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之终生痴情(生子)——衣尘
衣尘  发于:2011年0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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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没有再继续说话,都陷在了自己的记忆里。胡风想起了他生星儿的时候,那时候,杜子陵隐约还能想起一些

他们的事情,在看到自己一头白发在生产的过程中,瞬间变白的时候,还险些将自己苦练了那么久的“解忘忧”废了。

杜子陵苍白着脸对他说:小风,我不练那种武功了,好吗?我不……咳咳,不想忘了你。

那可能是胡风所见到的,杜子陵很少的几次,那么脆弱不堪的样子。他心疼,心疼杜子陵中毒深重的身体,心疼杜子陵

对自己的心疼,心疼杜子陵宁死也不愿忘记自己的坚持。

那张苍白的脸,那张血色全无的脸,那张嘴角挂着黑血的脸,那张有着凄苦眼神的脸,他忘不了。这一世,没有爱人的

回应,没有爱人看着自己的眷恋的眼神,什么都没有都没有关系。

只要他自己知道,他爱的人曾经为了自己挣扎过,努力过。

他说,胡风对虚弱的悄悄落泪的杜子陵说:不,大师兄死,我死。大师兄活着,我便活着。

那天夜里,杜子陵紧紧地抱着他,抱得他本来就产后瀛弱的身体生疼,仍旧抱着,紧紧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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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他们师兄弟几个,柳朝来的武功很不错。医术并不见得很高明,只会些切脉,其他的,就不是那么精通。但在

胡风的手腕被柳朝来握住的时候,还是让他发现了。

自己的脉象不同于平常男子的脉象,那是只有一种药物能够造就的结果。尽管,柳朝来并不十分清楚他和大师兄之间的

事情,这一切脉出来,也能猜出几分了。

本也不是要瞒着什么,只是,这几年他没有下山,大师兄更加不会记起这件事情,其他的师兄弟又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

,就难怪柳朝来不知道了。

“这几年,五哥和大哥都是怎么生活的?”柳朝来问他。

胡风淡笑:“还能怎么生活?无非是两个人都生活在那座山上,有什么需要的下山去买就是了,还有星儿和小锐在,到

也乐得逍遥。”

他们这几年怎么生活的呢?

胡风的眼睛染上里回忆的色彩,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淡淡的溶解了苦涩的笑容。

杜子陵刚刚练成武功的时候,跟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五师弟么?帮我拿一杯水来,我有点口渴。

那种完全陌生的口气与口吻,刺得胡风心口上,长久地扎着一根刺。可他想,也罢,是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就让一切顺

其自然好了,想太多,只会让自己更难受。

杜子陵在看到杜星的时候,说了第二句话。

他说:这是谁?

小小的孩子还不会说话,看着杜子陵的眼神却是亲切的,脸上有着见到亲人的笑颜。

胡风回答:他是星儿,杜星,我的儿子。

仿佛一种提醒,尽管自己也知道用途不大。

杜子陵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走了,去见师傅了。那时,他并没有跟上去,他需要照顾星儿,是九弟秦牧跟过去的,回

来的时候,秦牧假装擦拭额头上的汗。

直说:真亏了师傅,竟然震得住。我是完全不行的,大师兄说什么,我一张嘴,他准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又说不清

楚。

胡风感激地看着他:谢谢。

秦牧疑惑:谢什么?

胡风摇了摇头,只是一种感谢,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

有秦牧在的日子,生活要轻松许多,星儿尤其粘他,就喜欢待在他身边。在自己的爹爹不再抱他之后,在杜子陵不再抱

他之后,自己又忙着照顾杜子陵之后。

杜子陵原就不是爱笑的人,这几年,因为那个武功,就更加不笑了。

也难怪,星儿总是那么怕他。

明明杜子陵教他武功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说过重话,可星儿就是怕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想起来就想笑,星儿和小锐就是一个德行的,贪玩、淘气、调皮捣蛋,遇到了杜子陵,总避免不了两个人喘着细气瑟瑟

发抖的。

胡风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睛没有从迷茫的角度调整过来,耳边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钻进回忆里的白日梦。打断的时候,

正是他想到他小时候和杜子陵之间的事情的时候。

“大师兄……”他喃喃低语着,仍旧没有注意到一个人靠近了他。

“什么事?”

“要是能吃到你亲手为我做的鸡丝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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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吃鸡丝卷?”

胡风这才回过神来,猛地站起身,十分尴尬地站在杜子陵面前,有口难开。

“为什么要吃鸡丝卷?”杜子陵又一次问。

“那是……”胡风眼神游弋着,想着说些什么,能够将这尴尬的局面挪转开来,也怪自己怎么那么迷糊,想事情就想事

情好了,怎么就不注意一下身边的动静。

杜子陵不说话,强大的属于一门之主的威严尽显,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胡风有些明白过来,为何星儿和小锐那么惧怕杜子陵?被这样看着,被这么沉默地等待着,被这种你有什么话非说不可

地等待着,想要不紧张不慌乱都不行。

“那是……”胡风躲闪着杜子陵看着的眼睛,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爹爹!~”杜星的声音插了进来,大老远的就能听见,伴随着小孩子细碎的脚步声,不止一个。

胡风赶紧说:“星儿叫我呢,我先过去。”

说着,不等杜子陵开口,胡风便绕过他直立的身体跑出了房间。

“爹爹,九叔呢?星儿听说九叔来了。”

“九叔有事情,昨天晚上就回去了。还说想你九叔呢!昨晚上人都不见一个。”

“那九叔还会过来吗?”

“不会了,九叔家里管得严。”

“那星儿去见九叔?”

“不行,九叔住在王府里,哪是一个孩子能够进去的?!”

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了,杜子陵仍旧站在胡风的房间里,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心口的地方传来隐隐的疼痛。他深吸了

一口气,将那股疼痛压下去,用“解忘忧”的内力。

杜子陵记得自己是谁,记得自己有好多师弟,记得自己有一个个性古怪的师傅,记得自己曾经有一段血海深仇已经报完

,好多事情都是记得的。

可为何每每看到胡风,他的心口就会发疼?

为何每每看到胡风难能可见的笑容,他的心口也会发疼?

为何每每看到胡风和他的儿子杜星在一起,他的心口仍旧发疼?

莫非是“解忘忧”没有练到家?

莫非是“解忘忧”还有什么地方,自己没有参透?

莫非……

莫非……

那么多的莫非叠加起来,都没有胡风能够在自己面前露出笑容,来得更让他想要得到。

为什么?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远处走远了的胡风收起所有的表情,淡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师傅的儿子玩闹,又一次,开始了他白日的梦。遥远的,

来自叫做曾经的回忆。

杜子陵没有练成武功之前,杜子陵差点走火入魔那时,杜子陵还能够偶尔逗逗杜星那时。

杜子陵在夜空下抱着自己,对已经白发苍苍的自己说:风儿,等我身体好些了,我为你做鸡丝卷。

他问:什么是鸡丝卷?

杜子陵回答:那是河南的一种小吃,是我唯一记得的一种小吃,小时候看着娘亲做过的。

他说:那我等着。

杜子陵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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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应允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杜子陵在他能够记得对胡风的感情的时候,说过许多和胡风一起做什么的话,

只可惜,等到差不多能够履行那些诺言的时候,杜子陵已经忘记了所有。

杜子陵自己自然是很难想起来的,他所能够拥有的对胡风的感觉,也只是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些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十分重要的承诺,只能说,随风而逝了。

胡风心里明白,却是倍感失落。

“五师弟。”

胡风又一次陷入了回忆中,可能是因为这里接近苏州的关系,这两天,他特别容易陷入回忆。每一次,都因为长久回不

过神来,而忘记了周围的世界周围的人周围的事情,就比如说现在。

杜子陵来到了他的身边,有什么事情暂且不说,他是又一次抓到胡风失神了。那种满脸喜忧参半的表情,让他看了既心

疼又嫉妒,十分想问,你在想谁,为什么总是那么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但他不会问,他是大师兄,被解忘优纠结着,忘记了所有的杜子陵。那就让他过好现在的日子就好了。

“五师弟。”杜子陵又一次叫。

“啊?”胡风从出神中回头,看到是杜子陵,小心整理着自己的表情,“大师兄,什么事情?”

“星儿不见了。”话语十分平静,似乎不见的只是件东西,而不是一个孩子。

隔了好久,胡风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绕过杜子陵,出去找人。他出了门才知道,留在日月山庄没有

走的几个师兄弟,已经开始找了。

他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分头寻找,日落之前,回来。

杜子陵是去的后山,他刚刚问过了,失踪的不仅仅是杜星,还有慕容福锐。师傅还不知道这件事情,知道了,只怕会更

着急。

他把整座山都跑遍了,平常两个孩子常出现的这里,没有一点点影子。

“星儿?小锐?”他喊,冲着空无一人的后山喊,声音回荡开来,引来猫头鹰凄厉的鸣叫声,在这诺大的黑色的林子里

,传达着一份森森恐怖的气氛。

天已经黑下来了,胡风没有放弃,仍旧继续找着。

“星儿?”一个名字刚刚喊出,就听略带哭音的孩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爹!”

“星儿?!”胡风惊喜地转头,就连分辨那声音中含有的不对的心思都没有,还没有看清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就感觉

胸膛中穿过了一炳冰冷的剑,“哧”地一声撕裂着自己的肉体。

“爹!”

“老五!”

“五哥!”

“五叔叔!”

“小胡风!”

异口同声了那么多声音,在胡风昏倒前传进他的耳朵,独独没有的,是他最想听到的声音。

属于他这一生,最爱的人的声音。

漆黑的夜空,他看不清任何物体,就连那个贯穿自己胸膛,身上飘着淡淡花香的人是谁,他都没有看清。

他看到的,是十几年前他第一次上山,见到的,比他大不了多少的杜子陵舞剑的画面,那是他一生中最珍贵的画面。还

有那一次,他们两个人虚弱地坐在山顶上,看着星空,眼里都是拥有未来的幸福。

“大……师……兄……”

40

眼睁睁看着胡风猝然倒地,杜子陵的瞳孔越睁越大,大到充血,那染红的双眸如同嗜血的猛兽,一瞬间将所有的愤怒,

统统转向袭击了胡风的那个人身上。

“他不是‘鬼魅’……”女人花容禁毁的脸庞上,没有杀人之后的慌乱,只有杀错人的麻烦。

当他感觉到身后一道劲风,便飞速转回身子,左躲右闪着,好容易保全自己的一条小命,女人又一次开口:“你才是…

…”眼神瞬然凛冽起来,充盈着的,都是对杜子陵的“鬼魅”身份的仇恨。

女人明白自己不是杜子陵的对手,在对方短暂停歇的空当,用剑抵在手里孩子的脖子上。

“你敢乱动,我就杀了这孩子。”

“你杀了小风!”充血的眼睛怒看着眼前的女人,随时都有可能冲上前去给那女人一剑。

“哼,你们都该死,当初你们俩假惺惺地说要对付‘鬼魅’,可我的一家却被杀得精光,事后你俩却没事。你当你自己

掩饰的有多好?杀了鲁弘一家你们没死,杀了我家所有的人,你们也没事。方中允家的人被杀的时候,你当我不知道,

你们两个那时候不再府里。”女人的声音是嘎哑的,似乎曾经被破坏过,脸孔同样,“这么多年了,我把自己弄成这个

样子,就是要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结果还真是让我查到了,你们竟然是江湖上那个顶不起眼的奇门的弟子,我埋伏

在日月山庄,就是在等,等你们出现在那里,随时取了你们的性命。”

“我说总感觉有人在观察我们,原来就是你。”越子洋问,别人可能没有注意到,他是注意到了,日月山庄里总是有个

人穿梭在他们几个师兄弟之间。

“我记不得他们的长相,只有一个个观察。是你们欠了我们全家的性命,我要你们统统去死。”说着话,手上的剑更挨

近了小孩子几分,“你们都是一群怪物,男人生孩子,都是怪物!”

“你放开星儿,他跟你无怨无仇的,你不能伤害他!”年轻的男子对女人喊道,他是杜子陵的十二师弟柒文林。

“他也该死,他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就该死。”女人喊道,她的身份也不难猜到了,她是奕妙。当年杜子陵杀光他们

全家的时候,身中剧毒,等到最后处理奕妙时,疼痛侵袭着他,没有注意到是否将人杀死,终究,那时候奕妙是被点了

穴道的。

“那你又有什么不该死的?”慕容守彦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身边还有同样受了伤的慕容福锐,“杜子陵全家都是被你

爹等人害死,你倒说说看,他有什么理由放过你们?”

“你胡说……”奕妙的喊声被吐血的声音打断,他惊讶地看着此刻吐出好大一口黑血的杜子陵,眼睛里流露出丝丝不舍

“放开……他……”杜子陵的眼睛仍旧通红,意识却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胡风是谁。解忘优的武功永远无

法抵抗的,就是练功之人过于强烈的思念。

他是忘了胡风和他的感情,但是还有印象,那个不是十分鲜明的印象,时时提醒着他,总是在自己身边的师弟与其他人

的不同。尽管,他想不明白,那份不同是什么。

“爹爹……呜呜……”小杜星终于哭了,隐忍了好久的眼泪,在胡风的血液越流越多的时候,滑了下来。小孩子刚才是

被吓傻了,这会儿所有人都在说话,他才多少反应过来。

萧忘彦飞快跑到软倒的胡风身边,小心地处理着伤口,确保血液不会离开那具越来越冷的身体。

“还好还好,还活着。”他的叹息声让奕妙惊讶,也让杜子陵安下心来。

他溶解着自己身体里的愤怒,斟酌着如何救下奕妙手里的杜星,身体里的疼痛侵蚀着他,提醒着他,他不能并且不应该

这样愤怒和多情。自己怎么从来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姓“杜”而不是“胡”,他是自己的孩子,同样是胡风的孩子

变化只在一瞬间就发生了,柒文林风一样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奕妙身后,在对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杜子陵身

上时,他出了手上的暗器,寸寸钉在女人在自己面前的背部。

杜星获救了,第一时间便是跑到自己爹爹面前,不顾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问萧忘彦:“爹爹会没事的,是不是?”哭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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