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阉 下——小竖谷阳
小竖谷阳  发于:2011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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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农绕到北城门,守门士兵放下吊篮将人一个一个吊入,尚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嘱咐人详查细作不得放过。董裴同党没想到董裴去势如此之快,措手不及间,倒戈的倒戈,醉生梦死的假装不问世事,岌岌可危的整日提心吊胆。兵部尚书来见满禄的时,除了抱怨董裴烂泥扶不上墙之外,对满禄表现也颇为不满,暗示他日夜操劳,将军却如高枕无忧般闲适度日也不知道是早有安排,还是真的待城破之日即是殒命之时。满禄笑着四两拨千斤挡了过去,却暗自思忖,他与瑞王爷之间的梁子非一般之深,不可消弥啊。
满禄手指刮了刮鼻子,嗅了两下,用脚尖将四喜膝盖往两边又分了分,按着四喜的头让他将喷出的浊液咽了下去,四喜虽然恶心得想吐,仍然分二次咽了下去,用舌头舔净男根,帮满禄整理发下摆后,满禄对外面说“进来说话吧!”
那人手持一轴画卷,进来后偷眼看四喜,此人大氅在舱外已褪下,一身劲装双眼炯炯有神,乍见四喜眉眼愣了一下,四喜本就行动不便,也不避人,冲他微微一笑,歪着身子坐到一旁用钎子挑炉中的火,那人在舱外凭耳力听舱内气息,多少有些疑惑,猜度舱内刚才发生的事,又见四喜足下,方知满禄拿此人为重果同外间传闻一般并非虚言,四喜足下穿着一双黄金靴,各重四十斤,别说跑,走都走不动。满禄见他瞄四喜,笑笑释疑“但说无妨,”那人向满禄施一礼,目光闪烁的说“笙女,失败了。”满禄皱眉,此女本只想用一次,不想启人一直未近身,反而以此为由,向宣德示情归京,此女也大出意料的在启人身边埋伏了这许久,满禄是急得没辙了,终于用上这颗暗子,轻轻捶了一下座椅,又问“那事怎样?”对方摇摇头。
前几日有暗探潜入,投书一封劝降满禄,启人的意思是,定远将军不必多想,启人已知满禄目前难处,早知他是被董裴陷害,并无害帝之心,京中谣言虽胜,但启人并未放在心上。当年宣德帝极其器重将军,他启兆满禄三人在先帝面前结盟示好,早知他必无反心,祸首只有董贼一人。目前将军虽为董贼所迫但是还望记惦前情,手刃贼人为帝报仇。
启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安抚作风,满禄并不为意,启人可以不计前帝被刺,启人可以不算岳父被伤的瓜葛,可以不在意内宠被劫,难道暗刺他也不算?几次命悬一险些毙命,也可以放得开不计较?想学晋公重耳不成?他满禄不是勃提也没那忠君的志向,但是启人的能力确实超乎他想像,朝中大臣半数与瑞王有瓜葛,这不是难事,但是困城这么久,粮饷辎重,消耗极大启人阵营竟无一人反对王爷的作法,若是满禄带兵,他可不敢保证能这么久都无一人有怨言和左见,启人可怕之处已见一般,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割了耳朵寒风萧萧中遣出京城的失宠王爷,帝风已成型,非董裴之辈所能比,亦非满禄现在能启及。所以,满禄的答复是愿意开城引兵入京,却迟迟没有回信,启人是让他明明白白的易帜,张张扬扬的表态站定立场。
满禄拧眉深思,那人呈上画轴,“笙女之前偷出来的”是启人的手笔,画中是一美人,云鬓高挽,身姿窈窕容颜艳丽,色泽初上,旁边提诗半首“天地无数有情事 世间满眼无耐人”,显然是未完之作“噢,美人图,我说笙女怎么没把瑞王的心收住,原来如此。”满禄把画卷卷了起来,船已靠岸,满禄把画放到那人手上,“收进书房吧”刚一出舱就有人报,董裴已过府,满禄皱眉,领着一众人去了前厅。
四喜甫一下船就被人掺着进暖桥,弯着身子临进桥前瞥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抱着画卷偷偷打量他,那他步代故意放慢,并未急着随满禄同行,而是落下大大一段儿,四喜冲他微微一笑,“天冷,去书房我们同路,那个,我帮你拿着可好。”四喜话未完,手已伸了出来,那人知道他要看,皱眉,原想拒绝,但一想此人身份非同寻常,便犹豫了“又不是金贵的东西,还怕我吞了不成,嘻嘻。”。想他也就是好奇要看看,便将画卷放到四喜手上。
书房与后院根本不同路,四喜甫一进轿就战战兢兢的抖着手的开画卷,一急眼泪差点流出来,他刚才坐的位置看不到那幅画,只能隐约瞧见确实是个美人图,心中酸涩不已。董裴此来亦是安抚,假作不知消息从何而出的,并非逼迫满禄出兵,满禄淡定的言谈间让董裴吊着的心略微放了放,茶也不敢喝一杯,匆匆而来便匆匆而去。满禄虽然一路沉稳谈笑风声,但是他没漏看那画中人与四喜容颜七分相似,左眼下一个朱砂痣,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启人仍然惦念,看来四喜于他不仅仅是玩物那么简单。送远了董裴暗自打起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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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云雨过后,满禄抱着四喜,一边吸吮着他手指一边说“四喜,你虽最得宠,但并非长久之计,我待你非同一般,我叔叔娶了几房妾又一直没有男丁,想将你过继过去,可好?”四喜偏着头看向满禄,满禄搂紧四喜在怀里笑道“你还在我府上住,只是如此这般,你便有了名份。”“嘁~~我在乎这个?”四喜嗤笑了一声,坐起来伸手拿了个橙子后又窝到满禄怀里一点点的扒,满禄刚才要得过份,操得他手麻使不上劲儿,满禄见他没扒开,捧了他的手细细剥了皮一点点的喂他,四喜笑道“将军哪是为了我的名份啊,不过是为了你家宗祠而已,启人对我只是有那么点子旧情而已,诛不诛你九族与我是不是你弟弟无关。”满禄用指节敲了下四喜额头,“今日怎么这么多废话,”四喜的话说在他心坎上了,“就算我打的是如意算盘又怎样?你不依?”“有什么依不依的,你怎么说就怎么算喽”四喜懒洋洋的爬回床里,困得直打哈欠,满禄贴过来在他耳边厮磨“我早说过了,你生是我家人死是我家鬼吧。”压在四喜身上百般恩爱,见他实在困得要命,也就算了,寻思了一下,穿好衣服转到后院去找香兰。
挑了日子先了吉时,焚天敬地引四喜入籍,满禄亲自替四喜穿了礼服,四喜揶揄道“定远将军之弟的名头可够大的,过继一个阉人你也不怕辱没了祖宗。”满禄嘿嘿冷笑,“为了迎你入籍,今晚大排宴席,京中显贵皆至,你可体面得紧啊。”四喜打了个激灵不做理会。
晚宴过半,满禄亲自来接四喜,拿了件孔雀毛的大披风,从颈项之下全部罩在里面,四喜也是做妇人装扮,头戴彩饰,在分身的铭印满禄也亲手着了色,引入大堂时本已是杯盘狼籍,满禄把四喜领到身边抖开孔雀毛的外敞,里面身无寸缕只有腰间戴着黄金腰带,项下挂着黄金锁,对面的画师愣了愣开始按照预先吩咐的描画,席上席下早就乱成一片,下面已疯颠的诸人淫言浪语无数,满禄男宠歌妓夹在其中有被压着的有被搂着的,虽然各忙各的,但众人眼色皆看向上方,满禄在四喜耳边道“古有李小婉玉体横陈今有丁四喜轻解罗裳,你说我让他们一人摸你一把好不好?每人也收十两金子?”四喜笑向满禄,“不好,你不是要画我吗?”满禄呵呵大笑,把四喜搂在怀里一杯杯的喝酒,脱下四喜一只黄金靴,打开他的腿间,将橡牙筷子一根根的插了进去,“四喜我说过,我会让你后悔跟我说那些话。”四喜佯装不懂,窝在满禄怀里嘻笑着一杯杯的敬酒给他,满禄开怀畅饮来者不拒,不多时,就昏昏沉沉的趴在桌上要睡,四喜着人扶了满禄回去,自己亲掌烛火引路,走了一半后,自己又蜇了回来,站在画师面前,火烛一晃,画师往旁边避了避,生怕他爆到自己的眼睛,“哟,画得真好,”四喜冲画师嫣然而笑,那人失神间火烛已掉在画面上,四喜哼了一声,说,“太可惜了,我可不是故意的,枉您白费功夫了。”扭身走开,一路摇摇摆摆,恶心的满禄,人家画他也画,也不看自己整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呸。
遣退侍女,四喜推推满禄“将军,将军”满禄不动“将军,喝点醒酒汤吧,”只闻满禄雷鸣般的呼噜声,四喜解开满禄佩戴,帮他更衣,只是裤子褪到小腿处便不动了,四喜帮满禄盖上被子放下幔帐,直起身掌了火烛退出去,每过一处,皆用火烛点燃布围、幔帐、衣物、家具上的盖布,临走之前在室内涂抹的香油,也起了助燃的作用,走至室外,四喜长长的吐出口气“我也说过,要为启人讨回公道。”
回到小院里自己那间屋,四喜自然而然的窝到床上去睡觉,满禄的屋子与他们不在一院,听到走水了走水了的声音不断,四喜笑着入睡,满禄醉成那样,哼,不死也得脱层皮。
作者有话要说:笔者另外一篇文目前正处于推荐期,为了保证更新,天阉速度下降,万分报歉,鞠躬!!!
本文还有若干章即将完结,完结后将推出番外两篇,一篇启兆与何远吉一篇是满禄的总管,呵呵,大家想先看哪一个呢?
  天阉(第64章)
四喜这一觉睡得好香,清早香兰跨进他屋的时候见床上趴着人还吓了一跳“呀!你在。”四喜躺在床上偏着头看香兰,嘴角噙着笑,香兰手里拿着个镇尺,那镇尺是满禄送给四喜的,镏金兽纹带扣扣长二寸半宽一寸半,上面还嵌着宝石,是宫里的物什,满禄知道四喜喜欢这些个东西,没少往他屋里放置,四喜微抬头冲香兰手里的镇尺点点下巴,香兰立刻尴尬的笑“总管今早给我们一人三百两银子放我们回家,说屋里的东西想带可以带走,我,那个,以为你不在”香兰毕竟年幼,见了稀罕物还是不太愿意放下,拿着镇尺蹭到四喜面前问他“这个你要吗?”四喜瞅着他看了半晌,然后笑笑“不了,送你吧!”
香兰笑嘻嘻的拿着镇尺就走,本想问他怎么没睡将军那儿,想想算了,万一他一后悔再把镇尺要回去,就得不偿失了。走到门口正与总管撞个满怀,总管瞅瞅他拿的物什,挑着嘴角笑了两下也没说什么。大总管端进来一蛊燕窝,一件月白衫子,看着四喜喝了下去交待四喜“将军说了,近日是非多,让你先找个地儿躲躲,五日后务必去崇福寺会面。” 四喜敷衍的点头,心里却突突乱跳,满禄没死?
满禄即便喝再多的酒也绝不会让自己醉到人事不知,酒至半酣的被扶回去,本就防着四喜再弄出点什么动静,没想到他破斧沉舟般的非要烧死自己不可,酒醒了大半,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火势已渐大,被下面的裤子绊了一跤,易燃的幔账与家具又增强了火势,等满禄从里面冲出来的时候,被爆掉了半边眉毛烧伤了右手手臂,恨得牙直痒痒,对他却始终下不了杀心,满禄仰头长叹,嘱咐手下开城放人。
满禄早就与启人约定当夜子时开城迎接王驾,那场宴席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四喜纵的火亦帮了他的忙,分了不少视线过去。董裴仓惶连夜出逃,一出北城即被围追堵截,孤军奋战,清晨只余数人亲信围在身边,被层层大军围困在中心,启人亲自驱驾来到董裴面前,历数董贼罪状,声情并茂的痛骂与指责令董裴无地自容痛哭流涕,俯在地上跪拜后拔出佩剑自刎而亡。启人嘴角抽搐两下后,端坐在辇驾上沉默良久,下了旨意,董氏一族诛九族董裴长子五马分尸,董裴死后贬为庶民留全尸裹草席埋葬,无碑无坟。诸大臣被瑞王气势所震,跪拜一片。
清早马蹄声声脚步阵阵,骑兵过后是整齐划一的大队步兵从各个城门有序的入京,被扰醒了清梦的人还不知道轩辕王朝已经变了天。
何远吉领队开路,启人随后一身劲装外披大氅跨下战马,随风翻起的卷边可以看到里面穿着一身素装,正为宣德帝戴着热孝。快速奔驰的前队,忽然停顿了一下,何远吉勒紧马缰绳,前蹄腾空踢踢踏踏落到一边。原来路边有乞丐,见到大队经过,不知道是饿昏了头还是睡迷凳了,也不知道是自己没站稳还是被人推出来的,差一点撞到何远吉的马。启人随后停了下来,卫队将启人与何远吉团团围住,背向里面向外,警觉的打量四周,还有两人将乞丐按住趴在地上,乞丐吓坏了惊恐的看向四周,都是兵而且手都担在武器上,瑟瑟发抖着打量领头的人,眼睛瞄了眼何远吉和启人后,放声大叫“姐夫~~,姐夫~~,”
瑞王皱眉,他哪个姬妾有这样的弟弟啊?钱宁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下脸,“是我是我,那个偷儿,四喜。”瑞王微皱眉,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你?”那会儿追四喜的时候碰到这小子,偷了钱袋又放回去,瑞王原本不欲做理会,听他说四喜又侧过头看他,他什么时候知道四喜的名字的?偷儿喜津津的挺直上身,两眼放光“姐夫,四喜说要出城找你,结果被定远将军的人掳了回去,听他说曾经得罪过将军府上的人。”钱宁一脸的担忧,他确实是担心四喜,那天他和四喜被抢了银子,他被关到小院子里让人把身上的贵重衣物和靴子都扒了去,李朱死后他又被惨揍了一顿,家里也一贫如洗,只好操起四喜的老行当,沿街乞讨。兵荒马乱的,哪儿那么容易?人家都是老的老弱的弱,像他正值壮年既没挣钱的本事又没充军效力,很是被看不起。
瑞王在马上微微探身问他“你见过四喜?”钱宁点头“是啊,他在街上乞讨了月余,后来还在我家住过。”启人眉头紧簇,他收到的线报是满禄对四喜宠爱有加,本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满禄应该待他不错,没想到他这么惨,撇着眼角瞅偷儿,钱宁见启人瞅他,咽了口吐液鼓起勇气,声音很激动的说“姐夫,听四喜说你在瑞王府上做事?本来他和我一起出城是要找姐夫奔个前程的,那...”启人嘴角挂上微笑,四喜那个滑头啊,冲偷儿点头“可以啊,你跟着他吧!”朝何远吉点了点下巴,意思是你安排,何远吉让手下人带偷儿下去,偷儿高兴的站起来说“谢谢姐夫,太好了,四喜也不容易,一小太监本来就不容易,进了将军府指不定被怎么挨欺负呢,你回来就好了。”钱宁高兴的自说自话,并没留意到启人已经变了脸,启人思忖他什么时候知道四喜是太监的?这人留不得了。
不远处房顶有人往这里偷看,猫着腰走了两步就被侍卫发现一箭射了下来,启人冲何远吉使了个眼色,何远吉大喊“有人偷袭,护驾。”手起刀落,钱宁的头被砍了下来,脑袋滚在一边,还大睁着眼睛不所以的看着启人,士兵紧密保护着瑞王爷,机警的观察,启人淡然挥手,部队前进,启人冲何远吉轻声说“你去趟定远将军府。”何远吉了解的点点头,从牛大手上接过一纸画卷。
四喜刚从定远将军府里出来的时候,街巷静得很,隐隐约约有沉重的脚步声,兵荒马乱的怪渗得慌,快步往猫耳胡同走,有步兵经过,马上就闪到一边靠墙站着,尺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身后又有马蹄声,四喜连忙靠边垂首低头不敢乱动,声怕被当成奸细抓了去,那人戴着半蓬,遮着半边脸,只留出嘴角抿成一条线,错身而过后,何远吉盯着四喜背影说“带走”。四喜抖了一下,他知道是在说他,有人上来伸手抻他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往后退了一步。马上的人抬起下巴,露出细瘦的脸颊,剑眉星目盯得四喜心里发颤,这又是谁啊?
何远吉瞅了四喜两眼,催马上前,一把捞起来放在马上飞驰而去。
四喜醒的时候,身上那套月白衫子早就被换掉,反而穿着件大红夹衣,屋里没有火碳却暖和得很,一定是烧了地龙,只要一看那帐幔的样式与器具的摆设,就知道,自己已经在宫里了,长长的松了口气。东顺坐在旁边笑问他“你可算醒了?这一觉睡得可好?”四喜慢慢坐起身,头眩晕得厉害,用手支着额头看东顺,小未子递上碗粥,四喜愣愣的在他们脸上兜了一圈,似乎在做梦又知道不是梦。远处似乎有钟喜号角的声音,四喜侧着耳朵倾听,东顺笑,“帝今日已告祭祖庙登基继位了。”见四喜张圆了的嘴,又笑着说“瑞王爷,不,应该说是圣上,今日已登基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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