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第二卷 左手+番外——Erus
Erus  发于:2011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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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鸢得意地扬起脸,像只骄傲的孔雀。

玄澈目光在傅鸢和沈煜身上转了转,会心一笑,道:“小鸢,玩的开心?”

“是呀是呀!那些家伙都胖得流油,一个个嚣张得不得了,不过本小姐一出马他们就不行了,一个个跪地求饶,哈哈!

傅鸢兴奋地跑上来拉起玄澈的手摇晃撒娇,却被沈煜抓回去。沈煜向太子瞪瞪眼,嘴里却是对傅鸢说:“不可对太子无

礼。”

傅鸢撅嘴道:“什么有礼无礼的,澈哥哥才不会介意呢。”

玄澈也伸手去牵傅鸢,笑道:“是啊,澈哥哥不介意。”

“我介意!”

沈煜红着脸大叫一声,吓坏了不少人。可回过神来,一个个都开始掩嘴偷笑。玄澈坏笑着调侃傅鸢:“小鸢,沈煜介意

呀,怎么办?”

傅鸢小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呀哎哎两声说不出话,慢慢地连脖子都红了,最终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沈煜要去追,却被

玄澈叫住:“沈公子,别急,小鸢只是害羞了,跑不出这个院子。倒是沈公子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呢?

沈煜道:“我有什么问题?”

玄澈笑得很像一只狐狸,他说:“小鸢是大将军的女儿,怎么也不可能嫁一个平民寒士,你说你应不应该努力一下呢?

沈煜是个聪明人,只问:“那殿下希望沈煜做点什么?”

“没什么,让你到田府把你哥哥落下的帐本弄回来。”

沈从海之所以要死,就在于他弄到了田镜等人贪赃枉法的证据——传说中的黑账本。而沈煜逃出千里仍被追杀,原因则

是这账本上记录了不止是辽阳官员的污秽,还有那些给辽阳作保护伞的人的罪孽。

沈从海写下血书之时,账本已经被田镜一伙夺走,沈从海只能告诉太子,有这么一本黑账,并且这本账本应该还在田府

中,同时他也告诉太子:田镜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并不是个难缠的角色,反倒是潼阳县令张开文是个阴毒的家伙,

切莫不要让张开文把田镜推出来做了替罪羊,而他自己却脱了身。

月黑风高,正是梁上君子活动的时候。

“这是……”

沈煜看着手中详尽的地图,觉得自己似乎被下了套。

“田府的地图。你可要记好,免得到时候跑不出来,孤是不会管你的。”

玄澈的声音很好听,像是泉水流过青石,轻柔的让你不知不觉就入了迷,沈煜觉得自己就是被这个人畜无害的声音给骗

了!

沈煜咬牙道:“为什么我一定要去?!”

“将军的女儿不会嫁给无业游民。”玄澈一如往常地微笑,说出让人痛恨的话,“一路走好,如果不幸殉职了,孤会替

你照顾好小鸢的。请放心。”

“不用你照顾!我会回来的!”

沈煜扔下话“咻”地飞走了。

林默言向玄澈行礼告别:“属下去了。”

“嗯,小心点。”玄澈顿了顿,又说,“帮着点沈煜。”

林默言露出一抹笑意,随即去了。

沈煜手上功夫一般般,轻功却是不错,不然当初也不能从官府的追杀中逃生。他悄无声息地翻入田府,潜行至田镜的卧

房。此刻田镜正在书房,卧房里只有一个小厮在整理床榻。

林默言打了一个手势,沈煜摸入房中,门开合之际发出一声“吱”叫。小厮惊觉身后有人,刚想回头却只看到一个巴掌

越来越大,最后落在自己脖子上,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沈煜跨过小厮,在房间里翻得一团糟,又退了出去,就在他退出房门了一瞬间,林默言在窗外用石子将小厮弹醒。

那小厮醒过来,就觉得脖子酸痛不已,再看老爷的房间竟然乱七八糟,显然是刚刚被人搜过的模样。小厮大惊,抬头又

看到一个人影从门外飞快地窜除去,当即急急忙忙地就跑去书房。

田镜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不知在写什么,就看到自己的小厮慌慌张张地跪到自己面前,道:“老、老爷,不好了,房里遭

了贼了!”

田镜从椅子上跳起来,惊道:“遭了什么贼?”

小厮道:“小人不知!刚才小人正在整理床榻,就有一人从后面将小人打昏。小人也不知昏了多久,醒来时房间已经被

翻得乱七八糟,又看到一人从窗外逃去。小人不敢再想,赶着就来了!”

田镜的所有家当都藏在卧房的密室中,听到卧房遭了贼立刻慌了神,连忙赶到卧房。他手在床头摸索到一个微微突起的

石子,上下晃动一番,床榻翘起,露出一个进容一人进入的开口,里面竟是一个足有两米深的大坑。

田镜往下面一看,还好,金银财宝都在,还有几本灰皮子的帐簿也完好无损。

正在田镜舒出一口气,准备合上床榻的时候,却从旁边伸出一柄剑按住了他的肩膀。

“田大人。”

黑衣人轻轻地唤了一声。他的声音很熟悉,田镜战栗着抬眼看去:每时每刻都能在太子身边看到的冷峻容颜——林默言

。林默言身边还站着一个自己也认识的人——

“沈煜!”田镜惊呼出声。

沈煜低低地笑,露出很狰狞的一张脸:“田大人,别来无恙。”

田镜脚下一软瘫倒在地,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林默言与沈煜架着田镜出了田府。玄澈和男装的傅鸢都站在外面,他们身后站着百名精壮民兵。看到二人出来,玄澈微

微一笑,给傅鸢一个眼神。傅鸢立刻按照先前说好地抬手一挥,喝道:“封锁田府!所有人都带回去!”

第二天,太子请辽阳大小官员喝茶。

说是“喝茶”,果然是喝茶。几十个人坐在那儿,田镜也在其中,每人面前一杯茶。太子说了声“请”,自己就先端起

茶水抿上一口。一众官员受宠若惊,虽不明其意但还是跟着喝起了茶。

这茶一喝就是半个时辰,太子始终保持着微笑,白坐在他旁边不时地添茶又或者是递上糕点,两个人看上去叫一个“甜

蜜”。可下面的官员却极不是滋味。

张开文对田镜悄声道:“田大人,太子是什么意思?”

田镜今天大汗淋漓没有停过,脸色惨白中透着灰暗,他哆嗦着说:“张、张大人……本官也不知……”田镜说完这句,

就感受到来自上位的视线,偷瞄过去果然是太子。

太子微微一笑,田镜差点从椅子上滚下去。

张开文看出田镜不对,便道:“田大人这是……”

田镜连忙扶着把手稳住身子,勉强扯出一抹难看的笑,道:“没、没什么,天气有些热,身子……不太舒服。”

张开文疑惑地看了两眼田镜,不再说话。

过了些时候,林默言凑到太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太子绽开绚丽的笑容,抬手拍了三掌,立刻有人从外面将门窗带上,一

片安静中还能听到上锁的声音。门窗突然闭合,大堂内的光线顿时昏暗,一如众位官员的心一般往下沉了一沉。不等他

们反应过来,就有无数武士从出现在大堂四周,将众人围得水泄不通。

田镜一看这阵势当即跪倒在地,整个身子抖个不停,口里喊着“太子饶命,太子饶命”,额头上的汗水在青石转上滴出

一大片水渍,两只手撑着地方也浸湿了一片。

张开文起身道:“殿下这是为何?”

“没什么,拿你们归案而已。”太子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中午吃什么。

已有官员开始慌乱,张开文却沉声道:“太子此话怎讲?下官自问上对得起青天,下对得住百姓,不知何罪之有?”

太子笑笑,对田镜说:“田大人,张大人说他无愧于天地,那就是你诬陷朝廷命官喽?”

田镜忙道:“罪臣不敢!罪臣不敢!张开文、张开文确实有罪!那本账簿上记的清清楚楚!真的!真的!请殿下明断!

张开文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对太子道:“殿下,田大人的话下官不明白。什么帐簿?”

太子从桌子上抽出一个灰色册子扔到张开文面前:“张大人可以自己看看。”

张开文捡起册子打开,上面每一笔账的来龙去脉都记得清清楚楚,其中不乏辽阳乃至中央的官员名字。张开文心中冷笑

,这账每一笔都是他亲自授意下写的,防的就是今天,上面决不可能出现自己的名字。他随意翻看了两眼就合上,道:

“这其中并未提及下官。”

“哦?那就是我拿错了。”太子笑笑,抽出另外一本扔给张开文。张开文依旧是漫不经心地打开。账簿里面是空白的,

只夹着一张信纸。张开文定睛一看,略显陈旧的信纸上分明是自己的字迹,正是他与田镜某次交易时所做的联系,内容

足以证明他的贪赃枉法!

张开文眼前一黑,差点就要跪下,却突然强作镇定,合上帐簿,跪地对太子道:“殿下,这纸上虽是下官的字迹,却并

非下官所写。不知是谁这般恶毒,竟然要以这种方式置下官于死地!”

“哦?不知张大人所指的‘恶毒的人’是你的师爷还是你的夫人呢?”

太子温和地说,两个人被带上来。张开文抬头一看,正是与自己最知根知底的师爷和夫人。张夫人哭哭啼啼地扑上来,

喊道:“老爷,家里都被官兵围了!他们要妾身交出账簿和信,否则就要诛九族,妾身、妾身……”

张开文再也听不下去,软倒在地,他这才知道太子请自己这帮人来此“喝茶”是为了什么,才知道刚才林默言去干了什

么……

其它官员看连张开文都已无力抵抗,更是惶恐无力,纷纷叩首求饶。太子对这些官员露出他们这辈子所见过最美也是最

令人恐惧的微笑,清淡的声音飘入耳中:

“默言,将这些人收监吧。”

水德190年,太子澈出巡辽阳,辽阳上下大小官员七十八人获罪,共抄出白银近百万两,奇珍异宝无数。无桐监察使沈从

海因公殉职,立烈士碑,封三公,谥文正。其弟沈煜迁辽阳监察使。原抚邓县令张竖迁辽阳太守,封“直公”,原容涵

县令徐拓认潼阳县令,另有宇文霖、沙子龙、温贺兰等人获勋。

短短一个月内,整个辽阳官场上下大换血,官风为之一变。然而这一系列辽阳郡内的官员变动仅仅是一场政治清洗风暴

的前奏,随着太子的归来,中央朝廷将刮起另一场飓风。

53、归家

车轮悠悠碾过泥土,夏末的日头还是有些毒辣,马背上的三个人都被晒出了细汗,只有玄澈仍旧是一脸清爽。也不知是

不是“借尸还魂”的缘故,玄澈的体温总是偏低,即使大热天抱着也会觉得清凉。

宝德突然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对太子说:“太子殿下,这日头大,您要不进来休息一会儿吧?”宝德这次以“监查”的名

义负责抄家事宜,在太子默许的范围里得了不少好处,心里那个欢喜,对太子更是殷勤了。

玄澈摇头拒绝了宝德太监的好意。宝德便说:“太子殿下英武非凡,但还是要注意身体啊!”

玄澈微微一笑道:“多谢公公关心,在下只是觉得车厢比较闷。”

宝德不再多言,缩回了车厢。

玄澈苦笑。他是自家事自家知道,前世的颜御就是坐车晕车、坐船晕船的主,到这世也没见好转,只是汽车变成了马车

,轮船变成了宝船,凡是在这些交通工具上呆着超过一个时辰,玄澈就只能缴械投降大吐特吐。为了维持一个太子的良

好形象,也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狼狈,玄澈只能选择看起来很潇洒其实腰部以下都会被颠散的骑马。

宝德坐回车厢,白看了过来,眼神里分明问着:如何?

宝德无奈地摇头。

白一脸失望地垂下头去,手指绞着衣角,啜啜道:“公公,殿下是不是……讨厌白了?”

宝德还挺喜欢这个嘴甜甜的小男孩,安慰道:“白公子莫要多想。殿下向来不喜欢乘坐马车,并不是讨厌公子了。”

“可是……白让太子生气了……”

白又想起了临走前的那个晚上,太子的冰冷第一次暴露在温柔外表之外……

赈灾结束,贪官被抓,玄澈无需再和白做戏,当天晚上玄澈就和白分了房。玄澈本吩咐森耶在辽阳为白找一户好人家,

白却不愿意,想跟着太子去临澹。玄澈也没说不可以,只是说回到临澹再给白找个人家。没想到,当晚白竟然爬上了玄

澈的床。

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玄澈就醒了。玄澈认出进来的是白,便不作声,想看看他要做什么,却没想到白竟然坐到了床沿

边。玄澈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着略显惊慌的白,柔声道:“怎么了?”

白没想到玄澈会醒过来,一时无措,揉着衣角在那儿支吾。

玄澈起身看看窗外:天气很好啊,月朗星稀的。白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会怕黑吧?

玄澈疑惑地看着白。

白轻声道:“殿下,白想跟着你……”

“我是要回宫的。”

“没关系。”

玄澈道:“那你知不知道入宫代表什么?太监,你要么?”

白身子一僵,头埋得更低,声音如同蚊子叫:“白、白可以……服侍殿下……不论怎样,都可以的……”

“服侍”的意义玄澈认为自己没有理解错,只可惜他不好此道。

卧房里陷入一片沉默。

白感觉到太子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身上,却是很淡漠的那种。白抿抿唇,伸手解开衣带,扬起一双动人的眸子,修长的

手勾上玄澈的脖子,温热的身子贴上玄澈的胸膛,两颗茱萸若有若无地隔着衣物摩擦,朱唇中吐出软软侬语:“殿下,

让白服侍您好不好?”

白细嫩的身子暴露在月光中,流动着情欲的粉红。

玄澈一动不动,很平淡地问:“为什么?”

白的小脸被绯红侵占:“让白跟着您,不论什么,白都愿意……”

玄澈叹出一口气,拉起白脱下的单衣将白裹好。白却挣开玄澈的手,整个人扑上来——

四片红唇相交,玄澈还未来得及推开白,一条湿润的小蛇抚上唇齿之间……

如果不是林默言听到动静进来,白敢肯定自己绝对会被太子杀掉!

美丽的眼睛不再温柔,只剩下嗜血的冷酷,太子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模样,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恐惧疯狂地在四肢百骸

中蔓延,手脚冰冷不能动弹。白怀疑自己刚才疯了,怎么会去惹恼这样一只阴暗的巨兽!

想到太子当时的神色,白忍不住往角落里缩了缩身子。

宝德不曾见过太子的另一面,他眼中的太子是那个有点淡漠、手段高妙却始终温和有礼的美丽青年,是让自己的陛下在

伦常和爱恋中纠缠的可人儿,他不能理解白为何几乎无法抑制地流露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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