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一梦 第三、四卷——流暄
流暄  发于:2011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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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夏国骑兵闻言便也是齐声呼喝:“天佑大夏,城门已破,楚何不降!城门已破,楚何不降......”

猎猎如火的呵斥声,洋洋洒洒地落入楚兵耳中,竟是气势飞扬,冷厉如风,楚兵冷不丁听到如此,煌煌然间如当头棒喝

,神思不属下,手中的刀剑弓弩便是落了下来。

当当当......

兵器落地声声入耳,竟是一发得冰凉。

这时,楚军大军已是攻进城中,便是有些兵将蓦然景象,执意领着兵将反抗,也是逐一夷灭。

霍雍见此景象,立时吩咐下去,将所有地楚国兵将一一用绳子拘缚起来,又细细地拆分部将,乃至一并的兵甲。

如此下来,这一番的事务做定后。

凤曦、宣牧、霍恬等人也是赶来了,或是与霍雍一般指挥着这些俘虏,或是一意将所有的兵将细细安排着攻伐楚宫。

楚宫到了这时也是听闻事有不好,楚帝、妃嫔、太监侍从等乱成一团粥一般,登时搅得天翻地覆,却依旧是无可奈何,

只一味的搜罗珠宝玉石等物,寻机自个躲藏起来。

那楚帝此时也是知晓这大祸临头,不思别的,挡下来便是面目全青,思虑半晌,一来将手下地一众兵将发出,下令将那

阮百里、程子兴、李施、莫卢、> :

: 儿奔跑至凝碧殿后,上了榻,拍了拍木榻,按住一朵极精致的填墨雕刻牡丹花,便可见一道黑漆漆地甬道。

自个儿跳入里面后,那楚帝却是发现甬道黑漆漆的,心想着要重新上去拿个火种火把,但思虑着夏兵立时要攻入楚宫,

却是一发得不敢,坎坷行路良久,方式想起手中包裹里有一颗稀世珍宝-

夜明珠。

这颗夜明珠虽不如平常的夜明珠一般光亮,但珠中游龙舞凤,极是精致端雅。楚帝常年把玩,此时便也带着来了。

当下里,楚帝手忙脚乱地将那包裹之中的夜明珠翻出来,正是欣喜万分地将其高高举起,想要照出前路,冷不丁后面便

是听到后面一阵脚步声。

“谁!”楚帝心中惴惴,忙回身将呵斥,抬眼却还未看到什么,便是见得一个黑影扑了上来,脑中一痛后,这楚帝便是

昏了过去。

那一颗龙凤夜明珠咕噜噜地滚了滚,才是被人拾起,趁着微光,显然可以见得两人:一人是眉目端秀,楚楚可人;另外

一人却是与其有七分的神似,若是楚帝此时醒来见得,必是大惊。

这两人,他俱是熟悉无比,柳妃与三皇子赵孜。

但此时,这柳妃与赵孜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顿了顿,却不知想到什么,却是对视一眼,相互点点,那赵孜地

手便是放了下来。

留下这个楚帝,想来还能遮掩住一时,若是杀了他,倒不定他们两人后面地路会多多少追杀。

这般想着,这两人便是不言不语,衣衫的边儿也未曾沾惹着楚帝,只一味儿向那甬道急急行去。

四月十五日,楚都内城攻破,又一刻,楚宫破,拘楚宫人,得楚帝于甬道之中。时皇长子曦殿下令:秋毫无犯,不得擅

杀。楚人俱服,百官投效,期间有以阮百里、程子兴、李施、莫卢等人为贤。

第三十五章 烽烟过后

拂云殿乃是楚宫之中一座极清幽淡雅的宫殿,薜荔络石垂挂,间或间杂着一些凌霄藤萝,幽然雅致中便是更生出几分芬

芳脱跳。殿外另有一股清泉潺潺然地分做几股,一色的盘旋绕着殿阁而下,使这满殿在夏日之中,越发得沁凉。

宣牧、霍恬、霍雍等人拨开那一色的青碧枝叶而入,径直往那拂云殿的偏殿而去。这偏殿推窗便可见一碧色梧桐,枝叶

繁茂,婆娑多姿,伴着那潋滟水波,诸色淡雅清幽的花卉,极是宜人的。

裴煦自见得这拂云殿,便是极喜,凤曦看得裴煦如此模样,遂也一并搬入这殿中,诸般事务俱是在此打理的。因此,今

日宣牧等人匆匆入殿,自是沿着殿中回廊,一径儿往那偏殿而去。

果然,此时将近未初时辰,正是午茶时分,三人才看看走入偏殿,便可见裴煦与凤曦两人早是推开窗牖,吃着些茶汤点

心,正是谈天说地,一色的聊着些天时神话之类的。正是谈兴渐浓,便是见得三人急急而来,当下里便是令外头的侍从

请三人入殿商谈。

宣牧三人倒也不甚在意,只如常行礼之后,便是自在落座。

霍恬低首看了案上的吃食一眼,一色的青翠缠枝莲白瓷,青翠欲滴,皓白如雪,配上那各色的茶酒点心,却是极出色的

。看着裴煦凤曦两人神色自若,怡然而乐的模样,霍恬便是舒出一口气,笑道:“殿下,裴先生。可真真是浮生偷得半

日闲。竟是悠然散淡,不为时局所惊扰。”

这话一说,裴煦便是一笑,唤来侍女取得三份筷箸瓷碗,道:“不过是看得点心茶汤出色,想吃些罢了,用得如此赞颂

与我们么?没得人听见,还道是这一场苦战,竟是几番投机取巧得来的。”

宣牧听得这话,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脸上却是未曾有丝毫不娱,只淡淡看着案上地茶点道:“这茶点精致稀罕

,又入口极顺,我虽是夏都长成,但早年也曾周游天下,却是未曾吃得如此餐点。霍将军如此说话,也是情有可原地。

霍恬听着话。不由一笑,温声道:“宣将军不知,这茶点菜肴倒不是这厨子做的极好,多半却是裴先生所做的。食不厌

细,这些糕点俱是裴先生招来自家酒楼天然居的当家。将各色的点心糕点并菜肴等物。细细写下,安顿下来的。若是别

人,却是等闲吃不得的。”

“原是如此。今番却是得多吃得一些了。”宣牧这般说着,又随意吃了些糕点,方是略略沉吟,道:“殿下,楚都我等

虽是攻伐下了,但这段时日里,安顿楚都、遂源郡、远波郡等地十分的耗时,却是未曾趁机攻伐下楚国余下的郡城。因

着这一事,近些日子便是生出了一些波折来了。”

凤曦却是未曾有甚吃惊疑虑之处,沉声应了下来,只道:“此事却是早在意料之中,楚都之中,那三位皇子俱是散落他

郡,本便是有此可能的。宣将军如此说来,难道事情却又有些变化不成?”

三人对视一眼,那霍雍便是应声道:“楚大皇子得闻此事,召集定燕、极西两郡军政大员,自立为帝。”

霍恬便是接着说:“那楚国二皇子则将遂安郡,并楚护、颖川大部分收入囊中,也自立为帝。与这大皇子一般,两人俱

是高举收复国土,驱除夏兵等旗号,正自穷兵怒马,以期一举攻破楚都。”

凤曦淡淡一笑了一声,抬眉道:“就是如此么?那楚三皇子可是冒出头来了么?想来此时,这人却是不会甘心听任之地

。”

三人对视一眼,沉默半晌,那宣牧才是道:“楚三皇子赵孜却是于渊宁郡起事,自言本是太子,父皇被虏,不得不自立

为帝,但余者征兵之事,却是未曾动手,便是临时的都郡也只放在那渊宁郡的天斩城。”

听着那天斩城,裴煦不由微微皱眉,奇道:“天斩城?

奇了,这天斩城虽号称是天下第一的奇城,最是易守究竟地处边鄙,道路难行的,到不知这赵孜怎办想到这一城池地?

三人微微愣怔,那凤曦却是起头儿说道:“这自是有缘故的,端看这赵孜平素地言行举止,却是轻而多虑,待人疑虑颇

多的,这时选择天斩城未尝不是有此而来的,泰半是为了芶延残喘的。”

这般说来,裴煦稍稍思虑一番,不由叹息道:“这楚国三个皇子,大皇子虽是征战杀戮,颇有几分军事才能,但民政一

方却是极弱的,为扩充军队,竟是不顾辖下百姓,倒是不甚可虑地。二皇子倒是还好,虽是极力扩军,但尚算是优待百

姓,只是其未曾掌控一方,又颇有几分软弱心性,若是徐徐图之,也便罢了。三皇子,却是三人之中最为有才干地,但

心性所限,又忧惧兵事,只端看着一年半载......”

听到裴煦细细地言说,宣牧等人倒是生出几分感慨来,道:“楚国都郡既是破了,若不能从我等手中夺回楚都,那楚国

便已是亡了。只是这楚国蔓延数百年,余下的皇子又多有不成器的,想来倒是有些恍然。”

凤曦温言一笑,温然道:“这却不理会,实则端看那楚国大臣便可知晓,楚国却是几近腐烂,除了有数地几人外,哪个

不曾做些天怨人怒之事过?只是谍密一事行经楚国上下乃至于天下,方是能稍微支撑住楚国罢了。”

略微摇首,裴煦捻起一块金钩凤尾酥,只略略尝了一口,便是放下,淡淡道:“这三人也只是需准备妥当,自是兵来将

挡水来土掩,端看对方如何就罢了。只是夏都之中,陛下如何处理楚国一事,我等尚是要小心谨慎些。别的倒是不愁,

只怕京都之中有些人眼热之余,趁机想调任接管此事,到时候却是有些麻烦的。”

听着裴煦一番话,连着凤曦等四人眉梢也是微微一紧,少些时候,凤曦才淡淡然地说道:“这虽是不可不虑的,但军中

人物最怕的便是文臣以一言至之辞夺去军功军权的,到时候自是会有一番争夺,父皇早知我的心思,想来从中调和一番

,此事便可作罢。只是,这楚国十一郡一都,我等只留下六郡,所郡守之地广袤非常,这却是要好生整顿一番,方是能

有些成效的。有此说来,若是要吞并整个楚国,非五六年之功不可。”

听到此事,众人眼中俱是闪过一丝光亮,暗地里却是不曾多说半句,只淡淡颔首,继续商讨不谈。

坐中五人,只裴煦与凤曦两人知晓,此番出了夏都,却是非十年左右的功夫,那夏都却是少去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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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絮絮叨叨的烽燧卷正式结束,下一卷直接进入到六年之后的夺嫡卷,额,根据调查显示,似乎大伙比较喜欢蛊毒

刺杀之类的东东,到时候会安排一下的......

卷三 END

卷四 萧墙

第一章 夏都惊雷

一月十二日,夏帝于夜骤然头感昏眩,即刻神识昏昧, 医连夜起行诊治,但无甚大效。幸修一溪之徒任素连夜急诊,

方是稍稍回复神智。夏帝苏醒之后,立招来廷尉,下令宫禁,京都宵禁,外自行拟旨千里快马发往楚宫。 

虽则如此,但宫中如此大事怎么挡得住,不过一个时辰,此事便是渐渐落入显贵达官之耳。一众人心浮沉,各有悲喜之

时,谁都是未曾看得到,那夜空之中,数只珈蓝鸟迅如雷电,没入不见。 

异地之时,裴煦与凤曦正是手执黑白棋子,安然落字,期间或是说笑,或是吃些茶点,倒是十分的悠闲安乐。 

正是其乐融融之时,明召递送来一分信笺,登时打破了这一番安 乐,

裴煦看着凤曦脸色一变,手中的黑子竟是在惊骇之下掉落棋局之 中,登时边将一清晰的局势乱套,不由抬眼看了凤曦

一眼,起身握住凤曦的手,略微焦急地说道:“怎么了?这信笺说了什么?” 

细细看那信笺,上面一朵极繁复的二十四瓣的金花儿烁烁有光,登时间裴煦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良久,凤曦方是叹息一声,幽幽然看向园中,神色虽是有些愣怔,手微微垂软,将那信笺递与裴煦。 

时至初春时节,一方彻骨寒洌的冰雪渐渐地化去,只余春日点点翠色。不过一月余的光景,这楚宫便似为春日所唤醒,

繁华绚丽的百花时节便自徐徐然绽开,娇娆之极。 

繁花似锦。正如这掌控楚宫的凤曦。他这六年来地经历。 

时光昭然,潺潺如一江流水逝去,当初各国都未曾看入眼中地夏国大皇子--年仅十三的凤曦,于这六年后却是使得无人

敢小觑了他去。

这一则,乃是源于凤曦六年来的赫赫军功,另一则,却是夏国之中越发上扬立储之说。凤曦身为楚国大皇子,又是嫡长

子身份,母系高 贵,本就是皇位之争中有数的。但自从这凤曦十三指挥定海城之战。其后又经惊涛、撼波两城之战、

遂安城之役、楚都之役,领十数万大军,吞灭楚国两郡一都之后,夏帝时常垂怜,其厚遇待之,朝中之人无不是尽晓的

。因此。这立储之说,却是越发得高扬。 

只是碍于一些高门大户。轩贵显贵的阻碍,夏帝虽极厚待凤曦,但究竟还未透露出真实之意,因此,这立储之说虽是官

场上常言的。但究竟还未到时候。 

但六年来。凤曦不但是发兵铲除了楚国其余的三位皇子,将楚国全国的广袤地域尽数收入囊中,又靠着一众文臣。将楚

国上上下下打理得极好。至始至终,竟是未曾从夏国国库之中取走一丝一毫的财物。 

这般做下来,那立皇长子凤曦为皇储一事,却是一发得宣扬开来 了。时至今日,便是夏帝也颇有几分立储之意,显贵

人家此时倒也不甚能说出来话来,明面上不敢说些什么,只得暗中寻一些人来上书反驳。

凤曦安然处于楚国,自是无甚干碍之处,只冷眼看着朝廷之中风云变化,上书信笺也是只论公务私情,毫不涉及这立储

一事,这才稍稍将这沸水降了一些。他人大多言凤曦立身持正,是为国之栋梁,只凤曦裴煦知晓,立储一事,还不是时

候,尚是要冷它一两年,方是能一举做 成。

然而,有些事,却是不容人多加思虑等待地。 

这日,凤曦方才从定燕郡边境凯旋而归,疲惫之余,看着裴煦与他十分的怜惜担心,倒也觉得惬意之极。当下里,边是

说着些天文地理,花草树木之事,便是惫懒之极地由着裴煦将亲自做的餐点喂入嘴中。 

这一番折腾之后,裴煦无法,也只取来围棋,便是落子,便是说笑起来。 

虽说是世事安乐之时不多,浮生长叹悲凉多。但这般事务处境,凤曦乃至于裴煦都是未曾料得到的。 

看着凤曦的脸色越发得苍白,神思不属一般,裴煦顾不得别的,那眼神便是微微黯淡下来,一双手颤动了几许,张开紧

握了几次,便是起身将凤曦地头抱住,一如旧时般细细摩挲安抚,温声道:“曦儿......”

余音略略拉长,丝丝脉脉间生出一点点安神沉寂之感。 

凤曦闭眼细细闻嗅着裴煦身上的安稳沉静地味道儿,脑中却是心思急转,硬生生将眼中一丝湿意压下去,温声道:“煦

,我要立即赶往夏都。” 

立即赶往夏都? 

裴煦紧紧抱住凤曦,温声道:“凤曦,你要知晓,这信鸽之事,不能落入他人眼耳里。” 

凤曦默然不语,半晌,才道:“我知道,但这事,我不能等。” 

闭上眼,裴煦淡淡道:“身为军方大员,非上奏,非经招,不可擅入京都。” 

依旧是那么一句话:“我知道,但这事,我不能等。” 

“罢了。”裴煦摩挲着凤曦的发丝,温然道:“荣贵妃娘娘的生辰已是将近了,往年里我们也曾按时庆贺,若是今时得

了个绝佳寿礼,早些前去,倒也是无妨。毕竟,这等事务,陛下曾批文说过,不用再行上表了。” 

“煦......”凤曦略略沉虑一番,才勉强笑道:“我......” 

裴煦淡淡然一笑,摩挲着凤曦的头,稍稍思虑一番,便是又道: “放心罢,陛下的症状我看得出,那时中风之症,稍

后我会寄些针灸药石乃至膳食茶饮之类地。现时,你却是不能立时起行,明日之时,诸事妥当了,才能行路。这时,你

就歇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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