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臣后传合集(穿越)——Erus
Erus  发于:2011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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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和你说说当前的情况啊。”

云若眨眨眼睛,用清亮的眸光将自己伪装成大白兔,可是我知道,他就是一头狡猾的大灰狼!

我翘起嘴表达我的不满。云若笑笑,抱上我的腰身,看着我柔声说:“奈奈,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不想去管那么多复杂的事情……”

云若说着慢慢贴上了他的唇,花瓣一样柔软的唇在我唇上温柔碾转着,舌尖残留的蛋糕甜蜜远比不上他的甘甜,他的吻技似乎不论怎么“练习”都带着一分生涩,可就是这种生涩令我总是怎么尝都尝不够。

在尽情品味云若唇舌的甜美滋味时,我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云若也会说情话了,而且还说得很好……

正如没什么词汇能形容我听到云若说不去时的喜悦和感动一样,也没什么词汇能形容我再次见到姬尚容时的厌恶和鄙夷。

我很难想象姬尚容还有什么颜面出现在云若面前,而且面色自然,侃侃而谈,还用施舍的口气对云若说着要求的话。

我时常会揣度云若的想法——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我曾经很多次地设想为什么云若会跟我离开,为什么云若会和我一起去了宾州,为什么云若会在茫然无错的时候跟在我身边。我当然知道云若没有回“家”,是因为那个家不见得欢迎他,不过当我真正寄到姬尚容的时候,我才深刻地体会到云若逃开那个家的心情是何等无奈而悲伤。

如果有一个人,你为这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在承受了几乎将人生毁灭的痛苦之后,这个人却抛弃了你,他义正言辞地控诉你的“罪行”,宣判你的死刑,甚至亲手将你推上绞刑台,然而在你侥幸逃出生天之后,他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你面前,让你再次为他奉献——这样的人,如何能不叫人唾弃?

我就差没有在门口立一个牌子,上书:姬尚容与狗不得进入。

而面对姬尚容,云若的言行恭谨而生疏。

云若太仁慈了,十四年后的今天,他根本没有义务在对姬尚容讲究什么忠孝礼义。要我说,没把姬尚容推出去踩踏已经是够宽宏大量了。

这些话我都对云若说过,云若听了只是笑,抚摸过我的头发,温柔地亲吻我。明知道这是他的“美人计”,只可惜我就是吃这一套,他一这么做,我就说不下去了。

或许云若还是记着着那君臣父子的名分。一定要说的话,云若的作为并非不对,如此的云若称得上忠孝仁义了。只是我看不惯而已。

不论我如何腹诽,姬尚容还是去而又返。

闵翌来报姬尚容造访时,我直接捏碎了手里的杯子。

这回姬尚容不是来找云若,云若也不在,姬尚容是来找我的。

怎么,云若你搞不定就准备来一个曲线救国么?

哼,门都没有!

礼貌地请姬尚容进来就坐,给他斟茶,对他微笑,说:“姬大人,别来无恙。”

这句话放在这里说显得很别扭,仿佛我在咒他去死一样,但我就是要让他别扭。

姬尚容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听了全无不适,只笑说:“杨公子,别来无恙。”

我干笑两声,低头喝茶,不接他的话。

姬尚容也不急躁,同样不紧不慢地喝着茶,似乎一时半刻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03

过了大约十分钟,我的耐心已经快被磨尽了,姬尚容终于慢腾腾地开口了:“奈奈——不介意我倚老卖老这么称呼你一声吧。”

姬尚容虽然看起来是在问,但显然没有给我否定的余地。

我只能点头,干笑道:“姬大人是云若的父亲,这么称呼也无妨。”哼,我告诉你,你如果不是云若的父亲,我现在就把你给踢出去!

姬尚容到我这么说,就微笑着点头了,道:“奈奈,你是聪明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我心想姬尚容还真是厚脸皮,却也只能笑道:“姬大人请说。”

姬尚容颔首,抿上一口茶,才慢悠悠地开口:“奈奈,这些年来,我愧对文流,若没有你,只怕今日我也见不到文流了。”

说到这里,姬尚容面色悲痛。他神色逼真,就算我心中有偏见,却也不得不赞他一句演技高超,以至于我几乎就要以为他是一个对爱子身怀愧疚的父亲了。

姬尚容顿了顿,似乎是在收拾心情一般,才继续说:“奈奈,你对文流情真意切,将一切都打点妥当,让文流能过上如此安稳的生活,我应该感激你,只是……” 姬尚容抬眼看我,我心想他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就听姬尚容说:“你给了文流物质上的一切,可是你是否考虑过文流心中所思所想?”

我一愣,道:“在下愚钝,请姬大人点明。”

姬尚容道:“文流十一岁之前聪慧敏锐,我曾请名师悉心教导,文韬武略,无所不学,无所不通。文流虽身陷清欲宫十年,近日再见,纵然武艺不成,却也未曾舍弃满腹学识,几月前鞨国一战更是彰显了文流的能力。如此游龙,安能困于浅滩之中?奈奈,你虽给了文流稳定的生活,然而你却给不了他展翅的舞台。”

我愕然。

姬尚容的话准确地刺中我内心最担忧的那一块。

云若是否甘于平稳而平庸的生活?他对功名利禄是否还有一份追求?

我不知道。

野心仿佛是男人天生的本能,只有无法追求成功的男人,而没有不想追求成功的男人——就算有,也稀少的如同国宝大熊猫。

显然我的呆愣让姬尚容抓住了我此刻的心情,他又道:“奈奈,你可曾想过外人如何看待文流?文流在清欲宫所遭受的一切,不说人尽皆知,但在我们这个小世界里,知道的人却也不少。旁人看在我们姬家的面子上虽不会当面说出来,但背地里的闲话就算我不说,奈奈你也不可能想不到。”

是的,我想得到,那些话会有多难听。

“现在文流又和你在一起,本来男男相爱就为世人所唾弃,更何况在外人看来,文流根本就是你飬养的男宠。其中原因奈奈你能明白的,不是吗?”

我明白,因为那些产业都是我一手创立、发展起来的,家庭收入是我带来的,自然我也成为了“一家之主”,而云若在这方面又不曾出力,外人看起来自然觉得云若是我养起来的小白脸。

“奈奈,你是潇洒跳脱的人,你大概不在意这些是是非非,但是你有想过文流面对这些闲言碎语时心情如何?”

自然是不好。

“奈奈,你已经有了你的事业,你的成就,可是文流呢?文流刚刚在战场上崭露头角,就随你回到了这里,他生存在你的羽翼下,就算生活平稳,可是你让他的才华、抱负何去何从?”

“……”我无话可说。

“奈奈,你大概已经知道,这次被围困的军队正是秦离一系。文流或许会和你说,我希望他此去能夺取秦离的功勋。是的,我不掩饰我有这样的意图,但是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文流不去,旁人会怎么看他?一个心胸狭隘、公报私仇,因为个人恩怨而弃国家利益于不顾的人——岂不是更让人认定了他不过是一个需要靠人养着才能生存的男宠?!”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姬尚容这样一个没才华、没胸襟、没魄力、没胆量的男人可以爬上修傅的高位。或许姬尚容各方面都称不上出众,但是他却善于捕捉他人的心态,也拥有一副好口才!

我不得不承认,我被姬尚容的说辞打动了。

姬尚容什么都不提,他只提此事对于云若的利害,只提云若的所思所想,而这就是最能牵动我心绪的事情。

姬尚容似乎知道我心中烦乱,他说完那些话就不再开口,静静地喝着茶,等待着我答复。

旁人怎么看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云若怎么看待旁人怎么看。

我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些东西对我没有意义,但是我不确定云若也可以完全无视这些,我知道,舆论的力量对于人心的压力有多大。本来男男相爱就不为这个世界所接受,更何况云若是以弱势的姿态存在于我的身边,如此形象所招来的非议,高傲的云若真的可以不在意吗?

我迟疑了,想起云若那日贴着我的唇角说的“我喜欢和你在一起”,那时我的欣喜在这一刻都化为忧虑,云若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否放弃了什么,背负了什么?他是否不舍、不甘、不愿?他是否期冀、迷茫、决绝?

我不知道,我一味地捕捉了他了他的眷恋和温柔,却不知道在这里面暗藏的忧伤是否被我错过了。

姬尚容还在等待我的回答。

稍稍整理思绪,我不愿意在这个男人面前显露我的动摇,我只淡淡道:“姬大人,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有一点我希望您也能明白:我爱云若,所以我尊重他,如果现在的生活真得让他感到疲惫痛苦,我不会成为他的阻碍,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些想法是他真实的想法。我尊重的是云若,而不是这个世俗。”

在云若回来之前,姬尚容就离开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云若得知姬尚容来过并且和我“长谈”过这件事,门房一定会告诉他,但是云若什么都没说,就好像完全不知道一样。

用过晚饭,我和云若都回了房,云若洗手的时候,我主动提起了此事:

“今天你父亲来了。”

其实我觉得我和云若应该谈一谈,云若的想法我总是在揣测,目前看来,大部分时候我都猜对了,但有些话似乎不坦白地说开,总是让人心存疑虑。

“嗯,我知道。父亲说了什么?”

云若淡然地问,让我觉得他似乎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时候也不过是顺着我的话随口问一声好不让我尴尬而已。

我歪歪头,道:“他希望我能说服你。”

云若没有马上回答我,似乎是想了想,拿过毛巾擦手的时候回头笑问我:“父亲的口才很好吧?”

“啊?啊……是,很好。”我有点错愕,差点没跟上云若的思路。

云若笑笑,回身将毛巾挂回架子上的时候,说了一句:“这是他唯一的长处。”

云若的声音有点低沉,像是从喉咙里钻出来的,令人听了有些心头发闷。

我歪着头想了想,突然觉得我愈发不明白云若的心思了。

云若对姬尚容究竟是什么心态呢?

说爱,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这样云若还会爱他们,那云若就是神了——神爱世人。以前我问过一次,云若说过他不恨,因为他将那十年当作了对父亲养育之恩的偿还。那现在呢?

我想着这些的时候,云若走到了我面前,俯身拥我入怀,抚摸过我的背脊,亲吻了我的耳垂,在我耳边说:“奈奈,不要管他。”

云若身上的味道总是那样清爽轻柔,我靠在他怀里觉得很舒服,但又觉得云若这样的动作好像在安抚哭泣的小孩一般。我虽然有时会做些孩子气的行为,但那只是随意为之,真被当作了小孩时会让我难受的,这会儿我就隐隐地别扭起来。

我不自在地挪挪身子,听到云若在我耳边轻笑了一声,不知怎么着,我竟觉得有些窘迫。

云若松开我,蹲下身子,这样他的视线就比我矮了。他搂着我的腰,仰头看我,嘴角带笑,昏黄晃动的烛火下他的面容显得格外温柔,那眉眼间的情意害得我的心少跳了一拍。

我发现我越来越禁不住云若的诱惑了,或者说,云若越来越美了,从眼眸里透出的光芒,熠熠生辉。不像以前,虽然在我眼中同样美丽,同样令人心动,但时有时也会觉得他少了一点什么。生气?自信?决断?说不出来,就是差么那么一份味道。

云若笑着,抬手理了理我弄皱的衣襟,说:“奈奈,在想什么呢?”

我扁了嘴,弯腰的同时也捧起云若的脸,在他微张的唇上咬上一口,不满道:“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不在意?你一点也不在乎你父亲说了什么?或者,你一点也不在乎外人怎么看你?”

我不由分说地将云若拉着坐到了我腿上,感觉到云若身子微僵,我心中略有不爽,没有细想,便按着他的后脑强迫两人的唇舌纠缠起来。

云若有些不好意思,但因为被我抱着,又吻着他,他也不好挣脱,只是推了推我,就慢慢放松了身子靠进了我怀里,一点一点地回应着我的吻。

这吻带着一点惩罚和发泄的意思,我不自觉吻得重了,等我松开的时候云若的唇已经被我吮吸啃噬得红肿,看他眸中波光潋滟,似乎下一秒就会有泪珠从眼眶中滚出来,我又心疼了,指尖轻抚他微肿的红唇,半是责备半是疼惜地说:“云若,别把你的不快乐藏起来,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想对你好,却又怕伤了你,想为你放手,却又怕你回不来,想困着你,却又怕你不快乐。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呀。

云若靠在我的肩头,闭着眼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奈奈,你想太多了。”

我想太多?我能不想太多吗?!你又不是无牵无挂没心没心没情没义不忠不孝没理想没道德没原则没贞操的——我!我能不担心你么!

云若紧了紧抱着我的手臂,轻声说:“奈奈,我不会去战场的。”

“真的?”很抱歉,请允许我质疑你。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希望在我没注意的时候让你“自以为是”地为我牺牲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扶直了云若的身体,让他看着我。我相信一个人的眼睛是会说话的,而我能从云若的眼睛里读出他真实的意思。

“云若,不要告诉我你可以对外面的一切都不在乎,这话我绝对不相信。”你若真的完全不在乎了,你就不是我爱的那个云若了。

云若的目光闪了闪,最后还是半垂了眼帘,轻轻唤了声:“奈奈……”

道不尽的无奈和歉意让我心疼了。

我不敢说我有多了解云若,但起码我知道,仁、义、礼、智、信、忠、孝、廉、悌、忠、孝、节、义、礼仪、廉耻——这些是他放不开的。这些就是云若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整个大环境要求的品德,还有那些封建等级思想。就算如秦离、司祺之流,你说他们冷酷、狂傲、强大、自负、变态,也算是特立独行的风流人物了,可是他们仍然走上了现在这条路,往小里说,他们心中有着明确的等级思想,比如贵族和草莽的区分,往大里说,他们摆脱不了忠君爱国的教条。秦离司祺尚且如此,更何况云若?

对抛弃自己的父亲的怨恨,对虐待自己的仇人的憎恨,对幸福平静生活的向往,对战乱纷争的疲惫,这些个人的“小义”“小利”“小情”,在家族、国家乃至整个社会大品德的“大义”“大利”“大情”面前都太过渺小,渺小到不值一提,渺小到根本不足以成为隐世的理由。

这就是封建宗法社会的根本要求。

“唉,傻云若……”

我叹息,手心抚摸过云若的脸庞,慢慢下滑,钻进衣襟里,感受着消瘦的锁骨,纤细的腰线,最后,当云若的脸因为害羞而发红的时候,我的手略在他的臀瓣间。

我碰了碰双丘间柔软的花蕊,当它的反射型收缩过去之后,我探入了一指,触摸到了那已经被甬道熨得温热的细小玉条。

我坏心眼地顶了一下那玉条,听得云若在我耳边一声惊喘,我不由得得意地笑起来,洋洋说了一句:

“你身体里还留着这个呢,怎么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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