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泠然————天狼子虐
天狼子虐  发于:2009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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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知道他们。”泠然用他好看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泠然的眸子大大的,灵动的,还水水地罩着一股子雾气,看着人的时候,仿佛便要把那人吸了进去。李正言看得魂都丢了,许久,才道:“难道因你床上功夫了得不成?”言语间不怀好意。


“……”泠然的心冷冷的,对于接下来该发生的事已猜到了大半。结果终是这样的。那侯氏父子,那大汉,还有这姓李的男人。为了剑诀和这身子,简直变为禽兽。……或许那夏未树并未碰过自己,但他其实更加更加可恶。 


李正言见他不答,伸手去褪他的袍子,边褪边道:“了不了的我李爷要亲自试过。没准那剑诀被你藏在了体内……哈哈!” 

泠然四肢无力,头也发昏,只能任由那李正言褪去了他的袍子,欺上了他的瘦弱的身子。他很疼痛,感觉自己在一块一块地被撕裂,他恨恨地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做出这人间丑剧的这一副肮脏的卑鄙的无耻的粉红色肉体,思绪忽远忽近,忽明忽暗。依稀地,他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里边那个自己在哭喊着,喊一个名字。喊一个自己根本不想去触及的名字。 


夏未树。 

他闭上眼,眼前全是那个人的影子。那个人第一次现身时眼里的不屑。那个人为自己上药时的戏谑。那个人轻薄自己时的无礼。那个人愤怒时的憎恶眼神。 

那个人……要是见着现在的自己,一定会更加地厌恶吧? 

你果真是天底下最不要脸的贱种。 

呵呵,真是被他说对了。

…… …… 

…… …… 

一番凌辱过后,李正言又回复到之前的虚伪嘴脸。他继续问着几近昏迷的泠然:“这下你该说了吧?” 

“……”泠然抬头,一言不发。他的眼神倔强而又充满厌恶,看得李正言心下极为不爽,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李正言怒道:“你小子真嘴硬!是不是欠操?这下落你是说是不说?” 

“……便是知道……也不说与你这种恶人听。”泠然声音不大,但是坚决。

“你!”李正言怒了,站起身来,“好!很好!你不说便是!”说罢,走到一张椅子前,伸手劈下了椅腿,狞笑着走到泠然身前:“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木腿硬!”


“……你……你要做什么?”泠然一惊。 

“操你这欠操的贱货!”李正言说罢把泠然翻了身去,对着他已经充血的穴口拿着木腿就戳。

“不要……”泠然只觉得下身巨痛无比,呻吟一声,眼前一黑,便昏迷过去。

昏过去前,他仿佛看到夏未树用他黑黑的眸子盯着自己。那眼眸深黑深黑的,那样憎恶,却又那样忧伤。

第16章

夏未树得知泠然失踪的事,已是一日后了。 

那天他正在静园与其母林玉枝闲谈,只见那丫头小瑾慌慌张张地撞了进来,见了他便似要哭了似的喊:“少主人,那谢公子……谢公子他……” 

“住口!”未树一惊,想这丫头怎地这般没轻没重居然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这一叫,母亲岂不是会…… 

他转头看了一眼林玉枝,果见她脸色大变,于是忙对小瑾说:“你先下去,有什么事等我陪完母亲再细细地讲……”   话还未讲完,林玉枝便打断:“小瑾,别急着下去,话说完再走!” 


未树心想糟了,于是忙支小瑾:“还杵着作甚?你打扰太奶奶清修了!”

“树儿你住口!”林玉枝情绪激动,“小瑾你快说,什么谢公子?” 

小瑾看这情状,心下着了慌,一时不知该听谁的好,竟是呆呆地愣在了那。

林玉枝急道:“快讲快讲,那谢公子叫做什么?不讲清楚我送了你去小黑屋思过!”

夏府的小黑屋,是专门管教佣人的地方,又冷又黑,又偏僻又孤独,夏家的佣人呢真是听到便怕。小瑾听得此言,慌了乱了,一股脑全说了:“公子叫做……叫做谢泠然……”


“……谢,泠,然。”林玉枝冷笑,回眼望着未树,“很好啊,树儿,你竟是一知藏着这贱人不与我说。你这行径竟是和你那无良的爹爹一般无二!” 

“娘……我……”未树一阵羞愧。 

林玉枝又转头问小瑾:“这谢泠然怎么了,容得你大呼小叫地闯到这里。”

“谢……谢公子他……”小瑾忽地想起来来此的目的,眼圈刷地便红了,“他不见了!”

“啊?怎会!”未树听了此言,大吃一惊,“没人知道他在这里啊……”

林玉枝又冷笑一声,横了儿子一眼,“小瑾,你何时发现那贱人不见的?”

小瑾道:“奴,奴婢今日照例去照顾公子,可一进门,见床上空空的,公子早已不知去向……”

林玉枝又道:“屋里可有什么异状?你仔细想想,有什么与往日不同?”

“……”小瑾想着,忽地又说,“是了,屋里有一股子淡淡的香味……像是……像是那银木犀花……” 

“是迷香散。”林玉枝断道,“定是哪个人对那小子施了散毒,把他劫走。”

“小瑾,谢泠然的事,除了你,可有别人知道?”夏未树问道,“我叮嘱过你,万不可说与别人。” 

“还有……雯儿姐姐……”小瑾怯怯地道。 

此时的谢泠然,正在李府饱受煎熬。 

李怔言审了他一日,竟是套不出一句话来,对那小子,他又来硬又来软。自己上过,椅腿捅过,打过,踢过,骂过,可那谢泠然竟是连眼泪都不见一滴。 

李正言怒极,说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是不说?” 

“……不说……”泠然声音虚虚的,但是坚决。 

“好!我让你嘴硬!”李正言道,“我找一群人来上你,看你撑到何时!”

泠然此刻虚到头都抬不起来,听了此言险些又昏过去。这禽兽不如的匪类!如果我有武艺,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李正言!你给我出来!”夏未树站在李府正厅一声爆喝。 

“夏少爷……您请少安毋躁,此时已值夜深……李爷他已经睡了……”家仆安抚道。

“睡了?睡着也给我把他喊起来!”未树右手一扬,将拽着的一个女子甩到地上,“贱人!你若说半句假话,我定五马分尸了你!” 

那女子正是雯儿。夏未树听了小瑾之言,立马抓了她来逼问,只三两下间,雯儿便供了李正言出来。 

此刻的未树,可以用心急如焚形容了。这泠然到现下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以他那性子想是又吃足了苦头……这样想着,未树心下抽紧了,冲着内厅又是一声急喝。 


半晌,只见那李正言一脸庸懒地从内厅缓缓走出,打了个大哈欠,道:“这样晚了,夏少主何以突然来访?”他此刻表面虽然平静,可内心着实慌乱。眼一瞟地上趴着的雯儿,便知事情败露。姓夏的小子好生厉害,来得这么快,剑诀可是还未问出来! 


“李副帮主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么?”未树双手抱胸,直视冷笑,“这丫头都招了,你识相的把人交了出来,我便手下留情,不与你为难!” 

“交人?交什么人?”李正言无辜道。 

“谢,泠,然。”夏未树咬牙切齿地说。 

李正言听得此言,冷笑一声:“夏少主又有何证据他现下在此?” 

未树也不答话,飞起一脚踢在雯儿身上,脚上虽只使出两成劲力,却踢得雯儿生生吐了一口血来。 

那雯儿登时泪流满面,爬向李正言脚边,拽住其裤管,求道:“……李……李爷……救我……”

李正言一脚将他踢开,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大爷并不认识你,竟任意栽赃给我!”

雯儿听了此话,心下大悲,颤声道:“……你……是你说了只要我告诉你那谢泠然身在何处……便……迎了我入你李家……” 

话还为讲完,李正言手掌下拍,正拍在雯儿头顶灵台穴上,只见那雯儿动了两动,就此倒下,已然气绝,只有那一双充满泪水的双眼,忧怨地望向天空。 

夏未树见状,仍是冷笑,“李正言你好狠的心,连相好的女人都杀得如此干净利索!只是你杀了她,却也掩盖不了真相。” 

李正言见状也笑,双手一击,从四面冲进数十人来将夏未树,大声道:“既然如此,李某也不必多言,今日夏少主只身赴我李府,是否将李某太也小看了?” 

夏未树被众人围住,也不慌乱,只冷冷地说:“我乃寒冰门掌门,你见到掌门如此无礼,是否太也不识天高地厚?”   “我看不识天高地厚的是你!”李正言说罢,抽出剑来,向夏未树刺去。


未树站着不动,直到剑尖快要劈到时,才侧身闪过。速度之快,使厅上众人一惊。

只见那夏未树稳落在地上,潇洒地拔出长剑,笑道:“也好。今日我夏未树便替寒冰门清理门户!”

第17章

李正言是带艺投师的。早年他是巨鲸帮的帮众,在福广一带做些海贼生意。二十五岁以后忽然产生离开之念,于是带着几个兄弟来到杭州,投入寒冰门。于寒冰门,他苦练了十年武功,终于做到了剑术师傅一职,手下调教了不少好手,很受夏子德赏识。原以为夏子德死了之后,自己定能做了掌门,岂料夏子德竟是在遗书上立了嫡子夏未树。


这夏未树武艺如何,他李正言并不很清楚。因为未树是夏子德亲传的,并未在寒冰门下学习。但想那未树现下也才二十出头,又怎能斗过习武多年的自己?李正言于是一直不服,想发作却又惧怕林玉枝八卦刀一派的撑腰,只一味地密谋篡位。而现下阴谋既已暴露,便再无后路,当下挺剑而上,招招尽是杀手!


哪料未树虽然招招遇险,可却招招化险为夷。李正言边打边惊:好快的身法!

又是数招过去,李正言已然有些急了,而未树仍一味躲避只不还手,李正言怒道:“姓夏的小子!有种的动手,怕了你爷爷我吗?”

“那便动手。”未树笑了一笑,使出一招“雪凝非寒”来。这是寒冰剑法中极普通的一招,李正言便依招使出一招“梨花压棠”,哪料两剑相击,李正言的虎口一阵剧震,剑险些脱手飞出!


李正言大骇,心想这小字哪来的如此内力?!要知寒冰门自南北分宗后,北宗便只剩了剑招,于内力修为是极为有限的。若无南宗的剑诀相应地修炼内力,很难天人合一,成为真正的高手。


李正言虽然慌了,但想夏未树一个毛头小鬼,刚才一击定是凑巧,当下又“唰唰唰”连使三招,分别是“玉树逢春”,“梅香苦寒”,“金轮银霜”。这三招都是寒冰剑中最为厉害的杀招,接连使出,纵是剑法再高明的对手也定眼花缭乱。


哪料未树只一招“梨花压棠”,便轻松化解了那三招。那“梨花压棠”出自“一树梨花压海棠”的古诗,出招之时,剑如枝头白雪一般由高处压来,纵是再难的剑招也是相应而解,之前李正言也是用这招对付未树的“雪凝非寒”,可哪料未树竟是将这招使得出神入化,剑似分成数把如落雪般击落,一时间化解了那三招。


李正言又惊又惧,向后退开数步,只见那夏未树右手持剑,左手上举,双脚蹲开马步,周身似有白烟缭绕,再看自己的剑端,竟是薄薄结了一层霜!……莫非,这小子正是用了寒冰门南宗剑诀?李正言想到此处心下大惧,若夏未树已得剑诀并开始修炼,那自己是万万比不过的!此时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否则……想到此处,他提剑上去似要拼杀,虚使一招“春雷冬雪”,便夺窗而逃。


未树也不便追,而是转头问堂上众人:“还有谁想上前一试?”

众人面面相觑,却是无人抢先动手。其实若是众人联手攻之或许未树不敌,但首领李正言逃走,使军心大动,竟无人敢动。

未树又环顾一遍,冷笑道:“今日夏某来此,势在夺人,于众位并无杀心,若哪位兄台想阻我救人,在下定不手下留情,但各位若就此收手,我夏未树定不赶尽杀绝。”


这些话说得异常洪亮,清楚地回荡在众人耳边,众人心中都暗呼,好强的内力!

未树语毕,见众人无上前之意,便揪了家仆,命他带自己去找泠然。

 

未树抓着家仆快步走出大厅,向内院行去。远离大厅后,未树忽地弯身,待再抬头时,竟是嘴边挂满鲜血。那血顺着嘴角淌下,直滴到胸前那雪白的衫子上。

原来在与李正言相拼时,他使出的,是夏子德传授的残缺的南宗剑诀。

当年夏子德从谢子怀处费尽心思得来的,是一套并不完整的剑诀。谢子怀只恨他不真心相待,于是给的残缺不全,使照法修习的夏子德险些走火入魔。大病一场后人虽无恙,但内力大减,而谢子怀竟是在这一年中成了亲还生了子,夏子德一怒之下上迷月山杀了谢妻,他在报复,而他的无力的报复却更深地伤害了谢子怀的心。


夏子德在教授未树武艺的同时也传了这套不完整的剑诀给他,嘱他千万不要轻易修炼,因为轻则伤身重则丧命,且遇敌时自身会受到反弹。

夏未树天资聪颖,筋骨奇佳,是个习武奇才。初时只因想争一口气,便偷偷练习,而因其残缺,到了一定程度便再也修习不上,有时还会寒毒发作。虽然于修习内力和身法有很大帮助,但他知道对自己有害,轻易不使出来。


此番为救泠然被几十人团团围住,他表面镇定心下却暗自着急。被这些好手围住,自己脱身不难,可那臭小子就万万救不出了!危急之下,只得使出修习未完的寒冰剑法。剑发如冰,而如冰的剑气又同样弹回自己体内,若那时李正言不是忌惮而逃,未树或是在三株香之内便支撑不住,吐血而跪了。


那家仆见他吐血,一惊欲逃,未树忙伸手勾了他的脖子,恶声道:“快把那谢泠然在哪给我讲出来!你不讲,老子一剑灭了你!”

 

未树破门而入时,泠然正被三个大汉压在床上施暴。那三人见未树进来显是一惊,有两人忙挥拳而上,未树岁身上寒冷无力,却也是打他不到,他一剑一个,将其结果了,转身想料理那第三人,却又是一惊。


那第三人长得尖嘴猴腮,正是寒冰门又一剑术师傅王波。

那王波见未树胸前血迹,以为其被李正言所伤,当下拔出靠在床边的宝剑,赤身而上,挥手变刺。

王波与李正言一样,是寒冰门下好手。那一日盗泠然,他也参与。他出剑极其恨辣,速度又快,若是未树完好的身子,与他一拼快剑未必就输,但如今未树周身遭剑气反弹,酸软无力,定然不是对手。


未树每接一招,虎口都是一阵剧痛,手几乎抬不起来,动作慢了下来,形势越来越险,王波见他连连后退,越战越猛,“突”地一剑,插入未树左边肩窝,再拔出来时,未树左边雪白的袖子已经鲜血淋漓。


 

泠然此刻在床上,艰难地支起身子观战。

未树冲进来时,他的心仿佛被撞到一般,“怦怦”地乱跳。他的心竟是在跳。他以为他的早已死掉的心竟是在拼命地颤抖。

他……竟是来了救我?

泠然觉得是梦,可下身的疼痛和鲜血告诉他,这并不是梦啊。

而见着未树左肩中剑后,泠然又惊又怕,一声颤呼脱口而出。

“……夏……夏未树……你可千万别死啊……”

 

死?未树激战中抬头一瞟那床上周身残缺不堪的人儿。这小子,死不死的这么不吉利!我夏未树又怎能死在这儿?

这一分神王波又逮到机会,在未树胸前划下一道血痕。

未树吃痛,此时的情势极为不利。左手已不能用,周身瘫软且寒冷刺骨。快剑使不出来,剑诀不能再用……

王波见大局已定,大声笑道:“夏少主!你便乖乖跪了求饶吧!若等个三天五天我老王玩够了这小子,自然会归还于你,你又是何苦急着送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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