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第二卷 左手+番外——Erus
Erus  发于:2011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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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受?”

沙子龙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玄澈道,“这两年里,你与温家和秦家合作,玉红帮却靠上了通川商行赵、容、宇文四家的大船,青

沙帮的各项水运生意是一落千丈,时至今日,徐河上的船只水手只有不到四成在青沙帮手上。我可有说错?”

“你!”沙子龙黑着脸,“殿下究竟想说什么?”

“没什么。这次孤与你合作,你给孤运粮,孤让你一举扳回劣势,你愿意不愿意?”

玄澈笑的很温和,沙子龙却看得胆战心惊。这太子不是省油的灯,与这种人合作,可不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才好!

沙子龙冷笑道:“殿下这么好心?要养肥我这一众的强盗?”

玄澈淡淡道:“此事合则两利,分则两弊,只是这弊恐怕对青沙帮更为甚深。你不答应,我也有我的门路运粮,虽然慢

些小些,倒也无不可。而你却要与玉红帮斗下去,只怕孤这边腾出手了,下一个收拾的就是你们这帮不知趣的水贼。沙

帮主,你是要和玉红帮斗个两败俱伤让孤来个渔翁得利,还是要把自己养大养壮了再和朝廷来看井水不犯河水?”

“你威胁我?!”

“呵,沙帮主言重了。”

沙子龙看着太子笑眯眯的模样,心里也有些犹豫。却见太子突然起身,道:“沙帮主,孤府中还有些闲事,此刻就不多

打扰了。只是今日之事还请沙帮主放在…心…里…慢慢想想。这事也不急,沙帮主不妨在这几天看看动静,想想孤说的

对不对,过几日,孤再来听听帮主的答复。”

玄澈意有所指地咬下几个重音。沙子龙了悟地点点头,道:“太子请。”

从后门回到太子府邸,森耶就来报抚邓县令张竖和容涵县令徐拓已等候多时。

好容易等到太子回来,张竖和徐拓立刻上前行礼。太子只是不咸不淡地为自己的迟迟没有出现表示了歉意,请他们坐下

,便问他们何事。

张竖和徐拓分别奉上两本帐簿,道:“这是下官所辖区域内的赈灾帐簿,请殿下过目。”

太子接过两本薄薄的册子,随意翻看了两眼,道:“这么快就做好了?二位大人真乃国家栋梁。”

张竖冷声道:“多谢殿下夸奖!下官与徐大人所得赈灾银不过五百两银子,所作帐目自然简单!”

“哦?这么少?孤记得抚邓县似乎是辽阳的第二大县吧,至于容涵县似乎也不小。”太子合了帐簿淡淡地说,“莫非是

二位大人所辖之地内灾情轻缓,故而赈灾款项也随之减少?”

张竖咬牙道:“我抚邓县尚好,但容涵县却是受灾最严重的区域之一!那田狗贼私吞了赈灾银,下官与他不和,自然分

不到银子!”

太子将帐簿往桌上一掷,巨大的碰撞声吓人一跳,厉声道:“诬蔑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张竖离座在太子桌前跪下,却是昂首怒声道:“太子殿下,下官所言句句属实!”

徐拓也在一旁跪下,道:“请太子殿下明察。”

太子放缓了声音,说:“可有证据?”

“没有……”

张竖才说出两个字,就被太子叱喝打断:“没有证据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见太子面色不善,徐拓忙说:“太子殿下请息怒。田镜等人狼狈为奸,阴险狡猾,我等只是县令小官,要拿他们的证据

实在很难!只是下官敢用人头担保,张大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还请太子殿下明断!”

徐拓说罢伏在地上不敢起身,张竖却是犟牛一般扬着脑袋与太子对视,毫不示弱。徐拓为朋友担心,生怕张竖惹恼了太

子,直谏不成反倒成了刀下魂,那才一个冤字。

书房陷入一片静默,气氛诡异的吓人。

张竖虽然直性子倔脾气,又是胆大包天,此刻在太子的注视下也是冷汗连连,也不知是不是跪得久了,脚竟然有些发颤

许久,太子才缓缓收回目光,转身之际淡淡一笑,道:“你们起来坐吧。”

张徐对视一眼,二人相互支撑着站起来,不然酸麻的腿根本站不住。二人坐下,看到太子从书架中抽出几张纸放到他们

面前。

张徐二人不明其意地看了看,只看了开头几眼便是冷汗淋漓,所见之物比刚才的静默还要骇人!那纸上竟然记录着抚邓

、容涵二县的灾情,各项数据竟比县衙门里所登录的数据还要精确详细!

张徐二人心中骇然,对视一眼又在桌前跪下,齐声道:“太子殿下恕罪!”

“起来吧。孤没要给你们降罪。”太子将二人托起,又让森耶上了两杯茶,方道,“二位大人仅用五百两白银就可以将

偌大的县的灾情控制在尚可接受的范围内,可这潼阳作为郡首却是如此惨淡的景象,孤怎么会不知其中猫腻?”

张徐二人连连称是。

太子又说:“你们二人是忠臣、廉臣、能臣,却不是良臣。可知为何?”知道这二人不会开口,太子自己接着说下去,

“抓贪官可不是这么抓的。冲到上位者面前叫叫嚷嚷就可以解决吗?这回钦差若不是我,换个人来,只怕你们二人连死

都不知道怎么死。给你们个教训,各自去领杖五下。”

张徐不敢多言,当即下去领罚。他们刚离开,玄澈便找来森耶吩咐:“让下面的人把皮肉打开了,但别伤了筋骨。”森

耶会意,一溜小跑下去吩咐了。

抚邓县令张竖和容涵县令徐拓因为以下犯上就这么被太子杖责五棒。那棒子用的是千挑百选的重木制成,每棒都用三四

十斤重,十棒就能打死人,张徐二人被打了五个大棒下去两股之间是一片血肉模糊。不知这二人心中如何感想,总之辽

阳官场上的不少人是偷笑的厉害。

翌日,陆续有官员前来交付帐簿,大家都想表现得出彩,一个上午就将帐簿交了齐。他们还在洋洋得意想着太子要怎么

夸奖他们的时候,当天下午徐河边上就发生了灾民暴动。

无数灾民围堵在河口,哄抢着粮船上的粮食,甚至和水手发生了冲突。等到衙门差役前来镇压秩序的时候,灾民早就跑

了个没影,留下一群被践踏得惨不忍睹的粮帮众人。那些差役只能将这些粮帮人员带回去审讯。反正当市斗殴双方都免

不了责。

这场暴乱真是来得快走得也快,可粮帮就损失惨重了。遭抢的两只粮船都是玉红帮的船,而后抓走的粮帮人员中又有不

少是帮中高级干部。一时间玉红帮中出现了不大不小的混乱,让青沙帮得了个小便宜。

这场暴动让太子狠狠地批了一通辽阳大小官员。这变辽阳官员才被骂得脱了三层,那边又传来灾民攻击郡衙门的消息。

当真是一阵鸡飞狗跳,郡太守刚露头就差点被义愤填膺的灾民生吞活剥,最后还是太子出面好言相劝,散去灾民。

太子书房里——

“田大人,不需要解释一下今天的事吗?”

太子坐在高位上,绝美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表情,幻影千变的的眼睛里只剩下一层寒冰,他神色淡然地看着一众官员,白

玉砌出的手指上把玩着一根小小令箭。那令箭每转动一下都让下面的人畏惧一分,只因为那令箭上写着一个字:斩!

田镜跪在地上颤抖,今儿的祸闯大了,暴动、围攻衙门,太子现在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脑袋分家!

玄澈看一眼满头细汗的田镜,发出一声冷哼,让一屋子的人都打了个颤。玄澈又看向潼阳折冲督尉,依然是淡淡的口吻

叫道:“陈督尉。”

“下、下官在!”陈杨保一个激灵跪倒地上。

“田大人没话说,你有什么话说没有?”

“下、下、下……”

太子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却隐藏着一股冷锋,扎得陈杨保心直抖,嘴唇都了半天抖不出第二字。

太子不满道:“‘下’什么?觉得下面的身子多余了是不是?你要嫌多余,孤现在就给你埋土里去!”

陈杨保吓得直叩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太子轻轻一笑,口吻却是冰寒入骨:“陈大人,孤是不是还要称赞你一番?若不是你平日训练不精,只怕今日衙门已破

,孤也没力气在这儿和你说话了。”

陈杨保心中一片灰暗,只能哭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哼!”太子笑容一敛,如冰雕一般散发着迫人的寒气,“陈杨保,你说孤该赏你未卜先知,还是罚你渎职无用?说!

“殿下饶命……”陈杨保只会说这么一句话了。

太子冷笑着从上位走下来,道:“让孤饶你?行,先把你皮扒一层下来示众再说!林默言!”

林默言鬼魅一般飘出来:“在!”

“拉下去,扒了皮再游街示众!”

太子指着跪在地上陈杨保,林默言立刻上前捉人。谁知陈杨保无限绝望之时竟暴然而起,直攻太子而去。然而太子仅仅

是微微侧身,右手成拳狠狠打在陈杨保软肋之上。陈杨保喷出一口鲜血就倒在地上不动了。而太子,依旧是那份淡然的

模样,银色的长袍上不染半分血尘,如谪仙一般飘然独立。

众文官看的胆战心惊,这才真正领会到曾领千军万马的“夜火战神”是什么样子!

陈杨保被带下去,恐慌混合了血液的味道,压抑得让人几欲崩溃。

太子冷冷地发话:“去偷去抢去骗,孤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粮食、药草、衣物,该要什么比你们比我清楚,两天之内

不能安抚住灾民的情绪——哼!孤让你们的头看着身子下葬!”

太子勒令以田镜为首一众官员,两天之内筹措粮草安抚灾民情绪,否则提头来见。反倒是张竖和容涵,因为伤重在身,

准其将具体事宜移交下设官员处理。

看来对于辽阳的大小官员来说,今夜注定无眠。

送走一票令人作呕的官员,玄澈就在后院看到了沙子龙的大管家:何童。

“太子殿下,此时造访实在很冒昧,不过我们当家希望能尽快与您商讨一下关于合作的事宜。”

何童毕恭毕敬地说。

月上树梢之时,玄澈送走了何童。

玄澈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一杯已经凉了的茶送到口边,准备平复一下躁动的情绪,顺口问道:“默言,这几天宫里

有什么消息?”

林默言上前道:“殿下,这两天宫里有点乱。”

玄澈听到这话心脏猛地一缩,整个人顿在那儿,惊愕道:“乱!?”

林默言忙说:“属下失言。是最近陛下和六殿下情绪很暴躁,整个皇宫都被搅得一团糟。”

玄澈的心这才归位,道:“浩儿向来不安分,父皇又是怎么回事?”更年期到了?玄澈疑惑地想。

林默言目光闪了一下,虽然极其细微,但也没逃出玄澈的眼睛。在主子的盯视下林默言只得说:“主要是因为殿下前几

日的事。”

“前几日?”

玄澈不解,林默言只得再说:“就是殿下和白……”

“白?”玄澈想了想,还是不太明白,“父皇不喜欢我和小倌来往吗?只是演戏而已。”

来往?您都和白睡一起了……林默言腹诽,却知道自家主子的事自己说不得,便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

玄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回去再和父皇解释吧。”

林默言忍不住道:“殿下,不如您现在就修书一封解释一下吧。”玄澈看着林默言寻找答案。林默言不得不说:“陛下

很担心您……”玄澈还是看着林默言不眨眼。林默言无奈又道:“清凉殿的物件和下人都换了好几批了……”

玄澈一愣,轻笑道:“父皇在生哪门子火?他不喜欢我入烟花之地,自己却圈了个水园,真不讲理。”说到这里玄澈又

好气又好笑地摇头,却不知自己这话让身边的人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林默言小心道:“殿下去过水园了?”

“没有。”玄澈随意道,“父皇不喜欢别人接近那儿,我就没去了。不过里面有什么还是听说过的。”

林默言暗暗舒出一口气:没去过就好。

玄澈忽道:“默言,你在瞒我什么?”

“属下不敢!”林默言连忙跪下。

玄澈拉起他,笑道:“你不愿说就算了,等回去了我自己去水园看看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藏了什么在里面。”

玄澈眼睛弯起,黑亮的令人无法直视,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否则决不会这样和林默言说话。林默言却轻松不起来,埋

首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才能阻止太子进入水园。

“对了,殿下,有件事……呃,关于萨朗耶的。”林默言突然想起一件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好半天才开口

,“萨朗耶说他想要……”

“想要什么?默言,你今个儿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

玄澈抿上一口茶,就听林默言说:“殿下,萨朗耶说他要迎娶弄影。”

玄澈一怔,问道:“弄影不是从良了吗?”

“一年前那良人死了。”

玄澈暗自责怪了一下自己,问道:“弄影的意思呢?”

林默言不作声。玄澈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玄澈笑道:“弄影能找个好归宿是件好事。如果萨朗耶真的喜欢弄影的话,就

答应他吧。”

林默言本要下去回信,却又被玄澈叫住:

“等等,默言,让他们再等几个月。既然弄影要嫁人,我就要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过去,我的人怎么能受半点委屈呢?”

玄澈微微地笑,艳丽绝伦。

51、民愤

第二日城门上果然挂出一具人皮,旁边张榜公布了陈杨保玩忽职守、贪赃枉法的几大罪状,现将其治罪,以儆效尤,其

督尉职权暂由御前侍卫林默言接管。

陈杨保平日里欺善怕恶,借着练兵的名头盘剥乡里,早已引人怨恨。此刻大家看到这人已被剥皮判罪,顿时纷纷叫好,

更有甚者叫嚣着要将其它辽阳官员也一并治罪。

但太子却给辽阳官员吃了一颗定心丸:擢辽阳太守田镜全权负责救灾事宜。又说:“办好你们的事,自然少不了封赏。

辽阳官员这颗定心丸吃了下去,稍稍安抚了被那具人皮吓走三魂七魄,两天里脚底抹了油地打转,就为了筹措一点安抚

灾民的钱粮。

辽阳郡内一百一十二户大门的代表人集聚一堂,而坐在最高位的正是辽阳太守田镜和潼阳县令张开文。堂门紧闭,透过

窗纸射进大堂的昏暗阳光映照着每个人各不相同的表情。

田镜拍案而起,怒喝道:“秦钦,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们倒台了你还能好过吗?”

被唤作秦钦的中年男人看也不看田镜,不紧不慢地说:“田大人,您这是什么话?我们我们只是正经商人,可不比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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