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臣(穿越)第三卷 啸傲泉林——Erus
Erus  发于:2011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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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云若的回答平淡而坚决,“奈奈,相信我,如果在这个领域我还什么都做不了的话,我没有办法心安理

得地站在你身边。”

“……”

“奈奈,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

云若第一次说这种话。

“奈奈,三年前你对我说,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你说我只是蛰伏。这话让我心动,但我并不完全相信,只

是你那样看我,让我觉得我如果放弃便是一种罪过。”

我想起来了,我说过那样的话,但即使我那样说了,或许我从内心还是将云若看轻了。在内心深处,我还是觉得他很弱

,是需要别人保护,需要我呵护的雏鸟,而不是可以展翅的鹰。

“我忍下来了,三年来你一直照顾我,保护我,支持我,你让我觉得我或许真的可以做点什么……”

云若捧起我的脸,看着我,幽幽的目光中他慢慢倾过身子,唇上的柔软告诉我云若吻了我,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我,很

生涩的吻技,只是让四片唇碰在了一起而已,但只因为是他,这轻柔的接触也变得活色生香。

“奈奈……”云若的吻还停留在我的唇角,他说话时我能闻到他呼吸间特有的草药香,我闭上了眼睛,静静享受着少有

的恬静,云若的声音像流水一般流入我的耳朵:“奈奈,我不是要获得什么,我只是希望证明,我真的可以留在你身边

……”

你何必证明呢,我爱你,你就有足够的资格了……

云若你看不透,但正因为你这份看不透,所以你才可爱。

 

极尽缠绵的一个晚上,云若意外地主动,几乎让我以为云若明天是去送死,而不是去救人。

其实没有差别吧……

多少次想干脆将他弄坏,让他无法随军出征,最后还是没能舍得。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醒来了,凝视着云若的睡颜,我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或许这一刻并不是最好的,却永远不会是

最坏的。天亮时分,云若就会离开我,而我不敢去想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的,历史上不缺少以少胜多的战例,但是看着别人创造出的辉煌,和看着身边人去创造辉煌完全是两个心情。更何况

,要以少胜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现在,云若似乎一个都没有。

在云若醒来之前,我闭上了眼睛,放缓呼吸,我不想去送他,不然当着两万士兵的面做出什么事来可要让云若为难了。

天亮的时候,云若醒来了,感觉到他的手抚摸我的脸颊,良久,在我唇上落下一个吻,这才起床。

唏嗦的穿衣声,片刻后,他似乎是回到了床前,随即我的眼帘就得到了他的轻吻,他轻轻地说:“奈奈,相信我,我一

定会回来。”

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敢不相信你,只是……这种担心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你不知道,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过,可

是他却……

云若出了帐子,我也起床了,披着外套站在门口看着他远去,我几次都想追上去将他拉回来,只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只是默默地站着,呆呆地看着,下意识地尾随。看着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立在大军阵前,他说着什么,眉目飞扬,神情灼

灼,我靠在树上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慨。

惊觉发现云若似要转头看向这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过直白了?我不及细想,连忙躲到了树后面,我害怕如果和

他的目光对上我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为了我们所爱的人,我们要活着回来!”

我听到云若这么高声喊了一句,而下面的士兵也高叫道:“活着回来!活着回来!”

活着……

当我从树后走出的时候,云若已经离开了。不是第一次目送着心爱的人离去,只是这种揪心的痛却还是无法避免。

 

“奈奈,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

冰刀对我这样说,他将我按在安全的隐蔽处,他提着枪冲出去了。

子弹织成的火幕中,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撕成了碎片,而我蹲在角落不能动,不能出声,我除了流泪却什么都不能做。

那是我懂事之后第一次在任务需要之外流泪,即使是最残酷的训练也不能让我落泪,那种肉体的痛却远远比不上这种什

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的痛。

我不能冲出去,我甚至要往反方向跑,我要扔下有关冰刀的一切离开这里,这是冰刀用性命给我的最后的机会,一个关

于生存和自由的机会。

最想要自由的冰刀没能离开,最不在意自由的我却逍遥地活到现在,冰刀留给我的只有一个字:奈。

“你就叫杨奈吧,杨是我妈妈的姓,奈是我最喜欢的字,奈何,奈何……呵呵,奈奈,你还太小,你不懂。”

正如他说的,我真的不懂,奈何,奈何,如此无力悲伤的词为什么他会喜欢。我只知道那是他给我的东西,所以我从没

有想过拒绝。

奈何,奈何……

 

我在众人的注目下坐在帐子门口的大石头上发呆,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发呆,正如冰刀刚刚离去时那样,我没有办法集中

精力做任何事情,我不是那种可以一边流泪一边傻笑强装阳光健气少年的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冰刀说勉强自

己容易变态,所以如非必要,我不会故意压抑自己的情绪。

脑子里浮现了很多事情,不单是云若,还有冰刀,有这三十多年两个世界的生活。

因为身边的人总是在不断离去,所以我们这些杀手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将感情锁起来。

记得第一个离开我的是同批训练的一个孩子,那人和我关系算得上不错,一路上相互扶持,但在进行抗渴训练的时候,

他因为重度脱水而休克,教官剖开他的胸膛做心脏按压,人是活过来了,不过马上又死了,被组织杀死的,因为那之后

的他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了,而组织不需要废物。

这个孩子教会了我人生的第一课:冷情。

在这之后,无论身边的人以何种方式死去都无法再牵动我的情绪,时常我会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手下回报某某人死了,

于是我“哦”一声说一句这块肉没煮熟再问他任务进行得怎么样了。或许我有点做过头了,但不可否认这样没心没肺不

会被任何感情牵动的冷静的我是一个非常合适的辅助决策者,队长的热血可以让队伍团结,而我的冷血则可以在任何时

候保证决策的理性。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冰刀进入我的生活。

冰刀很早就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组织采用老带小一对一的培养方式,八岁的时候冰刀成为我的“辅导学长”,见面的第

一天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只有编号没有名字,冰刀就说那你叫“杨奈”吧。

那时候还是小女孩的我还当他是“前辈”,不过当我成年之后,他就不再是我的前辈,而成了我的情人。其实冰刀也只

比我大八岁,两个人性格很合拍,又是搭档,自然关系也十分亲密,两个人都有生理上的需要而精神上也不排斥,很自

然而然地就在一起了。像我们这样由培养配对到搭档再到情人的组合非常多,零和亦也是如此。

冰刀没有那些奇怪的特异功能,也没有变态到传奇的程度,但是让一个十二岁出师各项训练近乎满分十三岁起就背着狙

击枪满世界乱跑着杀人而且从未失过手任何战役毫无悬念他一定活到最后号称“不死之刀”的人──做你的搭档,你可

以完全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

说实话,在冰刀死之前我甚至没想过冰刀会死在战场上。我以为冰刀会活到退役,然后在组织里当一个被学员奉若神明

的教官,而我,呵呵,如果侥幸不死的话,留下来和他作夫妻档也不错。

我笑着对他说我们以后老掉牙的时候会不会被组织赶出去的时候,他望着窗外的月亮说:不会有这么一天。

果然没有这么一天。

冰刀要走,要逃,要摆脱这种生活,并非他厌恶了血 腥,他只是不想被人控制。

我不明白,问他为什么。

其实我不觉得组织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人生苦长,活够了就行了,而我从我觉得我已经活够了。

冰刀回答我:奈奈,你终究是个女人,不明白男人的心思。

是的,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宁愿选择玉石俱焚也不愿选择与我相守,为什么宁愿选择让我看你去死却不让我与

你同生共死……我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当时没有明白,事情过后我更不想去明白。

“先知”曾说过我三十二岁的时候会离开这个世界,我以为是死亡,倒没想过是恶俗的穿越,所以那时候飞身去救杨天

的时候我觉得很无所谓,因为我牢牢记着那年我三十二岁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看到云若的时候,我就想,这是一个需要被保护起来的玻璃人,我同情他,怜惜他,进而喜欢他,到现在可能是爱上他

。我想把他护在我的羽翼下,因为我不想再看到有谁从我身边走开再也不会来。

可是云若还是离开了,虽然我现在不确定他是否还能回来。

我没有阻止云若,因为他心里除了生存还有更多更高级的东西,比如尊严、骄傲、名誉,或者其它什么。将这样的云若

困起来,就像将鸟的翎羽拔掉一样。

 

“奈奈。”

听到有人叫我,我抬头看去,发现是闵翌,他脑袋上的大太阳晃得我睁不开眼。

“午时已过了。”闵翌说,“吃午饭吧。”

看,闵翌多镇定,哪像我,一点情绪都藏不住。

我歪歪头,站起来,脚一麻,又跌坐了回去,一屁股砸在大石头上,痛得我脸都扭一块了。

“会作鬼脸,那就是没事了吧。”闵翌淡淡地说,我第一次发现他居然比我还冷血!

闵翌对我伸出手,宽厚的手掌在阳光下竟是金色的,我看着那只手有点发愣,就听闵翌说:“起来吧。云若说过,他一

定会回来。你等着就好了。”

等着……

或许闵翌说的没错,很多时候真的是关心则乱,事关云若,我的洒脱也不见了。

“你娘西皮的!保护个屁!”

我在我的帐子里破口大骂,他那个身体出战,如何能让我放心,一支流箭就可以要了他的小命!难道要我刚刚吃到嘴就

守寡吗?!他居然还能说得那么平静!

“混账!”

我狠狠踹倒了椅子,两只臂膀却从后面将我抱上,嘶哑的嗓音在我耳边温柔地响起:“奈奈,相信我。”

我愤然转身,抓起来人的衣襟怒道:“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你这身子骨我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上战场

?那是战场啊,战场!你只有两万兵马,对方是二十万!二十万是什么概念你知不知道,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把你给淹

死了!”

云若只是微笑着,静静地看着我,直看得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我最后只能挫败地抱住他,我知道,云若固执起来是可以

和一桌子将军王爷叫板的,哪里是我一声吼就能改变……

“云若,不要去……”我不抱什么希望地叹息,“我去鞨国啦……”

“这不可能。”云若的回答平淡而坚决,“奈奈,相信我,如果在这个领域我还什么都做不了的话,我没有办法心安理

得地站在你身边。”

“……”

“奈奈,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

云若第一次说这种话。

“奈奈,三年前你对我说,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你说我只是蛰伏。这话让我心动,但我并不完全相信,只

是你那样看我,让我觉得我如果放弃便是一种罪过。”

我想起来了,我说过那样的话,但即使我那样说了,或许我从内心还是将云若看轻了。在内心深处,我还是觉得他很弱

,是需要别人保护,需要我呵护的雏鸟,而不是可以展翅的鹰。

“我忍下来了,三年来你一直照顾我,保护我,支持我,你让我觉得我或许真的可以做点什么……”

云若捧起我的脸,看着我,幽幽的目光中他慢慢倾过身子,唇上的柔软告诉我云若吻了我,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我,很

生涩的吻技,只是让四片唇碰在了一起而已,但只因为是他,这轻柔的接触也变得活色生香。

“奈奈……”云若的吻还停留在我的唇角,他说话时我能闻到他呼吸间特有的草药香,我闭上了眼睛,静静享受着少有

的恬静,云若的声音像流水一般流入我的耳朵:“奈奈,我不是要获得什么,我只是希望证明,我真的可以留在你身边

……”

你何必证明呢,我爱你,你就有足够的资格了……

云若你看不透,但正因为你这份看不透,所以你才可爱。

 

极尽缠绵的一个晚上,云若意外地主动,几乎让我以为云若明天是去送死,而不是去救人。

其实没有差别吧……

多少次想干脆将他弄坏,让他无法随军出征,最后还是没能舍得。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醒来了,凝视着云若的睡颜,我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或许这一刻并不是最好的,却永远不会是

最坏的。天亮时分,云若就会离开我,而我不敢去想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是的,历史上不缺少以少胜多的战例,但是看着别人创造出的辉煌,和看着身边人去创造辉煌完全是两个心情。更何况

,要以少胜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现在,云若似乎一个都没有。

在云若醒来之前,我闭上了眼睛,放缓呼吸,我不想去送他,不然当着两万士兵的面做出什么事来可要让云若为难了。

天亮的时候,云若醒来了,感觉到他的手抚摸我的脸颊,良久,在我唇上落下一个吻,这才起床。

唏嗦的穿衣声,片刻后,他似乎是回到了床前,随即我的眼帘就得到了他的轻吻,他轻轻地说:“奈奈,相信我,我一

定会回来。”

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敢不相信你,只是……这种担心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你不知道,曾经也有一个人这样对我说过,可

是他却……

云若出了帐子,我也起床了,披着外套站在门口看着他远去,我几次都想追上去将他拉回来,只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只是默默地站着,呆呆地看着,下意识地尾随。看着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立在大军阵前,他说着什么,眉目飞扬,神情灼

灼,我靠在树上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慨。

惊觉发现云若似要转头看向这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目光太过直白了?我不及细想,连忙躲到了树后面,我害怕如果和

他的目光对上我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为了我们所爱的人,我们要活着回来!”

我听到云若这么高声喊了一句,而下面的士兵也高叫道:“活着回来!活着回来!”

活着……

当我从树后走出的时候,云若已经离开了。不是第一次目送着心爱的人离去,只是这种揪心的痛却还是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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