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梦 第三、四卷——流暄
流暄  发于:2011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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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话,霍雍却是冷不丁地说道:“三江城先放着。”

众人原是对霍恬地话俱是点头的,猛然听得霍雍的话,顿时一愣,面面相觑之下,吴鞅与狄祀灵光一闪。便是揣测出口

道:

“霍将军,可是为了燕国?”

“霍将军,可是着意燕国?”

众人俱不是愚钝之人,初一听闻便是知晓其中的意味,只淳于澹稍稍皱眉,沉虑道:“这燕国于此虽不过一郡之遥。但

期间山峦层叠,水路阻隔,驻军不过一万兵将,不必如此着意。霍将军可是另有想法不成?”

听闻此话,那韩言英与宣牧对视一下,眼眸中却是闪过一丝冷光,前者道:“前车之鉴,不可不防。昔日四国攻夏,今

日未曾不会来个两国夹击。”

宣牧顺口便接着说:“此话不错,那三江城之前有一关卡。名曰盟关,比之三江城更是易守难攻。若是得了此关,这三

江城交予燕国半年三月的。又有何妨。有此关碍在,楚国便是吃了如此大亏,也轻易不愿与燕国交合攻夏。”

凤曦暗暗点头,神色也微微波动,温声道:“此事却是得细细思虑一番,看看着如此形势,那临江郡自不必说,此郡攻

守相和。临腾河隔开蜀国、周国,又有大河山峦隔开其余城郡。自是得先行动手。而三江郡,蕴水城离惊浪城不远,先

请攻取,至于盟关,且,且攻下,三江城就让那燕国先行保留数月罢了。”

这话一说,余者都是有些惴惴,脸面上却是有些犹豫,吴鞅张口欲言 城若是如此放弃,京都中人知晓了,必是要上言指

斥的,那时便是有些......“

凤曦眉梢微微挑起,以他的灵慧自是知晓其中的意思,当下便是冷哼一声,道:“这临江郡本是我大夏占得一小半地地

儿,我先临江郡后三江郡,他们有甚好说的?况且,临江郡离益州郡甚近,若是能攻打下一城半郡,他们更无话好说。

听着凤曦的话,裴煦微微低眉,轻轻地咳嗽一声,便是温声道:“这且看着日后再说,今日先行要说的是那执政掌控之

事,这两郡三四城,官吏一日不可无的,不然必成有一场骚乱之事。”

那淳于澹闻言也是点头称是,沉思半晌,方是慢慢地说道:“这事的确是要先行思虑完毕,惊浪城与撼波城军兵占得大

半地地儿,余下的居民甚少,但官吏一事也是极难的。一色官吏已经是使尽,加上城中人摄于我国兵将,无人敢出些事

务,这也只勉强使得两城运营良好罢了。若是加上其余三四城,却是越发得难做事了。”

此话一说,众人也是微微皱眉,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些事务,但如此 烂的情势,一时之间倒是难以处理的。

几个老成的人看得如此状况,知道这时自个必是要说上一番的,当下相互面视一番,便是推出一人,略微踟蹰着道:“

本来若是有此大战,必是先行提拔各色官吏,一并准备妥当了,方是开始的。”

这话等若未曾说的,凤曦淡淡看了数眼,便是不语。

黎澹细细思虑一番之后,便是沉思道:“据我所知这江陵郡,本是养老佳处,山水人情无不是上佳的,便是定海城,也

有不少官吏游学之人。我等自可迅速征召一些官员,先行做地些。只是,这恐怕也是不足数的。”

吴鞅闻言一笑,脑中早是想到一些,突兀地说道:“我倒是有一说,这不若招降那两郡之官吏,使其少量无甚大碍地与

这江陵郡更替一番,这江陵郡这些人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

这话一说,众人面色微微波动,竟是有些争执地味道来了。

看着差不多了,裴煦也不紧不慢,淡淡然地说道:“这也罢了,一城官吏虽多,但其中有些重要的官吏能占据了,余者

便是无甚关碍。便是交予那些个原来的官吏外,只要驻军了得,便是无甚大碍的。”

众人听着脸面上越发得冷肃,一些老成的人更是囓囓着这决然不成。只是人言不及事实,不论如何,这样计算来这事方

是能做成,众人又是细细地研讨一番,也是无可奈何,只将此事做定了。

裴煦与凤曦相互对视一眼,神色微微波动,良久,见着众人俱是离去了,方是相携而去了。

第十七章 两郡一城

计议已定,之后便是做事。

凤曦与裴煦等早是细细地揣摩整治了各项事务的大致方略并准则等,然后便是一一的分派各项事务。黎澹行事宽量有度

,大局为重,配上淳于澹这经事而有机警之人,前者熟捻定海城事务,后者精于官吏行事,自是于这定海城乃至于江陵

郡统领事务的上佳人选。

其余两郡,除却那三江城,余下便是还有三城。临江城,为楚夏交接之城,虽素有天险绵远十八山相隔,但必是要先取

之,斟酌之下,凤曦便是派了霍恬领三万军而去,文官简墨、言云、吴鞅等相随。

腾涛城,路程最短,但宏伟雄壮,又有直面日后楚军的危险,亦是一颗难啃的骨头,有此,凤曦思虑下便是拜托宣牧领

五万兵将而去,司穆成、庄文、宣蕴等文官随行。

至于蕴水城,其事务最是难做,攻下蕴水城倒是简易,只是在引诱燕军攻下三江城,却死死掐住其势头一事,却是难以

把握的,凤曦遣霍雍领四万兵将,又添上韩言英、魏

、狄祀等文官。

如此一来,这个事务便是清朗明快了。

五国乱世之中,这平名百姓的最是知事的,国家之念,大半却是未曾有甚执拗的。这也是五国边境特有的一种情况,毕

竟这些年来,各国征伐不断,今早属于这国,谁知得黄昏时属于何国的?虽然这些年来,这情况已是大大缩减了,但平

民天性上的那一丝怯懦却是未曾少过多少。除却一些习武有成的,一城若是无了甚军队。却是极容易攻伐下来的。

因此。凤曦与裴煦虽是细细斟酌过各个事务地人选,但究竟还是不甚担忧此事地,只那燕国,却是有些麻烦。

燕国的山北郡大半接合楚国的郁山郡,只一点与三江郡相接界,但这一点因隔着绵绵山脉,山峦路径崎岖,却是极少有

征伐之事。经年以来,燕楚多番大战,这儿不曾有一战事。为此,这也不过六千燕兵驻守,权当守卫罢了。

这一事,固然使得凤曦等人少受桎梏,但不得不说也使得拖燕国下水的几率少了数层。若不是郁山郡与山北郡关卡更难

突破,而占据三江城后。燕国上可攻占郁山郡,下可伐戮三江郡乃至于临江郡。怕此事大为难做。

但于此事,凤曦与裴煦早是商讨多时,一应的情况变应之道,这一年来更是细细地研讨良久的。那燕兵之事,自然也是

细细讨论过的。早是在年前便是安排下一应事务。遣了个精擅易容潜伏的暗部之人。代替了这惊浪城中一个小小的兵将

百夫长。

这小小的百夫长看得大火连城,自是惊骇,立时便是领着十余手下地兵将潜回三江城去。这倒不是别的。只是这百夫长

原是三江城首屈一指的富户旁门,潜逃回来,自是要述说一番的。富户掌势之人听得如此,当下便是收拢家室,让自己

并一干亲近之人潜逃至乡间住下,余者便是交托于一亲信。

此事一做的,自是瞒不过那些大房并宠妾的,然而,这富户地一个跟了些年的宠妾,却是那燕国地一个谍密的网络之一

。临走之前,这宠妾秘密地说与这谍密,这许久未曾有甚信息的谍密当下便是将此事细细地禀报于上面。

上面的掌控人知晓此事后,原便是为三江郡近日各色信息而忙碌地他,立时就确认此事,即刻便是遣了人,通晓了边郡

的燕军首领。

而那八千燕兵驻守大将自是不可免去地。

这燕兵大将,本是被贬斥至此地,十来年来未尝有些许功劳,只在这马上兵里打熬,春风秋夜之时,早已有了英雄暮时

之感,听闻有此大事可做,连着夜,便是收拾兵马,翻山越岭地直入楚境。

果其不然,楚境之中,不过山中有一小关卡稍稍拦阻了去路,一番攻伐之后,这大将也是惊疑不已。入了楚境,攻下三

江城,平白算来,经不过是三日之时。

这一战过了,这大将心中大为振奋,寻思着兵将既少,那郁山郡自是不可攻伐的,可是这三江郡却是大有可为之处。靠

着平日里常抚叹地图,指点江山的自恋,他却是楚国乃至夏国各郡一应军事关卡、风情人事俱是通透得很。

因此,这大将当下便是派遣了一半兵将,亲自领军往那盟关而去。这一去,风声潇潇人得意,自有一番风光。只是轻易

得了那三江城,那大将不免踌躇满志,得意洋洋之下,却是碰到了宣牧手下将佐之一华容。

华容虽是那等不甚晓通权势场上那圆滑通融之道地,但行军攻伐之事,却是宣牧手下头等的,当下里这一沉稳一轻慢,

一重兵守候一轻骑三千,冲突之下,那大将便是轻易就折了大半的兵将,若是不是华容得了将令,须得放了些人马,好

使得这一干人马不至于无个首脑,这一位自诩才干过人的大将,却是要殒身当场了。

一番血海沙场上滚过来,拼命挣来满身血污的半条命后,这大将颇有些惊弓之鸟的味道,当下便是闭了三江城,搜索粮

草,只待着后援兵将能将这烫手山芋接过去,自便是可凭着这一次的功劳,安顿回那燕都享乐了。

这一想法,自是得了实现,凤曦与裴煦等人此时早是将这三江城抛之脑后,只因这十来年的大捷引来了天下瞩目,夏都

来去快马大约十六日,现在也是将近能颁下圣旨。这事毕竟未曾有甚下来,且不提去。

楚国面积更小,来去之间楚都虽是未曾动甚大手笔,但三江郡临江郡这两郡的接连郡城却不是吃素的料子,早是联络通

汇,自是派遣精干兵将出来,只待楚都圣旨下达,便是一发得来个围攻。

凤曦与裴煦虽是早已整理推测过全盘事务,但此事牵涉后事极大,若是有个不小心处,此后三四年凤曦都是难得个好处

。因着如此,两人却是勤勤恳恳,一发得不愿有甚变数,又请来黎澹与淳于澹等人,细细地询问研讨,并发文于诸城的

文官武将,饶是如此,三四天里方是计策定下。

第十八章 四方蜂聚

鼎中的菩提香,蒸腾出一片片如轻云般的香雾,清朗沉静,轻纱挽起的空中便是弥漫出丝丝脉脉烟水香气。

推开窗牖,任凭一丝丝云气随风飘入房内,裴煦略略沉思着,只取了一小火箸儿拨弄着长柄缠丝七支莲焰灯的火头,眉

眼间略略有些倦怠。

“煦,怎又揉额头了?可是书看得倦了?”随着一声轻唤,凤曦将一件烟青的软丝罗纱披风搭在裴煦的身上,又系住脖

颈间的丝带,温言笑道。

“无甚事,只是最近些事务多些,忙碌惯了,今日眼见着事务闲下来了,自个却是有些无事可做的无聊之感。”裴煦微

微笑着,将那窗牖稍稍合拢,方与与凤曦一般坐下,略带几分自嘲般地笑道。

凤曦温言,却是抚额装出一副拭汗之状,露出一副夸张的戏谑表情,无奈道:“煦,想来你却是忘了,据线报来说,这

楚燕两国这些日子便是会出来些事的。”

裴煦温颜看着凤曦的神色,心下一愣,便是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惬意的笑容,伸手摩挲着凤曦的脸颊发丝,笑道:“

做什麽装出这般的模样,这事大概已是好了,余者便也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务。”

这般说完,不妨门外却是一阵叩门之声。

“殿下,裴先生,有急件。”

裴煦微微抬眼,与凤曦对视一眼,心下都是有些好笑,裴煦微微一笑,便是温声道:“且进来罢。”

“是。”

掀起闪绿软帘。门外一人穿着一身甲胃。神色冷清谨肃,抬眼迅速看了周遭一眼,便是低首双手将一份封锡的信笺上交

去了。

裴煦淡淡看了那信笺一眼,上面一朵极繁复的十二瓣的金花儿便是入了眼帘。略一思虑,裴煦便是收下信笺,又细细地

看了那侍从一眼,便是温言道:“这段时日你也辛苦了,这两日却休息些,事务还是多交托些明迅才是好地。”

那人听着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忙忙应了下来。凤曦看着有些微微吃味。淡淡瞥了一眼,便是道:“好了,你且下去罢。

微微颔首,那人便是沉声应道:“喏。”这般说着,他便是低首退了出来。

看着那人退下来,裴煦与凤曦对视一眼。便是将那信笺去了封锡,取出各色地信笺细细地读取。

这最上面的一张薄薄的纸笺。只最简洁地写了一些前事来:

......

三月十七,腾涛城、蕴水城攻克,政务并一应事务俱是展开。

三月十八,临江城攻克,政务并一应事务俱是展开。

三月十九。夏帝通晓惊涛城、撼波城一事。据闻朝廷商议纷纭,意见相触,夏帝退朝之后。密令写下旨意,着千里快马

急报。据悉,其可有一密旨。

三月二十,楚帝知晓临海郡、三江郡之事,下旨郁山郡、遂源郡乃至其余四郡,聚兵十万,从大将肇飞,夺回两郡。

三月二十一,燕国举兵十五万于山北郡、铭关郡两郡,意在与三江城里应外合攻下郁山郡之田地。

......

裴煦与凤曦细细地查看一番,心下便都是有些计较,却是一发得不语,只将里面的信笺拆分开来,一一的细看。

良久,两人方是放下手中的信笺,凝神沉思起来。

沉思半晌,裴煦微微移动下身躯,抬手翻出两个小蕉叶红冻石杯放好,又提起一极清朗的蕉叶绿冻石茶壶,壶中的温茶

带着几分热气,划开一道极弯的弧度,落入杯子中。

淡淡看了这壶中的茶少许,裴煦微微笑着,取了一杯递与凤曦,自己再又举杯慢饮一口,才慢慢道:“楚都路程极近,

昨日那肇飞便已是到了遂源郡遂安城,一并军权俱是移交与他了。他地事,你大约也清楚的吧。”

凤曦点点头,轻轻地啜饮一口,脑海之中便是想起这人来。

肇飞,乃定燕郡人氏,生平颇不详,听闻其原是一小乡普通人家所生之子。只这小乡临近燕楚边境,多有骚乱兵伐之事

。其年十五,自乡学回来,恰逢燕兵杀戮火烧乡里,力争不下,重伤,几近死亡,幸被楚军一百夫长所救。然亲友乡里

无一幸存,有此肇飞弃笔从戎。此后,其人于一小兵而起,戮力杀敌,屡建功业,于三年前升为大将,授衔之后,便驻

扎京都一脉。

略略转动这小小的蕉叶红

,裴煦眉眼微微蹙起,温言道:“这人不是那等好对暗部明部之人也太过轻慢此事了,竟是让楚帝选出这等人物来。”

凤曦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倾首斜靠在裴煦的肩上,温言道:“楚国大将军罗源却不是好对付地,这人便是他一力支持

下方是勉强通过的。否则,这一般人看着像是凭空送上大功劳地事,怎么会落入寒门出身,行事也甚是清明的肇飞手上

。只是,这监军,那罗源却是不能再做主,倒是选了个极妙的人选。”

听着凤曦的话,裴煦想起纸上所写的信息,脸面上也不由露出几分笑意来,当下便是温声道:“这楚帝赵昊倒也十分地

有趣,竟将自己地幼子赵孜派去做监军。便是他百般想废了李皇后所出的太子赵襄,却也不必如此行事罢。难不成,他

却是丝毫不担心,这一着不慎,反将自己最喜爱的孩子葬送地?”

温言,凤曦便是抽出一张信笺,笑道:“煦,你却忘了,这楚国上下,有几个认为我们这不是幸运而已。一应的军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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