸着古杨饱经沧桑的树干,「我还记得你说,你讨厌皇兄,说他不配成为国
君。」
「那是未央年少无知,胡说的。」未央急忙替自己解释。
「未央,」秋无微转过身来,深深凝望着未央匆忙躲避的眼睛,问道:「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皇兄他就对你……」
「不,没有。」未央匆匆转身,手却被秋无微抓住,拽了回去。
秋无微扳过未央的身子,强迫他面对自己。见未央低下头去,又把未央的脸捧起来,问道:「未央,你告诉我,皇兄是
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在逼迫你了?所以你才说他不配为君……昨天晚上也是,是他逼迫你的对不对?」
「三皇子,未央求你不要再问了……」未央不愿再回忆昨晚的事。
「未央,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我能帮你?」
「不……」未央摇着头,低声说:「皇上他并没有逼迫未央……是未央自愿的,未央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忙……是未央自
愿的……」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秋无微的双手蓦然用力,把未央的肩膀抓得一阵生疼,「你怎么可能是自愿的?你爱的
人是我!」
「未央别无选择。」
未央挥开秋无微的手,正要走,但秋无微却冲上前去,死死拉住了他,一定要问出原因。
「未央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告诉我?」
「三皇子。」
未央摇头道:「皇上的眼线就在周围,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如果你不想让未央今天晚上再受虐待的话,就请放开
我吧。」
「再受虐待……」秋无微的嘴角牵动出一抹苦笑,慢慢放开了抓住未央肩膀的手,慢慢放开……但就在未央转身要走的
时候,秋无微突然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三皇子?!」未央吓得缩紧身体。
秋无微却把未央抱得更紧、更紧,「不要去了……再也不要去了……」一遍一遍地低喃着,把头埋在未央的颈窝,深深
吮吸着他的味道。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可以不争皇位、不争江山,但是不能不争未央,不能眼睁睁看着未央被其他人夺走──
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兄长,是同一只母莺抚养的雏鸟。
「三皇子……」未央试着推开秋无微,「请你放开,难道你想害死未央么?」
「不,我不放开。难道你还想去伺候他?任他凌辱?」
「我说过我别无选择。他是皇上……我的命,湘儿的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秋无微彷彿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对了,湘儿为什么会被赦免?是你去求他的对不对?你为了救湘儿,不惜去做他
的玩物?天啊……你曾经是夜阑的皇族呀,你怎么能做这么下贱的事情?」
「够了!」未央大声打断秋无微的话。
「我作为夜阑皇族的尊严,早在十五年前就没有了!十五年前当我盖下玺印的那刻,我的尊严就没有了。夜阑是天秋的
郡县,我也只是天秋的奴隶……也许我真的该死,十五年前就该死在广宏殿上……和父王、皇兄他们一起……」
说到这里,未央忍不住流下眼泪。
他的父王和皇兄曾经为了维护夜阑皇族最后的尊严选择了自杀,然而他却苟且存活下来,一只丧国的流犬哪有什么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