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一行人慢慢从皇城走了出来,只见为首的是一个黄衣男子，而他身边还跟着几个随从样的男子。在看他身后，还有两名紫，白衣男子。看其面貌，不同常人。那紫衣男子面色俊冷，举手投足间也带了丝冰寒，高傲的让人不敢靠近。而他旁边的白衣男子非常秀美，一双柳叶状的眉毛带着丝女性的柔美，和旁边的男子一比，更显出了平易近人之色。而相较于这两名男子，前方的黄衣男子却是两者兼备。清泉般透明的眸子，浓密的睫毛，白嫩的皮肤，红樱般的嫩唇，虽然有这如女人般美丽的外貌，但或许是长年习武的原因，他外在的气质却没有给人带来一丝柔弱之感。为首的黄衣男子本名洛溪，官拜将军，四年前入朝为官，虽没立过特别的战绩，但因有上官惜颜数次推荐，再加上他本身武艺超群，立压群芳，渐得司徒悠情的喜爱。不出三年，因他证绩优秀，加上深得人心，所以便被破格提升为将军。

“洛溪，一会儿你进府后不必过多盘查，大概看看便可。”或许是许久未出宫，司徒悠情显示出极大的兴趣，他走在大街上，目光细细的看着一旁高耸的红墙，纤毫无遗。心中正打算着搜查结束后与两人在民间酒馆畅饮一番。

“是……”男子的说话声音很轻，就和本人一样，带着丝温柔的气息，或许是皇帝在旁，他有些拘紧。

“悠……陛下，这样不太好吧……”一旁的上官惜颜见到司徒悠情明显偏袒自己，也觉不妥。

手一挥，司徒悠情止住了上官惜颜的话：“惜颜，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还不信你吗？你这里我曾来过多次，能有什么可查的。我只是想借此事出来走走，有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呐！”

一行人在行进的途中，不少老百姓侧目为观，嘀嘀咕咕着什么，或许是没有见过如此俊美的男子同时走在一起，一时震惊罢了。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来到了上官府，洛溪刚要带人进去搜查，司徒悠情便道了一句不要惊动百姓。很服从的道了一声，洛溪便带人走了进去。

“陛……主人，屋中没有可疑之物。”不一会儿，里面的侍卫一个个的出来了，回答全是一样。听此，司徒悠情满意的笑笑。“我就说那些人是一派胡言。”正说着，那洛溪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他面色，有些阴沉，但他见到司徒悠情，还是道：“无可疑之处。”

“恩，本来就是！”正待洛溪准备收兵离去时，上官惜颜却道：“洛溪……是否有难言之隐？”平日里这洛溪与上官惜颜私交甚好，听洛溪自己说过，他来自一个很美的地方，但具体什么地方他没有再说。而上官惜颜本是个不重此事之人，所以便没在多问。但他因看重洛溪的才华，慢慢与他交好，可谓知心。而今日，他看他面有难色，也知定是出了什么事，既然打算弄清此等谣言，还自己的清白，自然要搞清楚事情的所有，于是上官惜颜不由问道。

“哦？但说无防。”看俩人面面相觑，司徒悠情也转过了头，开口道。

“虽说是全面清查，宰相俯大多也已查便，但西院有一上锁房屋，我等不能入内查看，所以……”

听此，上官惜颜明白过来，自慕容小狐走后，他就把那屋子用锁锁住，不在打开，如此一来，若是传到那些官员耳中，因此怀疑自己也是正常。

“洛溪，请随我来。”说着，便走向那锁房的小院。

早上的雪已经停了，地上积了细碎的一层冰渣，踩上去，咯吱咯吱的作响。上官惜颜步屡轻盈，快步走到一座小院里。伫立在那门前，上官惜颜呆立良久，而手也轻触那绯色的门板，不敢真实的摸上去。昔日的身影，昔日的面旁，昔日的言语，情人倔强的神情无一不回应在自己脑中，是那么的真实。“狐……”轻喃一声，上官惜颜的神情有些变化，有些哀伤。

“惜颜，在想什么？”一旁的洛溪看着他有些感伤的神情，目光也有些低沉，因为他本与上官惜颜交好，但想他被人陷害，应有些许不快。

“想一位故人。”淡然道，上官惜颜把钥匙插入了锁孔中。这锁虽不是很大，但外表却不同一般，一条用铜拧成的金龙盘骛在锁身上，不大的锁眼呈梅花状。在看他手中的钥匙更是古怪，螺旋状的铜柱上步着也许的小球，让人参不透构造。

“这是什么锁，构造很奇怪？”洛溪见此，好奇地问道。

“南山的鹘铜淬地脉之火铸成，这世上不过十把。”简短道，上官惜颜打开了门。

“你们这么慢。”身后传来了一个很悦耳的声音，洛溪回头一看，见是皇帝，忙跪了下去，而上官惜颜辩声知人，也不回头，只道：“陛下怎么跟来了。”

“谁让你们这么慢。”淡淡的笑笑，司徒悠情用手扶住了就进的树木，细细端看了四周。“你这里修的不错。”赞许着，他又环视了下四境，然后把目光凝聚在地面上。“你最近……把这里都翻修过了么？”

“没有，我哪来那种闲情雅致。”

“原来……是这样啊”

说话的同时，上官惜颜打开了锁，让洛溪和那几名侍卫走了进去。

“惜颜，为什么这么在乎这里？”

“悠情，能不问吗？”

“难道真的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扭转过头，司徒悠情含笑望向他，凑趣道。

“悠情，别开这种玩笑。”不识闹一般，上官惜颜也看向了他，摇摇头。

屋里传来阵阵哗哗的声音，像是翻着纸业书籍。突然，内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一名侍卫从屋内跑了出来，在白衣男子跟前跪下。

“主人，您看！”颤微微的双手捧上了一件明黄的布件，高高举过头顶。这是一件龙袍的补子，明黄的步料上用上好的金线绣着十二章纹，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一只威猛的巨龙飞腾与运海之中。锐利的黑色爪子用密密的丝线缝做，逼真万分。五彩云纹、蝙蝠纹、十二章纹等吉祥图案。五彩云纹是龙袍上不可缺少的装饰图案，围绕着金龙旁边，而龙爪下，却是翻腾的江海，波涛翻卷的海浪，挺立的岩石，寓意福山寿海。

见此，上官惜颜不由大惊。“这是小人在上官大人的枕下翻到的，因为这物件露出一小角，小人好奇，所以……”

“好了！”看了此物，司徒悠情顿时大吼一声，脸色也瞬间阴了下来，刚才的笑意宕然无存。他这一吼到是不要紧，却吓坏了跪地的侍卫。

而上官惜颜见此，眉头也是簇了一下，却旋既恢复了冷静。“悠情，相信我，这东西不是我藏。”

司徒悠情的手紧紧纂住那龙补子，失望地看向上官惜颜道“好了！枉我那么相信你，你竟然这样背叛我！人人知道你上官惜颜武功高强，这上官府密不透风，又有谁有能力在这里来去自如，甚至将这卦子藏到一间锁房！这房间特殊的钥匙只有你有，还有谁有陷害你的可能？妄我这么信任你，把你当朋友，原来你心理想的却是怎么扳倒朕，怎么做皇帝！你怎么对得起朕！上官惜颜，朕看错你了！”

从“我”到“朕”，司徒悠情的失望可想而知，此时的他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还愣着干嘛！带走！”望向了跪倒在地的侍从，司徒悠情命令道。这样一闹，他游玩的兴致全无。只见他一个转身，便拂袖而去。

上官惜颜本还想说点什么，可突然听到此话后，也想起了一些片段……

半掩的门扉，慌张的藏匿动作，是他么？真的是他？为什么这么做？还是因为恨我么？

而刚要移动的身子也瞬间定住了。

“上官大人……小人……”身后的侍卫见皇帝怒气冲冲的走后，才颤颤的从地上爬起来，看向了上官惜颜。“大人……得……得罪了。”

“我自己可以走。”上官惜颜反应过来，他不让那人缚住双手，然后看了一眼其他正准备押送他的侍卫，走出了院门。

“惜颜，抱歉……我……”，行走于街，洛溪看着上官惜颜思索的表情，低声道。

“洛溪，不必自责，这事与你无关。既然命运为我安排了这一切，那我便要走下去。”出

乎意料的，上官惜颜非但没为此事烦恼，反而回过头去，对洛溪微微的笑了一下。

皇城天牢

“李四，听说了吧！今天那个上官惜颜被抓起来了了！”

“嘘……别乱讲！不要脑袋了！”走在那人一旁的看守一听伙伴说出这样的话，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然后用手打了他头一下。“我看你呀，又是从谁那听的无稽之论吧！没事就多歇会儿，想想女人也比乱造谣好！”

“切，张三！你懂什么，老子我可没骗你，我骗你，我就是……”

“是什么，是我孙子，哈哈！”那人见他犹豫之际，突然插话道，听完，那人顿时大怒。

“你！……爱信不信，要是不信老子的话，你就跟我去最前面的牢里走一趟！”

“哎，算了吧，谁不知道你是吹牛大王，最近南山的猪少了不少，你知道什么原因么？”

“恩？”那人不知他话里有话，只被这突然的转折弄晕了头。

“被你吹走的呗！”那人见愚弄成功，哈哈的笑了起来，不一会儿，他看那人越发阴沉的脸，不由耸耸肩，道：“时辰到了，我该走了，你呀，就慢慢编吧！”说着，他白了眼李四，便扭着走了出去。

“妈的！张三！给老子站住！”没等张三走出几步，他就被身后的李四截个正着。

“啊，想打人那！”说完，张三非但不怕，反而摆出一副不屑的嘴脸，然后挑衅的看着对面高大的伙伴。

俩人正要打逗之际，那总监管不知什么时侯突然从前面冒出身来。粗着嗓子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会皇上要来，还在这折腾，不要命了！”

果然，不出所料，那俩人一听，立马服帖的松开了手。

“今天狱里关了一名很特殊的犯人，你们一定要好生看管，一旦出了事故，不但你们会人头落地，还会诛你们九族！”

听完后，那俩人都默不作声，显然是吓的不轻。过了半晌，还是那个叫李四的人胆子大些，哆嗦道：“那个人……是不是上官惜颜……”

“恩，是他，想不到风声走的这么快呀，总之，看好了，如果让他跑了！你们一定死无全尸！”说完，那人转身便走了出去。突然，他好象又想起了什么，转过了头，道：“张三！你就别那么早走了，今天人手不够，你就留下来，帮着李四值班！”说完，那人拍拍屁股，转身就走了。

“我呸！什么东西，又支唤老子干活！”

“唉，好了好了，别埋怨了，多干点总比掉脑袋好。”看张三生气，李四安慰道。

“呸，老子干活是便宜你了，我有什么好处，哼。”……

第 34 章

阴暗的地牢，飘荡着发霉的空气，四周灰茫茫的墙壁，散发出死亡的味道。一处狭小的监牢内，坐着一个身穿牢服的人，他披头散发，面色发白，嘴不红润，一屡淡色的阳光从窄小的木栅中透过，丝丝屡屡，还没照到他的身上，便被那屋中的黑暗层层吞灭……

不一会儿，只听地道的尽头传来一阵金属碰撞的“哗哗”声，随着沉重脚步的慢慢走来，只听一个人粗声粗气道：“看看看！我没骗你吧！”随着话语，并行的两个男子便进入了视线之中。开口说话的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停下脚步，用那如铁棒样粗壮的指头指着坐在牢中的上官惜颜，开口道：“我说张三，这回你信了吧！你看看这细皮嫩肉的，不是那个狗官是谁！哼，平时对我们颐指气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一旁的瘦子男人听完，赶忙用肘憷了他身子一下，然后满脸堆笑的对牢中的上官惜颜道：“上官大人真是对不住，这回可真是苦了您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小的的，您尽管吩附下来，小的一定会为您办好。您先歇会，等一下，小的马上为您送吃的过来。”说完后，那人又冲上官惜颜笑了一下，但看他没看自己，便马上停住了笑，拉着身后的李四走了。

“你他*的干什么！好不容易那东西有这么一天！你还阻止老子教训他！”那个叫李四的男人一被张三拽走，就开口骂道。

“你懂个屎！”回过头去，那就张三的男人看自己已离牢房很远，一把挥开了李四的胳膊，训斥道：“你这死东西想掉脑袋我不管，老子还想活上百八十岁呢！你知道上官惜颜是何等人！他和皇帝的关系又是怎样！哼，这事还没定下来，他犯了什么罪咱们还不清楚，如果哪天皇帝高兴了！在把他放出去怎么办！难到他不知道你我骂过他？难道会饶了咱们！等他官复原职了，哼，咱们还不清楚怎么回事脑袋就该垮叉叉了！”

听完张三的解释，那个李四顿时傻了眼，呆在了原地不动探。过了半晌，他才慢吞吞道：“那我刚才那么骂他，不是完了！张三，你我这么好！你要救我呀！“说完后，他就死命的拉住张三的袖子，拽扯起来。

“好了好了！看你这没出息的样，一会儿给他买点吃的，拍拍他，他不会对你我怎么样。”

“啊，那就是让我掏腰包了？不行！我不干……”

“你……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不给是吧，等着掉脑袋吧！”

“别走别走呀。我出就是了……”无可奈何之下，那李四看张三气的要走，只得站起了身，从袖中拿出了几锭碎银子，然后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递了过去……

为何偏偏是他？为何甘愿被抓入牢中？为何？为何！……

脑中很乱，思绪不断，上官惜颜想了很多事，当看到那黄澄色的龙袍从那屋中拿出后，自己感到的不是恐惧，不是害怕，更不是气愤，而是侵袭全身的寒意。为什么？为什么？侵犯他是自己的不是，但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他，为什么不能理解，为什么不愿理解，甚至如此怨恨自己，难到自己对他的的伤害竟然如此之深，竟让他蒙生加害之念……

看着慕容小狐在自己身边呆的越久，便越是不快乐，看他慢慢消瘦下去的身体，苍白的面颊，上官惜颜也开始怀疑自己做的是否正确，想让他开心，想让他幸福，自己重来都认为自己没有错误，可当自己看到他闯入自己的房中，大骂自己的不是，当他提起他的顺哥哥时，脸上的喜悦和焦急，他知道，他爱的，永远不会是自己，而自己，也决定给他自由，愿他快乐……那夜，正是慕容小狐离开上官府的前一晚，自己心中虽对他有千万个不舍，但却无论无何也不能告诉他真相，只得放他离开。

无月，凉夜。自己展转念俅，不得入睡，脑中都是他的样子。慢无目的地随处走走，可却无意识地来到他的住所。手，碰触半掩的门扉，轻轻地将其推开，虽见慕容小狐正往床下掖着什么，面色也显得慌张。而自己当下也没在意。毕竟，他不希望让自己看到的东西太多了，自己一味地去问、去查，只会把原本已经僵化的关系弄的更遭。既然爱他，就相信他吧。待他离去，自己也并没有查看，也许那东西早已被拿走……直到那天，当别人从那间房中搜出了那件龙袍，自己才知道真正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