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阉 下——小竖谷阳
小竖谷阳  发于:2011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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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这才知道,启人进京了,轩辕王朝改天换地年号成治,牛大是司礼监总管,东顺升为内官监总管,小未子仍然是都知监随行侍候。四喜拉着东顺的手打听他当日是如何出宫的,感觉小未子一直在看自己,便冲他也笑笑,但是他那天疯了般的栽脏让四喜心有芥蒂,怎么看脸上的笑都是那么虚伪。申时初刻牛大来看四喜时,四喜刚刚下地行走,牛大带过来一个盒子,说是圣上还有公务你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自从上一次一别,许多不见,见过礼后四喜拉着牛大的手眼泪不断的往下流,几个人唏嘘一场,感叹世事弄闹。
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枚鸡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四喜不解的看牛大,牛大笑说,董裴兵变后权不仁为了弄回权不义的尸体,拿这个做疏通,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流了出去,今日圣上在贺礼中见以这个,让我给你送过来。四喜摸着珠子眼泪双垂,启人~。
拨来侍女中一个熟悉的人,青莲,见四喜惊喜得睁圆了眼睛,青莲笑着调侃“上一次你答应我的画像,可只画了一半儿。”四喜笑嘻嘻的说“那我把那一半补上呀。”青莲眼里的落寞他并没有漏看,也不知道她和她说的那个人怎么样了,还是因为来侍候自己在灰心丧气,记得以前在王府的时候,青莲就很羡慕那些侍候姬妾的大丫鬟,尤其是王妃身边的那个。四喜笑笑,何必计较那些,能在启人身边就好。
启人一连二日都没有现身,四喜也不急着见他,他刚刚登基大宝,一定有许多公务要处理。这日吃过晚饭,四喜摊开画纸,自己研磨,青莲笑着问他“刚送走东顺你不累吗?歇歇吧!”四喜笑“你不要乱。”青莲知道他要画自己,半垂下头,脸色微红,在桌子旁一边描画鞋样,刹那间四喜觉得自己似乎还在瑞王府的那个小楼里,一切都没有变过。
启人进来的时候,就见四喜正歪着头拿着笔在思忖,眼睛看着青莲的发顶,又像透过她看着远处,楚楚动人中透着股哀婉,不觉就动了情,微微咳了一声。四喜回头,见是启人,两从反而都愣了好一会儿,默默无语,屋里一时静谥得可以听见火烛爆花的声音,四喜刚要过去,忽然听到衣袂轻响,青莲跪在地上说“参见圣上”四喜也慢慢的跪了下去,启人微笑着扶起四喜,他换了便装,仍然带着护耳,除了憔悴一些外雍容不减,更透着帝王的贵气,两人四目相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心疼。
  天阉(第65章)
是夜启人留宿,对四喜极尽温柔。
室内火烛通明,帐内人影晃动,四喜抖着膝盖张开腿,两手轻颤着伸到胯间去挡,启人本是王族,这方面的事从不拘谨,他们以前的床事都是在灯光下尽显狂态,偶尔摸黑的时候,那也是为了情致。
胯间的伤,铃口上曾被插入器物留下的伤痕,分身上满禄铬下的桃花,启人,真的不嫌吗?启人轻轻拨开四喜的手,一遍遍摸着上面的痕迹,手上的温度暖和手指轻柔,轻轻揉摸着小巧的男根,四喜眼角迸出泪水,如果换在是满禄,不是伸手捏碎了扯下去,就是用刀把它剔干净才会安心。他的启人,也只有他的启人才会依然像对宝物一样的呵护他,一遍遍亲吻着四喜,不厌其烦的在他身上流连,用这种方式来宣告每一寸肌肤的所有权。
启人亲得四喜心神激荡,恍惚间觉得自己就是这么死了,也值。四喜啊~啊~媚叫着,眼角风情无限,勾魂般的看启人,可是启人就是亲他,嘴唇在身上不停的游走,一遍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着魔了般。
若是以前,四喜就勾着他的脖子贴了过去让他进来,现在他不敢,他都怕自己的叫声太妩媚怕启人嫌,启人把四喜翻了过去,唇贴着后背移到耳后,“你吃苦了。”四喜愣了一下,忽然回身抱住启人,哭叫着让他进来,怎么也不松手。他知道,自己后背有伤,以前权不义留下的鞭痕,再好的伤药也有疤,在满禄府上时不时的还被藤条抽打过,千言万语都抵不上启人这一句话。
第二日一早也是早早起来侍候启人穿戴,以前,启人走的时候他大多是在睡觉,即便是在王府同起同卧的日子,也是启人给他穿戴整齐后才出门,现在不同了,自从看过启人那幅画后四喜隐隐有种感觉,启人是要拿他当女人名正言顺的养成宫里,可这怎么成,虽然经过一场宫变一场战乱,知道他底细的宫人与内侍并不多,但是只要有人刻意打探,还是能查出源由的。
再说,瑞王妃那人,远见过几次虽然脸上一团和气姿态华丽非常,但是耳听目闻她以往的做事手段,并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女人。启人围城时,满禄曾卸下她父亲一条手臂,闯进瑞王府丢在王妃面前,让她修书与瑞王劝他退兵。王妃却临危不乱,从容的拈起纸笔,字里行间用奇怪的写法把京中消息透给了启人。启人立她为后除了她家里父兄功劳赫赫,也与本人聪彗有关。宫里倾轧的事儿四喜没少见,将来保不齐哪个姬妾嫔妃或者皇后本人就找他的毛病,要知道,他,不过就是小太监一个而已,除了启人,连个有力的靠山都没有。越想越惊心,越想越不安,可是目前的情形,又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
为启人穿上白纱皂边的中单,披上深衣制的紫纱袍,系上白假带、革带与佩绶,绶上的两组玉佩也轻轻用手顺好,系上方心曲领戴上通天冠,冠上插满24颗珍珠,金蝉也一一摆好,系上纮又顺了顺启人的衣摆。
四喜刚要宣外面的随侍,冷不防被启人一把抱住,鼻尖在他颈侧蹭来蹭去。四喜起床后没有梳洗,披散的头发只有拢在后面而已,桃红色的外衣松松的系在身上,启人的手从衣领处探了进去,沿着胸口向下刮弄。四喜的呼吸加重“圣上,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启人不语,贴了上来把四喜压到穿衣镜上,松开外衣手指在他胸口腰侧游走,四喜刚要探手搂启人脖颈,忽然发现会弄皱衣衫,再次整理一定费时,早朝必定会耽误,两手一时不知道该放哪里好。
启人呵呵笑着看他茫然无措,仍然驾起他两条腿搭在腰间,四喜两手反扣着穿衣镜上方的红木镜框,身下承受着启人一波波的撞击,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一身的绮旎景像,披散着头发敞开衣裳,衣冠不整的在启人身下承欢,又不敢碰到他的衣摆。怕弄脏了启人的衣服,在最后一射的时,四喜收紧了后穴,把精华全部留在了穴内,启人轻拍着四喜脸侧“真是乖孩子啊”慢慢的撤出后,松开他一条腿垂在地上,另一条腿仍然架在自己腰部,微微侧过身,眼睛盯着四喜两腿之间看。四喜知道,启人在等那个东西,慢慢放松让粘稠缓缓的淌了下来,启人喟足长叹一声,四喜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祸国殃民的妲己,褒姒和妹喜。
一时间心里不知是喜是悲,启人走后,便窝在床上反覆咀嚼刚才情形,个中滋味在心头翻滚,乍现的荒凉与落寂无从排解,启人临走前有交待,今夜皇后摆宴宴请后宫众人,让四喜不要迟到。启人只说了这一句就离开,四喜却哀叹,我以何种身份露面呢?
四喜难耐非常,在屋里踌躇往复,焦躁不堪。下午牛大送来的礼服与佩饰,让他看了以后更是心里发凉。明明都是女人的玩意,用吧他的身份将来被拆穿肯定是闹剧一场,徒增笑柄,不用又拂了启人一片好意。无耐只得穿了短衫襦裙,拣了颗有十二枚珍珠的发带让青莲给他系上。青莲照着素淡不引人注意的意思给四喜装扮,虽然嘴上说太寒酸了些,心情倒是不错没有埋怨四喜的意思。她有些猜着这位主子的心思了,看着启人对四喜还是那么上心,这就够了,她倒不指望这辈子都能跟四喜有好日子混,不过看目前的情形,得一时的宠还是能够的,在四喜有权的时候把她安派好就是四喜有良心了,所以思量着再过几日让四喜帮她谋个职位。
果然,环佩叮当姹紫嫣红中四喜被淹了下去,一眼望去,并不出挑也不碍眼。四喜去得不算早,仍然等了许久,帝后才姗姗而至。满满一室的人,有原来府上的妃嫔也有近日里送来的新人,以前他们在一个院子里住也不曾见过,如今对着一屋子的女人,四喜更是打怵,被权不义弄到司礼监那会儿也没有现在胆颤,声怕有人和他搭讪,套问他的来历,见有人过来便匆匆避开,小心谨慎着不与任何人交谈。
帝后来得极晚,启人的目光投到他身上也有限得很,席上对皇后倒是照顾有加谈笑风声,这种情形四喜早就料到了,只是没想到真真离了启人,他就是受到冷遇,他又不是女人难道还能跟那些嫔妃们攀谈套近乎不成,轻轻叹了口气,倒了杯酒。在定远将军府上,满禄把他调教得对食物十分挑剔,面前的东西很多都是他爱吃,又不能吃的,他可知道如厕的艰难劲儿,因为贪嘴吃过几回苦头,便再也不想遭那罪过,伸出去的筷子始终什么都没夹,叹了口气又缩回来。
晚宴散后,帝后先行,四喜趁早也悄悄的退了出去,他住的地方还是以前的菁华殿,不过这不是正殿,是隔出来的偏殿,他想启人之所以把他放这儿是因为这里也有座小楼的缘故吧,和瑞王府的倒是有几分相似。以往喧闹的菁华殿早就今非昔比,想当年这院子虽不如皇后寝殿奢华,却也别有一番靡贵气象,手肘撑着窗沿,四喜长长的叹了口气。
住在皇宫里的第四晚,四喜却觉得好似过了几个年头,直到夜色才昏昏欲睡,青莲让他动动上床,四喜换换位置侧身躺在榻上说我懒得动弹,青莲便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把暖炉里添了煤,又推了进去,启人来的时候四喜睡得正香,见他把被子踢到腰下,便用手挠他下巴,逗他说,懒猫,起来吃饭了。四喜揉了揉眼睛才发现,已过了午正。启人命人把膳食传了过来,就在暖阁上摆好,四喜梳洗干净坐在对面陪启人吃饭,他每天吃的东西就那几样,实在是吃不下什么,启人见四喜不怎么动筷,便不动声色的让他给自己倒酒。
皓素的腕子拿起酒壶四喜直起身子跪在榻上前倾身体,刚要斟,启人挡住酒壶笑向他抬抬下巴,示意四喜坐到身边,四喜扫了一眼侍候的几个人,终于磨磨蹭蹭的坐了过去,端着酒壶坐在启人旁边闻到启人身上的薰香,四喜安心了许多,他现在身份不经往常,天下至尊至贵,再不能对着他像以前那边撒泼耍赖妒火丛生。启人见四喜无比柔顺,反而觉得有趣,手渐渐摸上四喜的后腰,果然见他颤着手继续添酒,“喜儿,洒出来了。”启人贴着四喜颈项耳语,四喜侧过头嘻笑。
周边侍候的人见启人把四喜压倒在床上,慢慢的退到了楼梯阁间,启人一层层的解四喜衣服,“昨天睡得不好,嗯?眼睛都红了,”四喜摇头“没有,就是有些想家,”启人刮着鼻子笑他,“以前也没见你想过家,现在倒想上了?好,过两天让你回家看看爸妈,不过,可不兴又回你那小院子去住。”见四喜笑便一边捏他的乳珠一边道“你说你们能玩出什么花样,都是被人压的,”听到嘤咛一声,启人夹住另一边乳头蹂躏,四喜嘿嘿笑“我们自然有我们的玩法啊,啊~~~”启人两手同时拧动,四喜连忙告饶,说是讲笑话。启人叹了口气,嘴唇沿着四喜脸侧游走,在脸颊上的红痣亲了又亲后移到嘴唇“你昨天叹什么气?”“没有?”“不说实话?这是欺君知不知道?”启人堵上四喜要辩白的红唇,抬手拿起桌上的酒,倒在四喜身上。
酒水洒在四喜胸腹,一路舔食下去,四喜压抑的嗯嗯啊啊挑得启人身上躁热不已,室内暗香浮动,启人已经来至他两腿之间,四喜本来意乱情迷,忽然神志清醒打了个冷战,伸手去挡,启人疑惑的抬头看他,见他执意不上拿开手,笑了一下知道他介意的是什么,也不说话,用力扯开四喜两只手腕,一张嘴将小巧的分身吸了进去。四喜感觉到启人的舌尖似乎沿着铬痕的纹理游走,抑郁不住的呻吟终于冲破喉咙。启人搬起四喜两腿向上压了过去,后庭幽穴就在眼前看得分明,眯着眼睛盯着瞅了一会儿,耳边是四喜紧张的喘息,启人让四喜两手扶住自己的腿,抬起他的屁股,舌头围着肛口打转“你,为什么叹气啊?”四喜喘息着说“吃不下”“为什么吃不下?”“啊~~啊~”四喜抓着床辅乱叫,“我就知道你又发浪了,以前你也喜欢”四喜想起来他初次被启人舔的时候,也是两手压在窗台上欢喜得不得了,是他喜欢,灵活的舌头在里面打转,四喜早已习惯了床事的腰肢自觉的扭动起来,启人放开四喜,笑。
四喜一直大叫着舒服舒服,启人我要,结果是真的被他玩惨了,两条腿说什么也合不上了,两个时辰其实启人根本就没玩够,可是再耽搁下去在御书房等着的那位岳父大人必定要火大了,启人搂过四喜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四喜颤着嗓子叫启人启人,启人笑,也不知道是不想让他走还是怕他太贴近,在他脸上亲颊上亲了一下,舌头扫过眼下那攻俏皮的红痣说,“昨天和皇后在一起冷落了你,今天晚上一定好好补偿。”四喜害羞偏着头看启人,心里掩示不住的一阵凄恍,终于在启人走后悠悠的叹出口长气。
  天阉(第66章)
启人午后去御书房的路上,正遇见东顺带了东西要入库。东顺避到路边,一众小太监低首垂目,手里或捧着拜匣或抱着画轴,启人笑问这又是哪里进贡的物什,东顺回说是定远将军府上。
自启人荣登帝位后,大刀阔斧的整理内阁与朝臣,一时间攫升、贬嫡无数,人事调动的奏章撂起来有尺余厚。不过满禄也这么明显的逢迎还真是少见,启人看视了一圈,捡了几样四喜会喜欢的东西让人送走。正想离开,靠近他的一个小太监手抖了一下,一个画轴滚了过来,东顺连忙接住抱在怀里,嘴里说着该死,奴才们难得一窥龙颜,想必是慌了。那个小太监也连忙跪下,哆哆嗦嗦的口呼万岁饶命。
启人笑了,他既不是宣德也不是董裴,怎么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儿置他们的罪,说声无妨让他退下。顺手接过东顺怀里的画卷展开,那是一个黄金做卷两端嵌着玉石的画卷,纸也是上等宣纸,糊裱装璜堪称一流。启人才开到一半,脸上就变了颜色,问东顺这个东西谁验进来的,东顺乍见启人的神情,本就微微发抖,生怕说错了话被殃及,小心翼翼的回禀,说是定远将军府送过来的,还无人验看过。
启人长长的噢了一声,亲自拿起画卷先走了。牛大愣了一下,伸手欲接,见启人把玩着轴端的宝石,但带着人随侍前后,伴驾而行。
一行人走过,刚才的小太监看了东顺一眼,东顺挥挥袖子让他带人先走,自己跟在后边用袖子擦了擦额际的汗。那圈轴里画的是四喜,画功一流,神情描绘得维妙维俏。看启人的样子,定然是气炸了肺。
御书房里,启人的岳父大人,原兵部侍郎内阁学士,现任兵部尚书正与何远吉议论满禄一事,尚书大人说了许多,何远吉才沉吟着应一声,惹得尚书很是不满。启人见这情形反倒先笑了,自登基后,虽然尽力剪除董裴余孽,但是满禄既未降职也没定罪,惹了一干朝臣不满。尤其是他的岳父大人,亲自卸了自己条手臂的仇人就在眼前,反而同殿称臣,好生气闷。
启人例行的安抚已经不能让尚书大人的怒火平息,尚书的理由很简单,私仇是小谋逆是大,满禄与董裴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两军对垒时,满禄也曾出城力战,后来虽然大开城门接近吾皇入城,那也只是他已知董贼大势已去,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这条反复无常的小人,怎么能担当要职?即便是他有迎驾之功,小功与大过并不相抵,没诛他九族就已经是圣上仁慈体恤,不治罪不得以平民愤不杀头不足以让百官信服。
启人听尚书说完,笑问“朕不杀他,百官就不信服了?百姓就激愤了?”启人虽然笑着,但是脸上的阴鸷着实吓人,尚书大人顿了一下,这孩子从没对他有一句不客气的话,既便是成为九五之尊,无论是对他女儿封后还是他对他家的恩宠隆眷,都让同僚艳羡不已,如今这么一句话,倒是有些早年宣德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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