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阉 上——小竖谷阳
小竖谷阳  发于:2011年0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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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嗯呃~~”端了餐盘的小丫鬟听到室内发出这种声音,轻轻的又端着餐盘又下了楼。
室内春光无限,启人用手摸了摸两个人结合的地方,俯下身把四喜的嘴亲得死死的,轻握四喜一只手摸到两人结合的地方,展开四喜的手指,在微凸的菊穴穴口和启人男根根部与蜜囊之间来回轻抚,四喜轻轻喘息,“呃~呃~”启人腰部一送,一波一波的慢慢率动。启人照顾四喜身体,怕他受伤承受不住,第一次极轻极温柔,时间也极长,看看自己仍然无法宣泄的阳物,启人并起四喜大腿架在自己肩头,在腿根部一阵猛烈抽插,叹了一声,就着喷射出来的液体再次进入四喜体内,率动加快,节奏渐渐紧凑。
房事刚过,启人就赤脚下地,掌了一盏灯到帐内,声音焦虑“喜儿,快,让我看看。”本来微亮的帐内一下明亮起来,四喜脖子都红了,启人什么时候添了这个毛病?“启人,睡吧!”“让我看看,就看一下,”四喜拉了被子盖严自己“看过好多次了,还看什么啊?”启人单手拖拽四喜“快,让我看看,是不是裂开了”四喜本来要爬开的,一听这话,也吓了一跳,启人刚才是猛了许多,到后来里面也腻腻的确实很润滑,不是真的玩坏了吧?连忙四肢着地趴在床上,翘起屁股让启人看,启人移近火烛,把手探了进去,带出来的除了白色粘稠还有淡淡血丝。
启人有点儿心慌,又不带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弄伤了四喜,让四喜抓紧床梁,两腿架到自己肩上,里面的东西控出来很多,除了大量粘稠外还夹着淡淡的血丝,四喜的眼睛在这堆东西和启人神色之间扫来扫去,心肝扑腾扑腾的狂跳,启人细细的检索了半天,放心的出了口气“好像没事儿,内壁没裂。”四喜重重的出了口气,白了启人一眼“你可吓死我了”余光瞥到启人也在看他,两人都扑哧一笑,不约而同的搂到一起又亲了起来。
天光放白,瑞王爷还躺在四喜床榻上沉睡的时候,祥王爷启兆已经直奔兵部了,正巧遇上兵部侍郎“尚书大人在吗?”兵部侍郎看到启兆一愣“我的王爷,您怎么出来行走了?”思索了一下又说“尚书大人不在”见启兆皱眉,拉了祥王爷到一边去“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尚书大人的公子的失踪了。”“什么?就是前两天为皇后献唱祝寿歌的天资幼儿?”“正是,人常言,尚书大人老年得子,此子是文曲星下凡呢。”启兆傻了眼,本来就沉冗的兵部现在更是一团糟,借兵何其容易?一问侍郎,答案一点儿不意外,人家实实在在的两手一摊,就是没辙。
  天阉(第21章)
启兆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即便是心里不情不愿,也确实指望定远将军满禄那五千兵马快点儿到位。不过,这位将军还真不靠谱。
皇后寿宴刚过,宣德难得的升了一次早朝,这天正是祥王爷启兆禁足的第七天,自然不能上朝。
满禄出班弯腰启奏,山东白莲教本已在控制范围,可是近来不知道从何处弄来些火器,反扑得很猛,愈发猖獗,希望朝廷增派兵马。宣德背靠龙椅,想了一想,问李哲辑查私盐的情形怎样了?回是差不多了,宣德说让李哲带着人马过去吧!满禄弯腰答了声是,退回本列的时候抬眼看了看启人,只见瑞王爷挺直腰背,微昂头颅也正斜视着他,姿态高傲,气质清冷,神情很轻蔑,满禄转转眼珠,腹议这瑞王爷还真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贾六在瑞王府门外转了好几天,得到的答复始终是“喜公子身体不爽利,现在不便见外人。”这天,四喜趁启人上朝,问牛大“这几日可有什么人找过我?”牛大想了想,实话实说“千户贾六来找过,刚儿还在门房打听来着。”四喜歪头看向牛大“千户?”“对,皇城禁卫值班统领贾六,被调任为锦衣卫,官升千户,”四喜呵呵一笑“混得不错嘛,我那姐夫现在风头劲得很,我这外甥前途无量啊,那让他进来吧!”牛大木然道“王爷吩咐过,喜公公身体不爽利,不宜见客。”喜公公三个字咬得较重,四喜嘻嘻一乐,冲牛大灿然笑道“无妨,他找我实是有事儿,我姐姐嫁到他家,有话托他带给我呢。”牛大无法,只得让人带贾六过来。
四喜就站在院子里等贾六,闲话半晌,先问三春儿身体如何,一餐吃多少,姐姐姐夫的生活起居事无巨细一一问起,一开始贾六还耐心应付,可四喜问完三春权义,又谈起自己义父权贵,说权义和权贵年纪仿佛,身子骨可差得远了,人还是要注意保养的好,大谈特谈养生之道。从养生之道又讲到自己在瑞王府一日都吃什么药吃什么饭,哪几味药难配,要几钱几两一分儿也差不得,没完没了的唠叨,听得贾六是头脑发胀。
贾六本想说你吃几餐饭喝几味药关我屁事,四喜自语道“三春如果问起你就说我好得很,”那神情十分感伤,言词极其落寞,贾六一想他姐弟二人情谊非常,如果不是权不义下聘,这三春恐怕已被四喜纳了房,独门独院的过小日子,总好过一个当总管的宠姬一个做王爷的禁脔,不免又耐心安慰起来。
这场戏一唱,就是下午时分,四喜有点儿着急,都这么久了,启人怎么还不回啊?白演了。四喜歇气的功夫,贾六终于忍不住问起了姬郸留给他什么东西了,姬郸二字一出口,四喜就开始落泪,贾六话音刚落,四喜一声“姬郸~”就捂着脸开始哭,唔唔啦啦的一通说,贾六一个字儿也没听清,心里着急,火烧火燎般难受,急着问他说什么,四喜抬头唔唔咽咽的又说了一遍,贾六还是没听清,烦躁不已强忍心头火,轻抚四喜后背软语安慰。
四喜把脸窝在贾六怀里,轻声道“姬郸,我可想死你了!”一句话触动贾六心事,贾六不由得搂紧四喜,把下巴垫在他头顶,眼神迷茫的看向远方,轻声说“姬郸,我可想死你了。”四喜在他怀里恨恨然的龇牙,如果不知道他干的那些腌脏事儿,光听声音,凭他现在的表情,谁看谁都以为是个情种呢。那张生泡了崔莺莺又说“半缘修道半缘君”就是这种心态吧?还真是除了姬郸这个“巫山”那些侍卫禁卫的就都不是“云”了呢。
瑞王爷启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早回来了,躲在一旁看戏看了半天,这两人越演越入戏,可恶的贾六还搂上来了,响亮的一声咳嗽,吓得贾六立即推开四喜,见是瑞王爷启人,忙上前请安问好,吱吱唔唔的解释说是来取姬郸的遗物,说得结结巴巴的倒像是临时编谎。
启人沉住气听他解释,生怕自己一时压不住火,就真的抬脚踹折他几根胁骨直接送他到姬郸那儿,省得他在这儿玩相思。启人拿眼睛瞄了又瞄贾六,眼睛忽然眯缝忽然大张,终于叹了口气,让贾六退下了。
四喜盯着贾六渐渐远去还不时回望的身影,一时喘不上来气儿,也不知道是最近补药吃多了,还是真气坏了,一时气血上涌头脑发胀,冲启人就是一个狮子吼“你就让他这么走了?”
启人笑笑,上来圈住四喜“不走?还留他吃饭?”四喜一下挣开启人“你不替我报仇?他可是欺负过我了。”启人冷笑“他何曾欺负过你?我只知道你玩偷天换日蛮厉害的,不知道竟然还会暗渡陈仓。”四喜气结,“你这是什么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启人挑眉“你还不知道?还是你芳心暗许准备另觅良巢啊?我这王府院儿小,不够你折腾的是不是?摆不下您这尊佛对吧?”四喜气得直点头,“好,好,启人,说得好,你不是说过吗?冶容诲淫,我挨了欺负还是我勾引了他不成?”两个气头上的人,谁都说不明白也听不明白了,各气各的,都觉得对方没明白自己这颗心,给了自己气受。几日积攒下来的委屈,一起爆发了出来。
启人紧走两步,来到四喜面前,捧了四喜的脸,让他和自己眼对着眼“四喜,你掏良心说句话,我启人待你如何?”“启人,你摸摸胸口,我四喜是不是真心许你?”启人压下一口气,“那你说,那天上了你的人到底是谁?”
四喜咬牙道“贾~六~”气得启人一转身踹翻了旁边的石桌台面,那石桌台面有磨盘那么大,与台柱之间本是卡槽式安上的,启人这一脚运了气,用了真力,踹得石柱从中间断开,桌面滚到一旁,在地上滴溜溜转了一圈。启人像磨盘一样周着四喜转了一圈,又把他身后两棵小树连根拔了,扔到地上,喘了几口气,抖抖衣服安稳的坐到石凳上,望向四喜“你是恨极了贾六,还是看上了满禄?还是觉得我不能给你做主,不敢得罪那个不要脸的将军?”
四喜慢慢来到启人面前,半跪在他两腿间,双肘支在启人膝盖上,用手捧了他的脸,用手轻轻抚在启人纠结的眉心,带着哭腔问“启人,祥王爷的兵借到了吗?”启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儿背过去,愣了半晌说“好,好,你还真是我的好四喜。”四喜委靡的滑坐到地上,脸靠着启人的腿,启人起身自上而下的看他,闪开四喜,移步走了,牛大在前面引路,问“王爷去哪儿?”启人一时无语,想也没想就怔怔的说“让嫚娘备琵琶,我想听她弹曲儿。”
四喜愣愣的坐在地上,暗笑自己“我倒忘了,他还有一群娇妻美妾呢!”此处伤心,自有温乡暖玉可以抚慰,这几日在这里厮混,就真的以为这片小天地只有他们二人了,这烂记性得吃多少亏才能长见识啊?四喜双手捂了脸,两个手心在眼睛处揉了一揉,腾的站了起来,往楼上走。刚才那番吵也说不上是谁对谁错,他本不想那么问,但是启人前几日说的“慢藏诲盗,冶容诲淫”确实伤了他的心。
晚间,小丫鬟端了餐盘,四喜一筷子也没动,依然照着仕女图描红,小丫鬟仍然绣鞋垫,这回是莲藕花样,四喜笑问她“你女红不错啊,这几日就绣完了?”小丫鬟笑笑,“嗯,那人穿鞋废,多备两双呢!”四喜挑眉看她,呵呵一乐,这丫头胆壮的劲儿跟姬郸有得一拼。
四喜收了描红摊开一张宣纸,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丫鬟低了头有点儿害羞“青莲”“青莲,我给你画幅画,你拿去送与那人如何?”“真的?太好了,我还只在王妃那儿见过有画像呢,画得真真儿的像,你也能吗?”青莲没注意她提王妃时那崇敬的神情让四喜变了脸色,直兴奋得两眼放光,四喜微微摇头叹了口气,何必一般见识?自己何尝有过地位?不过是仗着宠快活几日罢了,笑向青莲道“我恐怕没那么好的画功。”青莲想想,呵呵一乐“也是哈,你也才学不久呢,那好吧,我就让你画,要画得漂亮噢。”摆了个丹青里才有的姿势,掐腰站好,四喜笑笑摇头,心情略微转好,提笔慢慢的画。
启人站在楼梯口,躲在阴影里看了一会儿,轻轻下楼,站到院子里想心事。毁掉的桌面被搬走了,只剩光秃秃的底柱立在那儿,拔掉的树种了回去,不细看看不出什么大碍。遥向夜空叹了口气,四喜问他“兵借到了吗?”确实触到他的痛脚,这一句里面含着千般委屈万分指责,让他心痛难耐。他是因为启兆向满禄借兵才迟迟没发作的,他是顾虑满禄可能有所图谋才隐忍,他是诧异满禄为何这般大胆而权衡再三,他是派人暗中调查打探,要慢慢来,怕的是一时冲动授人以柄。可是四喜啊,那话心里有数便罢,为何要问出口呢?真真伤心啊。
启人正哀叹不已,见牛大急急走来,唤住他“什么事儿?这般要紧?”牛大低声说“权不贵好像不行了,四喜家里着人来请。”启人无语,牛大径自上楼,只听楼上一阵响动,有人快步下楼,四喜披着件白色斗篷,帽子盖住半张脸,行色匆匆的从他身边飘过,奔向大门。
四喜没看到树阴里的启人,启人盯着夜色中的背影发呆,白色斗篷随着行动在身后飘舞,似乎散开一朵白色芙蓉,渐行渐远。

  天阉(第22章)
要想把一个鹅蛋那么大的夜明珠碾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一屋子的眼睛都盯在四喜身上。四喜坐在床下的一个马夹上费力的捣弄,权贵回光返照般容光焕发聚精会神的看着四喜的一举一动,眼神里尽是对人生的希冀溢满对过去的追忆,
多少年弹指一瞬,死灰般暗淡无光,始终是少年时回眸一笑百媚丛生更让人留恋,那一年,英姿勃勃的正德帝指尖绕过权贵发丝,迷恋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权贵的心就已经万劫不复,不知道为什么正德死了,他仍不绝望,依然在期待,期待什么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似乎只有活着才能回忆过去,活着多好,多活一天就能多想一天。
周五在旁边哀声叹气,王麻子往火盆里添炭,大夏天的权贵冷得直打哆嗦,仆役们或是跪在床上往权贵嘴里喂药,或是拿手巾给他抹脸,权贵说,我要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就有小丫头抱着妆奁盒子,晕开玉簪粉一层一层的往权贵脸上敷,画眉、上胭脂,恍惚间,四喜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脚踩贵妃塌上,叼着个茶壶一身风情媚骨的权贵。
听周五说,权贵基本不出门,一月只找他喝一次酒,下午两个人捧着新打的酒往权贵家里去,周五说拎个鸡吧,就进了一品烧鸡楼,权贵身子乏不愿上楼,就在门外站着望天,周五刚出门就见一匹快马踩着权贵胸膛踏了过去,权贵一身的血嘴里还不停的咳,吓得周五扔了鸡就扑了过去,人当时没断气,可刚运到家里还未用药就收到府衙的诉状,权贵骄横跋扈当街耍泼,将彪骑卫的雪蹄良驹的马蹄别折,拿了枷锁就要拘人,周五上下打点一番斡旋,可算推托了二三日再行商量,擦了汗刚进屋就见权贵一口血只喷屋顶,直瞪了眼吐出两个字“四喜”
四喜匆匆赶来,权贵牵牵嘴角,说“取珠子碾碎了,我要入药”。四喜吓了一跳,他干爹看样子不像是糊涂,清明得很啊,怎么净干张狂事儿?那珠子是他的命啊!刚一劝,权贵就急了,用手拍拍床铺“入药,入药”一口血又喷了出来,四喜赶紧取了白釉碾药钵,权贵才安静下来,冲他微微一笑,然后一边儿咳血一边儿看他碾碎夜明珠。
四喜脚踩碾药船轧药碾,将捣碎的夜明珠终于碾成了粉,捧到权贵面前,权贵看着珠粉微微一笑,示意四喜喂他,吞了药粉就着送到唇边的水蛊,一口咽了下去,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四喜盯着权贵闭上的眼愣了半晌才晓得,他是真的走了,“哇~~”一声哭了出来,一屋子的人跟着抽抽噎噎,周五安慰道“权贵不亏,走的时候有儿子送终,有众人哭丧,也算圆满。”
一夜扯幡停灵,裁麻剪孝布,丁禁卫四喜妈前后帮忙,周五取了白酒和四喜王麻子三人给权贵抹身子穿装裹衣服,边穿边交待四喜“你干爹说了,园子里茉莉花丛中有个咸菜坛子,坛子下面再挖二三尺还能见到一个坛子,里面有五百两金子,那是给你的。”四喜诧异的抬头看向周五,周五往权贵嘴里放了口衔,边说“你干爹一生积蓄都在那里,房契地契都在平时放宝的柜子里,左边抽屉下面有个夹层,抠开就是。”四喜低头往权贵左手里放个金锭右手放了个银锭,又抬眼看了看周五,嗯的答应了一声,不再多话。周五卸下权贵衣襟上的一个玉环扣绊,解了自己身上挂了好几年的一个大钱儿换上。四喜扭头看了他了一眼,脸上无波,随口问道“周五爷,问您件事儿?”周五手抖了一下,抬头茫然的问“什么事儿?”“姬郸真的是伤口感染受风死的?”周五黑了脸,不说话,王麻子嘟囔道“五爷有那么糟的手艺?”周五飞过眼镖一记,说“我去取白布”四喜愣了一下,猜测和得到证实是两回事儿,更恨贾六了,正寻思的时候忽听王麻子别有用心的说“四喜,你知道吗?五爷手艺好着呢,那些装敛的小太监男根不都得缝回去弄成个全活儿人再入棺嘛,五爷能把那被石灰弄得蔫巴啦叽的东西严丝合缝的整回去,厉害不?”四喜头疼,不欲理他,就问“穿鞋先穿哪只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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